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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没，颜姐说了今天晚上给咱们打赏钱！”莲儿的脸上绽开了一朵花，尽管声线沙哑都快要发不出声了，还扯着嗓子大声嚷嚷着。 毕竟柳颜颜和元衍两人的体能不能同寻常人相比，他俩一过来办事儿的效率也是翻倍的上涨。 柳颜颜甚至是感觉她的胳膊腿儿都不是自儿个的了，她就像是一个流水线上的机器人一般，端茶，送茶…… 谁能想到，一个胤州府的人都因为她的欢喜茶被引到了这小城里。 大多数人都想来瞧瞧，能让京城来的富商花费那么多加盟开分号的一间小茶水铺里究竟是有什么奥秘！ 外头长街上也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嗓子。 霎时间，整个欢喜茶铺的人都快步往外赶去，人们甚至是连已经付了钱的饮品都不要了！ 眼前的景象，看的柳颜颜一脸懵。 “咋了，外头发生啥事儿了？”她怔住，下意识地回眸看向元衍，问道。 元衍用墩布擦了擦手上的水，随即幽幽开口说道：“许是官府发放之前卖药材的钱款了，今儿个听到左淩提了一句，说是今儿个发钱。” 难怪大家都撒丫子往外冲呢！ 屋里几个姑娘们连连叹息一声，嘀嘀咕咕的碎碎念叨着。 “这么关键的时候，左大人干啥非要挑这节骨眼上发钱呀，这不是耽误人家来咱欢喜茶买饮品吗！” “就是啊，咱正赚钱呢，好些人钱都没给就这么跑了。” “真的是……”…… 柳颜颜将后面的帘子掀开，她笑吟吟地回眸瞥了一眼后院儿里刚才正忙活着做饮品的员工们：“这还不好啊？刚才那阵仗，再忙下去，恐怕你们到了今天晚上都吃不上饭了，赶紧收拾一下回小饭桌吃饭了。” “颜姐，这，这不会耽误我们工钱吧？”一个姑娘小心翼翼的开口问道。 她听了这话，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你这话说的，怎么可能会耽误你们的工钱呢，饭点儿还让你们在欢喜茶这儿忙活，我应该给你们加工钱才是啊！” 姑娘们一个个听了柳颜颜的话之后欢喜雀跃。 柳颜颜简单收拾了一下，她和元衍一块将这些暂时用不上的材料用木桶装起来放到了水井下面。 “这些东西，若是明儿个能用最好，用不了也没事儿，无妨大碍！”她喃喃自语般的说着，随手抽出了帕子擦擦手。 除了这些之外，柳颜颜还得找个空子给欢喜茶铺还有小饭桌弄点灵泉水。 在这里，任何东西都可能会被别人复刻代替，哪怕是她独一无二的菜系。 但，别人难能模仿也拿不到的东西，那就是她的灵泉水！ 元衍见着颜颜的脸上不知何时蹭到了灰，他贴心细腻的用衣袖擦了擦：“我们今天也没吃晌午饭呢。” “恩……那会不是买了俩饼子吗？”柳颜颜明知故问般的说着。 她合计了一下，大家现在都过去领钱去了，八成是今天不用开张了。 整个胤州府那么多人，排队也得排到大半夜去了。 今儿个元衍也跟着自己忙进忙出的…… “今天你也辛苦了，这样，咱们今儿个吃点好的！” “下馆子？”元衍的眼神闪烁，倍感欣慰的问道。 他并非是想要讹诈颜颜一顿好吃的，只是…… 谁料，柳颜颜一开口，就让他震惊三连！ “待会儿去买只鸭子回去，我给你做烤鸭吧？再给你炖个老鸭汤，怎么样？”柳颜颜笑颜如花般的双手叉腰站在井边上看着他。 眼前的少年郎一秒变脸，面色泛青的说道：“你可真会折腾你自己，你就不能好好的歇一会？真就不知道累的？” 最后，还是在元衍强势强硬的拖拽着给她拉到了街头的那家阳春面馆儿。 面馆儿掌柜的一见着他俩过来，立马笑意盈盈的亲自快步迎了上来：“柳姑娘怎么今儿个得了空子呢？想吃啥，这一顿就算我的！” “那怎么好意思呢！”柳颜颜尬笑一声，她心里还在嘀咕着，怎么这饭馆儿的老板还认识自己了呢？ 第三百八十四章 人怕出名猪怕壮 有句老话说的好，人怕出名猪怕壮！ 掌柜的给柳颜颜碗里特意添了一个大荷包蛋！ “柳姑娘，这可是溏心蛋，一般人来吃我嫌麻烦从来不给做的，你尝尝合不合口味，若要是不喜欢吃……大排你要不要来一块？” 眼前的男人一脸谄媚讨好的笑容，看的柳颜颜头皮发麻…… 她全程都在尬笑着，接过碗筷后，又忙不迭的开口说道：“这么多人呢，不用特意这么关照我，我饭量小的很，随便吃点就饱了，您不用这么——” 不等着柳颜颜把话说完，大排已经放她碗里了！ 正常人都明白，无事献殷勤不是什么啥好事儿。 掌柜的示意叫边上小伙计拉面揉面，他将身上绑着的围裙摘了下来，一把拉开柳颜颜和元衍身边椅子，随性而作：“柳姑娘，你也莫要嫌我多事儿，主要你可是咱城里的大红人啊，谁不知道你的饭馆儿每天开门做生意有啥卖啥，可给我们羡慕坏了。” 面馆儿掌柜的说话时眼神闪烁，顾左言他，好半晌都没说到主题正点子上。 即便是如此，柳颜颜也明白…… 他就是想过来问问自己做生意有啥秘籍，取取经呗。 “其实我也没啥意见好给您做参考的，您这是卖面的，我那主要是火锅和炒菜……”柳颜颜长长的叹了口气，她说话时都格外小心谨慎，生怕万一哪句话要是说错了，回头又惹得人家面馆儿掌柜的不高兴。 现下她已经在外树敌无数了，成了不少人的眼中钉肉中刺，柳颜颜属实是不想再给自己找麻烦了。 掌柜摇摇头，他拿起桌上的墩布擦擦手后，喃喃道：“柳姑娘有所不知，原本这城中，做大排面的就只有我一家，而这水患之后，好几家面馆儿见我这生意不错，城北城西也开始卖起了大排面，口味不如我，可胜在了价格便宜。” 听这掌柜的说起，家里还有几个弟妹和儿女要养活。 先前因为水患，家里老宅也塌了。 虽瞧着他这儿一天到晚生意红火，一碗面却赚不了几个钱，利润要是继续往下压，压到最低的话，那他这每天的买卖纯粹就只剩下了赔本赚吆喝。 “这个问题，或许我可以帮您给左淩左大人那反应一下，让左大人给想想辄。”柳颜颜说罢，她莞尔一笑回眸看向一旁的元衍。 元衍颔首点头，多余的话一句也没有。 全程，元衍都是一如既往般的沉默，只有临走的时候他取出了荷包拿了二两银子塞到了小伙计的手里。 他还嘱咐了面馆儿伙计，他们走远之前先别跟掌柜的说。 “阿衍，你有没有发现一个事儿呢，最近大家不管是卖啥，都在疯狂的压价，看似家家户户生意是好了。但利润有的堪称没有，叶枫给我说墨香街上卖笔墨纸砚那有一家，原先五文钱一杆笔，现在两家抢生意，一文钱五杆笔！” 柳颜颜边说着边对元衍竖起了五根手指，她脸上表情震惊。 这些事儿，元衍也有所耳闻。 甚至是为了压价抢生意，商户之间闹得大打出手对簿公堂。 三天两头都有人去衙门那告状，谁谁家里东西卖的比他们的便宜…… “自古以来，买卖双方讲究的就是一个你情我愿，这事儿能怎么解决？”元衍剑眉微微蹙起，煞是费解的开口问道。 柳颜颜双手捧脸，她看着长街上排队等着领钱的这些人，不禁又长长的叹了口气。 能咋解决呢…… “可如果要是就这么放任不管下去，那将会是一个无底线的死循环，人们的利润少，庄子上的那些靠着粮食收成而生的，他们不管是卖菜还是卖粮食，都卖不上价，有利有弊。不过在我看来弊端还是要大过利的。”柳颜颜紧咬着下唇，眼神中满是为难。 她可是从现代而来的。 价格战这一块，现代人的做法，放在任何一个时代都是相当炸裂的。 在一碗面都要二十八块的物价世界里，大批量的垃圾衣服九块九包邮…… 为了打压价格做到所谓的「便宜实惠」，人们的科技领先到了不需要棉花而制成各种棉织品。 百分百不含一点棉质，纯科技和狠活儿！ “这确实是个隐患，不过——并非是那么容易解决的。”元衍语气沉重，他看向颜颜的眼神中透着几分钦佩。 有些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自己的目光确实不及颜颜那么长远，想的事情也没有那么的周全！ 柳颜颜他们也在外面捡便宜买了好些经济实惠的好货。一来，最近城里因为商户增多，家家户户都在打价格战。二来，好些商贩都跟官府衙门做了药材生意，等着拿着票根去领钱。 “颜颜，我这有个东西打算给你，或许你会喜欢。” 元衍低声说着，他从袖筒里掏出了几张已经被压得有些褶皱的纸。 柳颜颜将手里提着的东西收了一下，她带有几分诧异的瞥了一眼元衍递来的东西，这是…… 房契，地契？ “这是？你在哪儿买宅子了？”她甚是震惊的瞅着元衍，他还真是闷声做大事儿的人。 添宅置办家产这么大的事儿，愣是从来没听着元衍提起过，就这么草率的买了？ 元衍扯唇一笑，他扬起了大手帮颜颜拂去额前凌乱的碎发，漫不经心的说着：“这上面不是写着呢？” 奥……是柳颜颜疏忽大意了。 这上面写的是长安大街，地方是有点偏远，可瞧着这宅院的面积可不小。 行啊，元衍现在有出息了啊！ “长安大街离铜锣巷也不算远，你之前说想再开一个作坊，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我想，这个应该比较实在些。不过是因为在左淩那捡漏买的，你不嫌弃就好。” 元衍倒也足够坦诚。 他这一说，柳颜颜想到了什么。 官府衙门那最是不缺一些「有问题」的房产，类似于现代的法拍房。 常见的就是一些有什么凶杀案的……亦或者是因为财务问题，人犯了律法，家产充公的。 不过，既然有了这套正规手续，那都不算啥。 第三百八十五章 “简单朴实”的礼物 “左淩说，要交税够一年，之后这房契和地契上的名字就可更改成你的。”元衍继续温声说着。 柳颜颜噗嗤一声笑出了声，她眼眸弯弯好似一轮皓月般明亮：“干啥要写我的名儿啊，这明明是你掏钱买的，认真的，我还要每个月给你房租赁钱呢。” 这一句话，中伤到了元衍。 他原本买下那房产就是为了给颜颜减轻身上的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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