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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让这乌鸦嘴给说中了！ “你，你……本官无暇顾及尔等，这里地势险恶。万一要是出点什么事儿，那可就不好了！赶紧回去吧！” 宋言之又急又恼，衣袖一甩做出了开始赶人的架势。 元衍皱着眉头看着眼前这数十名苦力们正在费尽心思推门…… “颜颜说的不是没有道理，当务之急，应该破门。”元衍加重了语气说道。 一听这话，宋言之气的当场跳脚：“究竟我是县令还是你们是县令，这里轮得上你们指三道四？” “行，那我们就看看，我们的县令老爷有什么更绝的好法子能开门！”柳颜颜双手环胸，俨然一副看好戏的架势，定定的站在原地。 猝不及防被甩开手的少年郎，眸底掠过了一抹失意。 程锦和孟莱俩人蹑手蹑脚的从这里撤离，他们往南边走了两步商议了一番后，这才转身看着元衍他俩说道：“我们出去看看。” 元衍眸光一滞，沉默片刻后，手指向了北边的一处矮墙。 第二百八十二章 水淹小城 当下不是在宋言之面前展露身手的时候。 人，应该懂得藏拙。 “我们从那翻墙出去，你们在这保护好自己。”程锦说着一只手撑着一根木棍，故意装出自己没有实力的样子，步履艰难的前行着。 宋言之在这儿急的时不时用手抓着脑袋，可是一点法子都没有！ “大人，小的觉得，不如听取柳姑娘和元公子的话，咱们直接破门试试呢？” “是啊大人这水势往下流，这地方地势又地，再不破门的话这门开不开啊。” …… 人们七嘴八舌的议论着，各说各话。 一行人面面相觑，都在等着宋言之的定夺。 他不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柳颜颜的眸中闪烁着笑意：“可别破门啊，宋大人可是有他的聪明才智，破门算什么本事呢。” 元衍也随即唇角上扬扯起了一抹弧度。 大家一脸愁容，各有各的想法。 在这里的人，一部分是从城里抓来的苦力，还有一部分是衙门里的衙役。 大家伙儿都能看得出这个宋县令就是一个一瓶水不满，半瓶水咣当的家伙。 “大人，你不行，你找来一车炸药包直接给城门炸了也是个法子，这干巴巴的看着，门啊，肯定是打不开的。”柳颜颜笑的更加灿烂了。 宋言之气急败坏，但他也能够分得清楚孰轻孰重的！ 要知道全城百姓的性命那可不是一桩小事！ 倘若他这县太爷要是做的不好也就罢了，真要是在这儿捅出来篓子，那可是灭九族的大罪啊！ “就听你的，咱们直接破城门，倘若要是出了旁的差池，本官拿你柳颜颜试问！” 宋言之恼羞成怒的一顿吼。 从外面观望形势原路返回的程锦两人浑身湿淋淋…… “外面的水都快能把我给淹了，这门，应该是打不开了。”程锦焦急不已的对元衍说着。 元衍长吁了一口气定睛打量着眼前的这些人…… 人们不知道打哪儿弄来的斧头，重力的往那城门上劈。 这城门厚如墙一般，哪儿能是那么轻易说破门就能给破开的。 但，这是唯一的法子。 柳颜颜看了看那道矮墙，根据她最近看到那些塌房的经验上来看，其实—— “咱们换个野路子，直接把那扇墙给拆了，岂不是比破门更好使？” 她眼前一亮，一脸震惊的说着。 大家伙儿齐刷刷的往那矮土墙的方向看了过去。 宋言之气势汹汹的朝着柳颜颜方向冲了过来：“你这姑娘，一会你说要拆门一会你说让扒墙，你到底是要怎样？你这不是耍我们呢？” 他也不打官腔了，这会儿恼的恨不能拎着柳颜颜揍一顿！ 柳颜颜白了宋言之一眼，随之漫不经心的打趣道：“大人，您可是我们的父母官，您可是县令啊，怎么做难不成时刻都要听取旁人的意见，你一点主心骨都没有？” 看似一句调侃的话，却将宋言之这人的水准点评的十分到位。 这下，根本没有人理会宋言之的观点，众人赶紧往土坯墙那赶去。 来的时候，地势最低的地方…… 柳颜颜清楚记得是刚淹没脚踝那么高的。 可是往回走一路上的水，最低的也是淹着她小腿！ 足以说明水流湍急，时间不等人！ “城中的散水有问题，一旦要是有一处地方堵塞，根本通不了。”孟莱慢慢悠悠的提出了他的观点。 但…… 现在再去处理城里下水的问题，那实在是有点太迟了。 当务之急应该是先把源头解决。 众人齐心协力站在土坯墙下面，一鼓作气，猛地往外推过去—— 元衍看着身后的人儿，还不忘对她嘱咐着：“你当心着点，小心待会儿伤着你！” 柳颜颜抿抿唇，带有几分无奈的看了看他：“你怎么一天到晚絮絮叨叨，就跟个老头儿似的。” 看着元衍年纪不大，可他心思缜密！ 这要是搁在现代，那不就妥妥的，网上流行说的那个老干部做派。 出人意料的是，这矮土墙已经摇摇晃晃，根本不用费多大力气，一推，呼啦一声就这么倒了！ “刚才没伤着你俩，也是走运了。”元衍心有余悸的回眸看了程锦他俩一眼，低声说着。 柳颜颜看到城墙外的光景，人直接傻愣在原地！ 