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他们三人这几日在忙的是这个。 沈千祈了然,继续跟着许鸢一走到了早早等在院中的晏从今身旁。 两人面对面,各执红绸花绳的一端,沈千祈悄声问他。 “折这些风车做什么?” “为你祈福。” 晏从今透过头纱看着她,笑容比以往都要柔和。 “我不信这些,但我希望你能幸福平安。” 纸风车不止有祈愿的作用,在泉先城一带,更多的是用作祈求家人平安顺利,生活美满,幸福永远。 头纱下的沈千祈笑弯了眼。 夏天是如此明媚又美好,蓝的天,白的云,绿的树,还有红衣如火的他们。 这样浓烈鲜明的色彩穿在他们身上,叫日光一照,炽热得仿佛永不分离的誓言。 尽管来参加这场婚礼的人很少,但有了满院哗啦响动的风车,一点也不显得冷清。 被邀请来证婚的许鸢一和林月池站在一旁,一本正经地讲宣着誓词。 两人在蝉鸣和立誓声中面对面对拜三叩首。 不拜天地,不拜高堂,因为在这个世界里,他们只有彼此。 - 烛光盈满室内。 沈千祈坐在床边,裙摆像花瓣一样铺开,暖色的光照在其上,金线绣的凤尾合欢熠熠生辉。 她掀开头纱,目光担忧地看向桌边撑着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的晏从今。 “......你还好吗?” 白天晏从今状态都还好好的,谁知一到了夜里该洞房的时候,他却忽然脑袋昏沉,面颊微红,像喝醉了酒一般。 可问题是,知道他的酒量一口倒,沈千祈压根就没准备酒,连合卺酒这一步都跳过了。 晏从今晃了晃脑袋,撑着桌沿站起身,面向沈千祈。 “我没事。” 吐字清晰,语调正常,确实不像是有什么事。 他缓慢地走到床边,在沈千祈面前单膝跪下。 “还差了婚聘书没有给你。 我想了许久,婚书的作用是为了证明我们缔结了这份契约,但那只不过是一张纸而已,我会给你更有意义的。” 烛火忽明忽暗地映照在他的侧脸,他垂首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划破了自己的掌心。 随着他的动作,除了淡淡的血腥气,空气中还多了一股甜甜的花香。 很熟悉的味道,似乎在什么时候闻过。 沈千祈闻着花香,低头看着晏从今面上不正常的潮红,脑袋“轰”的一声,猛然意识到了什么。 等等,他这个状态该不会是...... 算算日子,距离上一次已经过去了差不多有一个月,好像是该来第二次了。 晏从今弯着眼眸,将带血的掌心递到沈千祈唇边,温声诱哄她。 “喝下去。” ...... 虽然知道他不会害自己,但喝血这种事情对沈千祈来说还是有点难度。 迟疑一会,她只伸出舌头舔了一小口。 但这些就足够了。 晏从今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掌,又将那把匕首递给她。 “给我一点你的血,可以么?” 沈千祈不知道他想做什么,但她相信他。 她怕疼,拿着匕首比划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像他一样划破掌心,只在指腹上划了一道小口。 温热的血珠霎时冒出,晏从今握着她的手腕,含住她的手指,舌尖扫过指腹,卷走了那一粒血珠。 过电般的酥麻感从指尖一路传递到身上,沈千祈的身体抖了抖,热气从脸颊蔓延到耳尖。 晏从今咽下她的血,没有半分嫌恶,如同饮下甘露般幸福而满足。 他呼出一口热气,带着一声很轻的喘息,抬起脸看着沈千祈,目光虔诚而痴迷,就像在注视着他心爱的神明。 “我对你起誓。 我将舍弃我的一切,成为你的一部分。 我把我的所有都献给你,包括我的灵魂。 从今往后,我与你一莲托生,我们同甘共生,若有苦厄,则加诸我身。 我会永远忠诚于你。 今日誓约已成,日后若有违反,三生七世,永坠无间,身死道消,万劫不复。”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沈千祈腰间的银铃闪过一道亮光,无风自动,轻轻摇晃了起来。 铃音清脆间,晏从今垂首看着缠上傀儡线的双手弯了弯眼眸。 他再次抬头,笑着将这些傀儡线全都交到了沈千祈手中。 “完成了,这世间最完美的一具人偶,现在属于你了。” 烛火哔啵一声,惊醒了入神的沈千祈,她手里握着这些傀儡线,好半晌说不出一句话。 她看得分明,这些傀儡线的另一端连着晏从今的身体,嵌入了他的皮肉里。 沈千祈突然想起了白日里晏从今说晚些再补给她的聘礼。 虽然有点难以置信,但这确实是他能做出来的事情。 沉默了好一会,沈千祈才慢慢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她心有所感,握着晏从今的手臂,颤抖着手将他的袖子向上一推,果然看见了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 “...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我爱你。” 晏从今几乎没有思考就说出了这个回答。 他重新将那些傀儡线交到沈千祈手里,隐去了形态,只在她的右手腕处留下了一个很小的白山茶印记。 