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的含糊,但是沈南汐还是知道,肯定没有那么简单。 “这个伤疤后来是不是很痛?”沈南汐把他的袖子挽上去,摸着那个十字伤疤,又笑了出来,“是不是每次看到这个伤疤的时候,都会想到我?” 慕谨言没说话。 沈南汐就当他是默认了,于是开心道:“那我还要感谢这道伤疤了,要不是有它存在,你说不定忘了我也说不定。” “傻瓜!”慕谨言把自己的手覆盖在她的手上,“我要想起你,根本用不着这个伤疤。” 你不知道,从你第一次出现在我的面前开始,你就已经住进我心里了。 沈南汐心里一阵甜蜜,只觉得自己在纠结过去又因为这些事患得患失,实在是不明智的事情。 只要现在彼此都在一起,两颗心都靠在一起,还要求什么呢。 “过两天我要去看看我父母,你跟我一起去好不好?”慕谨言突然道。 又补充了一句,“也让他们见见儿媳妇。” 沈南汐点头,“他们在……是在慕氏的……” 话要问出口,却又不知道怎么问合适,慕谨言知道她要问什么,主动回答道:“不是,在离这里有点远的郊区,当初是要葬在慕氏的墓园的,但是我不愿意,所以虽然把墓地迁到了帝都,但是选择了离这里有点远的郊区,我想我父母也会愿意这样的。” “好,这次我陪你一起去。” …… 两天之后,慕谨言把所有的事情都推了。 带着沈南汐一起去了郊区的墓园。 季宴礼开车。 沈南汐想了想,还是问了出来,“慕爷爷不去吗?” 她看的出来,慕老爷子虽然嘴里从没说过,心里却很爱这个儿子。 慕谨言抓着她的手,让她靠在自己怀里,近来,他越来越喜欢这个动作。 “他昨天已经来过了。” 沈南汐“啊”了一声,“昨天来?” 随即便想到了什么,慕谨言既然这么清楚的知道他昨天来,想必每年慕老爷子都是这样的吧。 爷孙两错开时间。 不知道怎么的,沈南汐突然有些心酸,明明心里在意对方,但是表现出来的偏偏是疏远。 不管是慕谨言还是慕老爷子,都是一样的人。 到了墓地的时候,沈南汐看了一下四周,确实有点荒凉,谁能想到慕氏曾经的继承人会葬在这里呢。 慕谨言牵着她的手,一直往前走。 他微微垂着头,一路走来,几乎都没说话,沈南汐也没说话,只是站在他的身边,默默陪着他。 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人。 一身黑色西装,打着柄黑色的伞,身形挺拔,离得有点远,看不太清面容。 沈南汐只当是别家人的祭拜者,也没太过在意,跟着慕谨言的脚步就要往前走,却见慕谨言停住了脚步,定定看着前方。 沈南汐跟着他的脚步也停了下来,看了看慕谨言的脸色,又看他一直看着前方的身影,顿时明白,只怕这个人也是来祭拜慕谨言的父母的。 心里顿时有些奇怪,他听凌璟煜说过,慕谨言的父母去世十几年了,在世的亲朋好友们记得他们的都已经很少了。 再加上当初离开慕氏,他们几乎是与慕氏断了联系。 除了慕老爷子和慕谨言,几乎是没人祭拜的。 怎么会在这里看到人,而且这个人看起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 走近了,沈南汐才看清楚这个人。 看起来年近不惑,但是那双眼睛却告诉你,他远远不止这个年纪,带着一副无框眼镜,看起来气质卓然中带着儒雅。 这种儒雅跟陈铭之那种表现出来的儒雅不同,那是一种真正刻进了骨子的气质。 他的皮肤非常的白,是那种长久不见阳光的白。 左手握着伞柄,在黑色的伞柄的映衬下,手指修长雪白的仿佛艺术品。 一时之间,沈南汐愣在原地,她从没见过这样的人,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心里竟然找不出一个词来形容他。 她想,如果再年轻二十年,不,是十年,不知道这个人是何等风采。 只怕不输现在的慕谨言。 那个人微微转过头来,也看着他们,却似乎根本没开口的意思,只是这样看着。 如果不是大白天的,沈南汐几乎要怀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真人了。 她这边愣着,慕谨言却开口道:“顾宗然?!” 虽然是疑问的语气,但是又带着某种笃定。 沈南汐疑惑地转头看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不明白他什么时候认识了这个人,这几天,她听着他和凌璟煜说话,对这个人更多的词就是神秘,几乎查不出一点点有用的信息。