难以想象，这外面一眼望去……用一片汪洋来形容毫不为过！ 根本看不到路，全部都是水！ “哈，这下也不用等着三天，现在直接就能划船出行了呢！”孟莱嬉皮笑脸的看着柳颜颜他俩说着。 柳颜颜不由得倒吸了一口气，打算跟着那些劳力们一块出去瞅瞅，前脚刚迈出去，忽的身后一股不可抗力将她给拽了回来。 二人双双对视一眼，元衍剑眉紧拧：“危险，颜颜。” “没事，我会游泳。”她回答的轻描淡写。 此刻，元衍的心悬着，城门口已经形势这般，那就更是别提待会儿出去之后了！ 下游肯定形势不妙！ 一道闪雷闪现划破了夜空，黑夜里掀起了一片骤亮。 轰隆隆的雷声回响在大家的耳畔。 震耳欲聋！ 柳颜颜不禁咂舌，“也不晓得刘雅娴的那块地在什么地方，会不会也被淹了。” “现在哪儿还管的上这些。”元衍说着往前走了一步，他半蹲在地上，用手试了试地面上的水深度。 宋言之还没从那土坯墙翻出去，也不晓得绊到了什么，直接摔了个人仰马翻！ 扑通一声…… 柳颜颜不厚道的笑出了声，心里更是暗骂，活该！ 这庸才，但凡要是有一点用处的话，城里何至于会变成这样！ “捞，捞我一把啊！”宋言之扑棱了好几下都没从这水里面站起来，他根本摸不清楚路在哪儿，也不晓得脚下有什么。 再加上这倾盆暴雨…… 柳颜颜和元衍站在原地看着他那滑稽模样，相继一笑，没人愿意伸出手的。 “程锦，你俩先去挨家挨户的通知百姓们，现在着手准备些东西挡在门口，这水一时半会是出不去，估摸着过不了今晚，城里家家户户都要被水淹！” 元衍沉思片刻之后，冷声对程锦和孟莱吩咐道。 这原本不该他们插手去管的。 但……他始终是于心不忍。 “这事儿轮得上你多嘴了吗？啥都要你来管，要官府衙门做什么！” 第二百八十三章 自救 宋言之单手叉腰气急败坏的对他们训斥道。如果不是因为现在没得法子，他肯定立马派人将这俩给抓起来！ 杖打三十大板！ 元衍冷冷一笑：“大人说的极是，倘若这衙门要是有用的话，我们何须考虑自保？” 他的一句话将宋言之给呛的无言以对。 程锦和孟莱听从元衍的吩咐，两个人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 那些衙役和劳力们也都不是傻子，能够明辨是非。 他们也选择不再听信宋言之的话！ “靠山山会倒，靠水水跑，靠谁都不如靠我们自己，我觉得元公子说的没错，咱们现在先去找人，全城百姓都给周结起来，找水性好的，现在就去河边疏通淤泥。” “倘若要是咱们县里淹了，隔壁也好不到哪儿去，那么多条人命呢，这事儿可不是说笑，赶紧的动起来！” …… 柳颜颜心满意和的长吁了一口气，只要大家能够拧成一股绳，方法总比难题多！ 暴雨倾盆的黑夜里，一道道身影穿梭在长街小巷，他们快步往前跑着挨家挨户敲锣打鼓的喊着…… “有没有人水性好的，水性好的全部都去北城门那集合，外面要发大水了！” “涨水了，涨水了！” 叫嚷声和那震耳欲聋的雷声混合交织在一起。 这是一场天灾，但站在这暴雨中却让柳颜颜和元衍觉得斗志昂扬，甚至是有些激动。 “你先回家去，颜颜，家里需要你。”元衍耐着性子对她嘱咐着。 柳颜颜怎么可能放心元衍他们在外面？ 更何况现在家里还算安全…… “不行，我也能出一份力，家里面现在也没啥事，你为什么每一次在遇上事儿的时候，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如何我们一起面对，而是先把我甩下来，难道我有那么拖累你吗？” 柳颜颜纤长的卷睫忽闪忽闪的上面挂着晶莹的水滴。 元衍皱着眉头，他垂眸看着身旁的人儿：“不是我要甩开你，而是我在一天，就会护着你一日的周全，你没必要那么累，什么担子都压在你的身上，懂吗？” 她语塞。 明明元衍说的话并没有什么情话，可却让她面红耳燥。 心里划过了一丝暖流。 “现在太晚了，你听话，回家去，在家里等着我们，顺便帮我照看好家里。”清冷富有磁性的男声回荡在她的耳畔。 见颜颜依旧是不为之所动，元衍又说了一句：“乖，听话。” 他那就像是哄孩子似的语气，让柳颜颜觉得哭笑不得。 但话都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她也不想在关键时候掉链子还要让元衍忧心。 “那好，你们出城下河的时候一定要注意安全，我现在回家组织咱们铜锣巷的邻居们先准备好自保的家伙式儿。”柳颜颜说着拔腿转身就往回走。 望着那抹倩影消失在无尽的夜色里。 元衍始终还是放心不下。 一道墨影从天而降：“少主，河流那边水势湍急，一般人不能轻易下河去，不如我们现在私下里安排人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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