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此处,又是重重地叹息了一声,“儿臣也是为了太孙着想,为了皇上您着想,儿臣知晓皇上看重太孙,但事务繁忙,不能清楚了解太孙的动向,儿臣身为太孙的亲皇叔,自然有看护之责。” 皇帝满脸不虞,但也没打断五王爷。 五王爷辩解:“先前谢家公子三番两次对太孙出言不逊,甚至还要动手,儿臣本以为是一场误会,却没想到确有其事,谢家公子有两位兄弟,都是与太孙有所交集之后,惹得太孙不快,之后便没了性命。” “为何不早些禀报?”皇上不怒自威道。 五王爷看了一眼沈素,这才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开口道:“太孙在事后曾苦苦恳求儿臣,儿臣有罪!” “那为何今日说了。”皇上坐于龙座上,看不出来确切的喜怒来。 “今日若不是太孙殿下逼儿臣如此,儿臣知晓,替太孙隐瞒的确是过错,但是皇上,是儿臣看得太多,见得太多,所以才惹来了这样的杀生之祸,还请皇上看在儿臣一片苦心的份上,饶过儿臣这次吧。” 五王爷说这话的时候,浑身的肥肉又抖了抖,一副小心谨慎伏小做低的模样。 若是外人瞧见,还真当沈素欺负了五王爷。 皇上神色莫名,底下人各自揣测,也有那专看热闹的。 “老五,你到底犯了何事,要朕饶恕?” 一听此言,五王爷心头一惊,还真是被沈素绕进去了差点上当,他这么说话岂不是不打自招,急忙跪下痛声辩解: “父皇,儿臣惶恐,儿臣得罪了太孙那就是有罪,那就该赎罪,儿臣除了祈求原谅,也属实做不出别的什么来。” 皇上似笑非笑的,显然没听到让他满意的答案,五王爷见此,只得以头磕地: “父皇,儿臣愿意辞去一切职务,回去封地闲云野鹤。” 满朝哗然,这等于是把自己削为庶民啊。 “不过,在这之前,儿臣恳请父皇,还那些死去的人一个公道,还天下一个明君。” 这是咬死了沈素杀了人。 沈素差点爆粗口,但越祁安伸腿勾住了她。 “凡事都要讲证据,”越祁安往前一步,顶着所有人的目光,掷地有声,“若是五王爷说不出个好歹来,那便是污蔑当朝皇太孙。” 五王爷看了眼谢老将军,突然有了气势: “还请谢老将军允了谢迟顾上朝对峙。” 谢老将军常年行军打战,对朝廷纷争委实不感兴趣,他适才听到谢迟顾倒没当回事,此时五王爷重提,心头也不禁疑惑起来。 难道是真的? “自然可以!”谢老将军拱手向御座, “臣自当遵从。” 这便着人去叫谢迟顾上殿。 五王爷则流着泪望着沈素打感情牌: “皇侄,你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怎么能……” 说着泪流不止。 沈素闻言嗤笑一声,“本宫与五皇叔的关系何时这般亲近了,本宫告你就告你,还怕看你脸色,皇上自有决断。” “是,皇上会有决断的。”五王爷缓缓合上了眼,“太孙殿下,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肆意妄为,行断袖之风,做不轨之事。” 沈素心头暗道不妙,下一刻,五王爷的目光已然落在了越祈安的身上,“越大人,你说是不是。” 被突然点名的越祈安微微一愣,面容肃穆:“微臣不明其意。” “你与太孙殿下之间的关系,可谓是不清不楚,前阵子太孙殿下要随着你前往珩州,本王就心里犯嘀咕了,后来有人前来禀报,说是你与太孙之间早就私下交集甚是亲密,也曾夜色茫茫中相约,更曾白日里亲密相聚。” “不是本王说什么,这满朝上下,都是见识过越大人宁死不屈的模样,可谁曾想,背后已经与太孙殿下同仇敌忾了,”五王爷干咳一声道,“若是想要证据的话,正巧本王这里还是有的。” 说着话,便从衣袖里摸出了一张纸来,“这是太孙给越大人的欠条,三百金,还按下了指印,字迹也是太孙的。” 越祁安冷淡的眸里也浮现疑惑:“怎么会在五王爷这?”说完懊恼的很。 这是间接承认了此事,正合了五王爷的意。 有疑问的不止越祁安,还有沈素,她指着五王爷: “好啊你,你竟然做这等偷鸡摸狗的勾当,把本宫给越大人的欠条都偷来了。” “五皇叔难不成喜欢做梁上君子?” “常言道小时候偷针,长大了偷金,五皇叔今日偷本宫欠条,明日该偷本宫的东宫之位了吧。” 五王爷面色大变:“臣惶恐,臣不敢。” “那五王爷不解释一下欠条从何而来么?”越祁安一点好脸色都没,“本官的欠条,何时到了五王爷手里?” 此话意思很明确,五王爷能监视当朝首辅,那朝中其他官员甚至皇宫,岂不是都轻而易举。
