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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解释说，真的是嗓子有问题，要休息几天，而且天天直播，要没有素材了，需要点时间来琢磨内容。 高层知道了，也很无奈，直播平台不止这一家，如果“X女郎”去别家注册，就什么都没捞着。 而那位投资人的意思也很明确，“X女郎”不想见面没关系，但是如果平台没有了“X女郎”，他立刻撤资。 这下高管急了，又让经理打电话表示，打赏分成可以六四开，平台只收四成，投资人也没有要求必须见面，希望“X女郎”可以和平台长期合作。 顾青还真想过换平台，但是既然问题解决了，她也就不用麻烦了，更何况在这里有一群支持她的人，他们很可爱，很温暖，顾青有点舍不得这些人。 在休息的这几天里，顾青考虑了很多事情，比如，唱歌。 她想找到当年那个男孩，可能很不容易，原来想去亚美湾找，可现在，亚美湾给那些人弄得乌烟瘴气、乱七八糟。她都不敢过去，这怎么找人？ 也许……可以让他来找自己。 在人鱼尼娜的记忆里，人类世界里听过她唱歌的只有一个人，就是在货舱里陪伴一夜的小男孩。当时两个人互相依偎取暖，靠着木板睡着了。到了后半夜，越睡越冷，小男孩抱紧自己，有点发抖。尼娜就哼唱了一首奶奶给自己唱过的催眠曲，小男孩睡着了，尼娜抱着他，围紧了货舱里唯一找到的一块帆布，也睡着了。 白天醒来的时候，小男孩还有点不好意思，苹果脸上泛着小粉红，很可爱。顾青回顾着人鱼的记忆，也不自觉地嘴角上扬。 “喂，花痴啊！想什么呢？想哪个英俊的男士？”徐晓丽跑回来了。 “没有啦，走开。别勾着我的脖子！” “我告诉你，我今天好不容易才甩掉尾巴的。我们应该搬家了。”徐晓丽神秘兮兮地说着。 然后，她说了自己上午遇到的事情，讲的眉飞色舞的。 原来，徐晓丽不止早晨张罗卖早餐，白天还在一个房地产中介卖房子，每天上午9点到下午5点。她人机灵，会说话，又有生活经验，业绩很不错。 上午大约十点的时候，来了一个客户，指明要徐女士接洽业务，经理赶紧把徐晓丽叫过去，路上还吩咐，好好服务，这是个大户，要看复式楼的。 可是这位土 豪见了她，不提看房子，先要请她到楼下喝杯咖啡。徐晓丽一看，这土豪的架势，又是秘书，又是保镖，又是司机的，兴师动众来看房，应该是有点诚意的。而且，就在楼下咖啡馆，那么敞亮的地方，怕什么。 所以她欣然应允了。土豪看起来很高兴。 两个人对面坐在咖啡馆的一张桌子两边，土豪的三个随从就站在旁边，徐晓丽是个普通女孩，真不适应这土豪的排场，就尴尬地笑着说，“您能让，他们，也找个地儿……坐下吗？” 土豪立刻让那三人到后面座位坐下，让服务生给他们一人一杯咖啡。 然后土豪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起来，问的都是徐晓丽觉得莫名其妙的东西，比如“您平时都喜欢做什么？”“工作很辛苦吧？”“好像打了几份工？”…… “您”啊“您”的，徐晓丽觉得，怎么这么别扭呢，“您不要客气，叫我小徐就行了。” “小徐，好，可是你的，声音，和直播里不太一样……” 嗯？直播？徐晓丽的警报立刻拉响了，“什么直播，我不明白。” 土豪微笑着，不说话，一副我什么都知道，就看你装的样子。 “我真的没干过直播，真的。”天地良心，徐晓丽说的是实话。 土豪依旧微笑，喝了一口咖啡，继续微笑。 不得不说，土豪大约30岁的样子，西装革履，英俊帅气，背挺得笔直，发型也很正规，此时，正用小勺搅着咖啡，却没有发出勺子碰到杯子的声音，一副教养良好的精英模样。 如果不是知道你的人渣本色，姐还真要被你迷住了！徐晓丽面上微笑着，心里却想着，这人要找的其实是顾青，是做直播的“X女郎”。外人都不知道，“X女郎”不是用自己的身份注册的，而是徐晓丽的，电话号码、身份证号码、银行账号全是徐晓丽的。这人渣八成是跟平台买了主播的信息，特意找来的。话说，平台不是应该保密吗？有钱了不起啊？徐晓丽的仇富情结又多了一点。 “请你不要误会，我确实准备投资直播平台，是因为看中了直播平台的发展，未来想把公司的投资扩展到文化创意领域。想见见‘X女郎’也是为了考查这个平台值不值得投资。没想到吓到你了，千万别误会，我没有恶意。”土豪侃侃而谈。 徐晓丽心里想的却是，你说没有恶意，就没有恶意了？这都上门堵人了，还要怎样？顾青有多怕被人发现，徐晓丽是知道的，她一定要保护这个妹妹。 “呵呵， 我真的不懂您在说什么。真的。不要说做直播，我都不看直播的。忙啊，没有时间。”徐晓丽傻笑。 土豪看了徐晓丽一会儿说，“这么忙，是家里有困难吧，我可以帮你。我可以借钱给你，你什么时候有钱再还，不急的。不过，我希望不要停下直播。你能帮助很多人。比如，我。我现在都习惯了听直播了，忙碌一天，听听小爱的直播，感觉很放松。” 徐晓丽突然指着他，“你，你，该不会是，那个，20万吧？”说完了，突然觉得用手指人不礼貌，赶紧放下手道歉，“呃，对不起。” 