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吗?每次你的发言总让我有一种既离谱又靠谱的感觉。 【离谱是你的错觉,靠谱才是对我的真实写照。你既然明白乐亭周这人不走寻常路,那就更该明白,要对付这样的人,就只有比他更不走寻常路。】 燕梨轻懂了。 反正就是继续装傻就对了,左右乐亭周现在没有问她要回小银牌,那她就先替乐亭周收着。 毕竟是那么重要的东西,以乐亭周丢三落四的性格,是很有可能丢失的,她作为他的师姐,理应担起重任,替乐亭周保管小银牌。 很好,就这么办。 等燕梨轻和乐亭周出了城,天色已经暗了下来,他们穿梭在树林间,周围尽是树影丛丛。 乐亭周点燃了火折子,走在燕梨轻的前面,难得收起了嬉笑的心思,温声道:“师姐,跟紧我。” “嗯。”燕梨轻应了一声,也时刻注意着周围的动静。 她想,赌坊挖空了地下,杨家二子也在地下挖了地道,看来典川百姓是真的很喜欢打洞。 天太暗了,火折子的光也不够亮,燕梨轻一个没注意,踩上了碎石块,踉跄了一下。 幸亏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她,微光映着他们交握的手,乐亭周略显担忧地问道:“师姐,扭到了吗?” “没事。”燕梨轻想收回手,但乐亭周握得太紧了,他的手掌太暖,像有一把火一路烧到她的心口,“没扭到,你放心吧。” 但乐亭周显然并不放心,他轻声说道:“师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那地方我一人去探就足够了。” 【……】 “没事,我不要紧的。”说罢,燕梨轻忽然鼻子一痒,偏过头去打了一个喷嚏。 晚间风寒,她觉得有些冷了。 下一秒,握着她的那只手松开,乐亭周将火折子放到燕梨轻的手里,然后解开自己的外袍,小心翼翼地替燕梨轻披上,“晚上露重风寒,容易着凉,师姐既然执意跟我一起去,就将这外袍披好吧。” 【……】 系统很是不满地“啧”了一声。 燕梨轻这才意识到乐亭周的这些举动有些熟悉,那不是系统口中所说的男女主的互动吗? 既然是男女主的互动,那用在她的身上,未免也太不妥了。燕梨轻心底没由来地有些不高兴。 乐亭周从燕梨轻的手里接过火折子,想要再去牵她的手,却被燕梨轻躲开了。 他愣了一下,没再继续伸手。 燕梨轻抬手想要把这件染着乐亭周温度的外袍脱下,还给他,就见火光里,乐亭周满眼失落地看着她。 “师姐……”乐亭周低下了头,他的声音掺在寒风之中,让人听得不明确,唯有那点失魄落寞,准确无误地传入了燕梨轻的耳朵里,“你就这么讨厌我吗……” “为什么总是不愿理我?” “我没有讨厌你,更没有不……”说到这,燕梨轻忍不住一顿,她确实有故意不理乐亭周。 对她来说,疏远乐亭周已经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可对于乐亭周来说,那仍然是两个月之前发生的事。 “你既然不讨厌我,为什么不肯让我牵你的手?”乐亭周再次抬眸。 不知道是不是燕梨轻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人的眼睛里泛着水光。 乐亭周继续道:“我只是怕你摔着,怕你着凉,怕你受伤,怕你生病,我没有别的不好的心思的,为什么要拒绝我呢……” 直觉告诉燕梨轻,这两件事并没有什么联系,她不想乐亭周牵她的手,并不意味着她就一定讨厌他。 可是这会她的脑子太乱了,乐亭周又一句接一句话地堵她,她的思绪溃不成军,只得放弃了挣扎,主动地把手搭进了乐亭周的掌心里,“牵吧牵吧牵吧。” 乐亭周吸了吸鼻子,很是感动,“我就知道,师姐最爱我了,我好感动。” “别感动了。”燕梨轻冷漠地亲手打碎这你拉我扯的氛围,“赶紧赶路,再说下去你两位师弟的坟头草都长出来了。” 并不在意师弟死活的乐亭周认真地点了点头,面上保持冷静,心里对于燕梨轻和他牵手这事,乐开了花。 燕梨轻感受着掌心再次传来的温度,开始认真地思考起一个问题来,会不会她记忆中那曾经经历过的一切,是这个世界的另一版本的书籍? 其实她没有经历过被关押的那段时间,只是对书中描写感同身受,恍惚间认为,那就是上一世。 可是那种痛感太清晰了。 她不自觉地抚上自己的脸颊,指尖触碰到的是柔软的皮肤,而不是南行烽为了防止她咬舌自尽制造出来防咬铁环。 “乐亭周……”燕梨轻忽然道。 乐亭周闻声停下脚步,好像生怕燕梨轻抽回手,而控制不住地又握紧了几分。 燕梨轻抬眸,对上乐亭周的眼睛,“对不起。” “我是指,先前在似空山故意不理你的事情。” 一抹月色落入山林。 她很认真地道了歉,乐亭周却突然红着耳朵偏过头去,意味不明地咳了一声,“咳。” 燕梨轻不解道:“你染了风寒了?” “没……没有。”乐亭周不太自在地回答道。 燕梨轻更困惑了,“那你这副样子……是怎么回事?” 乐亭周平复好情绪,再次看向燕梨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只是在刚才那个氛围里,总觉得我们应该接……个嗯嗯什么的。” 