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这种真心你要你拿去啊。】 【骗婚强嫁不说,还把人盯得死死的,就没看过控制欲这么强的变态。】 【驸马只不过是夸丫鬟针线活好,手巧,第二天这个丫鬟的双手就被剁下来呈在盘子里,端到了驸马的餐桌上。驸马看到血淋淋的双手,吐得昏天黑地,几个月不敢食肉,从此再不敢夸任何女子。】 淑妃惊恐地捂住了嘴,天哪,这是什么变态,驸马能跟她过下去才有鬼了。 但更恐怖的还在后面。 【驸马受不了,没法面对心柔公主,想跟心柔公主和离,心柔公主不同意,还放狠话,他要敢有什么想法,下一个剁的就是他的父母兄弟姐妹。】 【驸马抱着侥幸心理躲到了一个朋友那,三天后,他妹妹的小拇指送到了朋友家里。驸马差点疯了,为了家人的小命再也不敢反抗,老老实实回去了。】 【疯子,变态,控制狂,精神病!】 能骂的词汇唐诗都骂了,可惜她素来很少骂人,骂不出太难听的词语。 太残暴了,太血腥了,就为了这点事动不动就剁人手指手腕,简直不拿人命当回事。 心柔公主平日里看起来多正常多高贵的一个人啊,谁能想到她私底下这么变态疯狂可怕。 李昭容拿着帕子紧紧按住嘴巴,才能克制住尖叫的冲动。 几个妃嫔的脸色都发白,吓得,这件事真的刷新了她们的认知下限。 唐诗咬牙切齿。 【可这只是开始,心柔公主尝到了控制驸马的乐趣,在驸马面前也不再伪装,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 【经过这么恐怖的事,驸马哪还对她硬得起来啊,连行房都困难。】 【几次之后,心柔公主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反而怀疑驸马在外面有了小妖精。但她派了人寸步不离地跟着驸马,连驸马每天上几次茅房都一清二楚,驸马上哪儿找小妖精去?】 【疑神疑鬼的心柔公主命人用银子给驸马打了一个贞操带,钥匙只有一把,在她手里,只有晚上要驸马伺候她的时候才解开。】 【驸马天天就戴着好几斤重的贞操带出现在众人面前,还陪她参加各种宴会,我要是驸马我早找根面条吊死了。】 【驸马实在对心柔公主提不起兴趣。她就给驸马下药,玩弄驸马,还当着丫鬟侍女的面,我的天,太重口味了。】 【驸马这是连条狗都不如啊。】 【哎,堂堂探花郎,才貌双全,结果却落得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求生不能求死不得,连出个门或者自己单独呆几个时辰都成了奢望,太惨了。】 【他跟柴亮可是同期,就因为长得好看又有才华便被正在择婿的心柔公主看上了,从此沦为了公主的禁脔与玩物。】 【有时候人长得丑点也未必是件坏事。看看柴亮已经升任了三品京兆府尹,深得皇帝信任,前途不可限量。他要是长得比驸马好看,今日他跟驸马的身份恐怕就要对调了。】 驸马听到这些话,眼眶渐渐湿润,终于有人想起他也曾饱读诗书,博学多才,意气风发地站在金銮殿上。 可惜他二十年寒窗苦读,他的所有抱负,他的凌云壮志,他的意气风发,在被心柔公主看上时都沦为了泡影。 他的人生在十四年前就该结束了。 驸马渐渐止住了笑,指着心柔公主,故意戳她的痛点:“你……你这个丑八怪,你这个秃顶,你真的让我好恶心,每天跟你在一起我都恶心死了。” “但比你头上癞子更恶心的是你丑恶、虚伪、残忍的灵魂。心柔,我宁愿死,也不想跟你在一起,只要能摆脱你,我愿意下十八层地狱。” 说着驸马举起了手里的刀,横在脖子上。 心柔公主终于从疯癫中清醒,听到自己所做过的事都被人拆穿了,又对上驸马嫌恶的眼神,她目光狠戾,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驸马,你以为死了就能解脱了?做梦!今天你敢死,本宫让这些人,还有你的父母兄弟姐妹,你的朋友,所有你在乎的一切,通通都到地下去给你陪葬。” 驸马对上心柔公主狠戾的眼神,有一瞬间的畏惧,但很快又昂起了头颅,语气坚决:“公主,臣不相信这天下就没有王法。你能封住公主府几十人的口,能堵住这些侍卫丫鬟们的嘴,但你能堵住这天下悠悠之口吗?” 他在赌,赌心柔公主不敢这么疯狂,不敢在大街上杀这么多人。 唐诗无奈叹息。 【驸马真是太可怜了。这些年,他一直想寻死,一直想解脱,却不得其法。心柔公主一直派人盯着他,他连自杀的机会都没有。】 【他又怕牵连九族,不敢杀了心柔公主。】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简直不拿人当人。】 心柔公主本来还有些惧怕这道莫名其妙的声音,但听到这番话,她笑了,笑容说不出的得意与猖狂。这人知道又如何?还不是拿她没辙,只能无能狂骂几句。 “驸马,你想死,可本宫不允许。”她冲驸马扬起一抹残忍的微笑。 被人知道她是秃子又如何? 杀了就是。驸马以为这就可以拿捏住她?未免太天真了。 她依旧是心柔公主,大雍最尊贵的公主,最美丽的公主。 “将这些贱人都给杀了,一个活口都不许留。” “公主,这边的动静惊动了附近巡逻的差役。”侍女小声提醒。 驸马眼睛顿时一亮,迸发出希冀的神采。 但心柔公主抬起手就给了那侍女一个耳光:“还要本宫教你?本宫办事,闲杂人等一律退避,寻个理由将他们打发走就是。快动手,就说戏台倒塌了,将人都压死了。” 大庭广众,她说起杀人跟杀只鸡没什么两样。 唐诗感觉彻骨的寒,她紧紧抱住了双臂。 淑妃几人也面露不忍,希冀地看向天衡帝。 