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莉莉娅不知道多久没在空气中感知到光明元素，她浑身都放松了下来。 “希尔，你现在恢复力量了？”塔的限制说破就破，还能带着她瞬移。 “恢复些了。”一成的力量让祂的记忆也恢复了些，祂清楚了塔的规则自然就能出塔。 “希尔，神弃之地禁魔对你没用吗，为什么我们直接出来了？” 莉莉娅现在像个好奇宝宝，神弃之地少说也存在千年了，祂如此轻松打破，那规则就像是儿戏。 黑塔里能使用魔法已经够让她震惊了，她不敢想象封印下的希尔到底是什么身份。 “我的力量不是你们所说的魔力，自然不会受那规则限制。” 而且那规则的制定和祂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哦——”莉莉娅似懂非懂。 “那我们去哪啊。”她根本不熟悉这里，大陆北端荒凉贫瘠，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希尔手里出现两件斗篷，祂递给她一件，自己披上另一件。 “想去王城看看吗？” “哪个王城？” “法兰。” 是莉莉娅还没成为圣女时在的国度。 希尔握紧她的手，顷刻间来到了法兰国都。 他们出现在繁华的王城大街，希尔牵着她的手，两人漫步在街上。 来来往往的行人主动避开了他们，又毫无察觉继续往前走。 莉莉娅不记得多久没这么逛过街了，她自打有记忆就在圣殿里，大主教不允许她出圣城，她只能在圣殿里日复一日重复枯燥乏味的学习。 她很小的时候问大主教为什么她成年后要献祭还要学这些，主教说是神谕，神不需要什么都不会的圣女。 莉莉娅幼时反骨很重，不让去的地方她非去。 小小年纪就把禁地摸了个遍，禁地有离开圣殿的通道，她偷着从通道出去，在圣城里游玩，不过回去差点被抓到，她怕暴露就再也没出去过。 周围的人看不到她，由希尔主动牵着她变成了她拉着希尔到处走。 前方有家定制成衣店，摆在店门口的样衣长裙花纹精致，成功吸引了莉莉娅的注意。 她的储物戒还有些银钱，幸好大陆的钱币通用，否则她都不知道在圣殿拿到的钱要怎么在这里花出去。 “希尔，我们去买衣服。”她回头看向祂，和祂的眼神撞在一起。 莉莉娅轻咳一声，“这家男女装都有，我买，也给你买。” 祂只有斗篷能穿，没有别的衣服，莉莉娅决定大方一次，给她的厨师先生添件新衣。 “让他们看到我们吧，我们进去总归需要人介绍衣服。”她晃了晃祂的手。 “好。” 他们身形突然显现在店门口，周围的人仿佛没注意似的，店里跑出来一个孩子不小心碰到了莉莉娅的胳膊，忙道歉。 希尔将她护在怀里，店前空地停着几辆贵族马车，挂着家族徽章，非富即贵。 他们走进店里，前台迎上一个店员，问他们需要什么，态度殷勤。 莉莉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的斗篷，不理解这些出了名势利眼的店员为何这个态度。 不过殷勤也挺好，他们直接去了二楼，人少且都是贵族，这里的衣服比楼下展示的要高档许多，莉莉娅有些担心她的小钱包。 来都来了，全部花掉吧，反正她平日也没有需要用钱的地方。 二楼有专人带着他们去选衣服量尺码，男女分开，莉莉娅人生地不熟，拉着祂的手拒绝。 来带希尔的店员被祂的眼神吓了一跳，忙抱歉退下。 在莉莉娅表示要自己看后，她这边的店员退到一边，不在打扰他们。 二楼的成衣是可以试穿的，她拿过一条长裙站在镜子前比划。 镜中人并不是她的模样，一身贵族装，相貌比她的脸要平凡几分。 “希尔，你过来。”她招呼座椅上等待的男人。 这肯定是祂做的，莉莉娅好奇祂把祂自己变成了什么样子。 他们并排站在镜前，两人身上的衣服色系搭配，是任谁都能看出这是对有情人的程度。 她不想揭穿厨师希尔先生的小心思。 她拿着手里的裙子在镜子前比划，“希尔，一会我换上这条裙子，你让镜子正常显示吧，我想看看穿着什么样子。” “好。” 莉莉娅得到了祂的保证，带着裙子去试衣间。 二楼的裙子花里胡哨装饰很多，她手里这条是她挑的唯一素一些的，她只喜欢布匹花纹，并不喜欢裙子上装饰的宝石。 这条是背后紧身的蓬裙，她穿上不方便系后背的纽扣，莉莉娅敲敲试衣间的门，叫希尔进来帮她。 “希尔，你能听到吗？”她轻声叫祂，试衣室的墙壁并不厚，她能隐约听见旁边试衣服的贵妇们嬉笑。 希尔拉开门进来，试衣室空间不算小，还有地方放桌椅让客人休息。 但祂一进来，莉莉娅觉得空间都狭窄了许多，祂体格健硕，穿上衣服虽看着不壮，却实打实占地。 她窘迫的转过身子不去看祂，“希尔帮我系一下纽扣，腰上那一排。” 她的长发拢到了身前，后背一大片肌肤露在空气中，祂瞳孔微缩，眼中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占有欲。 