土豪被逗笑了，“对啊，就是我。” “您的ID是‘董事长兼总经理’？” 土豪点头。 徐晓丽突然发现说漏了嘴，立刻捂住嘴，然后发现自己更暴露了，再假装无事地放下。 土豪继续微笑。 徐晓丽死猪不怕开水烫，坚决否认到底，“我是听过‘X女郎’的直播啦，您每次打赏好多，是直播间的名粉丝，所以我知道。” 土豪看着徐晓丽微笑，好像在说，我就看你继续装。 好吧，徐晓丽知道自己的诚信已经垮掉了。但是，不承认就是不承认，你能奈我何？况且，本来就不是。 最后大家回到售楼部，土豪买了一个300平米的复式楼，别的同事都羡慕极了，这个抽成可真不少。可是徐晓丽如芒在背，怎么觉得做成了一笔大单，这么不高兴呢？ “您还是亲自看一下房子吧？”徐晓丽开始阻挠人家签协议。 经理在旁边用眼睛剜了一眼这没眼色的员工，但是表面上也笑着说，“还是看看吧？” 本来土豪说不用的，但是秘书在旁边提醒，“江总，还是看下房子吧？让徐女士给您好好介绍一下。” 土豪一听，立刻表示这个建议不错。 一行人呼啦啦跑去看房，徐晓丽对工作很认真，对房子的情况很了解，她侃侃而谈，土豪一直点头。售楼部经理一直在旁边点头哈腰，“还不错吧？还满意吧？” 土豪看着徐晓丽说了句，“果然，认真工作的人最美丽。” 徐晓丽一边呵呵，一边心想，调戏姐姐？叫你一辈子也别想知道“X女郎”是谁！
第64章 人鱼不哭11 “就是这样，土豪，买了房子，还给了我这个名片，诺，就是这个，其实他找的是你……特别逗，他还问我声音怎么不一样了……我都跟他说了好多次，我没有直播，没有直播，就是不信，还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呵呵，钱多人傻……还企图派人跟着我，被我三转两转，在小胡同里把他们转晕了。”徐晓丽把土豪的名片交给顾青。 “江秉其？就是他，打赏了20万？” 徐晓丽点头，“他亲口承认了，应该没假，那阵势，又是司机，又是保镖的，还有一个秘书……一口一个江总。哎，说真的，你真不动心？那人大概30多，一副精英模样，长得不错呢，看起来教养也不错，你要不见见？”徐晓丽眉飞色舞。 顾青眯着眼看着她，“哼！你就逗我吧！我可玩不起有钱人的恋爱游戏。躲还来不及呢。” 徐晓丽大手一挥，“搬家！搬家！搬家！” 为了躲避土豪，徐晓丽带着弟弟和顾青，当天下午就跟中介联系退房，押金都不要了，火烧火燎地雇了个车，搬到一个朋友家里，好在东西不多。 顾青被这效率给惊得目瞪口呆的，徐晓辉习以为常，边规整东西边慢条斯理地说，“我姐就这样，风风火火，说风就是雨，以后你就习惯了。” 徐晓丽在厨房烧水，隐约听见弟弟说她，就嚎了一嗓子，“徐晓辉，你说我什么坏话呢？” “说你办事效率高！”徐晓辉也回她一嗓子。 “那是。” 凑合着对付了两天后，徐晓丽又另外租了个房子，这回连中介都没经过，直接跟人家住户签了租房协议。 顾青问，“不经过中介没事吧？” “这样不用交中介费用。我们俩头都不用交。而且那土豪不能靠身份证号码查到我们的住处。” “不至于吧？” “相信我，绝对至于。不然他怎么找到我的？不就是通过投资这种方法，成了平台的高层，然后在平台查到了‘X女郎’的身份信息，然后通过身份信息，查到了我工作的地方？耍这么多手段，你以为他只是为了聊天吗？” “啊？”顾青是没想到开个直播，还能惹来有钱人特意跑来调查自己，以及见面。 “我刚打电话辞职了。”徐晓丽很无所谓地说。 “你辞职了？”“你怎么又辞职了！”顾青和徐晓辉异口同声地说。 “我不辞职怎么办？被人盯上了。弟弟，咱们家当 初是怎么倒霉的，你忘了？爸爸是怎么惹了有钱人，我们又是怎么搬了好几回家？爸爸为什么住院？为什么欠下那么多医药费？为什么……我们为什么成了孤儿，你全忘了？……有钱人里也许有一些是好的，可是我碰到的都不怎么样，包括现在这个。” “对不起，是我给大家带来麻烦。”顾青第一次听见徐晓丽提起以前的事，很不安。 “青青，你别这么说。为什么我愿意帮你，就是因为听见你说被有钱人家的公子哥逼迫逃跑。这叫感同身受。我们也算同命相怜。我们的爸爸以前是个记者，妈妈跟他离婚了，就是因为他老报道那些有钱人做的坏事。妈妈劝不动他，就走了。后来不知道哪个有钱人不放过他，爸爸被人打伤，伤得很重，我们到处借钱……可是爸爸还是走了。” “对不起。” “嗨！你说什么对不起呀！” “那个人要找的是我。” “我们是一家人嘛。” 这时，徐晓辉想起来，“姐，你卖给土豪房子，不是有提成吗？也不要了。” “不要了。当时他要买房子，还指定我跟进，我就不舒服。他什么意思啊？……呃……他要找的还不是我……是谁都不行啊！拿钱砸人啊！姐我还就不要了！有钱人的钱不是白拿的。我拿了这个好处，将来为了这房子，他就有理由不停地使唤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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