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完就转身问张燕:“谁的电话?” “卫医生,找你的。我也不知道是谁。是个男的。”张燕回答道。 卫凌绝走过去接过来,没开口,等着对方开口。 结果都是一阵沉默,卫凌绝懒得浪费时间,便道:“谁啊?还不赶紧说话,小心我给你挂了。” 电话那边传来一道他略微熟悉,又不是那么熟悉的声音: “卫医生架子还挺大?我是你小学同学,你忘了?咱俩还是一个班的呢。” 卫凌绝听出来这人是谁了,道:“许如霖是吧,挂了。” 他跟许如霖关系可不好,当初许如霖在F省这边,就和沈奶奶在军医院那里工作,他和许如霖年龄相同,一下子两人就成了被人拿来对比的对象了。 加上卫凌绝本人看许如霖也挺不爽的,单纯不喜欢那一个性格的人,哪有人能天天笑着? 而且还是那样的过去,装的很。 要他说,还不如像宋晏洲一样整天冷着个脸呢。 许如霖十分确信卫凌绝是绝对会挂他的电话的,连忙道:“别挂别挂,找你有正事儿呢。” 卫凌绝在凳子上坐下,随手拿起一支笔,拿了记录本,在上面写今天来医务室的文工团女兵的情况,一边问:“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你找我有正事?我俩不熟吧?” “就算是上面有什么新的调令和安排,也轮不到你来通知我。” 许如霖此时正在火车站,看着自己这身边大包小包的,笑道: “我调到你那去了,你——” 他话没说完,话筒里传来了一声响,然后电话被挂断了。 许如霖:“……” 他对着火车站工作人员笑了笑道:“我再打一个,可能那边出了点事,不小心挂了。” 然后掏出钱来,又重新拨了电话。 这次电话接通是许如霖先开的口: “我这带了不少东西,怎么说也是调到你那里去了,来火车站帮我一把,另外我有点和叶暮有关的事情想问问你。” 首先,叶暮家人说那些药是叶暮的一个医生朋友给的,他虽然觉得很可能是叶暮本人弄的,但是仔细想了想,如果叶暮到了部队,接触到的医生朋友,那肯定是卫凌绝。 卫凌绝和宋晏洲关系还挺好的,这一点他知道。 听见许如霖的话,卫凌绝本来想问问许如霖脸多大,结果听见他要问叶暮的事情,卫凌绝沉默了一瞬,想起从家里那边得知的情况。 “行,看着宋晏洲媳妇的面子上,你在火车站等着。” 许如霖听他这话,还没问就已经有答案了,道:“怎么?叶暮这么一个天才,在你这还没什么面子?” 这说明卫凌绝和叶暮其实关系并没有多好,或者多么熟悉。 这样的话,他倒是可以让卫凌绝不用来了,但是来一个免费苦力也不错嘛,他这一路可不轻松。 “得了吧你,到了再说,少在这试探我。”卫凌绝虽然不知道许如霖想问什么,但是这话他一听就有问题,说完挂了电话,跟张燕说了一声,脱下白大褂就出门了。 去接上面调下来的同志,倒是不需要请假,说一声就行了。 等卫凌绝到了地方,很快就找到了许如霖,看着他身边的东西,问: “你带这么多?什么东西?” 口袋里装的,撑出一些鼓包来,感觉是挺奇怪的东西。 两人一人提了一半,往外走,许如霖无奈笑道: “这个 啊,是我走之前临时去见了叶暮的家人,他们让我带来给叶暮的。” “都是山货,我估计花了不少钱。” 他走之前,去魏长赡那里了一趟,正巧魏长赡在安排叶家人搬出牛棚的事情,一个叫林澹的小子和叶晚生一起搞了不少这东西,说是要来见叶暮的时候带来,他想了想就先帮他们带过来了。 卫凌绝奇怪地看他:“你去见叶暮的家人?” “不只有你吧?” “叶暮的家人……不是在四九城吗?” 许如霖笑了起来,不跟他说实话:“你猜怎么回事?” 卫凌绝无语,单手拎着东西,一只手插进衣兜里:“得了吧,爱说不说,你要说的叶暮的事情,该不会就是这个吧?” “当然不是,慢慢聊。”许如霖道。 而后便在上了车之后,看了一眼车上开车的人问:“这人?” 卫凌绝道:“部队的,保密,你放心。” 许如霖自然放心了,就简单讲了讲叶暮寄过去的药的事情,然后问: “叶暮那个医生朋友,该不会是你吧?你什么时候这么有能耐了?” 卫凌绝在车里翘着二郎腿,摇头,也琢磨了起来: “不是我。不过她看过一些我医务室的医书。” “你不是说她是天才?怎么不说是她自学成才了?” “真有药这么神奇?别是吹牛。” 他真好奇了起来,想找叶暮问问,不过叶暮现在也不在部队,想问也问不到。 只好关心其他事情:“四九城怎么样?你怎么会突然被调下来?” 许如霖不好说,不过还是透露了一下消息: “我奶奶那边回去了,应该就要有结果了。” 看来许如霖这次和他奶奶一起出行的。 两人都是医生,沈奶奶更是国内数一数二的医生,卫凌绝基本上猜到了他们还有同行的人,至于是谁……他就不好多猜了。 他幽幽地道:“希望早点,我可不想和你共事,等着阵子好了,我就想办法调回四九城了。” “我也只是暂时调动,没准我们还会撞到一起去。” 