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录音室内只留下录音老师跟苏兆两个人，心情是完全不同。 “呼，胡总还蛮亲和的嘛”，录音老师长出一口气，这才开始跟苏兆谈笑。 他只在专业方面严肃，在生活中是很喜欢开玩笑的人，刚才碍于胡珍珍在，才一直板着脸。 “嗯，胡总人很好。” 苏兆盯着手里的歌词回答他。 “小苏，听说你是被那位陈先生从街头挖过来的，看来胡总很看重你啊，还亲自来监督专辑的制作。” 录音老师说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八卦的意思。 “这圈子里出道之前有男女朋友都正常，小苏你有没有啊？” 苏兆听的时候他是什么意思。 在市井混了这么多年，他也磨出了跟人打交道的本事。 “我一身的债，哪有心思去谈恋爱，胡总挖我过来的时候借给我20万，我还要快点还给她。” 他这样一说，录音老师关注重点一下子歪了。 “唉，可不是吗，现在这圈子里坑人的公司人多，还专挑有天赋的新人坑，我知道不少人，都是被这种合同害了。” “娱乐圈的公司想吸艺人的血，可真是什么方法都有。” 他多了几分愁容，“我上次遇见了个天赋很好的小兄弟，他就是因为这事，想不开，人直接没了。” 苏兆也深受其害，十分理解他的心情。 “幸好是胡总是个好人，也是个好老板。” 话题再回到胡总身上的时候，录音老师已经完全换了一个角度看待问题，失去了对八卦的探知，跟着感叹一句。 “确实，老板好，公司的氛围也很好，我很喜欢这里。” 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下一首歌的录音就开始了。 跟这边的专注和友爱不同。 音粒公司现在的气氛，只能用凝重来形容。 来送复印件的行政人员连敲门的声音都克制的很，“陈总，我来送文件。” “进。” 行政推门进去，办公室里的五个人一起看过来。 来送文件的小姑娘屏住了呼吸，将复印好的文件分给众人，然后默默退出了办公室，带上门。 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她才敢大口呼吸。 “娘啊，这也太吓人了。” 她一头钻进茶水室，喝了一大杯水跟同事抱怨。 “你可不知道，我一进去，五双眼睛都盯着我，一句话不说，压力太大了。” “谁说不是呢”，跟她说话的是人事，“自从陈总除了丑闻，管理层就对她很不满意了，最近只要他们开小会，总是这个气氛。” “哎，你说咱们会不会换个上司啊？” 人事压低了声音，“我看没准，董事会的人早就有对陈总不满的了。” 在茶水间这种地方，这种话不好说太多。 两人小声讨论了一会，心照不宣的对了个眼神，都明白彼此的意思了。 “希望新领导能好相处点。” 不过，她们的愿望一时半会是难以实现了。 陈芝的总裁办公室里，气氛异常凝重。 她这里都是单独的沙发，除她之外，四个董事每个人占了一张沙发，都在看手中的文件。 “这胡珍珍是怎么想的？手伸的这么长，这就要插手音乐界了？” 方董不忿的把文件往桌子上一扔，整个人靠在沙发背上。 “她的江湖影视刚做出一部戏，不过刚好火了，就沾沾自喜，觉得什么圈子都能涉足了？” 胡珍珍宣布要进驻影视行业的时候，这些董事还完全不在乎。 虽说都是娱乐圈，但音乐跟影视的关联可大可小。 胡珍珍要做的是电视剧和电影，以后搞不好还要给音乐公司送钱，他们还巴不得赚胡珍珍的钱呢。 但是胡珍珍要是开音乐公司，就完全不是一个概念了。 跟方董有相同想法的人很多。 白董耐心看完了文件，稍晚一步开口道：“不能让她这么顺利，不然这娱乐圈岂不是成了她胡珍珍的一言堂了。” 他平时很少参与到决策中来，但每一次开口，都是盖棺定论，直接下决定。 “老白，按你说的，咱们该怎么办？” 白董还在思考，陈芝见缝插针，开口道：“要我说也是，不能让胡珍珍这么舒服。” “屠龙这部剧大获全胜，已经给她打了不小的名气，现在整个电视圈的观众都在说她的好话，把其他公司都衬托的没有优点了一样，要是真任由她在音乐圈也这么发展，捧出两个知名歌手来，那还了得。” 陈芝本来已经受到董事会的厌弃了。 但今天这事，是陈芝发现的，某种程度上来说，她也算是将功赎罪了。 方董面对她的时候依旧没什么好语气，但总算是远离搭理她了。 “依你的意思，该怎么办？” 陈芝双手撑在桌上，心中多日郁闷积攒出的阴云终于散了些。 “要我说，我们最好尽快行动，我听电视台那边的朋友说，胡珍珍已经联系过他们了，可能会让新歌手去音乐节目露露脸。” “这么快？” 方董属实没想到胡珍珍的动作这么迅速，公司才注册没多长时间，竟然已经开始推歌手了。 “消息准确吗？” 白董皱紧了眉头问她。 “准确，是西瓜台的新节目，叫做《天生音节》，已经在筹备中了。” “新人能上这种节目？” 业内的综艺节目的内幕还不至于大到这个地步。 尤其是音乐节目中，其他人都是知名的专业歌手，只有一个刚出道的新人，怎么看都不对劲。 “听说胡珍珍马上要安排人出专辑，已经在准备打宣传了，上节目之前就算是造势，也能造出点名堂来。” 陈芝的话中难掩讽刺，“大家都知道，这位胡总可是常驻热搜的人物，最会搬弄话题。” 没人在乎她话里的那点酸味。 屋里的董事们只在乎胡珍珍能不能成功。 “这要是真成功了，那岂不是真要被她捧出来一位歌坛新秀？” 方董有些急了。 歌手的运作跟偶像可不一样，都是靠实力和作品开路的。 一位优秀的歌手，光是开演唱会，就能给公司带来巨大的收益。 只要有一个人达到全国皆知，这家音乐公司就算是立住脚跟了。 方董最清楚这个，因此也最急。 “你别急，她还没开始捧呢”，白董轻轻一句，就压住了方董的脾气。 “这事的可操作空间还是有的，就看我们要怎么办。” 他燃了一根烟，将烟盒递给了旁边的董事。 “发行的时候，我们总能听到动静，许杰刚好最近也要发专辑了，就把时间安排到他们之前，打个擂台。” 许杰是成名多年的老牌歌手了。 音粒能在音乐圈屹立不倒，就有他一份功劳。 许杰的粉丝不满公司，也经常在公司的微博底下阴阳，音粒老总年会都要让许杰做c位。 能被捧到这个地步，足以见得他的能力。 他上一张专辑发布已经是三年前的事情了，粉丝正饥渴难耐。 在这种情况下，让他去抢一个新人的风头，白董觉得万无一失。 就算胡珍珍安排的妥当，炒作也舍得下本钱，也绝对压不过发新专辑的许杰。 白董就有这样的自信。 许杰的名字一出，在座的人都舒展了表情。 方董表现的最明显，手在扶手上一拍，“这主意靠谱，什么新生代也踩不到许杰的头上去。” “他那帮粉丝凶着呢，到时候放出去点打擂台的通稿，反倒是她胡珍珍要被我们踩一头。” 说起这个，方董的声音都兴奋了。 胡珍珍上了这么多次热搜，手下有这么多的生意，似乎还没什么人能踩她一头。 看来他们音粒要做这个第一人了。 办公桌后的陈芝的想法跟他差不多，同样很激动，接话道。 “那之后呢，上综艺的时候咱们要不要也做些什么？” 白董思索了一会，“视情况而定吧，要是事情顺利，不用我们出手，许杰的粉丝就能把这位可怜新人的路人缘毁掉了。” 有他这句话，陈芝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 “我这就通知宣发部，让他们改时间。” 白董斜了她一眼，吐出来的烟圈掩盖了眼神中的厌恶。 “不急，等专辑发行那边的消息。” 这一等，就是一个月。 江湖一线这边的专辑制作完毕就需要一定的时间，再加上申请发行要等一段时间，自然快不了。 这个速度在音乐公司中已经算是非常快了。 苏兆的合同是从音粒走的，陈芝知道他这个人，提前托人打听，知道了苏兆专辑的发行时间。 “十二月三十一号。” 她知道之后，即刻打电话给宣发部门。 “许杰的专辑宣传，改到十二月三十号开始，具体集中在哪几天，等我给你们消息。” 她这边的动作不小，也没打算隐瞒。 胡珍珍很快也收到了消息。 “老板，听说许杰发行的档期跟苏兆的撞在一起了，我们要不要换个时间？” 下属来问她的时候，还没想那么多。 毕竟许杰是音乐界的大前辈了。 这样人气常年不衰的歌手发专辑，其他小歌手大多都会避其锋芒。 “不，就这个时间。” 下属不清楚情况，胡珍珍却清楚的很。 音粒是故意的，就算她换个时间，他们依然可以换个出名的歌手来抢苏兆的风头。 要是这么退缩了，反倒让他们的目的直接达到了。 “依然维持原定日期，就三十一号开始宣传。” 音粒竟然盯着江湖的新人针对了，胡珍珍也不打算留手，直接把宣传的力度拉到最满。 让一个人爱上一个歌手的最快方式，就是直接把音乐送到他们的耳边。 胡珍珍在这方面下了很大的功夫。 江湖公司的团综也到了快开播的时候，虽然暂时播不到苏兆去参加的部分，但主题曲却可以先行一步。 靠着屠龙主创的热度，团综未播先火，吸引了好一部分的观众。 加上胡珍珍这次花足了钱做营销，不少营销号都在跟推这部综艺，确实在观众面前刷了一波脸。 苏兆唱的那一首《江湖客》就是这么跟着推广出去的。 最开始，没人在乎主题曲。 但随着主题曲应用到短视频中，又爆火了几个视频之后，知道这首歌的人一下子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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