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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苗苗瞅着他那战战兢兢的模样，哪里还有第一次见面时的落落大方。 想也知道这金卡的压力还是太大了。 “那就不为难你了。” 许苗苗身处两根手指，将那张让吴应霆折腰的金卡收了回来。 没了金卡，吴应霆的脸上都露出了轻松的表情，长出一口气。 许苗苗轻笑一声。 “吴掌柜倒是个妙人，旁人都喜欢金银，你却将其视为洪水猛兽。” 杜大宝一脸认同地点头，虽然没说话，但脸上写满了：我娘亲说得对！ 吴应霆苦笑一声。 “那也得是自己的才行啊，不是自己的，拿着不安心。” 这话倒是让许苗苗对他高看了一眼。 这世上能明白这个道理的，可不多啊。 不愧是齐太医找来的人。 人品贵重，难怪能被齐太医看重。 许苗苗的目光在盒子里剩下的卡片上扫了一眼，“没有办理银卡的客人？” “有一位。” 吴应霆从盒子里拿出银卡，摞成一摞摆在徐苗苗的面前，“只剩下九张了。” “说来也奇怪，这位客人是第一个办理会员卡的，直接就要了最高面额五百两的银卡。” “哦？”这反应，让许苗苗都惊叹了。 她这里的元素，随便哪一个，放在后世都是让人推崇追捧的，能在这个时代火出圈并不出气。 出奇的是，那人还没尝试过，就花钱买单了。 “你在京城时间久，可知道是什么人？” 别看吴应霆年纪小，但他小时候，家里就是做生意的，认识京城大大小小的豪门贵族。 若不是后来爹娘先后生病过世，家里的生意被叔伯们抢走，他也不至于出门给别人做掌柜。 因为少时的经历，别看他现在年纪不大。但对生意场上的这些事情，已经很了解了，京中的权贵也都是认识的。 这一出手就是五百两，许苗苗不得好好认识一下，尽可能发展出友好关系来。 然而，这些日子一直无往不利的吴掌柜竟然能也迷茫了。 “你也不认识？” 瞧着他那副表情，许苗苗都懵了，不认识您咋不打听打听呢？ “我还以为，是东家的朋友来捧场的。” 京中是有这样的传统，新店开业，都会请几个朋友过来坐坐。 但许苗苗完全不是啊。 她在这京城初来乍到，认识的人都不如认识的流浪狗多。 她真想把自己这张脸怼到吴应霆面前，让她好好看看。 她算什么东西啊，凭什么有这种一出手就是五百两的大佬朋友？ 话说，晚上朝哪边睡，能做这种梦？ 五百两，别说是杜大宝了就连许苗苗…… 哦，她见过一次了，皇上给赏赐的时候，整整装了一箱子。 看见许苗苗的反应，吴应霆也知道是自己误会了。 紧接着，他也愣住了，显然，他也觉得这位客人，是个大怨种了。 “说来，那位客人是挺奇怪的。” 吴应霆都不用刻意回忆，毕竟出手这么大方的客人，就应该刻在脑子里。 “一身玄衣，看着非富即贵的样子，脸上带着一张银狐面具，瞅着不太好惹的样子。” 这也是他为啥没有询问人家的身份的原因。 他又不是户部的官员，哪有人家上他这儿吃饭，他还得把人家的户口调查出来的道理。 这不是荒谬嘛！这个形象…… 许苗苗也说不清楚，却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 须臾，她晃了晃脑袋，把不该有的东西都甩出去。 “下次有机会再说吧。” 砸了五百两银子出来，她不信那位客人以后不再来了。 要真是这样，那好像也挺好的，白赚五百两。 “今日大家都辛苦了，每人从账上令一两银子的奖金！” 许苗苗这话一出，欢呼声一声盖过一声。 原本已经疲惫不堪，连站直身子的力气都没有的众人，愣是在许苗苗让大家回去休息，这里留着明早再收的时候，拒绝了许苗苗的好意，擦着黑给铺子里收拾得整整齐齐干干净净。 许苗苗对此，也只能感慨一句民风淳朴。 让厨房简单整治了几个小菜，留着伙计们在铺子里吃完了晚饭才将人放回去。 回到后院时，房间里灯火通明。 “爹爹回来了！” 杜大宝欢呼一声，放开徐苗苗的手，就往屋里跑。 许苗苗在杜大宝之后进屋，果然见到杜衡坐在桌边，手上正翻着一本医书。 听见动静，他放下手上的书，将扑到自己身边的杜大宝抱起来，放在腿上，抬起头看向许苗苗，轻声询问：“回来了？累不累？” 杜衡拎起茶壶，给许苗苗添了杯温茶。 “我瞧见铺子里的情形了，我娘子真厉害。” 就这一句话，许苗苗失落阴沉了一整天的心，忽然就明朗起来了。 “你看见了？” 杜衡唇角含着清浅的笑意，柔和的烛光将他的目光映衬得更加温和。 “今日是娘子的大日子，我再忙也要过来瞧瞧的。” 杜衡这么说，许苗苗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 “什么大日子，不过就是开一家铺子罢了，还有很多东西是你帮忙操办的。” 说着，许苗苗又有点遗憾。 “可惜，你今日没有在现场。” 他亲手操办的铺子，在最光辉的日子，他却没能亲眼看见。 许苗苗好似忽然明白自己这一天都在失落什么了。 