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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棠笑道：“你派人第一时间去救阿豫和石头，然后你约京兆尹屈大人在包子铺附近巡逻，王大人出声后，你记得援助。” 岐王连连叫好：“我必定救出阿豫和石头。” 如棠笑道：“这么一来，此案就破了。” 岐王道：“这么好玩的事情，明天你不加入？” 如棠笑道：“包子铺对面的茶楼，桂花糕和清露茶很不错，我在上头看你们演戏。” 岐王笑眯眯道：“还是你最轻松。” 第二日，如棠妆扮成普通姑娘模样，来到茶楼要了雅间，又点了桂花糕和清露茶。 这里视野不错，能将包子铺全景收在眼下。 下头包子铺，王子序迈着八字步过来，要了半斤包子一碗汤。 如棠笑眯眯的盯着看，稍后包子来了，看你怎么下口。 正看得有趣，门口有人道：“看别人吃包子也这么有趣吗？” 如棠似乎被施了定身法，是元泓，他怎么来了？这可怎么办？自己本应在庙里祈福。 元泓身后是小鹏子。 突然见到镜子里的自己，不是楠竹，顿时如棠理直气壮起来，自己化妆了，怕什么？ 如棠笑意盈盈起身：“是不是我定错了雅间？公子请坐，我突然想起家里还等我买包子呢。” 小鹏子道：“主子，似乎弄错人了，要不咱们去隔碧看看。” 这女子怎么会是楠竹？ 元泓笑了，指着桂花糕和清露茶：“岐王说了你会点这两样，你是楠竹吧。” 如棠：又被岐王出卖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如棠忙行礼：“奴婢楠竹见过皇上，皇上这时候不应该在上朝吗？” 小鹏子：这真是楠竹！ 元泓坐下：“朕还没问你为何不在庙里祈福，你倒先质问起朕来了？” 如棠笑着斟茶道：“祈福在心里不在形式，奴婢心里一直祈祷太后和皇上康健。” 元泓转头看着如棠的脸：“从前皇后将七彩辣椒炖了，她也口口声声说祥瑞吃进肚子才是真的，你今日这话和皇后有异曲同工之妙。” 如棠笑道：“都是真话，自然有些像。” 元泓又失神说了句话：“从前皇后善化妆，我们经常出宫，也曾在茶楼躲避过岐王，当时朕化妆成岐王，你的化妆术不下皇后。” 如棠笑道：“皇后曾教岐王化妆，奴婢也跟着学过。” 元泓不置可否道：“这桂花糕不错，你坐吧。” 如棠告了坐，笑问道：“皇上今日怎么出宫了？” “岐王昨夜进宫，说今日这里有好戏，让朕一定要来，朕借口身子不妥，停了早朝过来。”元泓道，“就是这个？看王子序吃包子？噫……他怎么迟迟不吃？” 包子铺里王子序掰开包子，并不吃。 如棠笑道：“他不吃，咱们吃，这清露茶也不错，算奴婢做东请皇上的。” 小鹏子：…… 元泓又是一阵恍惚：第一次出宫，自己没带银子，皇后也说过，糖葫芦算她请的。 如棠介绍：“下面的包子铺来头可不小，是和嫔弟弟和盎公子开的，听说生意好得不得了，日进斗金。” 元泓赞道：“从前和盎不靠谱，如今不错。若个个外戚都像他，朕也不必操心了。” 如棠：好吧。让你先高兴一下。 突然下面传来王子序的惊呼：“这包子里头有东西，叫你们东家过来。” 元泓道：“这是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 如棠招呼元泓：“皇上赶紧看，这里视野好，看得清楚。” “大家都不要吃了，这店铺有大问题。”王子序摔了碟子道，“让东家过来说话，不然咱们衙门见。” 几个伙计恶狠狠过来：“也不看看地方就敢来讹银子吗？” 元泓道：“王子序好歹也是榜眼，怎么讹诈起铺子了？” 如棠无语道：“皇上，要讹诈也要去讹诈酒楼茶馆吧，谁讹诈包子铺？图以后每日吃免费的早点吗？” 这才几个铜板？ 小鹏子差点笑出声来。 元泓也笑了。 几个伙计拿了棍棒出来，只听王子序高声道：“这里头有头发，有带痣的皮，你们这是黑店吗？” 当场有人吐出来。 元泓的笑容立即收了，站起身：“怎么回事？” 包子铺里胡管家，八字胡须一扬一扬的：“你是哪里闹事的，故意砸我们的场子吗？来人，拿了少爷的名帖，将他送去衙门。” 早已等候在一旁得岐王拉了京兆尹出来：“谁要告状？京兆尹屈大人在此。” 胡管家脸色一白：怎么偏偏遇到了京兆尹？ 真是倒霉。 他忙上前笑道：“大人全是误会，我们铺子是和嫔府上的产业，绝不会做出此事，这人想必是讹银子的。” 王子序伏案开始写东西。 元泓问如棠：“和府真的卖这种包子吗？岐王让朕看的就是这个吗？” 如棠道：“皇上耐心看下去。” 只见王子序抖着状子，高声道：“下官刑部王子序，今科榜眼，作证这铺子的肉来路不正，请大人将铺子封了，将铺子东家捉拿。” 胡管家越发脸色发白：这人居然是刑部官员。 屈大人道：“先封了铺子，捉拿和盎。” 胡管家忙道：“大人，和公子是和嫔弟弟。” 