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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是一个西装革履、长相俊美的青年，无疑，他是最惹眼的，不是因为他的长相比其他三人出众，而是他的眉宇间，缠着一团黑气。 看得顾枝栖职业病犯了，一句“你要死了”差点脱口而出。 不过，想到现在的处境，到嘴边的话被收住了。 身材魁梧的青年见顾枝栖点头，便打开提前准备好的笔录本，在病床边的椅子上落座了。 陆海川开始问顾枝栖话，“昨天的事还能想起来吗？能回忆一遍吗？” 顾枝栖暗暗啧了一声。 怎么就耗尽体力晕倒了，还被警方遇到。 麻烦。 顾枝栖微微垂眸，“前面的记不太清了，等有意识的时候，他们正在撕扯我的衣服……” 病床上的少女，穿着宽松的病服，将身形衬得越发清瘦，皮肤冷白，面容精致，微微垂着眸，不急不徐地说着昨晚发生的事。 面对昨晚的事，没有惊慌，没有后怕，只是神色淡漠地回忆着。 看起来，凉薄又冷漠。 好像，她只是一个昨天事件的旁观者。 一个，没有感情的旁观者。
第7章 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 病房里，只有少女的声音。 等少女说完，病房里一片寂静。 只有做笔录的青年，一直没有停止记录。 “你是说，那些人……全是你打倒的？”陆海川满脸的难以置信。 顾枝栖点头。 “嗤—”白大褂医生嗤笑出声，阴阳怪气地开口，“顾枝栖，笔录作假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听着凌慕枫的话，陆海川微微皱眉。 凌慕枫是海城有名的心理医生，他们今天请他过来，是让她来帮小姑娘走出心理阴影的，怎么……还嘲讽上人家小姑娘？ 听着凌慕枫的话，顾枝栖懒得搭理，看着陆海川懒懒散散地问了一句，“还有问题吗？” “你确定，你真的一个打倒了十几个？”陆海川心里一点也不信。 一个小姑娘打倒十几个大男人，逗呢。 电影都不敢这么演。 对于陆海川的难以置信，顾枝栖也不在意，只是淡淡地回道：“练过。” “练过？”凌慕枫再次嘲讽出声，“我怎么不知道你练过？骗人的时候，能不能带点脑子。” 凌慕枫的话，让在场的几人都变了脸色。 陆海川下意识地看了一旁的青年一眼，见他皱眉，心里咯噔了一下。 早知道，就不找凌慕枫了。 “先把你自己的脑子带上吧。”顾枝栖同款嘲讽，风轻云淡地怼回去，“你是我儿子，还是我孙子，我练不练还要你知道？” “你……” “凌先生，麻烦别打扰办案。”一直俯首记录的男人抬头，淡淡地看了凌慕枫一眼。 凌慕枫闻言，立马变得肃穆，张嘴就道歉：“抱歉。”然后狠狠地瞪了顾枝栖一眼。 顾枝栖眼神都没给他一个。 西装革履的青年将目光落到顾枝栖身上，开口了，“能麻烦再回忆一遍。” 青年一开口，陆海川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是对此并没有意见。 凌慕枫动了动唇，但想到对方的身份，最后还是收住了到嘴边的话。 顾枝栖眸底闪过一丝不耐，确实挺麻烦。 不过，励志做个好公民，顾枝栖还是重新回忆了一遍。 全程，凌慕枫丝毫不收敛嘲讽的眼神，恨不得直接开个嘲讽技能怼顾枝栖脸上，而顾枝栖全程无视他。 听完顾枝栖的回忆，病房里再一次陷入了短暂的安静。 “警察叔叔，他们那么多人，我一个人打他们十几个，难免下手过重，这不算防卫过当吧？”顾枝栖回忆完，一改慵懒淡漠模样，而是一脸乖巧无害地看着陆海川，问了这么一句话。 陆海川“……” 想到那些人的惨状，陆海川沉默了。 那带头的，下半身都血肉模糊了，到现在都还没醒。 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儿去，不是断手就是断脚。 “如果你说的是实话，算正当防卫。”西装革履的青年男人开口了。 见青年男人回答了，陆海川也安慰了顾枝栖一句，“对，有四爷这句话，你就放心吧。” 这一次，还牵扯到多个大案件，长赢军直接介入，全权接手。 今天他只是陪同过来的。 此次案件，他几乎没有话语权，但是四爷却是有绝对话语权的。 顾枝栖闻言，看了青年男人一眼。 四爷？ 有点印象。 好像是个男配。 青年男人正微微侧头看着身材魁梧的青年，“云焱，都记下了？” 云焱点头。
