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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娴静的至亲都不借钱给她，说明这钱不能借，那她也不能借，否则吃力不讨好。 可她又不能让方娴静难堪。 再怎么说她是方爷爷方奶奶的女儿，是方卓然唯一的姑姑，林麦得给些面子。 所以才说他们家是方卓然当家，一脚把球踢给方卓然。 至于方卓然怎么做，她都是支持的。 方娴静一听这话就有些不高兴了：“哪有男人当家的，麦子，你拿这话糊弄我就不好了！” 林寿一脸诚恳：“我们家真是卓然当家，不信你去问卓然。” 方娴静又不傻，去问方卓然，方卓然当然说是。 她不和林麦争论这个问题，而是咄咄逼人道：“这三十万块钱你借不借？” 林麦心生厌恶，脸上却带着浅浅的笑：“我又不当家，大过年的，就算姑姑逼死我，我也给不了姑姑承诺。 姑姑要借钱，去问卓然吧。” 她话里有话道：“姑姑连我都好意思开口借钱，跟卓然开口就更容易了，他可是姑姑的亲侄儿。” 方娴静一时无言以对，片刻道：“我跟卓然借钱，他肯定不会借，我只能来求你了。 你要是不肯借钱给我，你在美国留学的表妹就会被人欺负。” 她一把握住林麦的一只手，乞求道：“我知道，作为姑姑，我不应该向你这个晚辈借钱，可我真的走投无路。 你表妹只有一年的公费留学。 第一年出国留学的费用是国家承担，可是第二年的留学费用却得个人承担。 我和你姑父为了供你表妹在国外第二年的留学费用，把家底都给掏空了。 姑姑实在是没钱了，才向你借的。” 许梦其实比林麦大，可是林麦是她的嫂子，许x梦哪怕年龄大几岁，也是表妹。 方娴静早就偷偷向方卫国三兄弟，甚至方爷爷方奶奶借过钱。 他们谁都不肯借，还让她把她女儿许梦叫回国，说许梦在国外留学纯属浪费钱。 方娴静怎么可能让许梦回国。 现在把许梦叫回来，那不是前功尽弃了吗？ 何况女儿也不愿回国。 方娴静因为被方卫国等人拒绝了，就不敢向方卓然借钱。 怕被方卓然拒绝了，就不好向林麦借钱，所以直接向林麦借钱。 她以为林麦跟她隔着一层，年纪又轻，脸皮薄，不好拒绝她。 没想到人家确实不好拒绝她，但是人家善于踢皮球，一脚就把她往方卓然那里踢， 方娴静只得以实相告，希望林麦同情她而帮她。 林麦好心劝道：“没钱了，就别留学了，不如回国吧。” 方娴静心里火冒三丈，只能强压着满腔怒火道：“这个时候回国多可惜呀，你表妹说了，今年再读一年，她一定能拿到进修证。” 林麦在心里飞快地计算了一番，皱了皱眉： “就算表妹还想再留学一年，所有费用加起来才超不过二十万，姑姑怎么要借三十万？” 方娴静见林麦有松口的迹象，心中大喜。 她解释道：“美国有些不务正业的黑人恃强凌弱，专挑华人留学生欺负。 你表妹就被几个黑人女混混给盯上了。 她们让你表妹每个月都要交保护费，不然就揍她。 这三十万块钱里面，就含有你表妹要上交的保护费。” 林麦越听越不对劲：“表妹在国外被人欺负，她还要坚持完成学业？我怎么听起来觉得那么不真实呢？” 方娴静指天发誓道：“我说的全都是真的！” 林麦在心里腹诽，可你女儿跟你说的全是假话。 林麦抽出自己的手，一脸诚恳地劝道：“表妹在外国的情况这么糟糕，不如让她回国，以免出意外。” 方娴静道：“只要每月上交保护费，你表妹在国外就很安全，这点你不用担心，只用借钱给我就好，反正三十万块钱对你而言，只是小钱而已。” 林麦一时不知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难道她有钱，就活该当大冤种？ 方卓然这时洗了尿布回来，正好听到方娴静的话，冷着脸道：“麦子有钱那也是她一分一分赚来的，不是大风刮来的。 你上下嘴唇一碰，她就得借钱给你，还一借就是三十万！ 你借这么多钱，有能力偿还吗？” 提到还钱，方娴静就有些气不足。 她夫妻俩工资加起来，也没超过六百。 一年下来才七千二百，不吃不喝，十年也就只能攒到十万左右。 三十万，至少要三十年不吃不喝才攒得到。 方娴静有些结巴道：“我……我和你姑父拿一辈子还。” 方卓然冷笑：“那得多长时间才还得清？到那时三十万块钱还值钱吗？” 方娴静先是有些难堪，随即恼羞成怒：“我是你姑姑，你还跟我算这么清楚，你有没有把我当姑姑看！” 方卓然淡淡地怼道：“你是我姑姑，却算计我们，你先问你有没有把我们当你的侄儿侄媳看！” 方娴静像泄了气的皮球：“我这不是走投无路吗？” “那也不是算计麦子的理由。” 方卓然把房门开得大大的：“我是不会让麦子借一分钱给你的，姑姑，你就死心吧。 时间不早了，我们要休息了，姑姑请离开吧。” 