第139章 被自己蠢死 五王爷再次证明差点被自己蠢死什么意思,好在他还算老道,理由张口就来: “太孙前一日去了哪里不知道么?把欠条丢在了烟花柳巷,看来也不怎么把越大人放在眼里心上。” 这是又挑拨上了? 不过,沈素才不在意,呵呵一笑,“即便如此,本宫的确是欠了越大人三百金,一张欠条而已,除了证明本宫和越大人清清白白的债务关系,还能证明什么?” 五王爷冷冷地盯着沈素一字一句道:“太孙可不缺钱,这份欠条怕是你们勾结的暗号,勾连的情趣。” “太孙与越大人私下结党营私,想来越大人也是知晓人命之事的,帮着太孙故意隐瞒。” “不仅是人命,前两年太孙出游,见沈家次子俊美就当着众人的面绑走,惹得沈家主母急得病倒,还是最后请了太医前去治疗,后又见盛大人美色,故技重施,并未得逞,早些时候还曾当街驾车撞飞过稚童,逛街掀翻老妪的摊子……” 沈素听得脑子有些发痛,因为这些事都是原身做的,她没有丝毫的印象,可能在原身的记忆中,这些事无足轻重,也不必要记下。 五王爷这个时候说出来,也就是说二年前甚至更久就监视她,筹谋许久。 她不信皇上想不到这些,果然抬眸就见皇上表情微妙,明明什么表情都没,可眸底泛起的冷意,饶是她也暗自为五王爷捏了一把汗。 一道灵光闪过,沈素总觉得忽略了什么。 这时越祁安掀眉,轻抚衣角折痕:“五王爷说这般多,与下官有何干系?” 沈素也急忙道:“过去的事情,是本宫做错了,本宫与他们道歉便是了,该赔偿就赔偿,这如何与越大人有关了?” “倒是五皇叔,侄儿还未说什么,自己倒是着急辩解起来,莫不是做了亏心事?” 五王爷长得胖显得憨厚,一着急急红了脸,先是朝皇帝一拜:“皇上恕罪,有些事,儿臣就不得不说了。” 皇帝靠在龙椅上,十分疲倦地摆摆手,由着他去了。 沈素被气笑了,不过今日她状告五王爷也就准备好了一场硬战,五王爷这颗定时炸弹,今日不除,来日就是除她。 不过她没按越祁安的部署走,越祁安怕是生气了,充电速度都慢了好多。 五王爷轻舒口气,正了正冠道,“去年年底的时候,太孙府进了一笔不小的帐,来向不明,太孙殿下便迫不及待用那些银钱差人做了些好看的饰品,想来各位大人应当是有印象的,后来根据臣调查,是太孙殿下从越州收到的不少银钱,而越州州官赵恒志,与越大人应当是同窗关系吧。” “后越大人当众与太孙殿下闹不和,这事本王也就没有多言。”五王爷缓缓出声道。 沈素撇了撇嘴,点了点头颇为佩服道:“说的是有几分道理,本宫没记错的话,那赵恒志是皇叔府中妾室的亲哥哥吧?” “哎,妾室都被皇叔今早就送出城去了,不过不妨事,是能寻到的,对了,”沈素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笑意道,“本宫先前的确是得了些银钱,不过都是他送得孝敬钱,本宫可从来都是光明磊落之人。” 闻听此言,下面一片啧啧声,沈素摸摸鼻子,看了眼越祁安,定下心来: “这银钱本宫还没等上用,这次前往珩州赈灾,本宫正好拿了出来,还掏了不少私钱贴补呢,皇叔不关心灾民百姓,整日揪着本宫不放,到底有何用意?” 话都说到了如此境地,比起五王爷欲言又止,沈素的一派坦然,显然是引得了众人的信任。 毕竟在他们的印象中,这位太孙殿下的确是无恶不作,但却是个没脑子的,旁人做了坏事,都是拼命躲着,死不承认。 到了太孙殿下的嘴里,那便都是光荣事迹,旁人不好意思提,她却上赶着要去证明,这件事情就是她做的。 而且,依照皇帝对她的宠爱,收点钱很正常,太孙也没给人帮忙,这钱啊算是白孝敬了。 “但太孙这不是收受贿赂?”五王爷冷声质问道,像是要咬住沈素的脖颈狠狠压制住似的。 “老五。”一直坐在龙座上的皇上终是看不下去了,便开口叫住了他,“这么说来,那赵恒志当真与你还沾亲带故?” 五王爷脸色一变,也不知是承认还是该否认,只好僵着身子辩解道:“这已经说不清是哪门子的亲戚关系了。” “说不清,可以慢慢说,不如越爱卿也来说说?”皇上冲着越祈安表面还算是和善地问道。 越祈安行过礼后,便身姿端正道:“的确是同窗,不过政见不同,立场不同,早就不联系了。” 皇上不应话,似是在斟酌接下来该如何行事。 底下的人各个噤若寒蝉,这就是一场皇权之争,他们参与吧实在招摇,不参与吧,万一到时候哪头赢了追究起来,也是不好相与吧。 “太孙状告皇叔,皇叔状告太孙,很好……” 一连说了几个“好”字,皇上疲惫不堪,指着越祁安: “越爱卿如今也要掺和一脚了吗?” 越祁安跪下,眼神坚定:“臣与太孙清者自清,太孙在珩州一行中体恤百姓,上第一线赈灾,差点丧生鱼腹中,臣相信太孙一定会成为天下明君。” “至于五王爷所行之事,臣以为,凡事需要证据,至于五王爷对太孙的指控,臣慎言。” “朕允你直言。” 但越祁安摇头,皇上不由皱眉。 明明可以趁此机会绊倒五王爷,越祁安却不肯多言,到底为何? 不过有一点皇上还是很满意的,那就是沈素竟然关心国事,还知道状告五王爷,再也不是那个整天纨绔游乐的吉祥物皇太孙了。 这胆量,总算有点像当初太子年轻的时候了。 五王爷瞧着皇上,心头暗骂,左右看了看,心头筹谋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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