卫凌绝无语:“那还真是倒了大霉了,幸好我比你更受女同志欢迎。” 听他说起这个,许如霖才是真的无语,要不是当下管得严,身在卫家要更注意一些,卫凌绝肯定对象都交了不知道几茬了。 他对卫凌绝的恋爱观不敢苟同,这人显然只是想玩玩而已。 “我一会儿到了部队要去见见叶暮,不如你领个路?好歹你和她认识,给我介绍介绍。” 许如霖迫不及待想去问问叶暮,弄清这事情的真相。 卫凌绝道:“你见不着,叶研究员昨天就搬到研究院去住了。” 第185章 什么秘密? 叶暮既然都已经不在部队了,那也没办法了,许如霖只能把带来的东西,先放在上面安排给自己的住处。 因为知道其中没有什么私人物件,所以他还特地看了看其中的东西,免得有的不能放坏掉了。 还好差不多都是相对来说比较耐放的干货,就算是肉也都是熏肉。 不过都放好之后,许如霖还是觉得,应该找机会和在研究院的叶暮联系一下,如果可以,让叶暮早点来把这些属于她的东西带走。 于是正是到卫凌绝所在的卫生室上班的时候,问了问卫凌绝有没有联系研究院的办法。 卫凌绝给了他上次许老来的时候留下的电话号码,道: “打给研究院的,你自己打。” 许如霖打了过去,接通之后是何剑其接到了电话,问: “喂,谁啊?”何剑其正在看叶暮给的清单,其中大部分东西他都已经联系好定好了,只是有的还需要向上面申请,才能走流程买过来。 所以他正打算给自己的领导打电话呢,谁知道先接到了电话。 许如霖道:“你好,我是许如霖,请问您这里是军区研究院吗?” 卫生室今天来看病的人多了起来,主要多的是部队里本来就不多的女同志。 卫凌绝有点无语,看着她们进来“看病”的时候,明明是先看人。 一个个先看了看许如霖,然后才开口说哪里不舒服。 并且基本上都是一听下来,似乎是有什么不舒服,但实际上顶多就是个消化不良,甚至是有人说来的时候肚子疼,到了不疼了。 看完人就走了。 都是冲着许如霖来的。 让卫凌绝想起了当初他刚来军区的时候,卫生室还有一个老医生,他刚来那几天,也是这种状况。 老医生还为此打趣了他好几天。 没想到,现在许如霖来了,他成了当初的“老医生”了。 这边许如霖和何剑其在讲电话,何剑其一听这名字,就知道是谁,他也是接触过许如霖的,不过没有特地和这年轻小伙多说什么。 “对,这里是F省军区研究院,我是何剑其,怎么着,你打电话来是为了问你外公许老的事情?你放心,许老在这里身体很不错,每天精神倍棒,天天都忙得高高兴兴的。” “老当益壮啊,你外公。” 许如霖听见何剑其的话,都愣了愣,虽说他外公确实是这个状态,但是他其实不是来问他外公的。 还有,自从那件事之后,到了外公外婆身边,他就直接喊爷爷奶奶了,许久没听见别人说他是许老的外孙之类的话了。 不过许如霖不会特别强调这些,也就随心而已,早些年他大概是听不得这些的。 “其实我今天不是来问何叔叔我外公的事情,是想问问叶暮的事。” 何剑其一愣,问:“要问叶暮啥事儿?” 他有点警觉,现在涉及叶暮的事情,他都十分小心。 许如霖听出了其中的警惕,道: “是这样的,我之前去见了叶暮的哥哥,他们让我带了不少东西给她,所以我想问问有没有什么途径可以给她?” 何剑其一懵,叶暮的事情,他也才知道不久,怎么许老的孙子就已经看过了叶暮的亲人了,他忍不住问道: “你说叶暮的亲人,说的是……是乡下农村那个……?” 许如霖没想到何剑其也知道,那说话就不用遮遮掩掩了,道:“对,这件事宋晏洲结婚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何剑其没想到他知道的比许老还早,于是想了想道: “这事儿我跟叶暮说一声,她现在不在研究院,之后再跟你说啊。你现在是在军区还是在哪?来F省了吧?” 肯定是来F省了,不然不可能让叶暮去取东西。 许如霖点头:“我现在就在部队这边,调来这里的卫生室了。” “行,我记下了。” 两人聊完就挂了电话,一旁的卫凌绝终于也摆平了来看热闹的人,走进来道: “宋晏洲结婚你知道什么事?” 许如霖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道:“你不知道啊?那就算了。” “快说!”卫凌绝一直觉得宋晏洲结婚这么仓促有问题,没想到宋晏洲那小子不肯跟他说。 但是许如霖居然知道,这次他非得撬开许如霖的嘴,听听他们都不肯说的到底是什么事不可。 而且,许如霖还给研究院的人打电话,虽然不知道接电话的人是谁,但是听许如霖这话,估计是不少人都知道了,合着就他被宋晏洲那小子瞒着不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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