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素紧张地握住了拳头,紧紧闭着嘴往越祈安怀里缩。 感觉到沈素的动作,越祈安抬眼,把五王爷的手甩了出去。 肥胖的手腕上落着紫红紫红的手指印,五王爷疼得直吸冷气,骂道:“越祈安,你忘了是谁的父亲杀了越家满门,忘了是谁将你掳回去将你羞辱吗?这些事才过了几日,你就包庇了沈素,你难不成是被他轻薄了一回,患了断袖之癖吗?!”
第13章 本宫要自己睡 他提起越家旧事,越祈安脸一沉:“闭嘴!” “越家的事我没忘,沈素也唯有厌恶。我也再说一遍,今日沈素并不在我府中,王爷要是再胡搅蛮缠,内阁便会将此事视为羞辱,与王爷死磕到底。” 越祈安眼中寒光逼人,“王爷从藩地千里迢迢到京中,想必也不愿意灰溜溜地被内阁打压回去吧?” 藩地有兵力的藩王,在藩地上是龙,可到了燕京,在可以直辖兵部的越祈安面前,不过就是一条蛇。 五王爷被越祈安善待久了,忘记了自己原先的样子,如今听到了越祈安的警告,登时记忆复苏。 他脸色白了又白,许久,还是不甘心的问了一句:“这里面的人,真的不是沈素?” 越祈安不耐烦地看着他,结果被子却动了动。 被里的沈素贴近了越祈安,掐着嗓子,柔情似水地问:“祈安~这老头~什么时候走啊~人家衣服都没穿~好冷呢~~~” 五王爷:“……………………” 沈素原先的声音中性,可憋细了的声音却像极怡红院里的骚包老鸨,一个字左拐右拐拐了八百个颤抖的弯,让人听着就跟骨头贴雨天的避雷针上似的,她炸一下五王爷抖一下,抖得心脏病都快出来了。 “咳。”被口水呛得咳了声,五王爷看向越祈安,“是,是本王搞错了,本王便不打搅大人的好事,现在就走。” “哐。” 五王爷退出去,还紧紧地带上了门。 人一走,沈素唰地掀开了被子,大口喘气:“靠,憋死本宫了!”顿了顿,她转头,“本宫刚才学女人,学得不错吧?” 她活了两辈子,就没有一次那么有女人味过。 沈素对自己的拿腔作调很满意,但越祈安俊逸的脸上,却明显出现了空白。 沈素疑惑:“我学得不好吗?” 越祈安起身喝了口茶:“学得很好,不过下次不要再学了。” 简直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 沈素却没听出来他的暗示,高高兴兴的把被弄乱的发冠拆下来,重新束发。 她的手很快,青丝披下来,还没在她那张笑得明艳的脸上挂几秒,就被她一左一右撸了上去,用发冠箍好。 “行了,那本宫也不叨扰你了,本宫回府了。” 拍了拍头顶的银冠,沈素转身要走。 “等等。”越祈安把刚才收进被子里的奏章拿出来,“五王爷不会轻易放松警惕,殿下今夜,还是在微臣这儿过夜为好。” 五王爷是出了名的多疑莽夫,便是已经被沈素的黏糊吓走,他也不见得立刻就撤走布在越府周边的眼线。 所以,为了他好,也为了沈素好,他再不喜欢沈素,最好也还是留她一夜最好。 “殿下留宿府中,待明早微臣上朝时引开眼线,殿下再从后门出去。”越祈安道,“若不如此,只怕五王爷撞破后,会在朝中散播……” 说到这儿,越祈安看了沈素一眼。他现在仍未确定沈素是否在装模作样接近他,但换了以前的沈素,肯定会对造谣人置之不理,甚至会承认谣言中的一切。 他停顿了一下,沈素倒坦然的接受了安排:“那本宫睡哪儿?” 越祈安的疑虑落回了心里,垂眼道:“就在这里。” 决定跟着男主方针行动一万年不动摇的沈素,懵了。 “本宫和你……?”愣怔里,沈素总算找回了一点灵魂,反应过来哪不对劲儿了。 她,是个女扮男装的,皇太孙。 而越祈安,是性别无误的,男人。 “等……本宫不能和你睡在一块!” 回想起了关键,沈素暗暗不动声色背着越祈安掀起了衣袖。 经过刚才的被迫亲密接触,她的电量已经续到了三十五天。 沈素真香改口:“本……本宫要自己睡。” 一个接触就涨了十五天的电量,要是能和越祈安呆一晚上……只要不暴露自己是个女人,那怎么着都是不亏的! 于是…… 沈素得到了一个位于耳房的地铺,跟越祈安隔了两重帘子、一个外厅、还有一扇屏风。 因为距离越大人牌充电宝太远,充电提示也没了。 沈素裂开了。但这会要是再贴上去说想靠他近一点睡,恐怕她敲碎的变态人设只会重新回到她身上。 沈素遗憾地叹了口气,翻了个身,便听黑暗中越祈安问道:“殿下……为何要把东厂当年查越家的奏章拿来?” 越家,曾是南朝举足轻重的将门,带领南朝将士在对抗北朝和异邦的战争中,取得了多次胜利。 可就在十二年前,在对北朝一战中,越家父兄却接连舍弃南朝八道防线,令南朝接连损失北方十二城,死在了北方边境。 通敌之罪,令曾经辉煌的越家一夕破灭。他娘因为不相信他的父亲和兄长会通敌,孕中血崩难产甍毙,他的亲人们,被尽数诛杀,而他则躲藏在乞丐中间苟活,直到被母亲外家的族人找到,接回去隐姓埋名。 自然,越祈安能做到首辅,重新立起越府,证明越氏的案子已经被翻。