岐王冷笑一声：“和嫔弟弟算什么？我还是皇上弟弟呢，带走，当众审问。” 如棠：这个理由好充分。 第二百一十章 我不会让你跌倒的 听说当众审问，如同平静的湖面投下了石子，百姓们哪里肯放过这大消息，顿时往衙门而去。 见主子被带走，胡管家悄悄离开，往肉铺子跑去。 屈大人道：“王爷，此案尚无眉目，当众审问怕是不妥当。” 万一激起民众的怒火，可不是玩的。 “有什么好不好的，你只管审问，一切有我呢。”岐王拍胸脯道，“若不审了，百姓也不答应。” 看着百姓群情汹涌，屈大人只好点头。 岐王语重心长：“老屈呀，这可是个好机会，刑部老黄可没弄出这案子，你好好表现，说不定六部有你的一席之地。” 屈大人道：“谢王爷吉言。” 岐王低声道：“我给你透句话，皇上在人群中。” 屈大人精神一振道：“屈某谢王爷栽培。” 茶楼上如棠忙道：“皇上，咱们也去看看热闹，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比戏曲还好看。” 小鹏子忙道：“人多若挤着皇上……” “别人挤皇上，皇上可以挤回去呀。”如棠笑道，“咱们三个人还能挤不过？” 小鹏子：…… 元泓道：“我们去看看。” 民心就是天下，这等骇人听闻的大事岂能不去？自己亲自听，倒是省得听人转告了。 京兆尹衙门前人山人海，如棠往里头拼命挤，元泓碍于身份不好挤。 如棠道：“元公子跟着我。” 元泓又一阵恍惚，元公子，曾经微服出宫时，为避人耳目，棠儿也这么称呼过自己。 这女子的活力很像棠儿，说话语气也像，性格也像。 元泓不由自主跟上道：“你当心被人踩到。” 如棠被人群推着，顿时站立不稳，元泓连忙搂住她的腰：“怎么就不听，万一被人踩到可不是玩的。” 如棠脸红了红：“谢元公子。” 元泓微笑：“这是我第二次抱你了，上次是你掉下树。” 如棠离开元泓的怀抱：“下次奴婢当心些。” 元泓道：“不必当心，我会接住你的。” 如棠脸更红了。 小鹏子：怪不得师傅说嫔妃起步，能让皇上如此，除了楠竹也没谁了。 两人挤到了正中间最好的位置，衙役们拿着水火棒叫了威武，满堂寂静，连众多百姓都没有声音。 屈大人威严道：“将原告、被告带上来。” 王子序和和盎被过来，和盎脸上有慌张和惊遽。 屈大人道：“原告是何身份，所告何事？” 王子序昂然道：“刑部王子序，状告和盎包子铺的肉来路不正，物证在此，请大人彻查。” 皮肉和指头等被带上来，百姓们倒吸一口凉气。 “真是黑店。” “这铺子开了好几个月了，这杀千刀的东西。” 和盎大声道：“这是绝没有的事，这是有人在算计我。” 和盎见王子序是刑部官员，倒是没直说王子序算计自己。 屈大人问道：“谁会算计你？” 王子序挺身而出道：“是下官算计的和盎。” 百姓再次哗然，这官儿莫不是脑子坏了，怎么自己承认算计对方。 元泓也蹙眉道：“王子序搞什么？” 屈大人道：“都安静，王子序你细细说来。” 王子序侃侃而谈：“下官查阅悬案卷宗，发现皇上曾过问过的孩子失踪案，都有共同特点，失踪的都是七岁男孩，外地来的。下官对此产生了极大愤慨，于是立誓要破了此案。” “朕是问过此案，刑部尚书说没有线索。”元泓道。“王子序倒是个有心人，为了朝廷用了心思。” 如棠笑道：“奴婢看他比刑部尚书还有心呢。” 刑部黄大人是高首辅的人，打压王子序，如棠对他观感不好。 屈大人在上头问道：“然后呢？” “然后下官特特买了一个女子和一个七岁男孩，想用姐弟两钓出这恶人，自己紧跟着她们。”王子序道，“昨日姐姐被带包子铺走打零工，弟弟被带入了肉铺，再也没出来。” 说到关键处，堂下寂静无声。 屈大人问道：“接下来呢？” “下官怀疑包子铺和肉铺的关联。果然肉铺和包子铺都是和盎开的。”王子序道，“今日下官又在包子里发现不妥，从前的孩子丢失，找不到半分线索，想必这就是线索。” 元泓瞪大眼睛：会是这样吗？ 有些老百姓听了咒骂起来：“缺德没人伦的东西。” 屈大人问道：“被告你怎么说？” 和盎大声道：“昨日姐弟两个我知道，姐姐是铺子雇来烧火的，得了工钱便离开了，铺子里的伙计都能作证。至于弟弟，并没有来过肉铺，想必王大人看错了。” 胡管家已去毁灭证据了，只有没有人证，就是陷害。 岐王在旁边冷笑道：“人证吗？本王已经弄到了，来人，将石头和阿豫带上来。” 石头和阿豫上来，石头瑟瑟发抖，阿豫却一点不怕。 和盎大惊失色：“这……” 他昨日见了碧桐后回府睡了，肉铺被抄他一点也不知道。 岐王笑眯眯打开扇子道：“本王今日亲自去铺子买肉，和府铺子缺斤少两，伙计还敢还嘴，本王一怒之下抄了铺子，发现了几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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