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夫人这才反应过来,神色大变。“走,我们快回去!”她环视了一下周围的下人:“今天的事,要是谁敢说出去。。。”她神色冷厉,大家都吓得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好让庄夫人看不见他们在这里。 庄夫人带着庄玉芷疾步往回走。庄玉芷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也明白自己一定是闯祸了。她一言不发,乖乖的跟着庄夫人回到春晖堂。 庄夫人坐下来,说道:“常嬷嬷,今天在场的,都有谁,你心里要有数。过了年,都找借口打发出去。” 常嬷嬷心里暗暗松了口气,恭敬地答道:“夫人,您放心,这事就交给我。” 庄夫人安慰了庄玉芷几句,就叫人把她带回自己的院子。然后,对常嬷嬷说:“等明天天一亮,你就去一趟吏部侍郎赵永年的府上,去找赵夫人,就跟她说,出事了,拿药来。别的,不要说,听懂了吗?” 常嬷嬷点点头:“您放心。我明天天一亮就去。” 庄夫人说道:“你下去吧。” 常嬷嬷告了退。 庄夫人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眼泪忍不住滴落下来:“难道真的是招了报应吗?不,我不后悔!” 同样是大年夜,永乐王府却是另一种景象。 永乐王爷林尽忠,坐在王妃对面。两个人在喝着茶。 林尽忠说道:“今天这茶却好,好像不是我平时喝的茶。” 王妃的陪房郑嬷嬷在一旁陪笑道:“王爷英明。这是王妃特意派人去南边买的老树茶,味道当然不一样。” 王妃笑笑:“王爷既然喜欢,明天我让人送到书房去。” 林尽忠高兴了:“好啊,我就好这一口。还是王妃懂我的心。” 王妃和郑嬷嬷对视了一眼,斟酌着说:“王爷,转年,江城就十五了。你看。。。” 王爷不悦的说:“我说怎么要送我好茶呢!原来是为了这个!我不是说过了吗,江城还小,立世子的事情以后再说。” 王妃怒气上涌,郑嬷嬷赶紧上前:“王爷,您就二公子一个嫡子。。。” 林尽忠怒道:“这种事情,你一个下人插什么嘴!” 王妃按耐不住,也怒气冲冲的说:“她说的,难道不对?江城本来就是你唯一的嫡子。” 林尽忠声音也提高了:“他是我唯一的嫡子,但是,他还有个大哥!” 王妃浑身颤抖,气的嘴唇都哆嗦了:“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原来你真的这么想!你,你。。。” 林尽忠说道:“什么我这么想,就算是皇家立嗣,也讲究立嫡,立长,立贤。江城是不错,可是他大哥也不差。一个是嫡,一个是长,我比较一下,有什么不对!”说着,怒气冲冲的走了。
第19章 想办法 王妃哭的声断气绝,“他竟敢这样宠妾灭妻!他竟敢这样理直气壮!他。。。” 郑嬷嬷也叹息:“王爷也太糊涂!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郑嬷嬷又说:“如今可要怎么样呢?” 王妃哭道:“他要是敢立那个贱人的儿子做世子,我就去告御状,我宁愿血溅三尺,也不能让他这样对江城。” 郑嬷嬷劝道:“如今还没到这一步,我心里有个想法,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王妃止住哭声,问道:“你竟有什么主意不成?到了这个时候,还怕什么,尽管说出来听听。” 郑嬷嬷说道:“我觉得,也许可以去求求姑奶奶。” 王妃想了想说:“你是说,宫里那位?” 郑嬷嬷说:“我知道,当年您和姑奶奶有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其实想开了,竟没有大事。如今,说不得了,为了二公子,只得去求她。” 王妃说:“她如今已是一宫主位,我哪里求得到她?” 郑嬷嬷说:“正因为她生下了六皇子,已是一宫主位,这才好开口求她。” 王妃问:“这话怎么说?” 郑嬷嬷说道:“如今,皇上春秋正盛,六皇子年纪也小。但是,再过个十年,二十年。。。”她说道:“您细想,那时候,难道她不需要娘家的支持?那时候,王爷年纪也大了,谁继承王爵,对她,对六皇子,难道不重要?姑奶奶打小,就不同于一般女子,心中很是有数,论起心机计谋,竟不比男人差半分。她难道想不到这个?只是没有机会开口罢了。只要您主动示好,她难道竟不接受吗?您是正经的王妃,难道她不跟您来往,反而去找那个贱人?就是她想,只怕也拉不下这个脸来。您一心为了二公子,她自然一心为了六皇子。您想,我说的,对不对?” 王妃点点头:“我明白了,这确实是条路。”她说:“今天既然话说到这儿,我也想到了一个办法。” 郑嬷嬷想想说:“您近日一直在打听各家闺秀,莫不是想给二公子找个有力的妻族?” 王妃笑了:“什么都瞒不过你。我这几日,倒是打听到几个好的。” 郑嬷嬷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来。“王妃,您看看这个。” 王妃看了一眼:“二百两银子?你怎么有这么多银子?” 郑嬷嬷说道:“这是前几天,二公子给我的。” 王妃立刻紧张起来:“莫不是他闯了祸?” 郑嬷嬷说:“不是。二公子嘱咐我说,如果您要给他定亲,一定要我拦着点。” 王妃大怒:“他这是跟谁做耗了?是哪个狐狸精?江城还这么小,他。。。” 郑嬷嬷说道:“您别急。为了这张银票,我几天都没睡好。后来忍不住找了林喜来打听。” 王妃急道:“是谁?难道是他院子里的人?” 郑嬷嬷说:“我问了,林喜说,都不是。” 王妃这才放下心来,“不是府里的,莫不是看上了哪家闺秀?”