若说这里有谁能阻止心柔公主,也只有天衡帝了。就连淑妃都不敢跟心柔公主对着干,毕竟心柔公主实在是太疯了,而且其背后靠山也很强大。 但天衡帝还是不露声色,只是淡漠地看着底下那一幕。 唐诗偷偷骂人。 【狗皇帝,狗皇帝……】 天衡帝眼角余光往后扫了一眼,仍旧背着手没动。 底下本来是欢欢喜喜来看戏班子表演如今却因为无意中看到了心柔公主的丑态,引来杀身之祸的百姓都懵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只是看一场戏而已,祸竟从天而降。 有胆小些的妇人抱着怀里的孩子害怕地哭了出来。 还有人大着担子试图向心柔公主求情:“公主殿下,您饶了小的吧,小的什么都不知道,小的上有八十岁老母,下有三岁稚子都等着小的养,求求您放……” 被踹翻在地的戏班子班主这会儿也反应了过来,顾不得形象,从台子边缘爬到心柔公主的脚边求饶:“公主,求求您,饶了小人这一回吧。您放心,小人什么都没看见,一会儿小人就带着戏班子离开京城去南边,再也不回来了。” 他们的苦苦求饶非但没有激起心柔公主的同情心,反而更加滋长了心柔公主的暴虐。 她笑眯眯地看着跪了一地求饶的百姓,眼底是嗜血的疯狂:“还不动手!” 驸马恐惧地望着她:“疯子,疯子,你是个疯子……” 他忍不住哭了起来。他只是想解脱,只是想出口气,他没想过连累这么多无辜的人。但现在他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他而死。他是罪人,他害了小翠,害了小妹,如今又要牵连这么多无辜的人。 驸马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绝望中,抱着双臂狠狠捶打着自己的头。 心柔公主满意地看着他这副癫狂的样子,笑了。 她蹲下身,拨开驸马的手臂,捏住驸马的下巴,语气温柔却让人毛骨悚然:“驸马,睁开眼看着,都是因为你不听话,妄想挑战本宫,他们才会死,记住了,他们都是因为你而死。” 驸马的心理防线几欲崩溃,他闭上了眼睛,痛苦地说:“我错了,我错了……求求你,饶了他们,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心柔公主笑得更欢乐了:“晚了。驸马啊,你就是太心软了,不过是一群蝼蚁,杀了便杀了!” 她轻轻放开驸马的下巴,一双嗜血的眼睛却饶有兴致地盯着驸马,欣赏着他脸上悔恨、痛苦的表情,等欣赏得差不多了,她才轻启红唇,冷漠地开了口:“动手!” 侍卫拔刀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响起。 就连淑妃都不落忍,哀求地看向天衡帝:“皇上……” 唐诗几人也巴巴地望着天衡帝。 天衡帝还没开口,几道急促凌乱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紧接着,下面响起了一道熟悉的男声。 “住手!” 唐诗马上往下看去,只见柴亮黑着脸大步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三十多岁的儒雅男子。 唐诗松了口气。 【瓜瓜,真好,柴大人来了,有救了。】 【柴大人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柴亮心头一紧,悄无声息地观察了一圈四周,没看到任何认识的人,有些纳闷,怎么回事?福星姑奶奶怎么会在这儿?还是福星姑奶奶无所不在? 但不等他细想,心柔公主已经发话了。 “巧了,柴大人怎么会在这儿?” 柴亮躬身行礼:“臣京兆府尹柴亮见过心柔公主,臣不巧路过,听说这里面出了事便过来看看。公主殿下,不知这些人因何得罪了公主殿下?” 柴亮跟孟江布置好了晚上的安排,正准备回京兆府,骑马路过听闻戏台出了事。他担心这事会影响到今晚的计划连忙进来查看,哪晓得正好看到这一幕。 心柔公主丝毫不惧柴亮的质问,倨傲、冷漠、理所应当地说:“这些贱民冲撞了本宫,该杀。” 柴亮一滞。 他知道这位公主受宠,嚣张跋扈,但到底未曾打过交道,不知道对方竟嚣张到了这地步。 他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说:“公主殿下,冲撞殿下确实是他们的不对。但滥用私刑也是不妥,恐会为公主招来非议。不如让臣将这些人带回京兆府,从严处置。” 心柔公主冷冷一笑,根本不把柴亮放在眼里:“这么说,你今天是想拦着本宫?” “臣不敢,只是杀鸡焉用牛刀,何必脏了公主的手,不若让臣代劳。”柴亮不想将事情闹大,今晚还有大事呢。 而且心柔公主是皇室中名气最大,权势最大的公主,非常得宠,封赏远超其他公主。 柴亮不想得罪这样一个实权人物,但身为京城百姓的父母官,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么多无辜百姓被杀。 他身后的中年男子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也跟着站出来劝道:“是啊,公主,此事就交给京兆府吧,想必柴大人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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