方娴静只得恨恨离开。 第885章 大工程 初六那天，方卫国他们集体乘飞机回江城。 方家别的人可以不准备礼物，那是自家人。 可不能不为方娴静两口子准备礼物，出嫁的女儿和女婿那可是贵客。 林麦拿了几罐苏国的牛奶粉和肉制品，内蒙古的羊奶粉和牦牛干，以及其他好东西，装了满满一大帆布包，交给方娴静。 方娴静因为没能从林麦手里借到钱，看见她就一肚子的火。 高傲的扬着下巴，不收林麦给她准备的礼物。 方爷爷见了，很是生气，对林麦道：“你姑姑不收，你就别热脸贴她的冷屁股了，那些好东西都留下我和你奶奶吃。” 方娴静两口子还是想要那些东西的，就是想让林麦低声下气多求求她，谁叫她得罪了她这个唯一的姑姑。 可是没想到自己的亲爸一出场就剥夺了她夫妻对那些好东西的拥有权。 方娴静心里留下了宽面条泪，窝着一肚子的火，拉着自己的丈夫，铁青着脸，打了一辆出租车直奔火车站。 她家的经济被在美国留学的宝贝女儿拖垮了，不像其他几个哥哥那么有钱，坐得起飞机，她只坐得起火车。 不是为了赌气，她连打车都舍不得。 方娴静夫妻俩走了之后，林麦夫妻俩送方卫国一票人乘飞机回江城。 在机场大厅候机时，赵爷爷的孙女赵倩如特意跑来送行。 在场所有人都看得出来，赵倩如主要是来为方卓越送行的。 大家全都识趣地站得远远的，给他们俩创造相处的机会。 方卓越老大不小了，终身大事还没解决，他爸，他两个叔叔心里都有些着急。 也不知道方卓越跟赵倩如说了什么，人家姑娘含羞而来，却含泪跑了。 方卫国等人立刻围着方卓越好一通数落。 大家都说他不知好歹。 赵倩如从长相到学历到门第全都和他登对，他却拒绝人家，活该单身。 方卓越不论众人怎么说他，他都不吭声。 林麦在心里猜测，他心里肯定还有陶之云，所以不愿意跟别的女孩子试着交往。 送走方卫国等人，林麦也只剩几天就要开学了。 现在有个问题摆在她面前，而且迫在眉睫。 开学之后，林麦一上就一整天的课，宝宝的吃奶问题怎么解决？ 虽然可以给小慕冬喂奶粉，可是小家伙不怎么爱喝，每次给他冲奶粉喝，他都要哼哼唧唧半天，才喝几口。 林麦好喜欢小萌宝，哪舍得他天天喝奶粉，偶尔应个急喝几口还行。 再说她奶水那么充足，不给儿子吃胀着也难受。 更重要的是母乳喂养对孩子好，林麦想尽自己的能力，给宝宝最好的。 一家人为这个迫在眉睫的问题开了个家庭会议，进行了热烈的讨论。 方卓然的意思是，让林麦在每天上学之前把奶挤在干净的容器里。 等小慕东想吃时，就热一些给他喝，就能保证母乳喂养。 他的这个提议立刻被方奶奶给否定了。 方奶奶说，母乳挤出来不仅痛，而且放一段时间也没啥营养了。 尽管方卓然跟他解释了又解释，母乳只要放在冰箱里，在几个小时之内是不会变质的， 可方奶奶就是不信，非要现吃现喂。 祖孙俩，谁也说服不了谁。 方爷爷锁着眉，想了半天，道：“咱们不是给麦子请了专职保姆照顾她和宝宝吗？ 你们看这样行不行，麦子去上学，让专职保姆汤阿姨也跟着去。 麦子上课时，保姆就抱着孩子在教室外面等着。 麦子下课了，就出来给宝宝喂奶。” 方奶奶对他翻白眼：“你这出的是啥馊主意？ 现在刚过完年，天气还很冷。 你让保姆抱着宝宝在教室外面等着，我看大人小孩都得吹病！” 方卓然也道：“麦子在教室外面给孩子喂奶，她会不好意思的。” 他想了想，道：“青大校园里不是有教师宿舍吗？ 咱们花重金买一套教师宿舍，全都搬过去不就得了。 麦子就不用住校，早中晚都方便给宝宝喂奶。 其他时候就让保姆阿姨把宝宝抱到学校去，让麦子在空教室里给孩子喂奶。 等喂完了奶，就抱回来。” 大家都觉得这个建议不错，一致通过。 林麦道：“找什么空教室，万一有人闯进来也是很麻烦的。 我下课直接在车里给宝宝喂奶，又不会冷，又方便。” 众人都说好。 林麦打算明天出门去青大买房。 中午吃过午饭，她带着宝宝，开着车去百货大楼。 打算买个大包包，方便这两天带着宝宝一起出门买房，装宝宝的必须品。 虽然林麦出身农村，没钱了，她能过苦日子，有钱了，她也是懂得享受的。 虽然只是买个装宝宝用品的大包包，但她还是想买个好的。 她在一家百货商场门口停好车，把宝宝绑在胸前，直奔二楼的箱包皮具专柜，想快点买了快点走。 商场人多，空气还不流通，对宝宝不好。 她走马观花地逛了一圈，锁定了一个黑色牛皮包包。 她拿过那个包包里里外外看了起来，容量够大，隔层也多，很实用。 就是价格不太美丽，要一百多块，是一个普通老职工一个月的工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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