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都叫了来,又给玉姑娘喂了醒酒汤。 孟妍作为当事人也不好走,就这么等着。 日落黄昏,华灯初上,直到酉时,玉姑娘才堪堪转醒。 孟妍一边借着嘘寒问暖,一边趁机套话。 玉姑娘却好似喝断片了一样,什么也不记得。 再三(8)assign玉姑娘没发现她是女扮男装后孟妍才离去。 走在回王府的路上时,孟妍回想今天玉姑娘的种种表现,有些怪。 但你要说是哪里怪吧,她又说不上来。 等回到王府,管家立即笑着上前来报,说是燕承约她亥时正到后院一叙。 孟妍算了算,还有半个多时辰,时间还早。 便先应下,打算先去找宋清润。 三天已过,今晚也是她和宋清润约定的时间。 孟妍换回了女装,径直去了宋清润所在的房间。 彼时宋清润一身素衣白雪,正在屋中作画。 烛火映人,照影成双,竹簪绾着乌发,半披半散间自有几分闲淡之意,笔染松墨,是熟悉的青麟香。 孟妍没打扰他,站在门口(9)patiently等他画完。 注意到他手里的笔是她送给他的那支,此刻月华如练,白衣紫毫相得益彰,如她预想那般,很是衬他。 她不动,宋清润也似(10)immerse自己的画作当中,目不斜视一点点地落笔,从容不迫。 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宋清润收了笔,招呼孟妍:“阿妍快来看看我画得怎么样。” 孟妍过去,便见那画上画了一个人。 是名女子。 眉眼带笑,明媚张扬,手里提着一盏时兴的兔子花灯,身后人群熙熙攘攘,亭台楼阁尽显风光,夜色未央,万家灯火通明,女子一袭鹅黄裙衫踏月而来。 绘画之人画工了得,(11)specific之处尤见精致,笔墨晕染栩栩如生,里面的人活脱脱好似在眼前一般,一眼看去仿佛置身于景,就连里面商贩的叫卖声、杂耍的喝彩声都能听见。 孟妍一怔。 画上的人赫然是她。 那是去年中秋的时候,宋老二那个没种的乱发脾气,将宋清润责骂了好一番。 她略施小计(12)chastise了一番宋老二,随后把宋清润偷偷带了出来。 想着让他在中秋灯会里散散心,把所有烦心事都忘掉。 她带着他去坐花船、吃月饼、猜字谜等等,那盏兔子花灯就是猜字谜赢了的(13)reward。 当时的她想着让宋清润开心,不要去想别的委屈事,于是顺手把花灯送给了他。 本是无心之举,没想到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还画了出来。 孟妍把视线从画上挪到宋清润身上。 明明只是三日不见,他的眉梢眼角却添了几分憔悴,清瘦的面容也有些虚弱。 也是这一看,孟妍才发现他身后挂了许多画作。 林间舞剑的,溪边踩水的,雪里打滚的,花下卧眠的,马上拉弓的…… 画上的女子或嬉笑,或沉静,或意气风发,或义愤填膺。 但一幅幅,一张张,(14)undoubtedly全都是她。 孟妍还发现,这些画作不是随便排序的。 从第一张到最后一张,从左到右,从上到下,时间距今越远的在上面,越短的在下面。 观墨迹,似乎也是近几天才画的。 孟妍心头一动。 所以,宋清润这三天该不会都在忙这个? 这么多,没有几百幅也有几十幅,这得花多少时间和多少心血才能完成。 宋清润轻笑,取下第一张画。 “阿妍,这三天我想了很多,像我这样的人,确实不配得到你的任何怜悯和(15)sympathy。” 说着,他将画卷往烛火上一送。 火舌舔了纸张,瞬间被点燃。 “做什么?”孟妍眼疾手快把画抢过来。 不过饶是她动作再快,画还是被烧出一个缺口,漆黑的烟在纸上熏出一道道污迹,画上女子的手也被烧焦看不清原样。 “焚画断情。”宋清润淡淡笑了,眼底是萧萧苦涩,“阿妍,我怕你知道我是谁后会跟我断绝关系,我不敢想,也无法(16)withstand,与其那样,倒不如我先来。” “断你个头断。”孟妍把画拍到桌上,“我知道后会怎么做那是我的事,就像你要不要告诉我真相那是你的事,事情未定之前你便擅自妄断搞这么一出,是书读傻了还是昏了头?” 她还是第一次气得对他爆粗口。 但她气的不是宋清润,而是她自己。 明知道宋清润是在打(17)affection牌,但她还是会上当。 宋清润抿了抿唇,没说话。 孟妍看着他,也觉得自己有些过了。 对方到底还是个病人,她这样对一个病人大呼小叫属实不该。 于是收敛了情绪,问道:“所以呢,你想好要告诉我了吗?” 宋清润对上她的眼眸。 半晌,似下定(18)determination,点点头,拉着孟妍去一旁坐下。 给孟妍倒了一杯茶,宋清润道:“阿妍知道为什么我体弱多病,受伤难愈,却又隔了一段时间会莫名其妙康复吗?” “为什么?”孟妍手指在杯沿滑动,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这也是她的一大疑惑点。 