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刚才头晕栽倒,其实是因为接收了原主的记忆,大脑一下子满负荷,一大堆影像、对话,各种记忆纷至沓来,突然头痛欲裂,所以才差点又昏迷了。 现在终于适应了,安宁公主从小到大的记忆,像电影画面一样闪过,小时候万千宠爱在一身,和弟弟相亲相爱;长大了情窦初开,招了驸马;父皇过世,举国悲痛;母亲殉葬,留下两个姐弟成了真正的孤儿;少年国主仓促登基,朝堂上权臣各种为难;公主为了弟弟,据理力争;回到府内,看见驸马和亲信侍女…… 再回想一下公主的心愿有三个:不休夫、不和亲、帮弟弟。 不休夫,只是为了避免被迫和亲,而且也不让那渣男好过,这个好办。这样的话,两个愿望就都达成了,帮助弟弟,小皇帝,这个有点难度,不过尽力吧。唯一的长公主,说话还是有些分量的。 “公主,那两个,还分别关在自己的屋子里呢?公主看……”侍女墨菊小心翼翼地看公主脸色问询。 “什么两个?哪两个?”顾青刚穿越过来,还有些不适应。 “就是……驸马和……海棠啊。” “哦,那两个啊,我现在头疼,那两个先关着吧。明天再说吧。”顾青想起那两个国丧期间苟合的男女,不屑一顾。 墨菊又战战兢兢地问,“那,可要给他二人送饭送水?” 顾青想了下,还不能饿死了啊,“给驸马送三碗水,三个馒头。至于那什么海棠……不用管她,叫她饿着。还有堵上嘴,别让她乱说话。看紧了,别让她跑了。” 等第二天上午,顾青歇够了,吃饱喝足,想起那一男一女,就让墨菊去传话,把人提过来。李从云也是长在小康之家,自小生活优越,没吃过亏,被关了一天之后,再加上担惊受怕,就显得有些憔悴起来,他以往得公主厚待,没想到公主一翻脸,他这个七品小官被关了,都无人问津。李从云终于知道怕了,这就是皇权。 公主让人搬了椅子到院子里,坐在外面晒太阳,李从云被提来,一见了公主就过来跪下,开始哭诉侍女海棠如何下药勾引自己,自己如何糊涂中被她害了。 李从云说到后来就开始表忠心,“小臣心里只有公主一人,是那贱婢害我清白,公主要相信你的驸马啊!” 顾青抬眼一看,很好,海棠也已经被提过来了,驸马刚才说的那些话,那奴婢都听见了,一脸的不可置信,若不是被堵着嘴,估计也要分辨一番的。 “说完了?”顾青冷静地问。 李从云有些惊愕,“……说,完了。” “那好,轮到你说了。就这一次机会,你想好再说。”顾青下巴一抬,示意下人让海棠说话。 墨菊恨透了惹事的海棠,一把将堵嘴的帕子抽出来,还推她一把,“好好回话!” 海棠一直被堵着嘴,好一阵儿下巴难受,没缓过来,顾青不急,喝着茶等着。倒是驸马李从云有些急,“公主,何必听个奴婢的话,把她撵走就是了。” 海棠一时间泪如雨下,她知道自己被发现就落不了个好,怎么也没想到公主突然就回来,连个传话的都没派,结果被当场捉住,可是总还是有一线希望,公主看在自小伺候的份上,能从轻发落。 “公主,是驸马,驸马告诉奴婢,他跟公主说了,让奴婢做个通房,奴婢以为公主同意过了,哪知道他,他在骗奴婢。奴婢怎敢背叛公主,绝无此心啊!公主明鉴啊!”海棠嚎啕着要往公主身边爬,被护卫段成一脚踢开。 驸马一看不好,也急忙说,“不是这样的,是她,她在我喝的茶里下了药,不然我怎会失了神智,被她陷害。” 海棠用看负心人的眼神含泪看着驸马,指责他,“分明是驸马先说起,要跟公主讨了我去做个通房,还夸我兰心蕙质,性情温婉,还吟诵了海棠诗给我听,还说我有大家小姐的气度,不该是个下人,这些话都是驸马说的。……驸马如今都忘了吗?是驸马自己要酒喝,说为了国丧好些日子没喝酒,让奴婢帮您悄悄拿些来,后来……” 墨菊听这两人越说越不像话,怕公主生气,赶紧说,“公主千万别气,气大伤身,为了这些蠢货不值得。” 贴身护卫段成也劝说,“公主,这奴婢仗着公主的仁德,还在这里胡说,她心大了,留不得了。” 顾青点点头,对那一男一女说,“嗯,我觉得你们说得都有道理,只是驸马和海棠各执一词,该信谁呢?”顾青心说,都不是什么好鸟,所以你们 互相咬吧。 果然,此后李从云和海棠开始狗咬狗,互相指责。 李从云对海棠说,“你看你现在恶妇的样子,我怎么会赞你温婉,一派胡言。” 海棠也哀痛地指着他,“分明是你敢做不敢当。最后把罪过都推在我一个弱女子身上。” 段成在旁边忍不住“哼”了一声。 顾青在记忆力搜索,好像贴身护卫段成早和公主说过,海棠心大,并不适合做个奴婢,那时候公主哪能想到海棠和驸马能有什么,就没当回事,还想着,海棠自小伺候的,心大又如何,给她找个好人家,让她体面嫁人就是了。 而且,段成不知为何,似乎总对驸马没有好感,也提醒过公主让人看着驸马。而驸马也跟公主告过状,说段成对他不敬,为了这,公主还训斥过段成。 “段护卫。”顾青突然觉得段护卫性子直,挺有意思,就逗逗他,“这俩人说得这么热闹,本公主竟不知该信谁了?要不你帮我想想?” “小人不知。不过,小人觉得,大约都不可信。”段成拱手回话。 “段成,你个小人,分明是你对公主有不可告人之心,所以才记恨我当了驸马。你落井下石,小人一个!”护卫才刚答完话,那边就驸马就怒了。