祂平稳如常的帮她系好衣扣。 莉莉娅第一次穿这种露背长裙，整理好迫不及待跑出去，在镜子前转圈。 “希尔，好看吗？”她眸子亮晶晶的，眉眼带笑。 “好看，很适合你。”祂走过去，将她胸前的长发披散在后背。 “我觉得应该加一件丝织披肩，这样走在街上我不太自在。” 莉莉娅指向挂着的披肩让希尔去帮她拿过来。 这条裙子颈前也露了一大片，莉莉娅觉得凉飕飕的，老想动手捂住，还不如加件轻薄的披肩。 披上披肩，她白皙的皮肤若隐若现，莉莉娅喜欢这个风格，准备去试衣间换下来让店员装起来。 在成衣店碰上一件尺码合适又合心意的裙子不容易，她本想不合适就让裁缝照着她的尺码修一下，这下省了功夫。 隔壁的谈话声很大，有几句话清晰的传入她的耳朵。 “听说亨利男爵一家被抓了。” “你说那个亨利？” “是，还是圣殿骑兵队来抓的，有大事咯，等着看好戏吧。” 莉莉娅脱裙子的手停滞在半空，她们说的好像是她父母一家…… 她有十年没和他们联系过了，突然被圣殿的人带走，是被她逃跑牵连了吗。 莉莉娅换下裙子不知所措，她要不要去看看他们？ 可就算救出来，她不回圣殿，他们一样躲不到哪里去。 她的心情突然沉重，抱起裙子走出试衣室。 希尔在门外等她，祂接过她手里的裙子，低声在她耳边说道，“别担心，他们没事。” 祂也知道了，莉莉娅点头嗯声。 关键时候还得靠希尔，莉莉娅宣布祂是她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得到了祂的保证，她的精神劲恢复。 这家店只有这一条裙子合她心意，她定下就不想再看别的了。 “走，希尔，我们去给你买。” 她拉过祂的手，去楼梯另一侧的男装区。 这里没有几个人，空荡荡的。 摆放的衣服是当下流行的贴身长款礼服，金线镶边，莉莉娅比划了下，她看中的那身和祂的身材不太搭。 不合适没关系，可以改嘛。 莉莉娅推祂进试衣室，男士这边就没有女士那里讲究了，没有桌椅，空地更大些。 她将衣服递给祂，要开门出去的时候被祂拉住手腕，“莉莉娅，我不会。” 什么？ 莉莉娅怀疑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拿起内衬，“就这样，然后这样这样就好了呀。” 怎么会不会穿呢，祂都会给她系纽扣。 而且男款礼服看起来就比裙子简单。 “没有穿过人类的衣服，不懂。”祂垂眸，看向她。 莉莉娅承认她有被这个眼神蛊惑到。 祂面上仍是平静的，眼神却在向她发出求助信号。 她怀疑祂应该是面瘫，面部肌肉都不带动的。 “好吧，我帮你。” 希尔解下斗篷，祂只穿了这一件衣服，里面空空，好在祂还知道要用黑雾挡一下重点部位。 莉莉娅又欣赏了一遍力量型身材，越看越满意。 这就是她梦寐已久的体格，她也想拥有这种肌肉身材，见一个打一个。 应该给祂买几件常服穿，每天裸着睡觉像什么事儿，莉莉娅算了一下银钱，在心里盘算。 她艰难的给祂换上衣服，衬衣撑的鼓鼓的，这已经是宽松的一件了，还是这个样子。 她有私心，再大一个码数就显得空荡，没有她想要的效果，且礼服都是紧身款，尺码太大也不好看。 莉莉娅拍板定下，又拉着祂去试别的，买了几件常服给祂在塔里穿。祂天天穿斗篷，她都审美疲劳了。 最重要的是，穿斗篷简直暴殄天物。 - 希尔拎着大包小包跟在她身后，莉莉娅在前面碎碎念，“希尔，我们都在塔里，你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她去付账，结果被告知祂已经付过了，还是用的银行票据，她都没有见过银行票据，更别提摸过。 莉莉娅决定单方面和隐瞒秘密的希尔冷战一刻钟。 “今早准备的，塔里用不上的废品换的钱财。” “那些东西这么值钱？” 她那条裙子价格比她预计的高出一大截，比祂所有衣服价格加起来都贵一点。 莉莉娅瞪圆了眼睛，塔里的魔法道具很多不符合她的属性，她都是当垃圾摆着的，没怎么接触过道具买卖，不知道它们的价值。 “还好。” 看在祂早就准备好金钱的份上，莉莉娅决定停止单方面的冷战。 街上人很是吵闹，车马络绎不绝。 希尔将手里的衣服送回塔里，重新牵住她的手。 他们在人群中隐去身形。 莉莉娅在王城逛了一天，有希尔在，哪里都畅通无阻。 夜色降临，他们出现在王城附近的旅馆，莉莉娅想体验一把住旅馆的感觉，拉着祂进去。 “两位，几间？”前台坐着的招待店员拿着木棍敲墙上的木板，给他们示意价格。 “一间上等房。”莉莉娅付账。 “好的，两位跟我来。” 旅馆的上等房还算干净，莉莉娅等店员走了，躺倒在床，滚了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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