第20章 解药 郑嬷嬷说道:“竟不知道是谁家的,说是一见钟情,连姓名都还不知道。” 王妃呆了一下,“连是谁都不知道,就钟情了?这。。。” 郑嬷嬷说:“说是前几日去普济寺上香时遇见的。能去普济寺上香,必是名门。只是是谁,竟没有打听出来。” 王妃说:“去普济寺上香的,就那么几家,这孩子,连这都打听不出来。” 郑嬷嬷说:“听说是挨着家打听了,竟没有找到。林喜说,二公子愁的睡不着。” 王妃也奇怪了:“难道是个丫环?” 郑嬷嬷说:“听说各家的丫环挨个过了三遍,也都不是。” “咦?”王妃说:“这还真是奇了。” 郑嬷嬷说:“听他说的意思,二公子本来打算,一打听到是谁,就赶紧请您上门去提亲。哪知道,竟是找不到。所以拜托我,千万别给他定亲,他一定要想办法找到那个女子,竟是非她不娶的意思了。” 王妃又好气又好笑,“这孩子,这才多大?竟说什么非她不娶?” 郑嬷嬷说道:“二公子大概是少年情怀,如果一味反对,只怕适得其反。反正他也十五岁了,过了年,各种赏花宴,迎春宴,多的是,不妨让他多出去走走看看,大家闺秀见的多了,只怕心就定了。到时候,商量着定个名门闺秀,岂不是好?” 王妃看着她说:“你就是拐着弯的劝我,别给他太早定亲。” 郑嬷嬷叹息道:“这亲事一定下,就是一辈子。王妃您,这一辈子,受了多少苦。。。” 王妃听了这话,也叹息了:“好吧,我再想一想。” 大年初一,一大早,赵夫人就到了定北侯府。“这是怎么了?”她一进来就问。 庄夫人看了一眼常嬷嬷,常嬷嬷赶紧带着一众下人退了出去。 庄夫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赵夫人想想说:“当年这解药,我只得了这三粒。一粒给了王姨娘,另两粒,我都给你带来了。” 赵夫人说:“当年王姨娘吃了这个药,确实性命无忧,但是。。。” 庄夫人说道:“你有什么话,尽管直说不妨。” 赵夫人问:“那王姨娘这几年,可有过身孕?” 庄夫人说道:“这倒不曾。你。。。” 她脸色大变:“你想说什么!” 赵夫人说:“当年给我解药的人说,他医术有限,解药只能做成这样,吃了这个药,只怕将来子嗣上要艰难。” 庄夫人浑身发抖:“芷儿,芷儿,怎么办?她还那么小,她将来。。。” 赵夫人说:“如今这样,也是无法之事。将来只能多给丈夫纳妾,生下庶子,选一个养在身边,还不是一样养老送终。”她又说道:“现在她还小,且不用着急,将来也许还能遇见医术高明的人,你如今也是大事,这一胎,怕是留不住了。” 庄夫人掩面哭泣:“我难道真是得了报应?” 赵夫人说道:“何必这么说。你也一样,找人生个庶子,就完了。”
第21章 小产 庄夫人叹息道:“如今,也只好这样。只是芷儿。。。” 赵夫人说:“中了这种花的毒,能保住性命,已经是万幸。要不是我当初留了一个心眼,多要了几颗药,只怕你们娘俩连命都没了。只是,我却问你,那花,你。。。” 庄夫人咬牙切齿地说:“我绝不会让那个贱人活着。那花,我必要用在她身上。” 赵夫人说道:“花只有那么多,处理掉,就再没有了。你仔细想清楚吧,总归是有风险。” 庄夫人点点头:“这次多亏你,将来必要报答的。” 赵夫人说:“你我自幼相交,何必如此。” 赵夫人又压低了声音问道:“听说,你二妹,嫁到四皇子府上做了妾?” 庄夫人说道:“我也听到点风声。只是我最近事多,还没回娘家去问。” 赵夫人说:“听人说,四皇子是人中龙凤,你娘家,这是。。。” 庄夫人道:“只怕是这个意思。” 赵夫人立刻明白了:“二小姐现在虽然位份低一点,将来若真有那么一天,保不齐,能得个一宫主位,到时候,你可要风光起来了。说不定连你们侯爷也要沾你的光。” 庄夫人也笑道:“若如你吉言,将来必定为你美言几句。” 赵夫人说:“只怕将来我要靠你了。” 两个人说了一会儿话,赵夫人留下药,告辞而去。 没过几天,定北侯府,就传出庄夫人不小心跌倒,小产的消息。 庄玉芷站在庄夫人床前,哭泣道:“娘,都怪我。我不是真的不想要弟弟,我只是怕,你有了弟弟,就不疼我了。” 庄夫人抬起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好孩子,娘一直都会疼你的。” 庄玉芷哭的更凶:“娘,娘,我错了,我错了。。。” 庄夫人苍白着脸,对她说:“孩子,将来要是有一天,娘伤了你的心,你一定要原谅娘。” 庄玉芷不明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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