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天天闯祸,女儿还不让人省心!”左如月生气道,“大庆山河辽阔,这人跑了是那么好抓回来的?” “抓不回来就算了嘛。”萧子炎仰头将最后一口清酒喝完,醉醺醺的,在凤鸾殿当着宫人的面,就将怀孕的宋佳月一把抱入怀中。 左如月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气的心肝疼,将他酒瓶砸个稀巴烂:“一天天的就知道喝!给本宫滚回你寝宫!” “当太子的时候不能喝酒,被废了还不能喝了吗?被废了心情不好,喝点怎么了?”萧子炎吊儿郎当的一笑,摩挲着宋佳月的天鹅颈,笑吟吟道,“你说是不是?” 宋佳月当了那么多年的菟丝花,早就把萧子炎的喜好脾性烂熟于心,当即红着脸垂下眼眸,娇滴滴地柔声道:“殿下说什么都是对的……” 虽然怀了孕,但是这哄他开心的本领却一点没落下啊。 萧子炎玩了那么多女人,却唯独对宋佳月欲罢不能,不仅是床上伺候的好,这小嘴儿也跟抹了蜜似的,亲起来甜,听在耳朵里更甜! 他被废黜,所有人都对他嗤之以鼻,却唯独宋佳月,不仅在落难时候回到他身边,还百依百顺地哄他开心,这份真情真是难能可贵,令他无比感动啊…… 看着宋佳月和萧子炎你侬我侬,左如月心中暗骂:不要脸的小贱蹄子。 萧子珊趁乱离开皇宫后,第一时间就想去苏南枝。 可是转念又想,母后必然会猜出她去找了枝枝,与其这样到时候被母后抓住,不如,逃去边疆。 边疆人多混杂,地域广阔,方便躲藏。 集万千宠爱的子珊公主,从来没吃过苦,也没独自一人出过远门,她穿着锦衣华服站在人流不息的城门外,气质出挑绝尘,清新美丽,她做了此生最重大的决定—— 她,要去找南澈哥哥。 萧子珊攥紧粉拳,给自己打气:“我要去找澈哥哥,我要嫁给他!” 除了他,她谁也不要。 萧子珊摸了摸荷包上的刺玫花,掏出一锭金元宝,去租了辆马车:“去塞北渊城。” 车夫看着这能买五十两马车的金元宝,登时双眼放光,抢了过来,谄媚笑道:“小姑娘,你放心!我啊,一定把你送到渊城哦~~你这么漂亮,一定是有钱人家的大小姐吧,是去渊城见心上人吗?” “是啊……” 萧子珊优雅矜贵地提裙,踩着马镫坐进车中,便闻到了一股汗臭腥味,也不知道马车多久没擦洗过了。 她捏着鼻子,脊背直立,也不敢去靠包浆的车壁。 黑衫车夫嘿嘿一笑,眼底沉了沉,扬鞭架马! 马车飞快疾驰,离开京城! 萧子珊头一次坐这样颠簸的马车,人都快要被颠散架了,摇的七晕八素想吐,连忙喊道:“大叔麻烦你停下车,我……我不太舒服……” “不舒服?”车夫丝毫不顾及她的感受,“没事,等到下一个城邦,我们就停下来歇脚,到时候你就舒服了。” 萧子珊想要推开车窗,吹吹风缓解眩晕时,马车地板的缝隙中,忽然伸出来一根带血的手指头—— “啊!!!”她失声尖叫。 吓得马车夫浑身一震:“叫鬼呢?你叫什么!” “我、我……刚刚路太颠簸,我磕到膝盖了。”萧子珊满脸惊恐地瞪大眼睛,极力深呼吸,使自己平静下来。 只见带血手指,无声地将地板移开,露出一个披头散发的脑袋。 萧子珊吓得险些晕过去,地板下钻进来个姑娘,捂住了她的嘴: “别说话,别出声,安静地听我说……这个车夫是人贩子,会把我们运到下一个城邦卖给妓院,你得找机会逃出去。” 