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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老先生若我们能把证据拿出来，依靠警方的力量也不是不能给自己取得清白。”周觅在拉着谢月笙离开之前还笑着提醒着。 对于这种在危机关头只知道自保的老油条，她是需要好好权衡一下彼此的合作的。 如今是他们实在处于弱势，没办法翻转，若真有了机会…… 周觅唇瓣抿得更紧，谢月笙将她搂到怀里，使得唐老先生的探究目光看不懂那些，直接离开了这里。 回到店里，小柔仍然在同人介绍的这些衣服，邱少泽也罕见的主动露面了，就在铺子里踱着步子，眼神不免带着一点烦躁。 那些衣服的设计，也不是胡乱勾画几笔就出来的，少的销量，不知道能够支付他们多少钱。何况，最近他们也画不出什么衣服了！ “老板，这些衣服咱们除非是赔钱耍赖。不然根本卖不出去，可是论起走线等等的，咱们付出的成本比他们还要大呢。” 小柔哭丧着一张脸，提出了自己所能想的解决办法。 就连邱少泽也点了点头。 “你们是比较清楚那些颜色的饱和对比的，今天之内把与这些衣服相搭配的颜色写出来，我去联系染布厂。” 周觅沉吟片刻，才想到自己所看到过的扎染艺术，这算是唯一能够解救这批衣裳的法子了。 她也不知道这些衣服能不能成，可是只要尝试着做了，就会是孤品。 现在的衣服颜色搭配太单调了，有一些冲击力的，会在第一时间就笼络住人心，而他们的布料做工都很好，并不害怕在扎染的时候使衣服出现问题。 而且，以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只能够加大投资，绝不能够半途而废。 “您这是要做什么？”小柔和邱少泽异口同声，看着周觅的目光，带着赤裸裸的疑惑。 可周觅并不急着跟他们解释，只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去做吧。 染布厂在这方面应该会更加专业一点。不过，周觅没有与京城的这些工厂合作过，害怕自己被坑，提前准备好退路。 等到了时间，她与谢月笙便一起拿着这些东西过去。除了开车的马三胖以外，其他人都不知道周觅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一个穿着长裙的女人，正在拿着勺子一样的物件搅和着那桶里的水，周觅先过去跟她交流：“衣服……能不能放到您这儿重新印染呢？我只需要一些颜料就好。” 韩清秋就好像是听到了什么极其正经的事情，满脸诧异的看着周觅：“咱们这儿从来都只有染布的，还是头一次听说要染已经制好的衣裳了。” “我们这也是实在没法子，本来好好的生意做不成了，就只能用这种办法再回血了。”周觅有些无奈的诉苦。 扎染这种工艺，并没有在京城广为流传。 韩清秋的目光带着浓浓的怀疑，忍不住担心：“你还是老老实实的想其他的办法吧，不是我不愿意帮你，我实在不忍心看到你的那些钱全打水漂。” 他这也是好心相劝，至于周觅能不能听得进去，那就是她的事。 周觅反而是执着于此的。 “您放心，您可以瞧瞧，怎么收费比较合理又合适。就算是我把那些衣服都毁了，也无需您操心。” 她把态度放得很低，这会儿是求人办事，当然要有个恭敬的姿态。 “你要是真能够做出十分之一的，让我觉得眼前一亮的衣服，那这一次我就不收你钱了。”韩清秋笑着开口，敏锐的嗅到了一点商机。 她敢在京城把自己的工厂做大，自然就是聪明人。 “这工艺倒是不打紧的，但我好歹也给姐姐提供了一个思路，您瞧瞧，我是不是也能得到点什么呢？”周觅听着她的话，眼珠子转了转，就瞬间明了了。 “你这东西还没做好呢，就已经琢磨着来找我分钱了？”韩清秋挑眉问着，可也豁达：“若是真的，那我但凡采用了你这工艺制作出的布匹，利润都分你一半。” 若真是那斤斤计较的小人，此刻自然就赚不到什么钱了。 周觅笑着点了点头，也没计较着要签合同，便要了染料等等的，将那衣服层层叠叠的涂了颜色在水盆之中浸泡着。 如此反复的过了两三日，第一批衣服总算是成型了，一切都是由周觅自己做的，她也是辛苦可成果却让人欣慰。 粉色的衣裙上染着淡淡的蓝色与明黄颜色的冲击，倒是有了，还有过度时混合的紫色与绿色。虽有些杂乱无章，可是却莫名彰显出几分生机勃勃，叫人忍不住想要看。 其他的衣服揉出的颜色也是好看的。况且，现在人的衣裳穿着颜色选择并不多，还更单调一些。 这一批衣服一旦出现在市场上，一定会风靡。 明明是逆境的困局，却因为不同的颜色而出现了些生机。最重要的是，哪怕是同一批次染出来的同一款衣服，那些颜色拼装的地方也是不同的，几乎没有一模一样的！ 这个噱头是更吸引人的，韩清秋都忍不住点头，瞧着周觅的眼神，带着毫不掩饰的欣赏。 “你的这些点子都是不错的，若是能够用于布料的印染，或许会更灵动，可也只有一小批能够这么做了。” 韩清秋很快就为这份合作定下了方向。 那乱七八糟的色泽终究不是长远之道。况且现在正是因为颜色过分单调，才会让人觉得耳目一新。若是大街上随处可见这些东西，就没什么新奇的了。 “我这也是被人逼急了，不得不出的损招，当然还是传统大气一些的衣服，更能吸引客人们的眼球。” 周觅哭笑不得的应承下来。 如果不是设计图都被人盗走，她不至于需要做到这一步！
