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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她勉强点了点头，带着越祈安退下了。 人都走后，榻上的明德帝又睁开了眼，目光飘忽，望着那袅袅升起的香炉。 “朕想起惠晴了，你说她会不会怨我，怨我没护好太子，那是我们唯一的孩子啊……”他的眼眶渐渐湿润，哑不成声。 回首往事，一片萧瑟。 是他对不起慧晴，对不起她临终嘱托照顾太子，也对不起太子…… “陛下，还有太孙殿下呢，这些年你为护殿下殚精竭虑，皇后娘娘若知道了，一定不会怨你的。”大总管心里叹气，只能低声安慰。 提到太孙，明德帝的眼中清明了些。 “对，还有素儿……” …… 八王爷到了宫里安排的偏殿休息，连带着沈司鹭。 他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双目猩红，手撑着桌子，又回头看向姿容绝色的女人。 “你不是说一切都安排妥当？今日不但没杀了越祈安反而还让沈素出了风头，而我失了十二城！” 面对他的质问，沈司鹭也百思不得其解。 她落座，给自己倒了杯茶，茶叶在水中悠悠旋转，饮了口，勉强消了火气。 “事已至此，说再多都没用，越祈安有牵机阁，想必早就查出我们的计划，反引我们上钩。” 可说起这个，沈司鹭心里的那团火就是怎么也消不下。 越祈安就等着看她笑话是吗？还夺走了她手中的西南蜀地。 她手捏紧茶杯，指骨发白，冷哼一声：“不仅如此，你还没看出老皇帝也在帮他们吗？” 八王爷眼中血光一闪，咬牙切齿：“这老皇帝老糊涂了，是要捧越祁安和沈素上位，抛弃我们了。” 沈司鹭眸光幽幽，又饮了口茶，掩下未出口的话。 不是“我们”，是“我”。 她是储君的姐姐，南朝的长公主，只要沈素还在，还认她这个姐姐，老皇帝就不会动她。 反观八王爷，自以为是，今日宴会无一人帮他说话，足以说明问题。 越祈安在朝中可谓是一手遮天，几乎难以撼动，那不如软化之。 想到这，她放下茶杯，不再理会八王爷，从容起身，“我出去一趟，晚宴见。” 也没等八王爷答复，径直走了出去。 那人盯着她的背影，眼中暗芒划过。 此时东宫，沈素正与越祈安说话，就听昭月通传，“长公主来访。” 来干什么？ 只见她走进来，笑意吟吟，扫了眼沈素，又对越祈安笑道：“越首辅可否借一步说话？”
第190章 谢迟顾解惑 沈素：……真能忍啊，刚刚还针锋相对，现在又浓情蜜意了。 “长公主有什么话在这即可，有什么是太孙殿下不能知道的？”越祈安神色淡然，从容道来。 她深吸了口气，一步一步的走近越祈安，走到他身前，几乎要贴上他。 沈素见此眉头一皱，心中不爽，却强忍着坐在椅子上看着。 望着男人俊美清冷的脸，冷静的眼，沈司鹭得意的看了眼沈素，又在他面前吐气如兰。 “西南蜀地印鉴，若是我极力反对，皇祖父也拿我无可奈何，但我愿意让出印鉴，你可知是为什么？” 她一双含情目，面容绝色魅惑似妖，玉指抬起指在他的心口。 “……是因为你，希望我们能够以此合作，你说呢？” 沈素气炸了，越祈安为什么不推开她！当着她的面调情？这能忍？是可忍孰不可忍！ 她气呼呼的健步上前，手用力把他们掰开。 一双手愣是把沈司鹭和越祈安给隔开，她硬挤到两人中间，站在越祈安的前面，后背贴胸膛的。 沈司鹭被一把推开，她惊讶的看着沈素护犊子的动作。 这么明目张胆放肆了吗？ 她理了理衣袖，扬声：“皇弟，你这是……” 却见沈素很霸气的搂住越祈安的胳膊，越祈安也任由她摆弄，她昂着小脸，一脸嚣张，语气急促。 “这是我看上的男人，其他人莫要肖想！” 越祈安低头，看着矮他一个头，执拗的抱着他胳膊的沈素，心一下触动了。 沈司鹭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瞧了瞧任性的沈素，又看向一脸淡定的越祈安，望向沈素的眼中满是宠溺。 都是男人，玩玩罢了，难不成还当真要过一辈子？ 沈素冷哼一声，眼睛滴溜溜的转着。 反正越祈安心里有白月光，书里也没看上沈司鹭，很明显就是沈司鹭一厢情愿的阴谋，她替那个白月光挡挡。 “长公主都听到了？”越祈安揉了揉沈素的头顶，唇角含笑。 把沈司鹭气的转身拂袖，不想再看这对狗男男。 赢了沈司鹭一局的沈素得意挑眉，还不自觉的继续抱着他的手。 越祈安正欲开口，一个年轻的小公公走了进来，他恭敬的对三位大人道：“太孙殿下，越大人，长公主殿下，晚宴要开始了，太子妃请你们快些过去。” 沈司鹭冷着张脸，听完，直接甩袖而去。 “我们也赶紧去。”沈素拽着越祈安的手也噔噔的跟上。 晚宴。 与白日的寿宴不同，这是家宴，场上的人并不多，大多都是皇室众人，还有几个位高权重的朝臣。 太子妃早早就来了，坐在席上，她今日一身明黄色交领长衫，上面绣着淡雅的仙鹤，衬着人柔和可亲。 “素儿，你来了，来母妃这。”太子妃起身朝沈素走来，拉住她的手，“你先入席，我有事和越大人说。” 