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潜没有见过慕容绿衣,自是不知,崔凝便同他说了一遍,又问陆凭风,“如果歹徒原本的目标就是慕容娘子,那多半不会只是远远看了一眼,你们在寺中可曾遇见过可疑之人?” 陆凭风道,“除了寺中的僧人,我们还遇到过两个书生,不过两人身量都不算高,看起来文质彬彬,不像会武功的样子。” 科举才结束不久,有些借宿在寺中的学子尚不曾离去是正常情况。 魏潜起身,“你好好休息吧,在家不要出门,我想到什么随时来问你。” “好。”陆凭风点头。 崔凝冲她挥挥手,像个小尾巴似的跟了出去。 陆凭风看着两人背影,心道,这个小婶子明明已经十三了却像个小孩子一样活泼天真,怎么能和冷面五叔和睦相处呢?真是奇怪。 圣上限三日之内破案,崔凝不想拖后腿,但实在担心的很,犹豫了几番之后还是道,“五哥,我给你打打下手吧,有什么我能做的事,尽管使唤。” 魏潜命下属把早晨收集的证物取来,“这里是凶手使用迷烟管子,你拿去找我御医院的朋友,让他一个时辰之内弄出配方。” 崔凝接过纸袋,替那位御医抹了把汗,“好,我这就去,得了结果后去何处寻你?” “回监察司等我。”魏潜说罢,一连串命令又吩咐下,身边大半的人都被派了出去。 崔凝与他一同出门,上马各自离去。 *** 日影偏移。 午时阳光烈烈,从窗缝照进屋内,落在一张白皙的面容上。 青衣女子倾城面容在明耀的阳光下显得格外清透,长长的睫毛微颤,皱眉缓缓睁眼。 屋内阴暗,与外头是两个极端。女子的眼睛长时间被强光照射,适应好一会才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地板上,试着动了动手脚,被束缚的感觉令她不禁花容失色。 “醒了。”不远处响起一个男子低沉的声音。 女子一惊,慌忙看向声音处。那边几乎没有光线,只能看见一双带着银色绣纹的鞋子。 “你叫什么名字?”那人缓缓问道。 “慕……慕容绿衣。”慕容绿衣感觉那声音就好像从地狱传来,如毒蛇吐信般****她的耳廓,令她不敢不反抗。
第203章 鸳鸯(2) “绿衣啊……”男人缓步朝她走来。 慕容绿衣费力的仰头,想看清楚对方的模样。 男人穿着一袭黑袍,面上戴着一张白色面具。那面具是一张眉眼弯弯的女人脸,凤眼樱唇,两腮粉粉的******,上元节灯会时经常能见到沿街售卖这类面具,可在此刻,慕容绿衣只觉得诡异,若不是从窗缝中透过的阳光,她甚至都会以为这里是死后的世界。 就在她观察的时候,那人也俯身抓住她的下颚,强行令她将脸扬的更高,“长了一张魅惑人心的脸,胆子倒也大。” 他声音里带了笑意,似乎很是高兴,然而手下却抓住她的手臂陡然发力,将她整个提了起来,毫不怜惜的拖入黑暗。 “不要……”慕容绿衣用尽全身力气挣扎,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种预感,倘若真被拖进去,她就再也没有命活着走出这间屋子了,“求你放过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但凡是个正常的男人都会为之动容,但似乎不包括这黑衣人。 一寸寸的前行,让慕容绿衣心生绝望,在她闭上眼慢慢放弃挣扎的时候,身体突然腾空,待反应过来时,整个人被狠狠摔到了某处,声响震耳,她亦被摔的头脑发昏,身上却没有预料中那么疼痛。 慕容绿衣缓了缓神,被缚在身后的手触碰到了软软的被褥。她战战兢兢的睁眼,入眼却一片火红,头顶的帐子上绣满葡萄缠枝纹,间或有生双成对的青鸾,而在榻的头脚处各点了一支红烛。 面具男捧着一套喜服从黑暗中走来,坐在榻沿给她松绑,然后慢条斯理的解开她的衣裙。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甜腻的香味,慕容绿衣手脚发软,只能任人施为。身上衣物一件件被剥落,周身彻骨冰寒,慕容绿衣咬住唇,一双美眸死死的盯着面具男,仿佛要看穿他一般。 那男人从喜服下面抽出喜帕抛在她脸上,遮住她有如实质的目光。 你既胆大包天,却藏头露尾做什么!慕容绿衣想如是说,可惜不能发出声音。 烛光微微里,榻上的美人儿已经一丝不挂,比直修长的双腿之间芳草柔柔,尚不甚丰茂,腰肢纤细不堪一握,傲人的双峰挺立,粉嫩的尖儿如含苞待放的花苞,这一切都象征着,这具身体还是处子。 面具男的手拨弄双峰上的两点,发出一声喟叹,手转为握,长着厚厚的茧子的手抓住一双丰盈肆意揉虐,直到它们都泛着淡淡的粉色。 慕容绿衣羞愤欲死,偏偏浑身上下没一处能使得上劲不说,头脑还分外清醒,连昏死过去都只能奢望。 眼泪从她眼角无声滑落,滴在床褥上,洇出一小片暗色。 面具男发现这一点,竟然激动的扯下面具,俯身****慕容绿衣脸侧的泪痕,并发出了浑浊沉重的喘息声,一只大手死死按住她的口鼻。 慕容绿衣无法呼吸,喘息越来越急促,脑中昏昏沉沉,如梦似真的掠过了许多被她深深藏在心底的画面。 她想,也许就这么去了也挺好…… 外头午时才过,阳光依旧炽烈。 长安城里已经翻了天,兵马司的人按照监察司给的范围正大肆的搜查,惹的人心惶惶。 崔凝从御医院出来,走在朱雀街上都能看见三五做堆的人在小声议论。 “听说是陆府失窃了,你说丢了什么宝贝啊,竟然如此兴师动众?” “陆将军府上丢一根鸡毛都是宝贝!别管这么多,当心惹祸上身。” 崔凝闻言不禁一笑,可不是么,莫说丢了一个大活人,就算真是失窃了一根鸡毛,将军府也不能善罢甘休,这不是丢什么的问题,无论丢了任何东西于陆府来说都是丢了大脸。 脸丢都丢了,以将军府的作风,既是咽不下这口气,就不会自欺欺人的藏着掖着。 崔凝想到被掳的慕容绿衣,不禁加快速度。 回到监察四处,魏潜尚未归来,她便坐下将方才在御医院得到的结果仔细写了下来,生怕有什么遗漏。 “崔大人,魏大人接手了将军府的案子,可有什么用得上我的地方?” 崔凝抬头,对卢仁剑的面上的尴尬视而不见,“案情紧迫,人手自是越多越好,他等会就会回来取些东西,届时定会有事吩咐你。” “诶,我想了一下最近抄过的卷宗,城西有一片地方失踪了几个女子。”易君如也凑过来,“不知道是否与这个案件有关系。” “哦?有何疑点?” 长安城黑户不在少数,城西有一大片贫民区,那个地方每天都有人失踪,有的过几日横尸街头,有的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且这种事情一般都由府衙调查,但府衙每个月都会抄录一份失踪人口名单递给监察司备份,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易君如既然有疑惑,想必是发现了什么。 易君如早有准备,将早上抄录下来的一份名单递给她,“封邑坊附近最近三个月内陆续有三名女子失踪,这个数量对比长安城每天失踪的人数来说根本不算什么,但奇怪的是,这三名女子都是每月十五失踪。” 易君如极擅长归总分类,他所见过的卷宗,都会不自觉的在脑海中分类记忆,因此很容易发现一些藏在杂乱无章中的规律。 早上他只把将军府的事儿当个热闹看,被崔凝无缘无故发作一通之后忍不住多想了一点,竟然真叫他发现点蛛丝马迹。 “昨天是十三……”崔凝沉吟,虽然并不是十五日,但时间上已经非常接近了,歹徒没有延后,只是提前了,他可以先绑了人,等到十五那天再按照原定计划行事…… 那他的计划是什么呢? 崔凝脑子里一下涌上一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捋了捋之后,心下认为,歹徒很有可能是在进行某种仪式……炉鼎?她搜肠刮肚的想了一遍,不禁问道,“这些女子都是处子?能不能弄到她们的生辰八字?”
第204章 鸳鸯(3) “这三个人里头有两个无户籍,怕是不好不好查证。” 易君如的话立刻否定了崔凝之前的想法,并不是有人捉一些体质特殊的女气来做炉鼎,但她仍旧认为凶手在进行某种仪式,或许这种仪式与利益无关,仅仅是心理上的需求? 崔凝看过类似的案情,遂问道,“你们说,凶手是不是有某种癖好啊,比如特别喜欢****。” 易君如刚刚端起一杯水,尚未来得送到口边便听她如此惊人之语,唬得他差点没端稳。 卢仁剑也是有点尴尬,但见崔凝表情严肃,也很快收敛情绪,附和了一句,“有这种可能。” 尽管他们有心本着公事公办的态度,但仍是不大能接受和崔凝探讨这个问题,倒不是因为男女有别,这要是给魏大人知道他们这么干,估计以后日子会过的不大顺遂。 崔凝平常看了很多卷宗,各种各样的案件都有,当中自然也包括一些强暴、****之类,但她对这类事情的理解仅限于字面意思,至于实施的过程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完全不懂男女之事的人,让她看破了卷宗也看不出“羞涩”俩字儿源于何处,不过崔凝这两年被恶补了一堆有的没的,自是反应过来这一类事不应该这么不知羞的宣之于口,她看出两人的回避,便没有将话题继续下去。 屋里是一片迷之沉默。 崔凝暗想,寻个空要把这些东西了解透彻才行。应该去问谁好呢?父亲、母亲、五哥还是小弟?她与崔净都是女子,年龄差距也不太大,按理来说应该更能够聊一些私房话,可崔凝的感觉恰恰相反,相比之下她情愿问问小弟…… 她方打定了主意,就见魏潜匆匆进来了。 “五哥,这是迷药的方子。”崔凝忙把写好的东西递过去。 圣上规定三日之内破案并抓到凶手,今日已过午时了,越来越西坠的太阳让人觉得时间十分紧迫。 魏潜接过药方,快速扫了一遍。 崔凝见他嘴上都起皮了,想必这一早上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便转身去几边倒了一杯温水给他。 看到清澄澄的水,魏潜才发觉自己渴的厉害,接过茶水一饮而尽,便如龟裂的大地之上下了一场痛快淋漓的大雨,很快恢复了勃勃生机。 他坐下稍事歇息,顺便捋捋案情,见崔凝乖巧的又给他到了一杯,心中不禁暗叹,果然有媳妇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兀自美了一会儿,待魏潜回过神来便见易君如和卢仁剑心神不定,眼神总往他身上飘。 魏潜多擅长察言观色,当即道,“易大人,卢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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