第二百九十四章 风靡市场 “你和最近赵家沸沸扬扬的闹出的那件事情有什么关系吗？”韩清秋也是一个十分明朗之人。 她瞧见周觅那苦涩的模样，再联系京城最近所发生之事，心中就已经明朗了。以初生牛犊之身份，悍然撼动那只大象，这份心性就蛮值得他交个朋友的。 “正是赵家偷走了我们的衣服交给工厂，大肆的宣扬，我们只能捏着鼻子吃亏了。”周觅有些无奈的笑着，却分明是自得的。 真正的聪明人，即便是身处危局，也会留给自己一条生路。 很显然，瞧着周觅如今的行为做派，她正是这样的人。 “那就祝你成功吧，周老板，如果你做到了，或许……我们之间也能够有一些更深入的合作呢。”韩清秋笑着挑起周觅的小脸，语气里却裹着一点自得自信。 只有活着的人才有资格去商谈生意，什么都没撑住，就这么死了的人，可没有资格。 这有些过分失礼的姿态，却让周觅不由得笑了笑，她眸中晃动着点点自信：“如果能够跟您合作的话，那……对我们接下来的发展也是大有好处的。” 在这场棋局之上，她从来都不是能被人随意揉捏的棋子。而且，给赵庭和苏翠的时间的确太长了些，也该收网了。 “麻烦你帮我们把这些东西一一扎染好，我也不是那种占人便宜的人，除去我们本身能够赚到的，多出的那一部分，我给你分一半。” 周觅懒洋洋的挥了挥手，就直接离开了，能够与韩清秋这样的人合作倒是不错的，也不枉费她在这么多的工厂之中选择了她。 赵庭与苏翠早就已经找好了替罪的羔羊，这人在赵家工作的有些年头了，已经算是一个忠仆。就算以后闹到法庭上，他也是会一语不发捍卫赵家的名誉。 “我们找人的确浪费了一点时间，周老板，你也不用这么迫不及待吧。”赵庭看着主动上门的周觅，仍是笑盈盈的开口，可眼中却莫名闪过一点警告。 “事关我们的清白名誉，还有那么多到手的钱，赵老板家大业大看不上，可我们就靠着这些钱过活呢。” 周觅并没有叫着谢月笙一起过来，毕竟是他旧日的战友，真闹得太僵硬了也不好。 若传出谢月笙恩断义绝的消息，对于她们往后扎根在京城可是颇为不利的。 “那日救火，他混在了人群里，又画下了那些衣服的设计图，交由专业的设计师稍微更改了一下，这才造就了这场祸事，周老板想怎么惩罚都随你了。” “咱们之前毕竟矛盾颇多，连带着我身边这些人也不大看好你们，这才做出了愚蠢的事情。” “如果周老板愿意就此收手，那就算是看在我与月笙的情分上，我们日后也能和谐共处的。” 为表诚意，赵庭还直接伸出了手。 这毕竟是在赵家的老人，是全然能够信得过的，他实在不想多折腾，只要服个软儿，做个揖，就能让周觅就此收了嚣张气，也不失为一件好方法。 可周觅只看着他，露出了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你们真的确定要给我这么一个人吗？苏翠，其实我还是在给你机会啊。” 那男人的面色憨厚老实，瞧着就是个老实巴交的人，绝不可能做出些铤而走险的事情。 “实在不行，咱们其实只能去法庭上见了。到时候场面就闹得有点难看，你们可别怪我。” “这位先生，在事发那天晚上你在哪里在做什么？有没有什么人证，有多少人真正见过你，你确定没有其他人再见到你？” 她警告了赵庭之后，又有些犀利的瞧着这男人，一张口就问出了数个问题，让那男人张了张嘴，却有些不知该怎么回答。 “我带的有录音的设备您只管说，到时候我会交到法庭上，你要是说不出一模一样的话来，那……我可就要闹到底了。” 本就不是自己亲自做过参与的事情，这男人即便有一张巧嘴都说不清。何况，他本性便是木讷憨厚的一个。 他几次张嘴试图辩解，可这是真的无话可说，只能将求助的目光挪到了赵庭和苏翠的身上。 “你看是你什么都说不出来的，那就证明当时做了这一切的，不是你，你们胡乱找个人过来顶罪，是看着我年轻面生好欺负吗？”周觅已经犀利的为这件事情就此定下了基调。 苏翠是真不相信，这么一个在乡野之中生长的女孩，竟然能有这样的本事与气魄。而且，她还知道这些从国外进过来的洋玩意儿，居然还能花大价钱购买！ “我留给你的路只有两条，要么登报道歉，让所有人都看到你的诚意，要么就由我来替你抉择，法庭，监狱，你一样都不能少。” 吐出这话之后，周觅就停止了录音，懒洋洋的离开了这儿。 等到他们走之后，那男人才不免有些愧疚的看了一眼苏翠，挠了挠头：“真不好意思，夫人，我实在无能。” 赵庭眼下已经懒得去跟周觅闹下去了。大不了，他胡乱找一个写报纸的去道个歉，横竖那些都是没人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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