沈素看了看母妃，又看了看越祈安，两个人神色自若，看不出所以然，她点了点头，往坐席走去。 留下的两人之间气氛却瞬间变了，像紧绷的琴弦。 太子妃面色绷紧，哑声道：“我知道你在查越家旧案，若最后真相是与东宫对立，你会对素儿动手吗？” 她平时鲜少出门，更何谈见到越祈安，这个疑问埋在她心中许久，往事让她惴惴不安，必须要趁晚宴问清楚。 面对面的，越祈安垂眸，沉吟。 他并不恨沈素，相反，对她还产生了异样的心思，可在家仇面前，孰轻孰重？ 一时间无法给出答案，他只是淡淡道：“是非曲直，自有定数。” 他说完，便略过太子妃，走了。 可太子妃望着他的背影，沉重的叹了口气，这个人心思细密，不是素儿可以操控的。 而另一边，沈素一个人坐下，却发现旁边席坐着的是谢迟顾。 “好巧啊。”谢迟顾笑着跟她打招呼，露出八颗洁白的牙齿，浓眉大眼的，他这一笑，把对面坐着的皇室宗亲女子们看的红了脸。 沈素恍然大悟，看来这晚宴也属实是皇家和重臣子女的结亲大会了。 “嗯，挺巧的。”她点了点头，神情自若的，一边拿起桌上的果子解解馋。 见状，谢迟顾把自己桌上的也端到她对面：“喜欢就都给你。” 沈素啃果子都动作停了下来，直勾勾的看着他，再像在内阁那样殷勤，她可真受不住。 “你……”她身子慢慢的挪过去，面对越来越近的朝思暮想的面容，谢迟顾难以自控的咽了咽口水。 她……要做什么。 在一掌之距，她定住，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要求我？” “……什么？”谢迟顾差点呛着，这哪跟哪？ 难道不是？那谢迟顾从内阁到现在怎么都对她那么殷勤？ 她擦了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悠悠道：“有事你就说，好歹也是一起出过任务的兄弟，我看看能不能帮你。” 看着她赤诚的眼睛，谢迟顾默了默，转念一想，又试探的问道：“我最近有一个问题困扰了很久……” “愿闻其详。” “如果我的一个决定可能会害了以后的人，应该怎么办？”他隐晦的提出。 “什么以后？”沈素又拿起了个果子，边啃边问。 “就是……我的后代……”谢迟顾眼神躲闪，吞吞吐吐道。 这……沈素可太会了，对于21世纪的人来说，这都不算问题。 “老谢，人生苦短，不要为了自己看不见的东西烦扰，一如前朝繁荣昌盛也不会因为一个人改变，而是多代累积，万物万事自有存在的规律，你做你想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她说的头头是道，仿佛在把一个深陷迷途的少年给拉了回头，告诉他要享受人生。 然而这话在谢迟顾耳朵里却变了个味道，他眼睛一亮，看着她，慢慢的咧嘴笑了。 “你说的对。”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像采摘了天边的星光。 他还有弟弟，家族还有很多子弟，谢家缺了他不会怎么样的，他应该做自己想做的事。
第191章 谢迟顾的表白 沈素满意的点了点头，真是孺子可教也，完全没料到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沈素，我决定了，我要跟你在一起。”谢迟顾鼓起勇气。 “……什，什么？”沈素被惊的瞪大了眼，手中的果子都掉了，语无伦次。 谢迟顾又拿起桌上的果子，仔细擦了擦，递到她手里，闷闷道：“我知道这很突然，可我真的喜欢你，我怕再不说我就没机会了……”他望着沈素身后不远处的越祈安，那人也朝他看了过来，眼睛眯起。 “啊……”沈素真想给刚刚的自己一巴掌，她深呼吸，尽量用柔和的语气对他说。 “谢谢你，可是我只把你当兄弟。” 21世纪拒绝表白的经典回答——兄弟卡，没想到这么扯淡的事会发生在她身上。 “没关系，我……”谢迟顾眼睛里的星星瞬间暗了。 话还没说完，越祈安就来到沈素的身后，俯视着他，声音微凉。 “怎么？” 听到越祈安的声音，沈素打了个激灵，心里一顿发虚，她讪讪笑着，冲他摆手：“没什么，就是聊聊天。” 就是被告个白而已。 男人显然不信，狭长凌冽的双眼半眯，在他们二人间打量，半晌才开口。 “行，我们一起。”他自然的在沈素身旁坐下，坐姿挺拔，举止行云流水。 沈素摸了摸鼻子，没说话，就……怪怪的。 一旁的谢迟顾端着酒杯，一口焖了，苦笑，这二人间的暗流涌动，他看的一清二楚。 三个人都不说话了。 略过老神在在吃东西的沈素，两个男人的视线在空中对上，越祈安的目光深沉霸道，暗含警告，谢迟顾则不甘心的挑眉，眼神挑衅回之。 “沈素，我很难过，既然是兄弟，可以抱一下吗？”谢迟顾叹了口气，手搭在曲起膝盖上，弓着背看她，眼角耷拉，像是个可怜的小狗。 沈素一下被触动了，都怪她，把原书中好好的人物搞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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