但就如当年越氏背叛古怪一样,越氏的翻案也十分奇怪,是北方边境的有人被救下,变成植物人后醒来的亲兵一路带着物证进京,证明了越氏父兄在防线被推翻之前,就已经被人围剿死去,是不能领兵,而不是有意放弃。 但当年之事已然久远,故而明德帝有心调查,也无力推动。只能为活下来的他加官进爵,并昭告天下越家有冤。而面对越祈安索要当年东厂调查细节,也是一再推辞。 越祈安知道,明德帝不是不愿意给,而是他年事已高,又不查清楚就杀了自己的肱股之臣,他怕他生出反骨不受控制,所以便用这些东西,死死的吊着他。 越祈安相信,沈素也知道密奏控制他的好处。 平卧在床上,他偏首,看向地上的沈素。 少年人睡在被褥里,隔着帘子,看不清表情,只听得到她慵懒低沉的语气:“本宫不是说了么,本宫可以和大人执手同袍……自然是战友的那个意思。既然是战友,本宫不想和大人有秘密,本宫能知道的,大人也可以知道,更何况是这种本来就该让大人知道的事。” 沈素的语气昏昏沉沉,她忙活了一天,神经一直为了续命这件事紧绷,现在头沾了枕头,实在忍不住生出困意。 打了个哈欠,沈素见他没再说话,不再强撑,睡了过去。
第14章 越祈安要相亲了 只数秒后,越祈安从床上走了下来,掀开书房的竹帘,站在她身边,垂了垂眼遮住眼中的困惑和猜疑,转身走出了卧房。 “殿下赐微臣所需,微臣感激不尽,但殿下与微臣终为两端,还请殿下往后,少与微臣来往。” 翌日,坐在太孙府的水榭上,沈素握着越祈安送来的信,头上弹起了一百八十个问号。 “不能吧……他不是想要这玩意儿想了几十万字吗……怎么还过河拆桥哇?” 沈素瘫了,冥思苦想,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殿下……” 昭月抱着披风,在她背后唤了她一声,沈素立马伸出手让他住嘴:“别讲话,本宫不吃就是不吃,没心情……” “五王爷进折,陛下要遴选世家千金,给首辅大人赐婚了。” 沈素当场表演了一个伏地挺身就地复活。 “什么时候的事?”沈素问,“越祈安同意了?” 昭月点了点头:“越大人并未反对,而且今日便要在五王爷牵头下,去见陈家的三小姐。” 这个陈什么的是谁啊! 沈素好一阵无语:“他怎么能答应呢,他不是有个叫娇娇的白月光,还为她一直未娶……” 昭月呆愣:“啊?” 沈素抿唇,她作为读者知道这些事,可书里的角色却只以为越祈安是公务繁忙才一直未娶。 “算了,你赶紧备车,这婚绝不能让他成。” 沈素一把拿过披风披上,昭月吩咐着人做准备,又忍不住看了沈素一眼:“殿下还说不喜欢首辅大人了呢,这不是……挺紧张大人的。” 沈素瞥了他一眼,“你懂什么,他要是成婚……” 越祈安现在对她的好感度刚刚起来了一点点,这个时候他成婚,那她岂不是更不好接近他充电?! 不知道怎么和昭月解释,沈素喏道:“反正你不懂!” 她是在敷衍,可昭月看来却完全不一样。闻言他翘起了兰花指轻笑,满脸的“这个cp我懂我也嗑”,笑得沈素万分不适,眼角直抽。 但好在死太监除了八卦工作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有他安排,沈素出了门便上了车。原先不知道约定地点的,也在车上得到了详细的酒楼地址,并成功地,在门口就碰到了越祈安和陈三小姐,还有她烦人的……五叔。 照面之间,越祈安揖首:“殿下万安。” 沈素点了点头,径直从他和陈三小姐中间穿了过去,一把抱住了五王爷,拍了拍五王爷的肩:“五叔,两日不见,你又胖了不少啊。” 她搂着五王爷来回打量,位置却好巧不巧的卡在了陈三小姐和越祈安的中间,拍五王爷肩膀的时候,她高抬的手还差点打到两人,让两人不得不躲远,被迫把原先就不亲近的距离又拉远了不少。 五王爷看着这幕,脸黑黑沉沉的垮下去,阴鸷道:“侄儿不是正在禁足么,违背皇命可是……” “叔叔。”沈素咧开笑容,贴在五王爷耳边低语:“你新纳的那位妾,比你小二十岁的那位,她前未婚夫的赌债,可还得上吧?” 沈素的记忆很好,故而书里的剧情都记得大差不离。五王爷新纳的这个妾,当时书里描述五王爷奢靡时一笔带过,沈素也不能确定是谁。可这阵子昭月勤勤恳恳忠心耿耿,她禁足不能出门他就天天走街串巷给她回复京城里的第一手消息,却硬生生是给她推断出来这个妾和书里那个就是同一个人。 她这回学精了,威胁的话一出口,五王爷脸色就坏成了一碟过夜菜。 和沈素对视三秒,他嘴角扭曲抽搐了一会儿,狗腿地笑了起来:“哎呀,大侄儿好不容易出来散散心,这是好事啊,这人啊,没事还是要多出出门,多散散步,这样对身体才好,三小姐说是不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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