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张旭,不过是腹痛难忍,有感而发,胡乱的发泄一下情绪而已。 可是,后人却偏要牵强附会,人云亦云。 也不知是她不学无术,还是穆铮穿凿附会! 不过,这种话,林幼仪在心里面想想便好,还没有傻到宣之于口。 可是,就算她不说,穆铮只是看一眼林幼仪面上的表情,便已经将她的鬼心思,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拿到了想要的东西,林幼仪也不敢再打扰穆铮忙正事,便先行离开了。 现下,五福负责照顾林母,没有陪在林幼仪的身边,穆铮便让三宝将她送回去。 路上,拐过十字街钟鼓楼下的岔路口时,相邻的另一条路上,同时驶来了一辆马车。 而且,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那辆马车生生的将林幼仪的马车给逼停了下来。 三宝极力拉紧缰绳,好不容易才将马车停稳住。 林幼仪坐在马车上,随着马车的剧烈颠簸,身子狠狠地震荡了一下,疼得她忍不住闷声呼痛。 “四小姐,您没事吧?” “没事,怎么……” “怎么忽然间停了?这是谁呀,挡在路上,不知好狗不挡路吗?” 林幼仪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到一声尖酸刻薄的斥骂,传入了耳中。 这声音,还真是有几分耳熟! 想着,林幼仪缓缓撩开车帘,定睛就看到了严攸宁! 竟然是她! 看来,之前冬狩的事情,已然销声匿迹了,严攸宁丢了那么大的人,现下也敢出来蹦跶了! “哼,原来是你!” 严攸宁嗤之以鼻的冲着林幼仪翻了个白眼。 林幼仪在心里面冷笑了一声,马车上那么明显的城阳侯府标识,便是个瞎子也知道这是哪个府邸的马车。 严攸宁装出这副浑然不觉的模样来,给谁看! “严小姐有礼,三宝,把路让开,让严小姐先行。” 林幼仪的彬彬有礼,毫不计较,反倒让严攸宁愈发的不喧忿! “谁说我要过去了?林幼仪,你少在这里假惺惺的自作聪明!” “哦?严小姐不是赶着去投胎吗?” “林幼仪,你说什么?” “原来不是呀!那刚才严小姐的马车,行驶的那么快是要做什么去?如此宽敞、豁亮的十字路口,你的马车都险些撞上了我,若不是急着投胎,我还真的想不出别的原因了呢!” 林幼仪眼神不屑,面无表情的呛白了严攸宁一句。 三宝牵着缰绳,站在马车旁,另外一只手,已经握紧了拳头,只等着要对面好看了。 “林幼仪,你休要跟本小姐在这里逞口舌之快!你的奴才不长眼,不会驾马,惊了本小姐的马车,你该当何罪?” 严攸宁一张嘴,便将“找事儿”三个大字,刻在了她那张尖酸刻薄的脸上! 林幼仪觉得好笑,也没有理会严攸宁,只是似笑非笑的看向了三宝。 “三宝,严小姐好像是在说你呢!” “回四小姐的话,奴才听到了。但适才是严小姐的车架,先撞上来的,奴才已经极力驭马躲闪,却还是不免剐蹭。奴才确实不擅驾马,但凭四小姐发落!” 三宝的弦外之音是,刚才的事故,与他无关。 他虽然不擅于驾马,但他擅于动手! 严攸宁见林幼仪只顾着跟一个奴才说话,却不搭理她,更是气不打一处来。 “林幼仪,你算是什么东西,本小姐与你说话呢,你竟敢装作听不到!” 林幼仪听着严攸宁气急败坏的质问声,这才侧目看向了她。 还未开口,林幼仪就掩口轻笑了一声。 “我瞧出来了,合着,严小姐这是在家里闷坏了,出门碰瓷儿来的?怎么,太子被禁足,严小姐无枝可依,便急着寻找下一家了吗?啧啧,当真是有些人未走,茶已凉的凄惶!” “林幼仪,你好大的胆子,胆敢妄议太子殿下!你还真的是作死,就不怕连累城阳侯府满门受牵连吗?” 严攸宁兴奋的伸手直指林幼仪,就好像是终于抓到了她的把柄,恨不能昭告天下一般。 林幼仪看着严攸宁那副愚蠢而又不自知的样子,忽然有种玩心大起的感觉。 没办法,这蠢人年年有,今年格外蠢! “严小姐,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明白?什么就作死?怎么就牵连?我又妄议谁了?” “你妄议太子殿下!” “我妄议太子殿下什么了?” “你妄议太子殿下失势被禁,这还不够吗?!” “咦!” 严攸宁话音刚落,林幼仪就一副避之唯恐不及的模样,一脸嫌弃的啧啧两声。
第二百一十章 狐假虎威 “严小姐慎言呀!我说了什么,谁听到了?可你说的话,这来来往往的百姓,都听的一清二楚!不知道,妄议太子殿下,是个什么罪过?会不会牵连到严阁老呀?严小姐,你可千万不要像上次一样,偷鸡不成蚀把米!” “林幼仪,你……” 严攸宁怒急,恶狠狠的瞪着林幼仪,可还是在她的提醒下,下意识的压低了声音。 “林幼仪,你休想抵赖?谁说没人听到?我的丫鬟、下人,可是都听的清清楚楚呢!” “呵,严攸宁,你放聪明一点好不好?你的人也可以作证的吗?那我的人是不是也可以站出来替我作证呢?这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的闹剧,你是讨不到便宜的!” “林幼仪,你真的以为我拿你么办法?” 严攸宁咬牙切齿,林幼仪确实漫不经心。 “呵,不然呢?” “你的奴才惊了我的车架,我要将他送官究办!” 严攸宁从一开始,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她确实不能将林幼仪怎么样,但她可以拿林幼仪的下人出气! 打了林幼仪奴才,就相当于下了她的面子! 好歹也能稍稍缓解一下严攸宁的心头之恨! “严小姐好大的威势!我的人犯错,自有我这个做主子的替他们承担!还轮不到别的人在这里喊打喊杀,作威作福!更何况……” 严攸宁根本没有听林幼仪把话说完,就冷嘲热讽的嗤笑了一声。 “哼,轮幼仪,你还真是个活菩萨呢!” “那你还不快些给我上两炷香,求我保佑你多活几年!” “你……” “我什么我?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的奴才犯了错,我自会担待!可三宝他……不是我的奴才,他是瑞亲王的近身侍从!严小姐若想惩处他的话,怕是要先问过瑞亲王才是!” “哼!小娼妇,不知廉耻!你这么急着贴上瑞亲王,还不就是为了如现下一般,仗势凌人!” “嗯,严小姐,你今儿个说了这么多话,就这句说的最有道理!我就是,可你奈我何?” “林幼仪,你……你恬不知耻!你这个……” “行了,别骂了!严小姐,你脸上那副名门闺秀的假面具,都已经皲裂开,开始止不住的往下掉渣了!” 林幼仪说着,满脸嫌弃的甩了一下手中的锦帕。 “严攸宁,你有空在这里撒泼逞凶,丢人现眼,不如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莫要再放纵恶奴驾马伤人!今儿个是我,你不过吃个瘪而已!改日若是换了别家的贵人,你怕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林幼仪,你不过是个娼妇生的野种而已,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我偏要纵奴逞凶,偏要驾马乱闯,你奈我何?呵,有本事,你报官抓我呀!” “抓你,得找狗肉贩子!” 林幼仪不屑与严攸宁再继续说下去。 不止是因为,这个女子实在肤浅可笑,不值得她多费心思。 更要紧的是,林幼仪已经给严攸宁找好了对手。 她以后,可有的烦了! 话音落下,林幼仪不耐烦的唤了一声三宝,扬手将那枚瑞亲王金令扔给了他。 “三宝,拿着!剩下的你自己处理吧,只一点,别跟傻子多计较,有失风度。” 林幼仪说完,不顾严攸宁的叫嚣,转而回到了车厢内,放下车帘,再不理会那个泼妇。 “林幼仪,你敢骂我,有本事,你别做缩头乌龟,你给我出来!” “放肆!瑞亲王金令在此,见金令,如见瑞亲王,尔等还不快快下马见驾!” 严攸宁乍听到三宝这样说,心头不禁一颤,可还是硬着嘴顶撞道。 “你说是便是吗?你算什么东西?” “是与不是,一看便知!” 三宝话音落下的一瞬间,纵然飞身而起,一把抓过严攸宁身边的一个小丫鬟,扬手扔在地上。 “看!看清楚一些!告诉你家小姐,是与不是?” “小姐,是……真的是……” 严攸宁咬着后槽牙,扶着下人的手,缓缓走下了马车。 原本,她就算死撑着不下马车,三宝也不能真的对她动手。 可是,现如今,穆铮待皇上理政,他的金令一出,有谁敢再多说一个不字? 无奈之下,严攸宁按捺住心头的愤愤不平,俯身行礼。 “臣女参见瑞亲王。” “王爷起驾,闲人避让!” 严攸宁行着礼,挪动着身子让到了一旁。 眼看着林幼仪的车架渐行渐远,严攸宁这才愤愤然站起身,恶狠狠的盯着林幼仪离开的方向,低声咒骂了一句。 将林幼仪送回城阳侯府,三宝将那枚金令还给了她。 林幼仪接过金令,拿在手中掂了掂。 “怎么样,刚才过瘾吗?” “呃……嗯!” 三宝听到林幼仪这样问,先是一愣,而后才重重的点了一下头。 “我也觉得很过瘾!怪不得,有那么多人喜欢狗仗人势,狐假虎威!哎呀,怎么把我自己也给骂了!” 三宝尴尬的苦笑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就摆了摆手。 “不是的,四小姐误会了,奴才是觉得,您刚才言辞犀利,挤兑的那个严小姐毫无还口之力,真的很过瘾!” “管他是因为什么,总之过瘾就对了!那……你能不能不要把我狐假虎威的事情告诉瑞亲王?不然的话,他下回见了我,定是又一通的数落,躲都躲不掉!” “是,奴才遵命!” “嘻嘻,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林幼仪说完,嬉笑的甩着金令,转身步伐轻快的走进了侯府大门。 可是,她刚转过回廊,放眼望去,就看到萧余安迎面走了过来。 这个方向,只有她一进院子,萧余安定不会是偶然路过。 萧余安转身的时候,刚好也看到了林幼仪。 行至且近,林幼仪先开口问道。 “你是来找我的?” 没成想,萧余安不答反问,还一副不悦的神情。 “你身子都还没有好利索,便这么急着往外乱跑,不怕伤势加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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