有了这个印记,她可以随时唤出那些能控制他的傀儡线,而即便不用线,他也能为她所用。 “我爱你,我想我们能永远在一起,但我总害怕你会离开我。” “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思来想去,也只有这样了。” 晏从今的声音仿佛从水底打捞出来的月亮,光亮一点点向四周延伸,轻而朦胧,像是茫然无措,又像是无助的祈求。 “我愿意将我的全部都献给你,我想,只要你能感受到我有多爱你,我们就不会有分开的那一天。” 他表达爱意的方式就是如此直白又狂热。 他这般病态的行为在沈千祈看来却不觉得半点害怕,面对着他时,心里只有疼惜和酸涩无奈。 - 或许是发热期的原因,今晚的晏从今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主动。 他从她的锁骨一路吻到下颌,最后在她唇边印下一个湿漉漉的吻。 两人的衣摆交缠在一起,晏从今埋在她的颈窝处,脆弱敏感的耳鳍也露了出来。 他面上潮红,鼻尖贴着她颈侧蹭了蹭,轻轻喘息着哑声问。 “可以吗?” 沈千祈被他亲得迷迷糊糊的,怎么也没想到在这种时候居然还要来询问她的意见。 她脸颊一红,说不清是羞赧还是不自在地撇开了脸,声音微若蚊呐。 “......可以。” 得到她的允许,晏从今才敢有了其他的动作。 他弯唇笑了一声,凑过去同她蹭了蹭鼻尖。 婚服看着很繁琐,但实际穿脱起来却很方便,不一会儿便勾勾缠缠地堆叠在床边。 沈千祈被晏从今轻柔地吻着,头一回直观地体会到了傀儡师的手指到底有多灵活。 她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他,他的温度、他在跳动。 热度在帐中不断攀升。 花香弥散间,晏从今俯下身拥住她,温热的气息打在她颈侧,柔软的发丝如海藻般铺开,他伸手拨到一旁。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从此刻开始建立起了连接。 仿佛通过身体上的契合,达到了灵魂深处的共鸣。 这正是晏从今想要的,能和她紧密联系在一起的方式。 黏腻潮湿的水环绕着他,他如陷入苦海中的溺水者,浮浮沉沉间,终于等到了来渡他的舟船。 窗外不知何时飘起了小雨,窗台的茉莉承接着雨露的恩泽,被斜斜飘进来的雨丝打得花枝颤动。 晏从今沉溺在这种奇异又陌生的欢愉里,快感犹如炸火花一般沿着尾椎骨向上攀升。 在这强烈的生理冲击下,他双眼迷蒙,耳鳍无意识地扇动了一下,无端显出了几分脆弱感。 清润的眸中升腾起水汽,他满含情意地注视着沈千祈,眼眶很快湿润起来,从眼角很轻地落下了一滴泪。 沈千祈一愣,连忙抬手替他擦掉了水痕。 “你怎么还哭了......” 明明受苦受累的人是她才对,他哭什么? 晏从今蝶翼般的睫羽颤了颤,其上还挂着一颗晶莹的泪珠,要掉不掉。 他嫣红的唇瓣张合,声音带着不太明显的哭腔。 “再来一次,可以么?” 这已经是他今日问的第四个“可以么”了,沈千祈刚要回答他,忽然一阵天旋地转,他托着她的腰,将两人调换了一个位置。 沈千祈被迫跨坐在他身上,视线倒转间,注意到他的小腹上纹了一个左右对称的花纹。 纹样能很清晰地看出是植物的枝茎,有点像是忍冬纹,但它出现在小腹上,却莫名多了一点涩气...... “这是什么?” “能证明我属于你的印记。” 晏从今弯了弯唇角,将放在枕边的那对银铃塞到她手里,带着她用灵力催动银铃,轻轻晃了晃。 清脆的铃音响了几声,花纹跟着亮起了很淡的柔光。 晏从今目光痴迷地看向沈千祈,眸中情潮翻涌,扶着她的腰将她往后推了推。 沈千祈:!!! 原来这个铃铛的作用是这个吗! 沈千祈看着被情.欲支配的晏从今,又试着晃了下手里的铃铛。 铃声一响,晏从今的耳鳍不受控制地轻微扇动了一下,漆黑润泽的眸中水光潋滟,满满都倒映着她。 被泪水打湿的眼睫颤动着,他茫然又无助地看着她,眼里只有爱意和信任。 明明看起来是纯真又懵懂的样子,偏偏脸上泛着可疑的潮红,透露着莫名的引诱。 对着这样的他,并不会令人生出所谓的保护欲,反而想要看他情到浓时抑制不住落泪的模样。 正在沈千祈遐想联翩时,他又忽然出声。 “再来一次。”他说,“**。” 沈千祈:......!!! 救命,这样的晏从今她太可以了! ...... 银铃声响,垂下的床幔挡住了两人交叠的身影。 栀子和橙花的气味交织在一起,花香浓烈到给人一种仿佛置身于春日里的错觉。 以格窗为界,框住了满屋春意蔓延。 窗边的茉莉迎着细雨开放,枝叶上的雨珠折射着淡淡的月光。 帐中情浓时,花月也正春风。 作者有话说: **是加密通话 其实就是那两个字,那到底是那两个字呢,说来也去也就只有那两个字。 如果代入abo,小晏就是长得很像诱o的强a 感谢在2023-05-26 14:13:06~2023-05-28 05:03:0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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