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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甜甜上学前，涂阿姨带着她先来医院看望爸爸妈妈。 小家伙已经得知白妍醒过来的消息。一进病房，就叽叽喳喳地问：“妈妈是不是我唤醒的呀？” 虽然白妍能够醒过来和甜甜关系不大，但她为了唤醒妈妈每天都很努力。 心情大好的林麦怒搓她的小脑袋：“是呀，妈妈能够醒过来，全靠咱们甜甜呢！” 甜甜在爸爸妈妈脸上各亲了一下，鼓励他们好好吃饭，就蹦蹦跳跳地去上学。 白妈妈后脚也来了，带了一保温桶的白米粥，还有几个小菜，还特意给林麦带了一笼小汤包。 林麦本来不想要的，可看着白妈妈殷切的目光，她还是象征性地拿了两个。 到目前为止，她只能把白妈妈当普通人看，这已经是她能释放的最大善意了。 已经冰冷的心，是没那么容易被捂热的。 白妈妈却很高兴，麦子不拒绝她了。 林麦和下夜班的方卓然一起回到家里，方奶奶给他们留了早餐。 林麦吃完早餐，就给彭安娜打电话，说她今天要去找祟仁街道办的有关领导为她姐夫讨回公道，问她能不能跟去采访。 彭安娜思考了一下，道：“我得跟领导请示一下，领导应该会答应的。” 领导听彭安娜说，是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林麦要去崇仁街道办为她姐夫讨公道，当场就批准了她申请的采访任务。 一个民营企业家大战街道办，这个新闻很有看点。 他也很讨厌某些基层部门的作风，特别是居委会和街道办，那些大妈和干部拿着鸡毛当令箭。 他女儿结婚，需要去居委会开单身证明，然后才能去民政局领证。 他一个副处级干部还要在几个居委会大妈面前卑躬屈膝，赔笑脸。 这也就罢了，不给每个大妈半斤喜糖，她们能找很多借口不给你开证明，还让你有苦说不出。 脸难看、话难听、事难办这些现象在许多国营服务行业以及政府部门早就消失了，可在某些居委会和街道办却仍旧严重存在。 让林总去收拾他们也好！ 有些居委会和街道办就是欠一个狠人收拾！ 彭安娜告诉林麦，领导通过了。 林麦开车来到了电视台，接了彭安娜和她的搭档摄影师一起去了祟仁街道办。 自从七天前，杨进在街道办大厅服毒自杀之后，一把手黄年荫下令，不许任何群众进入街道办。 一行三人来到街道办，下了车，林麦带头往里走。 门卫大爷急忙出来拦住：“你谁呀，连身份都不表明就往里闯，谁给你的狗胆？” 摄影师大哥已经开始录像。 门卫大爷冲着摄影师气急败坏地大喊：“谁让你拍了？信不信我砸烂你的摄影机！” 彭安娜冷笑：“你来砸呀，你敢砸我就敢把你送到派出所去受教育！” 门卫大爷气呼呼，却不敢真动手。 林麦冷着脸问：“这里是街道办吗？” 门卫大爷翻着白眼道：“你眼瞎还是不认识字？” 林麦回怼道：“我既不眼瞎也认得字，我怕你眼瞎不认得字！” 门卫大爷气得青筋直爆：“你敢骂我眼瞎？” 林麦十分谦恭道：“不敢，跟你学的。” 门卫大爷差点被气得闭过气去。 林麦犀利地问：“既然你眼不瞎，又认得字，知道这里是街道办，你凭什么不让群众进去？ 现在就连省政府都允许群众上访，你们一个小小基层政府部门却这么横，谁在给你们撑腰？” “我！”一个长着满脸横肉，烫着短卷发的大妈走了过来。 这个大妈就是崇仁街道办的一把手黄年荫主任。 她是听到前台接待员的汇报，这才出来的。 林麦问：“你凭什么不让群众进去？” 黄年荫十分蛮横：“就凭我是这里的一把手！” 她看着彭安娜有点面熟，问：“你们是什么人？” 彭安娜指着摄影机上面CCTV的图标，讥诮道：“你不会连这个标识都不认识吧。” 黄年荫这才记起彭安娜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 她有些害怕，被中央电视台给盯住可不是好事。 “是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啊，恕我有眼不识泰山，请进，快请进。”说着话，黄年荫把从里面反锁的玻璃门打开了小半扇。 对彭安娜和她的同事和蔼道：“你们可以进来。” 她用眼睛指了一下林麦，气势汹汹道：“她不能进来！” 这个女群众一看就不是个善茬，黄年荫心里已经想好了对策。 待会儿偷偷给中央电视台的记者和摄影师一人塞个大红包，打发了他们，看这个女群众还怎么蹦！ 林麦似笑非笑地问：“我为什么不能进去？” “因为你是来闹事的！” 彭安娜问：“你从哪里看出她是闹事的？” 黄年荫挥了一下手，不屑道：“这种跳梁小丑我看多了，一眼就能认出来！” 林麦皮笑肉不笑地问：“你确定不放我进去？” “确定！” 黄年荫想，只要用大红包打发了中央台的两个同志，这个女群众没有了靠山，谁怕她！ 林麦露出一抹不齿的微笑，从包包里拿出大哥大，直接给一个副市长打了电话。 她在京城混了好几年，人脉已经很广了，跟个副市长通话不是难事。 那个副市长在电话里听了林麦反映的情况，很是生气，让林麦叫黄年荫听电话。 