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从脉象上看,你不像吃过药的样子,药物进入体内,五脏六腑上都会留下痕迹,我没有把脉把出你有吃药的迹象,但是你的肾精消耗很快,几乎到了枯竭的地步,又像是用药物强行调动的结果。” 问诊似乎是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从脉象上看,侯元凯不可能自然勃·起,但看侯元凯的样子,诊他的脉,又确实不像是在说谎。 程十鸢颦眉,手指无意识地在花梨木长桌上敲了几下。 屋里只有她敲击桌面时发出的声音,咔哒,咔哒...... 直播间里却是很热闹, 【我就说这网红中医不行吧?这才是节目直播第一天,她就滑铁卢了。】 【程程支棱起来啊程程,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你是上《医者》的唯一一个中医,咱们要是输了,中医的名声就完蛋了。】 【不要给她那么大的压力,她又不是什么神仙,说到底也只是个普通人,遇到她看不出来的病也是人之常理。】 【虽然但是,我还是不能接受程程失败,她会被方小米的粉丝嘲笑的。】 【是,楼上说得没错,看不出病的医生算什么狗屁中医,我笑死。】 方小米率先打破了诊室里的沉默, “估计程医生医术有限,我看就算了吧,你就当着直播承认你误诊了,给我们夫妻俩道个歉,这事儿也就算完了,我们也不会再追究什么。” 她的语气虽然咄咄逼人,但话说得也还算是在情理之中。 毕竟程十鸢公开说侯元凯阳·痿,却又拿不出证据,这种话关系到一个男人的自尊,让她道歉,也就相当于还给侯元凯一个清白。 程十鸢敲击桌面的咔哒声戛然而止,她收回手,面容平静地看向方小米, “现在道歉的话为时过早,我始终相信我的诊断没有出错,我要求明天上门随诊。” 中医看病不是单纯的只针对疾病本身,他们是看整体,包括这个人的饮食作息,生活环境,人际关系,有的道医还会排病人的生辰八字,可以说中医诊病,真正地把人当成了一个活着的流动的生物来看。 遇到面诊解决不了的病症,中医会向患者提出随诊,去他平时生活的环境里去找原因。 方小米下意识地反驳, “没这个必要吧?我们是名人,居住地址不便公开。” 胡导小声提醒道, “方老师,我们的合同里签了条约的,需要配合医生提出的合理的诊疗建议,我们认为中医上门随诊是合理的,请您配合。” 方小米抿了抿唇角,脸上虽然很不情愿,估计也是想到违约金了,也没有继续反驳胡导,算是默认了明天上门随诊的事。 * 路北尧在闲暇的时间会时不时地去逛一逛程十鸢的直播间,今天打开软件,看到她的直播间没开,这才想起来程十鸢参加了《医者》的录制。 他刚退出软件,就看到了一条飘红的热搜, # 网红中医直播翻车?被患者当场要求公开道歉 # 点开视频,是今天程十鸢给侯元凯诊病的剪辑视频。 路北尧面无表情地看完视频,关掉,站起身,走到窗前,心里有点发闷。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心情不好,见惯了她诊病的时候笃定自信的样子,又经常看到她犯迷糊发神经,把身边人搞得怀疑人生,她还一脸理直气壮的模样。 路北尧从没看到过程十鸢像今天这样迷茫的样子。 想到她现在可能失落郁闷,也可能在担心明天的随诊,路北尧就觉得心里像是被人撰了一把,胸口发紧。 他转身,大步走向门口,顺手拿起衣帽架上的外套搭在臂间,推门走了出去。 和门外的助理简单交代了几句,路北尧径直乘坐电梯到了负一楼,驱车朝永裕巷的方向开去。 今天是直播的第一天,诊病过程又不太顺利,节目组想让程十鸢早点休息,好好准备一下明天的随诊,所以7点就关闭了直播间。 程十鸢经历了暴走,抓头发,把王宝宝骂了一顿,蒸了一份除了不像鸡蛋别的什么都像的鸡蛋羹,葛莎不吃,她自己吃掉了。 在这一系列发疯后,她现在终于安静了,托着腮,坐在屋檐下的石阶上发呆。 路北尧敲响院子的门,是葛莎过来开的门, “路叔叔?” 程十鸢抬着眼看过来,“你怎么来了?” 一个问题就彻底吧路北尧给问住了,他也不知道他怎么来了,可能是回家太孤单,又可能是想吃羊蝎子火锅了。 路北尧抬脚迈进院子里,想了想,还是说,“我看到直播了,过来看看你。” 程十鸢抬起头,双眼无神,嘴角下撇,一脸厌世。 她瞟了路北尧一眼,把下巴搁在膝盖上,声音闷闷的, “如果明天随诊还是找不出问题,是不是我就完蛋了?” “那倒没有。” 路北尧走到她面前站定,月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又瘦又长,他也不大会安慰人,就捡着一些好听的话说, “人难免会有疏忽的时候,大家都会理解的,不会因为这一件事,就全盘否决你的能力。” 程十鸢摇摇头, “我倒不是担心这个。” 说话间,她抬起头,晶亮的眼在暗夜里闪着清澈的光, “我把他们打赏给我的钱都买衣服了,如果他们要我退钱,你能不能先借我点钱?”