原来如此。杜衡含笑不语。他如何没在现场？ 今日茶楼里的每一处风景，他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还一掷半个千金呢。 只是没有光明正大的出现罢了。 已经到了京城，王府那边里里外外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 这京城里头，鱼龙混杂，到处都是眼睛。 不能确保自己护得住许苗苗和杜大宝之前，他明面上不能和许苗苗有丝毫联系。 不然只会害了他们。 许苗苗这茶楼，在最初准备的时候，他就知晓其不凡。 进入达官显贵眼中，只是早晚的事情。 他过多出现在人前，就算做了伪装，也总会被人看出蛛丝马迹。 一个个都是老狐狸，但凡给他们丝毫线索，他们就能顺藤摸瓜找到他这里来。 可尽管已经做好了决定，但瞧见许苗苗那眸中一闪而过的失落，杜衡还是有些不忍。
第153章 扎心交谈 他拉着许苗苗的手腕，让她在自己身边坐下。 “我已经看过了，你做的很好，茶楼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好，好很多倍。” 许苗苗心里最后一丝烦躁，也被杜衡真诚柔和的目光击溃了。 “你，当真看到了？” 许苗苗其实想问杜衡，是否真这么觉得，可话到嘴边，又觉得有点矫情，便换了个话题。 只是这句话问完，她又觉得好像也没比那句强到哪里去。 她有些不好意思抬头看杜衡。 依照杜衡的性子，应当要嘲笑她了吧。 “当真。”杜衡伸手握住许苗苗的手。 许苗苗像是触电了一般，猛地把手缩回来，蹭的一下站起身子。 对上杜衡略有些诧异的眸子，她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反应太剧烈了。 “那个，我今天累了，回去休息了。” 她胡乱解释完，又觉得态度有点强硬，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你也忙了一天了。” 虽然不知道他从早到晚在忙什么。 但许苗苗不想问。 她有预感，杜衡在忙的事，不是她应该问的。 不是和杜衡分你我，而是人趋利避害的本能。 她本能觉得，这不是什么好事，自己可能把握不住，还是不要跟着掺和为妙。 所以，她只留下了一句干巴巴的：“你也早点休息。” 杜衡唇角上扬，眸中含着轻轻浅浅的笑意，看着许苗苗同手同脚地跑开。 就在他盯着许苗苗的背影看时，却忽然察觉到一道不容他忽视的目光落在自己的脸上。 他微微垂头，就见坐在自己腿上的杜大宝一脸坏笑地盯着他。 他抬手就在杜大宝的后脑勺上拍了一下，“臭小子，你看什么呢？” “你是不是喜欢我娘亲？” 杜衡眨了下眼睛，将杜大宝放在自己边上的椅子上右手小臂搭在桌面上，歪着身子一副谈判的模样看着杜大宝。 “我和你娘亲是夫妻，我喜欢她，不应该吗？” “可娘亲不喜欢你呀。” 杜大宝那叫一个实诚，「啧啧」两声，还撇了撇嘴。 杜衡心底一凉，连这臭小子都看出来了？ “娘亲之前不是还说，等安定下来，就和你各奔东西吗？” 杜衡睨了他一眼，眼神凉嗖嗖的。 “你偷听我和你娘亲说话？” 杜大宝眼珠子一瞪，不满地哼了一声。 “一家人的事情，怎么能叫偷听？” “再说，我是光明正大听的，是你和娘亲觉得我不懂事。” 杜衡想了想，好像当初他和许苗苗谈这件事情的时候，他确实就在身边玩。 “你那时候才五岁，就知道什么叫各奔东西了？” 杜大宝昂首挺胸。 “就你们大人，整天觉得我们小孩子什么都不懂！” 说着说着，杜大宝还把自己给说生气了，朝着杜衡「哼」了一声，扭头背过身去，不再看杜衡了。 杜衡也不理他。 方才他家娘子吩咐了，要他早点休息。 见杜衡转身就走，杜大宝才急了。 “你就这么走了？” 杜衡转头看了他一眼，“嗯？” 那不然呢？ 娘子都吩咐了，他不得听命行事？ “我娘这铺子开得红红火火，她可都已经安顿下来了，你呢？” 杜衡傻眼了，他明白杜大宝的意思是他娘亲距离和他各奔东西，已经没多长时间了。 “我可以帮你。” 杜大宝小大人一样，煞有介事地说。 杜衡「呵」了一声，“就凭你？” 杜大宝一看，哟呵，这不是瞧不起他嘛！ “那你就凭你自己吧，我要回去找娘亲一起睡觉了！” 最后这句话，他语气尤其重，转身回去的动作可是毫不拖泥带水。 “哦，对了！”要走到门口时，杜大宝转过身，看了杜衡一眼。 就这一眼，杜衡心中忽然浮现一丝不好的预感。 果然，就听见杜大宝一脸正色道：“如果娘亲不合意在一起了，我会跟着娘亲走的。” 杜衡：眨眼之间，妻离子散！ “那个……” 杜大宝给了杜衡一次说完这句话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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