萧子珊瞳孔猛然扩大! “刚刚你尖叫一声,我就觉得不对劲!”只见车夫不知何时进了马车,手提短刀,抓起那个姑娘的头发,扔下马车,一阵拳打脚踢:“让你别说话,让你别管闲事!你非不听!” 萧子珊跳下马车,摔了一跤,就开始跑! 车夫将另外一个女孩儿,踹倒在地上,转身扯住萧子珊的衣袖,将她拴手捆住。 萧子珊哪里见过这场面,当即吓得浑身颤抖:“救命啊!救命!” “你就算喊破喉咙也没用的!”车夫冷笑,“做够了富贵小姐的命,去青楼当当妓子,换个活法,也新鲜啊!” 他将萧子珊绑住,要扔进马车时—— 一柄凌霄剑破空而来!直直斩断车夫半边手臂! 鲜血溅在萧子珊脸上! 萧沉韫和余晔,一前一后骑着烈马而来。 萧子珊挣扎着滚出马车,痛哭大喊:“皇叔!” “还知道喊本王皇叔?”萧沉韫翻身下马,解开绑住她的绳子。 萧沉韫黑袍华服,长身玉立,端端往那里一站,就给人无数的安全感。 他手执银光锃亮的凌霄剑,右手负在腰后,面无表情地看向断了手臂的车夫:“余晔。” “是。”余晔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抡起铁臂狠狠揍了下去,揍得车夫啊呀咦哟唱的惨叫,“拐卖人口,今天打死你,你也得受着!” 萧子珊还在担惊受怕中,将地上浑身是血的女子扶起来,给了她一锭金元宝,安慰道:“姑娘,你走吧,去找家医馆好好治伤,以后不要轻信别人了。” “……” 到底轻信车夫的是谁啊? 姑娘连忙哭着道:“你是好人,呜呜呜……” “快去治伤吧,留疤就不好看了,若不是我有事在身,我就亲自送你去医馆了。” 送走那姑娘,萧子珊抹着眼泪花,劫后余生地庆幸道:“多亏皇叔及时赶到。” 萧子珊其实一直都和萧沉韫不熟,皇嗣众多,萧沉韫不喜交际,萧子珊十八年,也没见过萧沉韫几次。 萧沉韫今日巡察京城军防,听暗线回禀,萧子珊出皇宫被人贩子拐走,看在她是苏南枝好友的份上,才亲自出面来救人。 “你堂堂一个公主,不在皇宫待着,出来找罪受?”萧沉韫收剑入鞘,冷冷道。 萧子珊微怔,忽然明白一个事情:“先前我看皇叔对南枝说话都温声细语的,还以为皇叔脾气变了呢,原来皇叔只是对南枝例外啊……只对南枝好脾气,对其他人都是冷冰冰的。” “不要提她。”萧沉韫冷硬道。 “不要提谁?” “苏南枝。”萧沉韫嗓音寒凉,“你是要边疆渊城?去找苏南澈?” 萧子珊沉吟了下,还是大着胆子,诚实地点了点头。 “皇后在满京城地找你——” 萧沉韫话还没说完。 萧子珊就跪倒地上,满脸不情愿地摇头:“皇叔!我不回去!要是让我回去,还不如不救我!你别抓我回去!求你放我去渊城吧,我不想去和亲啊……” “带走。”萧沉韫招招手,几个暗卫直接带走了边哭边喊的萧子珊。 哭的人脑袋疼。 萧沉韫翻身上马回京城,才走半炷香的时间,前面就有一个紫裙女子骑着骏马急急赶来,勒停缰绳。 苏南枝身披紫色斗篷,衬的肤白如雪、美丽惊艳。 “言斐说子珊出宫后遇到人贩子,被你救了。”她脸色很不好看地翻身下马,对着男人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质问:“你把子珊抓回皇宫了?” 