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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膳房如此不小心，这得多少人倒下。 文蕙道：“是，御膳房刚到的一批，没有多少个，咱们宫里领了些，皇贵妃宫里领了些，其他德妃全部要了。” 这么一说，如棠顿时明白了，这是高贵妃终于忍不住，要对皇后下手了。 从御膳房领的东西，又皇后自己做的，若是落胎了，谁也怪不到。 而且并没留下证据，也不会影响宫里其他人。 看来今日高贵妃实在气得急了，才决定对皇后下手，这法子也算不错，若不是遇到自己，恐怕无人能发现其中的奥秘。 如棠笑笑道：“极新鲜的东西。” 文蕙拿了下去，交给小宫女准备。 如棠默默站在竹子前头。 皇后若是这么落了胎也很好，免得自己下手。 晚膳时分，如棠去凤仪宫伺候，这种关键时刻可不能错过。 皇后穿着绯红色家常衣裳，插了一支珍珠簪子，梧桐文蕙等伺候膳食，皇后慢条斯理吃了些米饭和青菜，便要漱口。 椿树端了羹汤上来道：“这是刚煮的汤，甜丝丝的很开胃，颜色也好看。” 那汤粉红如天边彩霞。 皇后拿了银勺轻轻搅拌，如棠的心砰砰跳，只等皇后喝下汤，一切野心和不足都将平息。 皇后看了看并不喝，放下银勺：“本宫饱了，这汤似乎是德妃家乡的特产，去给德妃送去吧。” 文蕙笑道：“德妃也领了百合，娘娘不必惦记她。” “她做的是她做的，咱们的是咱们的。”皇后轻笑道，“你是德妃宫里的，你送去吧，记得看看德妃的脸色回来说给本宫。” 如棠接了道：“奴婢即刻去。” 也不知到底皇后怎么知道的？自己若不是亲眼看到百合，是绝对分不出的。 第二百四十六章 赐给德妃的毒汤 如棠拿了汤，来到德妃宫里，德妃正吩咐：“这些百合发红，本宫不喜欢，你拿去全都扔了。” 竹霖心疼道：“这都是上好的东西，扔了可惜。” “这天应该是进补的时候，这东西凉了，不必送上来了。”德妃道，“本宫养了几头鹿，到时候可以吃鹿汤。鹿汤滋补，可以送太后些。” 银蝶应了，拿百合出去扔。 如棠进来行礼道：“奴婢凤仪宫楠竹见过德妃娘娘。” 德妃冷笑道：“这不是凤仪宫的红人楠竹吗？怎么想起来我们这种冷地方了？” 如棠放下汤道：“皇后娘娘说，这汤娘娘必定喜欢，让奴婢给娘娘送来。” 德妃愣愣，脸通红道：“这是什么意思？” “秋天就要到了，容易心浮气躁，娘娘请德妃娘娘用些家乡的甜汤。”如棠笑道，“奴婢送到了，奴婢告退。” 如棠出宫，只听见德妃气急败坏：“都扔了。” 如棠轻轻笑笑，德妃还是道行太浅了，若自己是德妃，小小喝那么一口，然后装成不适，死咬着皇后不放。 这样还能反败为胜。 可惜，德妃还是太蠢。 回到凤仪宫，只听皇后吩咐宫女：“今后外头来的要细细分辨，稀奇古怪的东西一律不要。” 如棠回来禀告：“德妃见娘娘送汤，又羞又气，奴婢刚离开，她便吩咐将汤倒了。” 皇后冷冷一笑道：“德妃真是蠢材。” 如棠特特问道：“娘娘，难道这里头有毒？” 皇后冷笑道：“这百合是野生的，吃了会让人呕吐，她们都在算计本宫肚子里的孩子呢。” 梧桐后知后觉道：“这里头有毒？奴婢一点也看不出来。” 文蕙更是跪下请罪。 皇后道：“此事与你无关，起来吧。” “到底是娘娘博学。”如棠忙道，“奴婢也看不出来有毒，娘娘居然一眼认出此物，真是好险。” “不过是偶然罢了。”皇后淡淡问道，“德妃在宫里做什么？” 如棠笑道：“似乎是养了几头鹿，想要做鹿汤奉给太后。” 皇后笑道：“她倒是会拍马屁，见皇上不宠爱她，便转而对太后下功夫。不过只怕也是一场空。” 如棠道：“德妃如此陷害娘娘，娘娘打算怎么对付她？” 皇后笑道：“不急。” 此刻，椿树禀告道：“皇后娘娘，皇上过来了。” 如棠忙带人收拾殿内的百合，刚收好，元泓已经进殿了道：“皇后最近身子如何？” 元泓答应过如棠，面子要给足皇后，所以今夜过来了。 皇后欢喜迎接，请元泓坐下道：“孩子已经会动了，时不时动动，臣妾欢喜又心慌。” 元泓道：“你多去御花园散散心，对自己对孩子都有好处。” 皇后应下来婉转道：“臣妾见高妹妹不开心，又隐约听说高首辅过寿出了状况。” 如棠上茶水。 元泓见她忙道：“你怎么回宫了？” 皇后笑道：“臣妾正是听这丫头说的，说是和岐王一起去了高府洗了三日菜，受不了跑回来了，臣妾让她先歇几日。” 元泓对如棠道：“母后让你去伺候岐王，你歇息几日继续伺候，免得岐王惹祸。若皇后想你了，你也可进宫看看。” 等于赐了如棠进出宫的自由。 如棠应下：“奴婢遵旨。” 见如棠在宫里，元泓对皇后细细说起此事后续，当然是说给如棠听的：“张尚之当众拍马屁，母后大怒，将吏部尚书换成了李谦，许多人的考评也重新定了级。” 皇后笑道：“那也应该。” 