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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禹一直憋着没说过这事，显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刚才可能被这个桌游店老板刺激到，才没忍住喝多了。 望着杜新月狐疑的表情，梁霄鸣干笑道：“好吧，他是说了……说老板马上又要赚大钱，今天必须她请客。” 秦静也抬眼看他，笑了一下：“可以。” 俞禹没过多久就睡着了，三人又玩了一会儿，感觉有点索然无味，于是打道回府。 前台妹子送他们出门，迟疑地看着秦静也，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什么都没说。 梁霄鸣送俞禹回家。 一路吹了会儿风，回家灌了几口水，俞禹清醒过来，跟他道谢。 梁霄鸣：“没事，不过俞哥，你也别太难过，我看三月份没什么大佬发游戏，月榜排名你还是能冲一冲的。” 游戏市场的流量总共就那么多，一边流量好，另一边自然就凉了。 精雕细琢了这么长时间的游戏，遇到这种情况，换成他，他也难受。 俞禹抓了抓头发：“我知道，谢谢你，你也赶紧回去吧。” 这事怪不了谁，要怪只能怪他自己名气不够大。 心情肯定会受影响，但正常情况下他都能调整过来，不至于影响关系。 见他确实冷静下来，梁霄鸣才放下心，自己坐车回了家。 第二天，俞禹盯着黑眼圈上班。 伊曼纽尔·布莱尔看了他好几眼，就见他突然精神一振，眼神发亮。 [静夜：《神女圆舞曲》快发售了吧？友情推广要吗？] [俞禹：！！] [俞禹：小明跟你说啥了？] [静夜：没有。] 梁霄鸣确实什么都没跟秦静也说，她只是听力比较好，昨天听见了俞禹的嘀咕而已。 ——来到B-5星后，俞禹帮了她不少忙，当初房子都是他介绍才买到的。 投桃报李，秦静也帮忙打个广告也不是什么大事。 更何况，《神女圆舞曲》好歹是她指导过的作品，要是成绩太差，她看着也丢脸。 秦静也有些感叹。 不知不觉，原本推出《三国杀》移动版的目标，似乎已经提前完成。 她的存在，“静夜”这个名字，渐渐也是能让其他设计师想要避让的大佬之一了。 [俞禹：算了，还是不了。] 秦静也意外挑眉，正想问为什么。 [俞禹：我把你加到制作者名单，标注友情指导可以吗？] [俞禹：如果《圆舞曲》表现不好，对你的名声有损。] 而如果标的是友情指导，后续《圆舞曲》有什么坑，秦静也完全可以说是俞禹不听劝，一意孤行，把锅都甩到他身上。 秦静也瞬间就领悟到了俞禹的意思。 [静夜：可以。] [俞禹：感恩有你！] 对着屏幕，俞禹高兴不已，连黑眼圈都似乎变淡了许多。 “亲爱的禹。”低沉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伊曼纽尔·布莱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他的身后。 俞禹猛地一惊，回过头：“布莱尔先生……？” 他想要关掉聊天界面，被伊曼纽尔制止：“我都已经看到了。” 俞禹：完了完了。 身为布莱尔的助手，他却当着对方的面，要把别人的名字，加到自己游戏的制作者名单上…… 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出乎意料，伊曼纽尔并没有震怒，而是面色讶异地问：“静夜是你的朋友？” 俞禹心惊胆战地点头。 伊曼纽尔略带责怪地看着他：“你怎么不早些说？” 俞禹：“……啊，啊？” 伊曼纽尔：“难怪，你的新游戏进步了这么多，原来是经过静夜的指导。” “她指导了你哪些内容？” “呃……”俞禹回忆：“卡池数值，卡牌技能数值，还有一部分游戏背景故事，以及卡牌皮肤主题。” 伊曼纽尔：“……” 伊曼纽尔沉默片刻，直到他盯着俞禹看得后者心虚不已，才幽幽道：“静夜真是慷慨……” “我的建议是，你不如直接将整个游戏交给她来做，她会做得比你更快，更好，然后，你可以作为助手，在制作者名单上署名。” 俞禹：“……” 果然，这货还是打算想开除他吧！ 俞禹仿佛已经看到了离职申请书。 然而下一刻，伊曼纽尔微笑起来：“我对你的朋友非常感兴趣，俞禹，你有看到过她体验我的游戏吗？” “我想听实话。” 俞禹回忆了一下，诚恳道：“没有。” 伊曼纽尔脸上的笑容一僵：“那么，她和你提起过我的游戏吗？” 俞禹不太明白他的意图，如实摇头：“没有。” 伊曼纽尔：“……” 就在昨晚，他收到了一条来自联邦军方的好消息。 作为参与过《次空间》制作的设计师，伊曼纽尔·布莱尔知道关于异次空间、魔渊的真相。 现在，他和几位同行好友的聊天群中，还呈列着“静夜”所有游戏的分析报告。 