萧沉韫同样翻身下马,目光淡淡地落在她脸上:“怎么了?” “怎么了?”苏南枝拧紧秀眉,生气地狠狠推了萧沉韫,“你说怎么了!她被皇后卖女求荣,送到西戎和亲,你这是把她送回了狼窝虎穴!” 萧沉韫腹肌硬如铁板,被推的纹丝不动,反而一把攥住苏南枝的手腕:“怎么暴躁的像炸毛小猫一样?” “松手。” “不松。” “放开我!” “不放!” 萧沉韫将她打横,强制性抱上马背,用力环住她的后腰,堂而皇之骑回京城。 耳边皆是凛冽的寒风,吹得苏南枝青丝飘散,她看着越来越近的京城门,心慌意乱地大喊:“你我二人同骑一马,举止亲昵地回京,会有流言蜚语的。” “本王不怕流言蜚语,怕的人是你。”萧沉韫左手紧紧抱住她不堪一折的诱人细腰,右手勒紧缰绳。 苏南枝脸色苍白,惊慌失措地去推他。 她越推,他抱的越紧。
第二百零七章 浪子回头,迟了 眼看京城城门越来越近,苏南枝心跳加速,脑子里闪过无数个可怕的后果…… “萧沉韫!你真不放吗?”她喉咙像堵了黏土,颤颤地大喊。 烈烈寒风肆意盘旋,二人衣袂交织翻飞,萧沉韫脱下大氅盖在她身上,问她:“冷吗?” “……”苏南枝剜了他一眼,“现在不是问冷不冷的时候,放我下来。” 她扔掉了他的大氅,大氅像断线风筝般被卷走,恣意张扬地飞在半空中! 萧沉韫握住她不安分的手,轻轻叹口气:“手这么冷,也不知道多穿些衣服。” 他右手勒住缰绳,左手裹住她小巧冰凉的指尖。 马速飞快,寒风料峭,四蹄颠簸。 苏南枝娇瘦的身子被颠到全身发软、四肢微酸,无力地靠在萧沉韫宽阔的臂膀中,感受着他砰砰砰直跳的心脏,贪恋着他胸膛温热的暖意,沉默半晌后,音线低沉而缓慢地问:“真的,不放吗?” 若他二人,就这么进京城,四面八方、王公贵族的眼线,必定当天就会传的沸沸扬扬。 萧沉韫察觉出了苏南枝话音中的不对劲,还没等他细想时—— 苏南枝猛然甩开了他的手,从马上纵身一跃! 这么快的马速,她就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萧沉韫脸色骤变,余光迅速掠过女子滚地的身影…… 苏南枝使尽全力用轻功迅速稳住身子,还是不可避免地重重跌地,滚下长满荒草的小斜坡,速度过快,脸颊被草尖割出一道浅浅血痕,萧沉韫急忙跳下去,将她紧紧抱入怀中,翻滚几圈后才停下来。 冲向城门的马匹嘶鸣。 萧沉韫紧紧抱住苏南枝,直到确认怀中人受伤不严重,才松口了气 他脸色很难看,眉宇紧皱打结,眼底席卷过阴沉的郁气,薄唇拉成一条严肃的平线。 四周无人的旷野,鸟群南飞,冬风凛冽,一眼望去都是枯黄的草木。 二人气喘吁吁地躺在地上。 苏南枝摔得浑身有些疼,躺在他怀中一时间没有动弹。 她雪白妍丽的脸上,划出道刺目的血痕,虽然极浅,但也冒出了几颗小血珠,给清心寡欲的她增添了些许妖冶和冷漠。 “本王不松手,你就要跳马……”萧沉韫抱着她,眼里闪过一抹痛色,“怎么那么犟呢?今日值守城门的官兵,都是余晔心腹,是本王的人。打算载你一程,在城门口放你下来的,要不然荒郊野外你自己走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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