第8章 已经被赶出顾家了 “那就去和三哥那边对一下吧。” 绑匪的笔录是三哥那边在负责。 顾枝栖有没有说谎，和那些绑匪的笔录对一下就好。 “好。”云焱闻言，应了一声，捏着笔录，拿着手机出去了。 听着四爷的话，陆海川明白了他的意思。 很快，就能知道小姑娘是不是撒谎了。 不过，他心里依旧抱着怀疑的态度。 一个小姑娘打倒十几个壮汉，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陆海川不信，凌慕枫比他更不信。 已经开始幻想，待会儿顾枝栖被揭穿谎言后，悔不当初、痛哭流涕的样子了。 “还有事吗？”这一次，顾枝栖是问的那个叫四爷的人。 看得出来，做主的是这个四爷。 四爷听着顾枝栖的问话，挑了挑眉，回望顾枝栖，“叫顾枝栖？” 顾枝栖：这不是废话吗？ 不知道我叫顾枝栖，你们怎么找上门的？ 读懂了顾枝栖眼底意思，四爷轻咳一声，掩饰尴尬，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问，“海城顾家的？” 海城顾家真假千金的瓜，最近炒得很热。 他也是个吃瓜群众，听说过一点。 顾枝栖闻言，懒懒地打了个呵欠，并没有回答四爷的话。 “小顾啊，四爷问你话呢。”陆海川见此，都恨不得替顾枝栖回答。 但是，他又不知道，只得开口提醒顾枝栖。 “抱歉啊，不回答私人问题。”顾枝栖懒懒得回道，然后抬手枕在脑后，神情慵懒，笑得懒散恣意。 四爷见此，扬了扬眉。 这神情，让他想起一个熟人。 “唐少也听说过她？”凌慕枫见唐亦琛问起，立马见缝插针。 唐亦琛挑了挑眉，望向凌慕枫。 他看出来了，这家伙和这小姑娘不对付，显然是认识。 “她已经被赶出顾家了。”凌慕枫是一点没有掩饰他对顾枝栖的厌恶与敌意，“就三天前，当时还要死要活的，用自杀威胁过顾家。” 顾枝栖“……” 这丫怎么越看越像个陀螺。 欠抽的吧。 唐亦琛闻言，轻咳一声，然后不动声色地看了顾枝栖一眼，当着当事人面前吃瓜，这…… 感觉有点微妙。 见顾枝栖神情依旧懒散，没什么表情，唐亦琛对传言表示怀疑。 “某些人，明面上温温柔柔，实际上是蛇蝎心肠，今天撕坏真千金衣服，明天给真千金下药，也就真千金聪明，都躲过了。”凌慕枫见唐亦琛对他的话不反感，便直接放开了，开始指桑骂槐，明里暗里嘲讽。 陆海川“……” 我请的是心理医生吗？ 真的可以治愈小姑娘的心理阴影吗？ 你TM真的不是来给小姑娘增加心理阴影面积的吗？！ “咳，凌医生，你，少说两句。”陆海川轻咳一声，语气里带着劝。 “某些人不要脸，还怕被说？” “你是不知道，真千金弹钢琴，她也弹，还弹同一首曲子，到头来，在大庭广众下丢脸的还不是她。” 凌慕枫继续阴阳怪气，励志把顾枝栖陷害过顾曦月然后被打脸的事，都说给唐亦琛听。 顾枝栖被赶出顾家，正是落魄时，难免她会想攀权附贵。 唐亦琛身份尊贵，若是真让顾枝栖攀上，岂不便宜了她。
第9章 有没有人夸过你？ 陆海川凑到凌慕枫身边，压低声音，“不管是真是假，毕竟是个小姑娘，刚刚经历那种事，你……注意点。” “对这种脸皮比城墙厚的人，用不着注意。”要不是老大厉害，肯定早被这死绿茶坑惨了。 越想心中越气，继续肆无忌惮地嘲讽，“总觉得真千金能做的事，她自己也行，真千金以一敌十，她就给自己编个以一敌十几。” 陆海川“……” 完了。 他不知道小姑娘先前有没有心理阴影，现在是肯定有了。 陆海川是怎么也想不明白，外表儒雅温文的凌医生，嘲讽起人来，怎么秒变阴阳人。 “这么厚颜无耻的人，我也是第一次见。”凌慕枫还在不断输出。 唐亦琛听了，看看顾枝栖，又看看凌慕枫。 凌慕枫这边火力全开，顾枝栖那边没啥反应……好像挺平静？ 想到是因为自己问话引起的，心底升起一丢丢愧疚。 “那个，凌医生是吧？”唐亦琛开口了，打断凌慕枫的不断输出，“毕竟是传言，耳听为虚。” “唐少，这你就不知道了，这些，可不是耳听为虚，都是我亲眼所见。”凌慕枫当然没有亲眼所见，很多事都是群里的人说的。 但是，有一些确实是他亲眼所见。 这下，唐亦琛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她自己都不要脸，我又何必……嘶~” 凌慕枫话还没说完，一个手机嗖一下飞过来，“啪”一下砸他脸上了。 “咣当” 砸在他脸上后，手机落地了，发出沉闷的响声。 凌慕枫先是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猛然转头，望向顾枝栖，眸底满是怒火，“你……” “有没有人夸过你的嘴？” “长得跟被爆过的菊似的。” 没等凌慕枫骂出口，顾枝栖漫不经心地开口了。 唐亦琛“……”卧槽，流弊！ 小姑娘真TM敢说。 “你……你粗俗。”凌慕枫显然也听懂了顾枝栖的话。 “一口一个不要脸，你以为你自己就很高雅？”顾枝栖懒懒地坐在床头，神情依旧懒散。 “我说的不是事实？你敢说，你没撕坏过老……顾小姐的宴会裙子吗？你敢说你没给她下过药吗？”凌慕枫被砸了一下，愤怒值直线上升。 那眼神，恨不得直接给顾枝栖凌迟了。 “我敢打爆你的狗头，你信不信？” 不知道什么时候，床上的女孩已经掀开被子了，一脚微微弯曲踩着床，一脚已经踩在地上的拖鞋上了，歪歪斜斜地坐在床边，眉宇间染上几分桀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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