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瑜始终嘴角噙笑:“苏大人执掌十万大军,却被陛下一旨联姻给万家,给七王另添羽翼,你又不愿意嫁给我,我怎么能看着苏家势力为七王所用呢?而你呢,你处心积虑想要揭穿我制作假银票,那我也只能,暂时构陷苏伯父入狱了。” 所以,他构陷父亲,还有另外一层意义,便是阻止苏家势力成为七王羽翼。 现在苏南枝无母族为靠山,就算嫁给万家,也仅仅是万家多了个媳妇,而不是万家和七王多了一个执掌十万大军的亲家。 其次,故意构陷父亲入狱,来威胁自己交出证据。 苏南枝真是佩服萧瑜的城府。 有那么一瞬间,苏南枝真的很想,现在杀了他。 最终,她收剑入鞘,找回了理智:“芸院不欢迎九王,慢走不送。” 萧瑜反而坐下了,举止矜贵地给自己倒杯热茶:“累了,歇会儿再走。” “……”苏南枝冷冷地剐了他一眼,“春盛,我们走。” 萧瑜这才气定神闲地放下杯盏,眼底划过些阴郁,攥住苏南枝手腕,将即将跨出门槛的她拉回芸院,无赖至极:“你如果这么不待见本王,本王日后天天来芸院找你,见着见着就待见了,就习惯了。” “滚!” “你给我滚!” “如果本王偏不滚呢?本王就站在这里,你又能拿本王怎么办?你怕被诛九族,又不敢杀了本王。” 萧瑜右手攥住苏南枝十指,左手揽住她的腰,从后腰处将她一提,迫使她不得不靠近自己,低笑道,“杀了本王,大家一起死,你陪着本王一起下地狱,我们去地狱比翼双飞。” 院门未关,巷子里走来一人。 熟悉的脚步声响起。 一袭水蓝华袍的萧沉韫,走了过来,正好看见这一幕。 萧瑜这才从容缓慢地放开了苏南枝,同萧沉韫作揖:“皇叔。” 而苏南枝脸色刷地就白了,怔在原地,与萧沉韫四目相对。
第一百六十九章 只荒唐这一次 萧瑜看着发怔的苏南枝,喜笑颜颜道:“枝枝,我改日再来看你。” 他坐进了马车,撩开车帘,嗓音温润柔和:“若有事记得像往常那样,飞鸽传书给本王。” 苏南枝目光厌恶地瞥他一眼。 萧瑜只好讪讪闭嘴,满面春风地离开了。 他绝对是故意的,贱兮兮的在临走时来上那么一句,故意说给萧沉韫听。 儿时,二人经常飞鸽传书往来,但自从及笄后,已经有五六年,二人没飞鸽传书了!却故意说成像往常那样,搞得好像他们最近往来多频繁一样。 萧沉韫脸色有些苍白,像是失血过多引起的虚弱。 今日他穿着宽松的华袍,广袖恰好遮住手腕与虎口,人好像瘦了不少。 他嗫嚅了下嘴角,没说什么,失望地转身离开。 “王爷,你、你……”苏南枝怯怯出声。 萧沉韫步子却没停留半步,踩上马镫走进马车,淡淡道:“回府。” 车轮子滚动时,苏南枝追了上去:“你是不是生气了?” 对。 他是生气了。 萧沉韫心里酸涩、不甘、愤怒,脑海里想起萧瑜和她相拥时的画面,心口便密密麻麻地生疼,疼的他整个人有些失控。 她为什么会和萧瑜抱在一起? 是因为心悦他吗? 从前苏南枝就心悦他,旧情复燃也不是没可能。 萧沉韫昨夜割脉放血的手腕,隐隐约约也疼了起来。 他冷静地、理智地、像一座石头那样,正襟危坐着,面色与往常无异,可心却像被刀戳了个大口子,又疼又空落落的。 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情绪,陌生且不受控制。 马车骤然急停,四蹄高扬,余晔火速勒住了缰绳,这才没把苏南枝被踩伤。 苏南枝掀开车帘,弯腰坐进马车—— 萧沉韫蓦然睁眼,眼底闪过一丝意外,下意识将露在袖子外的手腕藏在腰后,却被苏南枝眼尖发现。 她将他手腕扯了出来,掀开广袖,只见手腕包扎了厚厚纱布,隐约透着些许殷红的鲜血。 “真的是你——” “没什么,不过割个口子而已,你不必感谢本王。“萧沉韫将广袖放下去,“你若无事,就下马车吧,本王要回王府休息。” 苏南枝拆开层层纱布,看着那道深且长的伤口。 难怪,他今天脸色都差了好多。 苏南枝抬手,满眼心疼地抚上他苍白脸颊,紧蹙柳叶眉,轻轻地问:“很疼吧。” “还行……” 萧沉韫坐如松,脊背笔直如剑,带着行军之人特有的阳刚与硬朗,气质清冷又禁欲,目不斜视地看着正前方,像老僧入定那样,不为所动地哽出句话:“如果日后无事,就不要来见本王了。” “王爷要和臣女一刀两断?”苏南枝心凉了半截。 “是。”萧沉韫薄唇轻启。 苏南枝沉默了下:“好。” 她落寞地垂下眼见,压住心口的一丝疼,替萧沉韫将伤口包扎好,刚要转身离开时,身后传来男人有些不甘心地质问。 “本王说一刀两断,你就真的要一刀两断吗?”萧沉韫眼尾薄红,气的胸口起伏不停,连说话也带了一丝不甘。 “不是你让我没什么事,不要来见你吗?” “本王……那是气话。”萧沉韫咬紧后槽牙,“气话你懂吗?” “王爷为什么生气?”苏南枝紧皱秀眉,水眸怅然地看他。 正襟危坐的萧沉韫,广袖下的大掌攥成拳,良久后,无力至极地松开,自嘲叹息:“罢了……没什么……” 他没资格、没有身份立场,去质问苏南枝的个人感情。 