第4章 公主不和亲3 驸马怒斥段护卫,然而后者根本不理会他,话都懒得跟他说。段成回身向顾青拱手行礼,“公主,属下对公主的忠心可鉴日月,驸马自己做错了事,敢做不敢当,还诬赖他人,这样的人配不上公主。” 顾青觉得闹剧也看够了,不用再看下去了,她对驸马说,“既然驸马说是这奴婢害你,你是本公主的夫君,本公主就信你这一回,你说没有,我就当没有。只是国丧期间发生这样的事,被人知道,可是要问罪的。驸马有什么主意吗?” 李从云听公主说相信他,如蒙特赦,大喜过望,但是又听公主说问罪的事情,又有些慌了,“听公主吩咐。” “现在是要驸马为本公主分忧的时候,你说这事怎么收场。”顾青不容他逃避。 李从云转了转眼珠子,看看海棠,狠心说,“都是海棠这奴婢的错,挑拨我夫妻关系,该把她撵了!” 海棠一听,大哭,“公主别撵奴婢,奴婢,奴婢为公主尽忠,这么多年,我们主仆情分难道是假的吗?”她想爬过来求公主,被段护卫狠踢一脚,半天爬不起来。 李从云看见段成踢海棠的狠,有些后怕,幸好不是自己挨踢。 “驸马?” “在,在。公主吩咐。”驸马变得更加殷勤了。 顾青瞟了海棠一眼,“你看她这样子,她会乖乖地走吗?撵了她,她出去胡说,驸马还是要被问罪的。事关孝道,到时候,东窗事发,本公主也不好护着驸马的。你说,怎么能让她不出去胡说呢?” 海棠一时心惊,想求驸马,但是驸马看都不看她一眼,这时候她才明白,驸马以前夸赞她的话,不过是随口说说的罢了。心中好悔,但为时已晚。 李从云这时候也明白了,这是公主逼他亲自处置海棠呢。他不愿意自己下手,希望公主替他解决,可是公主根本没这意思,好整以暇地喝着茶,也不急,就等着他。 “要不,给她灌一碗哑药?让她说不出话来。”李从云想了一阵,出了这么个主意。 海棠在一边听得心里苦,这就是曾经用喜欢的眼神看着自己的男人,如今要残害自己。 顾青以手托腮,“哎!可是海棠,还会写字啊?她如果把你的事情写了给人看,你不又要获罪了?” 李从云呆了,海棠一听更怕了,她想开口求饶,奈何刚才段护卫那一脚踢得她现在都缓不过气,说不出话来,只有一个劲地摇头,眼泪汹涌地流。 顾青看她神 情凄楚可怜,差点动了恻隐之心,但是想想她大胆背主,这样的奴才在这样的时代,本就是人们眼里最坏的人,不值得同情。 看驸马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顾青挥挥手,让管事把海棠拖出去处置。 驸马见海棠被拖走,长出了一口气。 顾青对他说,“起来吧,以后精明些,一个奴婢都能算计了你,说起来,你是该羞愧。父皇母后过世,我们应该守孝,从现在起,你每日回府后就抄些经文,静静心吧。” “墨菊。” “奴婢在。” “把驸马的东西搬到西边有桃树的院子,守孝期间,不适合同房。”顾青故意没有安排下人,做错了事的人,没有理由过得舒服。 “公主这是不原谅为夫吗?”李从云含泪看着顾青,看得顾青一身鸡皮疙瘩,怪不得原主在看到那样的场面后,还能原谅驸马。这皮相,这委屈的小神情,还真是能让喜欢他的人心软。 不过,现在穿过来的是顾青,知道了公主悲惨命运的现代女子,对李从云可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你放心,现在是国丧期间,我是公主,父皇母后的女儿,我们两个都得守孝,你懂事些,不要任性。墨菊,叫人把驸马的东西全搬过去,即刻就搬。”顾青吩咐完了,叫段护卫跟着自己,在院子里走走。 驸马灰溜溜地站在院子里,看着下人把他的东西搬出去,不知该走该留。 顾青在府里随意走着,虽然接收了原主的记忆,但到底和亲身经历还有些差别,她想先熟悉一下府里。 段护卫跟在后面,小声的说,“公主与往日不同了。” “哦?哪里不同了?”顾青有点吓到,难道露馅儿了?不会吧?这壳子确实是公主的,如假包换。 “公主好像对驸马没什么情义了。刚才看着驸马,就好像看个陌生人。” 这个护卫真是敏锐,看来以后在他面前说话要留心些。 顾青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这样不好吗?还是你觉得,他做了那样对不起我的事,我还得继续对他好?” 段护卫立刻跪下,“属下僭越了,请公主责罚。” 这古人真是,动不动就下跪,“以后不要这样拘谨,你是本公主的心腹,你老是突然跪下,我怎么和你说话。随意些吧。” “公主。”段护卫起身,说了自己的想法,“既然公主不喜欢那姓李的了,何不休了他。公主休夫,在我朝也有过的,况且先皇刚刚,他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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