第42章 路北尧在程十鸢的各种非人类逻辑的几番轰炸下, 现在对于她这些让人出其不意的言论接受良好。 他淡定地表示,“我可以借钱给你。” 程十鸢呼了一口气,看样子是心头的大石头终于落地了。 她想起早上查的那个梦, 从高处坠落代表失去控制感,在生活中可能有些压力, 无法掌握现在的局面。 看来梦还是准的, 程十鸢现在真的有点失控。 按理说侯元凯的脉象并不是什么复杂的脉象, 她前边说的那些手脚冰凉、疲惫、起夜, 梦多的状况和他的面色对应, 都是明显的肾精亏损。 再结合他的脉象,以他的亏损程度,不借助药物, 根本不可能勃·起。 但他的脉象里又确实没有号出他有长期服药的痕迹。 程十鸢喃喃道,“会不会他还是在撒谎?”毕竟让一个男人当众承认阳·痿,确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 路北尧问, “你觉得他像是在撒谎吗?” 程十鸢摇头,“确实不像,人在撒谎的时候脉动会自浮而弱, 他的脉虽然弱而软,但那是肾精亏损的原因, 不像是撒谎的脉象。” “还有一种可能。” 路北尧迈上台阶,挨着程十鸢在她旁边的蒲团上坐下。 程十鸢扭头看向他, “什么?” 路北尧看了蹲在院子里捣鼓草药香包的葛莎, 对她说, “葛莎, 你把耳朵捂起来。” 葛莎大眼睛一瞪,“凭什么?” 程十鸢浅浅地看了她一眼, 葛莎立刻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弯,放下草药,伸出手乖乖地捂起耳朵。 路北尧说,“如果是涂抹呢?用药物涂抹在皮肤表面,通过皮肤吸收药物,不走内脏吸收,是不是号脉就号不出来了?” 程十鸢,“有这样的药?” 路北尧掏出手机,打开了一个查询页面,递给程十鸢看,是一款叫做Eroxon的药物简介, 【把药物涂抹在男性生·殖器上,药物会逐渐升温刺激神经末梢,以致局部血管舒张,达到勃·起的目的。】 程十鸢收回视线, “我不知道这些新的药品是怎么回事,但是根据现在的情况看来,极有可能,确实有外力强行调动肾精的痕迹。” 路北尧收起手机,继续分析道, “这件事情我猜测侯元凯他自己大概率并不知情。” “是的。” 程十鸢认可地点点头, “如果他自己知情的话,他今天就会直接说出来,如果故意隐瞒,他的脉象也会出卖他,而他的脉很稳,并不像故意隐瞒的样子。” 路北尧站起身,“走吧。” “去哪里?” “侯元凯和我住同一个别墅区,提前过去看看,也许会有什么发现。” * 路北尧家程十鸢之前来过一次,只是那一次路爷爷过世,家里来了不少人,当时程十鸢并不觉得这别墅有多大。 今天过来,除了郑姐听到外面的汽车声音给他们开门,程十鸢就没再碰到其他人。 她这才发现这别墅比印象中的还要大上许多,装饰虽然华美,但因为没有人气的缘故,显得很是空旷清冷。 到了家里,路北尧让郑姐陪着葛莎,他径直把程十鸢带上了三楼的露台。 穿过路北尧的卧室,走到外面的露台,露台上放了一台天文望远镜,一把宽阔的手工编织躺椅。 路北尧指了一个方向,“那边就是侯元凯家。” 别墅区的绿化很好,房与房之间隔得很远,且有重重叠叠的树木阻隔。 程十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只看到树冠的阴影。 路北尧走回屋里,拿出一个小型望远镜来,他调好距离,把望远镜递给程十鸢,透过望远镜,之前还遥远得在视线里只有一个小点的房子,现在清晰地出现在眼前。 不过也只能看到房子的外面,房间里拉着窗帘,什么也看不见。 程十鸢玩了一会儿望远镜,觉得有点没意思。 路北尧接过望远镜,抬手看了看时间, “小区里是半夜十一点会统一收垃圾,现在已经十点了,如果药是方小米做的手脚,她今晚有可能会把药扔掉。他们家的保姆不住家,晚上十点会离开,如果她要扔药,就在十点到十一点这个时间段是最佳的时间,我们赌一把看会不会拍到她扔药的照片。” 这种偷拍让程十鸢莫名的有点紧张,但又立刻觉得哪里不大对劲, “你怎么会对人家的事知道得这么清楚?你是不是有什么癖好?” 路北尧,“......我让人查的。” 程十鸢追问,“你这算不算窥探别人的隐私?” “那就算了,你明天失手,被节目解雇,你自己去赔违约金吧,钱我借你,打好借条,利息算上。” 说着路北尧就准备往回走。 程十鸢往前一步,张开双臂拦住路北尧的去路, “你的大恩大德我永远铭记。” 路北尧唇角不可察地勾了勾,重新把望远镜举到眼前,他顺嘴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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