玉容奉茶笑道:“都是太后的功劳,若不是太后装病,皇后岂能露出真面目。” 太后蔚然叹息 :“沈府居然在多年前布局,心思如此缜密让人后怕。若不是你,朱府岌岌可危。” 连姨娘都是沈府眼线,朱府还有什么秘密可言。 这孩子,将朱府的所有隐患几乎都扫平了。 太后看着玉容的眼神柔和:“哀家果然没看错人,唯独你才能撑起朱府。” 朱贵妃哪里是沈府对手。 玉容轻轻道:“可是大姐姐,似乎有些落寞。” 太后问道:“你和皇帝?” 玉容点点头,跪下道:“感情不是惜月能控制的,惜月一直不敢说,也是担心大姐姐生气,请太后宽恕惜月的情非得已。” 太后摸了摸玉容的头道:“皇帝为你能做到如此,是你的福气,也是朱府的福气。” 宫外传来太监通禀:“朱府二姑娘求见。” 太后道:“让她进来。” 朱迎月已经三个月身孕,她脸上带着笑却又满是泪水,一只手紧紧牵着栗子。 玉容起身迎接。 朱迎月给太后请安后,直接跪在玉容跟前:“多谢四妹妹让我们母子团聚。” 玉容连忙拉起她:“都是一家人,说这种话太见外了,姐姐快起来。” 朱迎月道:“栗子,你给四姨母磕头。” 小孩子遭遇大变更加胆怯,跪下道:“多谢四姨母。” 这是真的二皇子,玉容拉起他道:“使不得快起来。” 太后叹息一声道:“好孩子你受苦了,过来哀家看看。” 朱迎月推栗子上前,太后摸着他的头道:“好孩子,今后好好孝顺你母亲。再有,让你成熙舅父让出知恩侯让你袭爵。” 朱迎月忙道:“太后这可使不得。” “哀家说使得就使得,今后成才,还可为承恩王。”太后道,“这孩子年纪和澄儿相仿,让他进宫和澄儿一起读书。” 朱迎月大喜。 玉容也心中安慰,若能封王,也对得起二皇子了 宫外传来太监通禀:“皇贵妃和二皇子求见。” 太后笑道:“今日倒热闹,连澄儿也来了,正好让两个孩子熟悉熟悉。” 朱贵妃进来,眼睛红红的请安。 太后道:“坐吧,迎月带两个孩子下去玩,午膳在慈宁宫用。” 慈宁宫恢复了平静。 太后缓缓道:“邀月,哀家有件事要和你商议,是关于惜月的。” 朱贵妃跪下道:“臣妾恳求太后一事,万望太后答允。” 太后道:“你说。” “父亲致仕,母亲卧病不起,臣妾想带发修行为朱府祈福。”朱贵妃含泪道,“请太后成全。” 玉容惊道:“大姐姐何必如此?” 太后叹了一口气道:“邀月,你是在赌气吗?惜月这事做得不对,哀家会重重说她,只不过你们姐妹今后还要相互扶持才行。” 玉容跪下来:“大姐姐要打要骂都行,惜月甘愿受罚。” 朱贵妃拉着玉容道:“我并不怨你,这些日子我想清楚了。当年皇上让我进宫,是看在朱府和太后的权势上,并不是真心喜欢我。 但是你不同,皇上为了你,甘愿放弃所有的尊严和身份,你才是皇上的真爱,不过因为我才瞒着真相。 你为朱府鞠躬尽瘁,有胆识有美貌,比我强百倍,今后你好好支撑朱府,好好……对皇上。” 玉容再也忍不住,抱着朱贵妃:“大姐姐。” 姐妹两人抱在一起。 太后想想道:“邀月,你主意已定吗?” “是。” “那么哀家准你所奏,你在宫内带发修行吧。”太后补了一句,“若哪日想回归红尘,只管说便是。” 朱贵妃含笑道:“多谢太后恩典。” 太后道:“朱府女子都不容易,咱们各自做好本分,让朱府永为大梁第一家族。” 三人的手握在一处。 吴传功急急从外头进来:“太后不好了,孟氏逃走了。” 朱贵妃眨眼:“哪个孟氏?” 安嫔姓孟,玉容惊道:“安嫔被关在冷宫,怎么会逃走?” 朱贵妃不以为然道:“原来是她。” “安嫔先是爬树出了冷宫,乘着玉清宫门打开,跟着粪车出宫。”吴传功道,“等冷宫太监发现,安嫔已离开了大半日。” 玉容吩咐:“全城搜捕她。” “区区一个孟氏,身无分文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能走多远?”朱贵妃不屑道,“估计三五日就饿死了。” 那是你不懂安嫔的隐忍。 玉容坚持道:“安嫔阴险,必须按杀人放火的罪名搜捕她。” 已经晚了。 小允子带着李成急匆匆报:“见沈府被封,皇后被废,沈蔚带兵直接造反了,曾荇也反出了京城。” 太后大惊失色:“沈蔚造反还罢了,曾荇为何造反?师出何名?” 小允子神色凝重:“据说孟氏找到了先帝遗诏,交给了沈蔚。” 太后颤抖道:“什么遗诏?” 小允子道:“上头写的是皇后害皇子,谋杀朕,天下得而诛之。” 太后愣住半日,喷出一口鲜血。 “先帝居然留下遗诏?”太后看向玉容,“不是说先帝不怪哀家,原谅哀家了吗?” 上回玉容借口先帝托梦,安抚太后,太后一直信以为真。 玉容跪下:“安嫔矫诏。” 李成道:“可是曾荇却笃定那遗诏是真的,说上头有先帝的暗语。” 太后喃喃道:“当年先帝和几个老兄弟有暗语,哀家都不懂,若曾荇说是,必定是了。” 嘴角的鲜血更加浓重,咳嗽都带了血。 朱贵妃哭个不停。 玉容触目惊心道:“那也是假的,惜月愿意当面和曾荇对峙。” 李成跺脚道:“曾荇已经兵临城下。” 太后一瞬间似乎老了十岁:“哀家的债哀家偿还,但愿不会连累朱府。” 玉容挡在太后前面:“我是朱府女儿,当然是我出城去见曾荇。” 朱贵妃扶着太后:“我也是朱府女儿,太后由我来照顾。” “是的,我们来承担。”朱迎月一手牵着栗子,一手牵着澄儿,温柔而坚定。