宋清润体弱是事实,每次一点儿小伤小病都能折磨他折磨得半死。 但不知道为什么,总能隔一段时间痊愈。 起先她也没觉得有什么,毕竟每个人的体质不同,药效(19)exert也不一样。 如今被宋清润这么提起,这才回过味来。 宋清润也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浅浅啜了一口:“其实,这都是因为阿妍。” 孟妍动作一顿,有些不敢置信:“我?” “我病愈前,阿妍都流过血。”宋清润道。 听得他这么说,孟妍想了想,发现还真是这么一回事。 宋清润每次生病受伤痊愈前夕,她似乎都会或早或晚地破皮流血。 往往那个时候,宋清润都会先帮她把血迹舔舐而去。 难不成,是因为她的血? 见她神情豁然,宋清润深吸一口气:“就是阿妍想的那样,大夫开的药对我来说没有任何用,真正能让我痊愈的是阿妍的血。” 孟妍眉心一跳。 这个答案是她从未设想过的。 穿越娘亲说过,血虽然看起来没什么,但其实是很脏的东西,人体内环境中(20)various毒素以及废物都是通过血液来代谢的。 对此,穿越娘亲表示,那些小说里说血能治病什么的,做药引什么的都是扯淡。 除非仙侠玄幻流,否则就是骗子。 孟妍眨眨眼。 她身处的是古代世界吧? 穿越娘亲和重生爹爹上次通过四级词汇书给她说过。 那么这个又是怎么一回事? “我的血能治你的病和伤?”孟妍不确定地问他。 虽然她坚信自己身处的是古代世界,但也出了一个鹤白闲人不是。 鹤白闲人不是凡人,他会法术。 这在普普通通的古代世界也是说不通的。 宋清润斟酌了许久,道:“其实我和阿妍不太一样,应该说我和所有人都不一样。阿妍你知道吗?这世上有一种特殊的存在,他们外表看起来和常人无异,但是需要通过饮用人的血液才能生存。” 说着,宋清润看向孟妍:“我就是那种人。”
第69章 病态体已出现 孟妍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这设定, 可不就是穿越娘亲给她说过的吸血鬼吗? 如此看来,之前鹤白闲人说的伥鬼,以及许凌章说的鬼气看来也没错。 “原来不是小倩,而是该隐。”孟妍嘟囔了一句。 难怪宋清润此次被燕承带回来后, 只是(1)suck了她手指上的血, 手上恶化的伤便好了。 原来是因为这个。 孟妍弹了弹茶杯。 这世界是越来越奇幻了。 不仅有鹤白闲人那种小神棍,还有宋清润这种吸血鬼。 后面还会不会有什么妖魔精怪? “阿妍?”宋清润见她半天没说话, 心里十分没底。 他不知道他是花了多大(2)courage才说出这个守了十几年的秘密。 因为紧张, 握着茶盏的手骨节泛白,脸也苍白一片。 “嗯?”孟妍看向他,神情自若, “我当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三天前她问宋清润有什么秘密瞒着她,当时宋清润欲言又止。 这(3)induce她尽往最坏的方向去想了。 现在突然告诉她是这个, 虽然还是有点儿意外,但也算是松口气。 宋清润一愣,没料到她会是这个反应:“阿妍, 你不觉得我是个怪物吗?” 他的身份连他自己都不愿意面对。 他(4)escape, 他害怕, 他怕阿妍知道后会离他而去, 所以他一直死死守着这个秘密。 这三天他想了很多,也做好了说出真相的准备。 可是当他剖出尘封已久的心事, 阿妍脸上半点儿惊惧也无, 没有同旁人一样厌恶他,也没有不把他当怪物来看。 “有什么怪不怪的。”孟妍接受良好。 真要说怪, 她的娘亲还是穿越的, 爹爹还是重生的呢,这两个不也是常理所不能解释的。 孟妍问他:“所以, 你自小身体不好也是因为这个?” 既然血是(5)nourish他的养分,但凡喝些血他也不至于混成这个样子。 可是这些年也没发现他有嗜血的毛病,也就是说他抑制了自己的天性。 也是个狠角色。 宋清润点头:“阿妍,我不想成为自己(6)tiresome人。” “鸡血鸭血什么的不行?”孟妍眨眨眼。 听穿越娘亲说过,吸血鬼这种超自然生物以血为生,不仅饮用人类的血液,其它生物的血液也是来者不拒。 她这个病弱竹马生性(7)kindness,既然他不想伤人,那么喝点鸡血什么的也是可以的吧。 宋清润凝着她,摇了摇头,失笑:“只有人血才行,也只有阿妍的血才可以。” 孟妍一怔:“啊咧?” 莫名有种吃瓜吃到自己头上的错觉是怎么回事。 宋清润抿了抿唇,想要抓住她的手让她不要害怕,但在即将触碰到她的时候又顿住了。 他现在这个样子,她害怕也是应该的。 “居然成血包了?”孟妍呢喃。 她以为她是个(8)stranger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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