元泓道：“高府乱得很，先是张尚之拍马屁被贬了，后来听说高府丢了银子，具体多少高府并不说，也不知为何丢的。” 如棠：郭迁偷的，数目是十万两。 皇后笑道：“高府不说，必定是数目不多。” “朕看数目不少，他们不敢说。”元泓哼了一声道，“看在母后的面子上，这回饶过他们。” 皇后抿嘴不说话。 元泓又继续道：“本来要换的内阁，太后也作主撤了，提拔了一批大学士议政，孙状元就在其中。” 如棠心道：这无形中削弱了高首辅的势力。 皇后问道：“高首辅同意？” “虽然不愿意，但是因为实在丢脸，怕引起弹劾。”元泓道，“高首辅勉强同意了，推荐了几个自己的心腹。” 十八个学士，要想全是自己人，实在是难。元泓的人、岐王的人和元泓的人，再加太后的人，平衡得很微妙。 听到孙状元，皇后想起了秦常宜，面色微微沉了沉道：“孙大人文章了得，实在是朝廷栋梁，臣妾记得姜镇也是少年有为，在外头时间比孙大人还长……” 元泓道：“也不算长，不到一年，你看崔驸马，两三年都不见回京。” 皇后顾不得含蓄，直接道：“姜大人来信想要回来，他求到了臣妾头上，臣妾请皇上开恩。” 元泓道：“既然皇后开口了，那么将姜镇调回来，继续担任御林军副总管吧。” 皇后大喜：“谢皇上。” 元泓看了一眼如棠：“时间不早了，朕还有事，朕抽空来看你。” 皇后送元泓出殿，摸着肚子脸上有笑意，几个月来总算自己在宫里有人了。 周太医是一个，姜镇是一个，都是今后用得到的。 如棠：想屁吃呢。 次日如棠出宫到刑部，岐王笑嘻嘻和王子序说话：“听说王大人是上上等，侍郎指日可待，打算怎么感激我们？” 王子序鞠躬：“都是王爷和楠竹姑娘的功德。” 如棠笑道：“听说皇上要提拔年轻官员，孙书川是一个，你也是一个，好好表现，将来当个首辅。” 王子序连连道不敢。 岐王见如棠，眼睛一亮道：“楠竹，郭迁的案子暂时搁置了，咱们接下来玩什么好？” 如棠笑道：“我打算去和高忠算算帐。” “我打听过了，这个高忠不是个好东西，他从前刚入府的时候，见花间得脸，便使手段得了花间的心，当上了管事，后来花间进宫了，他见得不到更多好处，便转头追求高玉兰，得了地位。” 如棠冷笑道：“这种人就应该让他什么都没有。” 岐王道：“你说怎么做，我就怎么做。” 如棠想想道：“你扮成高贵妃的太监，去传贵妃的旨意，我再去挑拨高玉兰，让高忠滚回老家去。” 岐王道：“我就喜欢这种快意恩仇。” 王子序再次问道：“下官呢？” 两人同时不说话了。 不好化妆，宫里没这么丑的太监，没这么矮的侍卫。 第二百四十七章 挑拨 岐王是个闲不住的性子，当即便拉着如棠化妆后，问了高玉兰的住所，找到了高忠。 并不是所有高府人都能住进高府院子，旁支只能在边上的胡同，有个小院子，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可是对高忠来说，就是人生的大翻身。 岐王来到高忠院子，敲门道：“高管家是住这里吗？” 高忠正好在家，出门见是宫里太监和宫女，忙迎进去笑道：“在下正是高忠，请问你们是……？” 岐王翻了一个白眼：“咱家是昭阳宫皇贵妃娘娘身边的太监。” 如棠懒得说话，他是太监，我当然是宫女。 高忠忙道：“两位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岐王哼了一声道：“花间姐姐回宫后，哭得泪人一般，娘娘不问还罢，问了之后大怒，好个高忠你居然敢对不起花间姐姐。” 高忠脸色一白：“娘娘大怒？” 高玉兰虽然是姑娘，可娘娘是贵人，万万没想到花间在贵妃心里有如此高的地位。 “娘娘说花间姐姐是她最看重的人。”岐王道，“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高忠苦着脸道：“可是我已经成亲了，玉兰也是高府的姑娘。” “这也算姑娘？”如棠嫌弃看了一眼院子，“你可想好了，我们花间姐姐眼看就是女官，出宫后相当于六品官儿，还有花间姐姐深得主子喜欢，每次赏银都是好几十两，这种宅子，哼，我们姐姐看也不会看。” 岐王也笑道：“花间姐姐比一般姑娘可不差，长得也好，你这人到底怎么想的？” 如棠道：“鼠目寸光。” 高忠有些后悔。 当时看上高玉兰是因为她有高府姑娘的名分，也有些私房银子，而花间只是个奴婢，可没想到花间比她强这么多。 怎么也没听花间说起过。 高忠拉着两人道：“小的也知道错了，两位给出出主意？” 如棠笑道：“万万没有拆散你们夫妻的，不过花间姐姐也喜欢你，干脆你两个都娶了，不分妻妾，你说如何？” 高忠大喜，能又得名又得利，有两个娇妻何乐不为：“这个主意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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