燕梨轻:“?” 燕梨轻:“什么?” 乐亭周说得太含糊不清,她是真的没有听清。但前者显然不太想再说第二遍,只不管不顾地拉着燕梨轻继续往前走,耳朵变得更红了。 他背对着燕梨轻道:“师姐,你不需要道歉,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嗯……” 燕梨轻被乐亭周这一出弄得一头雾水,心思已经完全没在“理或不理”这件事上。 -你刚听清他说什么了吗? 【没听清,但我会猜。我觉得他是想说接个吻!】 最后三个字,系统说得特别大声。 燕梨轻被它这话惊得呛咳一声,“咳!” 乐亭周闻咳嗽声再回头,“师姐,你染了风寒了?” 燕梨轻跟个拨浪鼓似的摇头,“没……没有!赶紧走赶紧走。” -你乱说什么,他还小! 【是是是,十七岁纯洁善良阳光欠打大男孩是吧?他说的以身相许是过家家,他说的啵啵不是亲嘴嘴,我不能以成年系统的目光来审视一个十七岁的小宝宝~】 【哎呀呀,我的思想可真脏啊,真脏脏啊,啧啧啧。】 燕梨轻:“……” 好阴阳怪气的系统。
第25章 托系统的福,燕梨轻一路上都显得心不在焉的,等到他们靠近郊外的小木屋,乐亭周放缓了脚步,熄了火折子,燕梨轻才终于回过神来。 小木屋里透着光。 乐亭周带着燕梨轻小心翼翼地绕道至木屋后,然后贴着墙蹲下,屋内有两个绑匪,正在讨论如何处置林榆和井言。 乐亭周在墙壁周围看了看,找到了一处小缝,他从缝隙往里看去,就见林榆和井言躺在地上,没了意识。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偏偏是沧元派的人,这会杀了也不是,不杀也不是。” “我可听说了,他们的掌门不好惹,若是找过来讨说法……怕是会暴露少爷。” “可要放了他们的话,他们肯定是要回城里的,到时候发现闹鬼的事情是人为之,少爷的计划同样得泡汤。” “肯定不能放,一旦放了,计划就毁了。要不……我们就先关他们几个月,等少爷那边的事情解决了,再将人放走?到时候事已定局,料想老爷再想补救也无计可施了。反正老爷那边有少爷在,若是有人想去信给沧元派,也定会遭到阻拦。山高路远的,等沧元派回过神来,早已不知隔了几个月。” “我看可行,到时候他们门派派人过来寻,我们就将人交出来,道明我们的苦衷,他们不好管别人的家事,而我们又没有伤害他们的弟子,想来是不会得罪他们的。” “有道理,好主意,那我们接下来只需看牢了人即可。” 两位绑匪一拍即合。 但他们显然不清楚,似空山有明文规定,外出的弟子须每月回信一封报平安,若是哪个月少了,对应的长老便会派人去寻。 他们至多能关林榆和井言一个月。 乐亭周回头看向燕梨轻,用口型问道:我要现在动手吗? 燕梨轻看不到里面的状况,但她想了一下乐亭周百战而无一败的战绩,觉得这时动手也未免不可。 但为了保险起见,燕梨轻从怀里拿出一包迷魂散,递给乐亭周,然后用口型说道:若有危险,你尽管把这药粉往他们脸上洒。 乐亭周点头,接过药,嘱咐道:师姐,你在这等我,我去去就回。 燕梨轻:好。 乐亭周起身,轻手轻脚地绕到门口去,系统便是这时候对燕梨轻开的口。 【真双标啊你,对乐亭周——万一没控制好药量,把他药傻了怎么办?】 【对绑匪——你尽管把这药粉往他药脸上洒~】 -乐亭周和绑匪能一样吗? 【都是人,有什么不一样?】 乐亭周这会已经走到门口,他抬起腿来,一脚踹开了门。木门脱离了门框,获得了自由,“砰”的一声落了地,被乐亭周踩在脚底。 两位绑匪瞬间站起,其中一人喝道:“你是……” 他话都没能说完,乐亭周就一拳打在他的脸颊上,这边的一拳打倒,另一边的也难逃一劫,甚至没来得反应,就被乐亭周抓住了手腕,“咔嚓”一声响,被卸了手臂,他疼得大叫起来。 与此同时,乐亭周甩出一把匕首,精准无误地扎进第一个人的肩膀上,导致他刚要爬起又摔回了地上。 乐亭周不知从哪扯出一块布来,塞到第二个人的嘴里,踩着他的小腿迫使他跪了下来,像个夺命煞神似的轻声说道:“别吵到我师姐的耳朵。” 手下的人还想要反抗,被乐亭周轻松擒住,他抓着这人的胳膊,转到对方的身后,抬脚对准对方的后背,落脚的同时松开了手,砰地一声,人直接砸晕了过去。 而这也不过短短的几秒钟。 乐亭周转身给另一个人一脚,踢飞了他手里的刀,然后踩着他的胸口,把他肩膀上的匕首拔了出来,又猛刺在他的手臂上,脚下之人发出一声惨叫,晕了过去。 乐亭周看着地上失去了意识的两个绑匪,陷入了沉思。 他是不是下手太狠了,一会儿燕梨轻进来,看到了他们的惨状,会不会觉得他很凶? 他还想稍微掩盖一下,燕梨轻就已经走了进来,乐亭周把绑匪往自己的身后踢了踢,“呃,师姐,其实我……平时挺温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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