大哥大外放的声音很大，刚才林麦和市长的通话其他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林麦也就没有复述那位副市长的话，直接把大哥大递给黄年荫，大有深意的看着她。 黄年荫已经吓得腿软，偏偏彭安娜在一旁补刀：“你完蛋了，得罪了大名鼎鼎的民营企业家林麦同志，我看你怎么收场！” 黄年荫满是横肉的肥脸变得惨白，也不接手机，告饶道：“林总，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今天这事你就放我一马吧。”说罢，给林麦作揖。 林麦冷着脸道：“谁说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咱们的仇恨可大着呢。 我姐夫被你们逼得喝了农药，这么大件事你这么快就忘了？” 她把大哥大晃了晃：“快接电话吧，人家市长等着呢。” 黄年荫战战兢兢地接过大哥大放在耳x朵边，胆战心惊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立刻响起副市长威严的声音：“听说你是祟仁街道办的一把手？叫什么名字？” 黄年荫胆战心惊地如实说了。 副市长在电话里道：“好，我记住了。”就挂了电话。 黄年荫一时不知所措。 第1047章 黄主任要赔偿 林麦要回自己的大哥大，嘲讽道：“黄主任，你还接见我这个群众吗？” “接见，接见！”黄主任回过神来，满脸堆笑，十分热情。 如果不是刚经历过被拒之门外，林麦差点就以为她是个好官，尽管是个芝麻绿豆的官。 一行人总算进了街道办，林麦在大堂的沙发上坐下。 黄年荫不敢坐，还是彭安娜拉她坐下：“你别站着，万一被人误会我们欺负你就不好了。” 黄年荫这才提心吊胆地坐下。 林麦开门见山地问：“我姐夫杨进被你们逼得喝了农药，你们就一直不闻不问吗？” 黄年荫装起糊涂：“哪个杨进？我没听说过。” 她煞有介事地扭头问同事：“你们谁认识杨进？” 众人没一个敢回答。 说认识吧，会得罪黄主任，说不认识吧，中央电视台的摄影小哥正把摄影机怼着他们拍呢。 彭安娜讥讽道：“黄大主任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呢，一个大活人在你面前喝农药自杀，你都可以忘得一干二净，你可真不把人命当命。” 黄主任这才装作记起的样子：“我记起来了。” 她看向林麦，正色道：“不过你姐夫不是被我们逼得喝的农药，是他自己喝的农药。” 彭安娜把话筒伸到黄主任的嘴边：“杨进同志是无缘无故跑到你们街道办自杀的？” 黄年荫摇头：“不是，是因为他夫妻俩不孝，被他爸把他俩给打了。 他找我们街道办调解，我们就实话实说，谁叫他们不孝的，被长辈打了那是他们咎由自取。 杨进就怀恨在心，认为我们没有尽责，就来闹事，故意喝农药，想让我们吃不了兜着走。” “是吗？”林麦冷冷地问，“我姐姐和姐夫怎么不孝了？你说来我听听！” 黄主任义正言辞道：“他母亲瘫痪在床，要个吃的，用的过分吗，他夫妻两个却抠抠搜搜不肯掏，这不是不孝是啥？” 林麦问：“我姐夫还有个弟弟叫杨胜。 杨老太太要这要那，凭什么他可以一分钱都不用出，你们街道办的干部却硬逼着我姐姐姐夫出？” 黄主任理直气壮道：“你姐姐姐夫有钱，杨胜两口子没钱。” “真是因为没钱？” “真是因为没钱！” “可我怎么听说，杨胜夫妻俩开了一家卖烧饼夹肉的小吃店，每个月收入还不错呢？” “那是谣言，你别信！” 林麦点点头，然后问摄影师：“都录下来了吗？” 摄影师道：“都录下来了。” 林麦站了起来，指着黄年荫的鼻子道：“你今天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将成为你丢官加坐牢的罪证！” 黄主任见他们要走，拉住彭安娜•和摄影师：“都快中午了，两位同志别走啊，吃了午饭再走吧。” 她还想按计划收买他们，封他们的嘴，再让摄影师把刚才录像的内容全都销毁，林麦就拿她没有办法了。 可彭安娜甩掉她，和同事以及林麦扬长而去。 黄年荫顿时感到不安。 中午还没下班，上面就来了罢免黄年荫的文件。 黄年荫懊悔死了，早知道杨进有个这么有财有势的姨妹，她说啥都不给黄桂英两口子撑腰，打压杨进两口子。 再不济，不该下达不许群众进门办事的命令，林麦也就不会抓到她的小辫子，反映给市长，把她给拉下马。 这一切全都是因为黄桂英！ 一下班，黄年荫就骑着自行车杀到了黄桂英夫妻俩的小吃店。 为了谈话内容不被他人听到，一进门，黄年荫就把她夫妻二人拉到大街的角落里，低声要求他夫妻俩赔偿她的损失。 夫妻俩全都一脸懵。 黄桂英问：“我们为啥要赔偿你损失？” 黄年荫说了原委，气势汹汹道：“我受处分，丢了官，全都是因为你们，你们凭啥不赔偿我的损失？” 黄桂英冷笑：“你丢官也好，受处分也好，关我们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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