第三百二十七章 贵妃怨 这一世造反不比前世,前世朱以时势力大,以他为主,曾荇为辅。 这世曾荇为主,沈蔚为辅。 两人一个是为先帝报仇,一个是不得不造反,两人政见并不相符。 玉容请了曾老夫人出面。 这世,曾老夫人和玉容走得很近,玉容和曾府嫡女是手帕交,愿意为两人说和。 小允子亲自送玉容出城,吻了吻她的额头:“这个完后,咱们便可以在一起了。” 玉容道:“是的,没有什么能阻挡咱们在一起。” 听闻老母亲和女儿到来,曾荇亲自迎接,安嫔居然亦步亦趋跟在后头。 见到玉容,安嫔眼睛通红道:“曾将军,先帝是被太后害死的,想必也有这妖女助力。” 曾老夫人淡淡道:“孟娘子说笑了,先帝过世之日,惜月不到九岁。” 梁松扑哧笑出来:姑娘九岁发生了好多事啊。 玉容:…… 安嫔道:“朱府是首恶,请曾将军拿妖女祭旗。” 曾府嫡女曾柔道:“惜月姐姐才不是妖女,每逢节日姐姐总会赠送礼物,书信问好。” 曾荇道:“母亲、柔儿,今日不论私情。” 曾荇拔剑向玉容:“我曾与姑娘去过西山,姑娘的言行我很欣赏,只不过大是大非前头,曾某选择忠义。” 安嫔露出笑意。 今日就是朱惜月的死期。 玉容问道:“敢问曾将军,到底朱府做了什么,让将军不顾一家老小造反?” 安嫔眼中露出胜利之色:“因为先帝遗诏,上头言明你朱府大罪。” 玉容道:“安嫔如何得到的这遗诏?” 记得前世那帕子是在钟太妃手里。 安嫔洋洋得意:“我被你关在冷宫,那冷宫不知被谁挖了个洞,洞里藏着这遗诏。可见老天都容不下你们朱府。” 想必是钟太妃挪出冷宫,没来得及将遗诏取出,安嫔便进去了,被她无意得到。 玉容道:“敢问遗诏何在?看在从前交情的份上,能否请将军让我看看,死也死个明白。” 曾荇掏出一块帕子,那手帕上头绣了兰花,还停着一个黄黑相间的蜜蜂,蜂尾针绣得栩栩如生,直欲刺出。 遗诏就在帕子中间,如今被折起来了。 打开遗诏,上头和前世一样,绢上写着:“皇后害皇子,谋杀朕,天下得而诛之。” 玉容接过遗诏,惊讶道:“就凭这几个不知何人的字迹,不知来路的帕子,将军就要造反?” 安嫔冷笑:“妖女又要蛊惑人心了。” 曾荇颤抖着双手:“先帝的字迹还罢了,关键是这个……” 最后几笔,似乎是草书,又似乎是图案。 玉容故意问道:“这是什么?怎么这么眼熟?” “当年我们几个兄弟和先帝在树林和敌军遭遇,为防止走散,先帝约定以此为记号。这个记号,只有几个老兄弟知道,就连太后都不知道。” “皇后害皇子,谋杀朕,天下得而诛之。”曾荇道,“先皇字迹潦草凌乱,可见当日被逼到了什么程度。” 安嫔厉声道:“请将军为先帝报仇。” 曾柔突然咦了一声,拿起帕子瞧了又瞧道:“这个是什么图案?似乎眼熟得很。” 一旁丫鬟提醒:“上回乞巧节,四姑娘给姑娘的吉祥花样子便是这个。” 曾荇莫名其妙道:“什么花样子?” 曾夫人道:“速速取来给你父亲瞧瞧。” “惜月姐姐的信函并不在身边,倒是我做了一个帕子随身带着。” “取来瞧瞧。” “怪不得眼熟,我想起来了。”玉容笑道,“上回乞巧节,我见玉粹宫留下几个吉祥花样颇为新奇,便给曾妹妹、孙妹妹几个抄了一份。” 曾荇道:“玉粹宫,钟妃的宫殿?” “对呀,宫殿里头这种纹饰挺多,哪里是什么暗语,倒像是吉祥符咒呢。” 曾府丫鬟取了帕子过来,曾荇接了细看,只见纹饰和先帝暗语一模一样,配上彩色丝线,颇有云腾致雨的感觉。 安嫔抢过帕子:“肯定是你们仿造的,你们都帮着朱惜月。” 曾老夫人冷笑道:“孟娘子这话难听,柔儿的帕子是端阳绣的,距今半年了,当时可不知什么先帝暗语。” 曾老夫人对撺掇儿子造反的安嫔,十分看不顺眼。 曾柔抢白道:“倒是孟娘子这遗诏来得突兀,宫里随处可得的图案,被你误打误撞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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