关于异次空间和魔渊的政策，联邦内部就有不同的声音。 设计师们，自然也有不同的站队。 他们昨晚还在讨论，想要将这位叫做“静夜”的设计师，拉到群内，和她探讨一下游戏、三观。 甚至他们还打赌：谁能赶在星游、各大研究所，或者联邦军方找上对方之前，把人拉进来，谁就能得到群内集资购买的巨大星图。 发现自己的助手，居然是静夜的朋友时，伊曼纽尔满心以为，自己赢定了。 结果…… 他深吸一口气：“俞禹，我想和你的朋友见一面，你能代我邀请她吗？” 看着他脸上快要维持不住的微笑，俞禹瑟瑟发抖：“好的，布莱尔先生，我帮你问问。” 见对方没有离开的意思，他只好硬着头皮，给静夜发消息。 [俞禹：我老板想请你吃饭。] [静夜：不想动。] 伊曼纽尔：“……她知道你的老板是我吗？” 俞禹欲哭无泪：“……知、知道。” 要不，他还是辞职算了吧？
第35章 出门聚会后的第三天。 工作室内, 秦静也正在翻看隔壁桌游店老板，冯卓友一早送来的卡包样品。 伊曼纽尔·布莱尔被拒绝一次后，似乎就放弃了请她吃饭的事。 这样更好, 像对方这种上层游戏设计师，难保了解星游的什么内幕。 秦静也可一点都不想被卷入其中。 卡牌的立绘和风格与游戏内相似，仿木质材料, 显得十分古朴，触手温厚。 每张卡牌和她手掌差不多长，稍宽一些, 背后刻着浅银色的字体，是武将的技能和技能详情。 正面左上角, 一枚微微凸起的红色玉块, 下边紧跟着武将的名字。 见秦静也摸了摸左上角那枚红玉，冯卓友解释：“这是迷你无限接收器。” 除此之外，卡牌右下角藏着一个小小的显示屏，上面是武将的体力。 线下玩乐时, 所有武将卡全部连接到小程序。 主持人, 或者玩家可以自己找一个人，通过无线连接，实时操控卡牌的体力变化。 整套卡包做得非常完善。 要说冯卓友不是早有准备, 秦静也是不信的。 估计这也是当时，“天天桌游”店里的前台妹子想提醒她，却没说出口的话。 揣摩不出她的神色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冯卓友噙着微笑主动问：“感觉怎么样？如果你这边有什么意见, 我还可以再进行修改。” 态度放得很低。 秦静也瞥他一眼, 没说话。 冯卓友，根本就是个假名字, 这人的真名叫冯飞如。 ——很不巧，梁霄鸣认出了他。 秦静也用“冯飞如”这个名字，在星网上随手一搜，就看到了他的身份： 腾飞互娱，创始人房曼如的儿子。 也是腾飞互娱唯一的继承人。 那么，他给自己营造的“缺钱”背景，就很引人深思了。 是和梁霄鸣一样，出来体验生活，打算自己创业？ 还是另有目的？ 通过对方展露出来的种种信息，秦静也不难看出： 冯飞如始终认为，她会将《三国杀》实体桌游卡包的价格，定得很高。 说不定还是限量发售。 后续，《三国杀》肯定会不断推出新的拓展包。 冯飞如用一次性的设计，免费拿到卡包的经营使用权后， 只需要将“天天桌游”，并入腾飞互娱的“腾飞桌游”连锁店下，就可以无痛实现垄断。 这笔买卖着实不亏。 商场如战场，这也是秦静也不大乐意开公司的原因之一。 俞禹、赵若这样的个人设计师，本质上和她一样，都是自己给自己打工，自负盈亏。 一旦她开了公司，必然会和其他同行出现竞争。 到时候勾心斗角的，资本的手段她想象不到。 联邦的良心企业家很多，但眼前的冯飞如，显然不是其中一个。 秦静也冷淡道：“这样就可以了。” 她脸上一直没什么表情，冯飞如还以为她不满意，闻言顿时心中一喜。 他笑道：“那我把设计方案发给杜小姐，还有几位厂商的联系方式。” 秦静也点头，检查了一下设计方案，确认没有问题后，喊杜新月送客。 她本身长相偏中性，刻意冷着脸时，气势更是唬人，旁边的梁霄鸣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冻住了。 冯飞如一句“合作愉快”卡在喉咙里，到店门外也没说出口。 那个姓杜的短发女人，还无视了他伸出的手，急急忙忙说还有事，慢走不送。 冯卓友盯着她的背影，转身，鄙夷地嗤了一声。 没眼色的女人，为那个静夜鞍前马后，也不见静夜有多感激她。 都是为了钱而已。 回到一楼客厅，杜新月就从秦静也手中抢走了实体卡：“好漂亮啊！这个卡做得真不错，到时候我们自己家也留一套……不，留两套！” 还有一套她要留着收藏！ 秦静也将卡从她手里抽出，装回盒子里递给梁霄鸣：“这个送你了。” 梁霄鸣：“……啊？” 杜新月笑容一滞，思及冯飞如的身份，疑惑地问：“静也？这套卡有问题吗？” 秦静也点头：“有问题。” 在梁霄鸣复杂的视线中，她接着道：“它被臭男人的手摸过，等正品做好，我们用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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