毕竟,他也不是她的谁。 “是本王不该对你发脾气,也不该说那些气话。”萧沉韫紧闭双眼,终于冷静下来,他真的拿她没办法,也只能服软,“你不要当真。” 他越克制,越服软,越失望,苏南枝的情绪就越被他影响。 萧沉韫面色有些颓唐疲惫,一直闭着眼睛,心像千万只马蜂蛰了般,一遍又一遍微微生疼,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苏南枝在等他开口问她关于萧瑜的事情,如果他问,她一定会解释。 可是萧沉韫偏偏没有问。 萧沉韫不敢问,因为畏惧不确定的答案,所以不去问。 苏南枝叹口气,坐过去,挨在萧沉韫身侧。 倘若她注定要背负血海深仇,权衡利益后嫁给不爱之人为妻,那她是不是也可以,在没嫁做人妇之前,鼓起勇气,荒唐一次。 仅仅只是为了,这一刻压抑不住的疯狂情动。 萧沉韫,你可真是怂啊……苏南枝心底苦笑,你明明就是吃醋了吧? 苏南枝心跳如鼓,贝齿紧咬着唇,侧身坐上他的大腿。
第一百七十章 舍不得让你走(甜) 紧闭双眼的萧沉韫只觉暗香袭来,睁眸时,女子绝美的侧脸晃得他心神荡漾。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时,苏南枝轻轻捧起他的下巴,水润弹嫩的唇瓣覆上去,青涩且无技巧地舌尖打转,撬开男人合上的唇齿。 萧沉韫心跳快的像要窜出嗓子眼,全身上下窜过一阵电流。 酥麻又奇妙。 他惊愣坐着一动不动,手掌攥着广袖,瞳孔外扩,呼吸急促了几分,耳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 苏南枝深浅有度地亲吻他,萧沉韫的手掌僵硬如铁,浑身都绷紧成了一根弦。 眨眼功夫后,苏南枝心跳加速地坐回了原位,脸绯红如晚霞,水眸尚且漾着光芒:“王爷是怂呢,还是不够喜欢我呢?” “我是,尊重你。”其实也是没经验。 萧沉韫从未亲过任何一个女子,不近女色,所以也没被任何女子亲过,旁的女子都没法靠近他三步之内,怎么可能仍由其他女子像苏南枝这样,坐在他腿上强吻他? 可亲过了的感觉,就犹如罂粟那样,令人欲罢不能。 萧沉韫攥住苏南枝不堪一折的细腰,将她拉入怀中:“要么,你别亲本王,要么亲了,就不能不负责任的逃之夭夭。” “没法负责。虽然我亲你,但你才是占便宜那个。” “真是没心没肺啊……”萧沉韫紧紧揽住她的腰,咬牙道,“苏南枝,是你先撩拨本王的。如果你不想负责的话,至少也得让本王亲一口两清吧。” “可是你太笨了,哪里有亲吻的时候,一动不动的?我看戏文里亲吻不是这样的。” “那你想让本王动哪里?嗯?” 或许,苏南枝刚才就不该放任自己荒唐。 开过荤的男人就像一头吃了肉的狼。 她说他一动不动,那他肯定不甘示弱。 萧沉韫抚上她的后腰,挑起她的下颚,再将她微乱的发丝勾到耳后,学着她方才强吻自己的样子,去吻她,但技法却比苏南枝温柔了很多,更像是故意克制的品尝美味糕点。 女子的舌尖温软湿润,留有余香,樱唇也那么好看,带着浅浅的粉,当她雪白挺翘的鼻尖蹭过他的脸颊时,身体里便窜上一股不安分。 所有的不可以,所有的礼仪举止,所有的克制隐忍,所有的权衡利弊,在难以自禁的此刻,粉碎成泡沫。 这是人,最原始的感情作祟。 “说好的尊重呢?我不亲你,你便不亲我,我亲了你,你就要这么锱铢必较吗?”苏南枝樱唇略肿,面红耳赤,在他怀里低下头,幽怨地嗔道。 “是。”萧沉韫笑着抱住她,“在这件事,本王确实会锱铢必较。你这样,让本王怎么甘心?” 怎么甘心看着你成为别人的妻啊? “什么甘心?”苏南枝蹙眉。 “没什么。”萧沉韫虔诚至极,如怀抱价值连城的玉璧,虽然那么说,却十分规矩,也只是将她抱在怀里。 有那么一刻,他忽然就后悔了。 倘若当初,坐上龙椅的是他,那是不是,就没有任何人阻挡他了。 萧睦不可以阻拦他,万家也不可以,所有人,都不可以。 马车即将行至摄政王王府时,太傅与镇国侯的马车就停在府门前。 王府士兵道;“王爷,太傅大人与老侯爷在主院等您商议事情。” 苏南枝瞬间清醒了过来,想要推开萧沉韫,萧沉韫却攥紧她的手腕,不容她推开。 “你不能走,本王不想让你走。” 他舍不得她。 苏南枝摇摇头:“若被发现了,一切就完了。” 她如今是万世子未婚妻,是官员未婚妻,是臣妻,若摄政王掠夺臣妻,这该是萧沉韫此生最大的丑闻吧?萧睦必然会借着此由头,处罚他。 萧睦一心要削萧沉韫的权,正愁没有把柄,她不能害了他。 “完不了,不会完。”萧沉韫手滑进苏南枝暗香浮动的长发里,将发梢发在鼻尖轻嗅,“你等我,我去和老师说完了事情,就回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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