第144章 顾宗然2 可是现在只是这么看着,他就认出来了? 不过不知道怎么的,沈南汐突然想起慕老爷子说的,说当初顾宗然和慕谨言的爸爸感情是很好的,甚至是顾宗然唯一的朋友。 可是听说从那次来过慕家之后,两人之间似乎就没来往了,后来慕谨言的爸爸跟妈妈结婚了,离开了帝都,那两人之间就更是没有来往了。 这个人怎么会来这里? 听到慕谨言这样的话,那个人转过身来,正面看,才发现这个人散发的气势不比慕谨言弱,即使只是这样看着你,都有种让人被看透的感觉。 沈南汐不自觉想后退,手却被慕谨言稳稳的牵住。 慕谨言仍旧看着眼前的人,“多谢您来祭拜我父母。” 顾宗然这才开口:“我跟你爸爸是朋友,来祭拜是应该的。” 过了一会,他才感叹般说了一句,“想不到你长这么大了。” 虽然是这种感慨的话,偏偏他的表情却无一丝波动,可是没有一人觉得这是虚假的客套话。 沈南汐想,看来,一个人的长相和气质也是很重要的,这个人的底细脾性,竟然一点都看不出来。 怪不得都说顾家的人神秘低调,只是这么一见面,说了两句话,她真的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句话的意思。 慕谨言没说话,只是就那么看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顾宗然却浑然不觉似的,把目光移到沈南汐身上。 沈南汐心里一紧,几乎有种落荒而逃的冲动。 随即马上反应过来在,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在这个人面前就完全不是平时的自己了?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个人的压迫感吗? “你就是他的未婚妻吗?真是位漂亮的小姐。”顾宗然看着沈南汐的目光里带着淡淡的赞赏,仿佛为眼前这对璧人赞叹一般。 沈南汐几乎不会害羞的,可是面对这样的目光,不知道怎么的,竟然觉得害羞起来,“您过奖了。” 她看了一眼地下,摆在墓碑前的雏菊静静绽放着,似乎还在枝头一般。 在这个有些荒凉的地方,它绽放着自己的美丽。 一眼就可以看出是眼前这个人送的,沈南汐想,这雏菊好像就似眼前的人一般,不张扬,不艳丽,静静开放在别人面前,却能夺去人所有的目光。 与其说是低调,不如说是这就是他的本性,当他出现在那里的时候,别人就不会用低调形容他了。 顾宗然顺着沈南汐的目光,也看向了地上的雏菊,低声开口:“时间太久了,很多时间我也忘记了,看到这个花的时候,就选择了这个花。” 他莫名说了一句这种类似解释的话,沈南汐心里觉得怪异,嘴里却道:“挺好看的,我想叔叔阿姨也会喜欢的。” 顾宗然笑了一下,没说话。 他一笑的时候,仿佛一副画卷徐徐展开,自有一种特殊的魅力。 沈南汐只是看了一眼,就觉得自己无法移开目光。 他想,这样的人把慕谨言的爸爸当做是唯一的朋友,那么这个朋友想必在他心里位置是极为重要的。 因为他看起来是这样一个深刻的人,同时也是一个非常孤寂的人。 这种孤寂跟慕谨言那种经历太多的孤寂不一样,顾宗然的孤寂是与生俱来的,似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使这张脸上起波澜。 奇怪,为什么自己这么了解他的样子,沈南汐想,明明是第一次见这个人。 慕谨言一直静静听他们说话,突然道:“您以前每年也来祭拜过对不对?” 沈南汐愣了一下,也看向顾宗然。 顾宗然转头看着墓碑,声音十分温和,“是的,我每年都会来看他。” 他声音非常好听,明明是一句伤感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仿佛情人般的呢喃。 沈南汐正为自己想到这句话而羞愧,却见顾宗然已经转身,开始往另一个方向走。 脚步不急不缓,在这样的晴天里,他持着一把黑伞,显得怪异中又透着和谐。 更前方,等着一个男人,等顾宗然近前的时候,那个男人接过他手中的黑伞,然后小心的撑在她头上,跟在他后面一起离去。 沈南汐一直看着他们走远,直到手上传来轻微的痛感,她下意识转过头,正对上慕谨言的黑眸。 “怎么一直看着他?” 沈南汐斟酌了下,这才道:“我觉得他是一个很特别的人。” 这样的人一旦出现在某个人的生命里,一定是一个很要命的事情。 因为他身上那种无言的沉重感,会给每个人以深刻的印象。 怪不得上次慕爷爷说起他的时候,对他的印象还是那么深刻。 她话刚说完,手上的痛感更甚,却马上就消失了。 慕谨言放松了一点手指的力道,哼了一声,“有什么特别的?” 沈南汐不吃教训,像是要找人分享一样,对着慕谨言道:“你不觉得吗?他的气质真的很特别,而且这个天他打什么伞啊?难道是因为生病吗?” 她记得听到凌璟煜查到的这个人,慕谨言父亲去世之后,他大病了一场,还去国外养病了。 “你倒是对他有好感了?” 沈南汐马上反驳:“当然不是了,你不要冤枉我。” 且不说这个人和慕谨言父母的死有什么复杂的关系,而且还在慕谨言和他父母面前,她怎么可能还能想到那些。 “我只是觉得这个人真的非常特别,明明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我却觉得好像能够看透这个人一样,这给我一个非常奇怪的感受,明明应该是他看透了我,可是我这里却反过来,而且我还非常笃定自己的看法。” “你说这到底是什么到底啊?”她还在继续分析着,“还有啊,与其用低调在形容他们,不如说是淡漠,他们似乎对一切都很淡漠。” 和别人说话的时候找不出一丝不合适,甚至十分彬彬有礼,给人的感觉非常好,可是却非常难以给人亲近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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