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湘便摇头,“抱歉孙教授,我并不想再继续读书了。我实在没时间。” 孙教授虽然遗憾, 但也尊重她的意愿, “如此, 我就明白了。” 秦湘回去谁也没说这事儿, 过了些天明川绣便说她到时候要考孙教授的研究生了。” 秦湘赞同道, “孙教授是位好老师,跟着他挺好的。” 见赵文娜在那儿托着下巴思考, 秦湘问道, “你怎么打算的?” 按照赵文娜的成绩,不管考验还是出国留学都不算太难,但赵文娜看上去都兴趣缺缺。 赵文娜回神, 看着秦湘说, “湘湘,如果我毕业去你单位工作,你能支持我出国学习几个月吗?” 秦湘一愣, 接着便是巨大的惊喜,“你愿意去我那儿工作?” “为什么不呢?”赵文娜叹了口气说, “我跟许多学长学姐打听过,我们这个专业除了进厂目前也没有更好的出路,再高位置的也不是我们能出去的。与其给人端茶倒水不如去你那儿给你当设计师。” 秦湘笑了起来,抱住她,激动道,“文娜,你去我那儿肯定不会失望的,只要你愿意,我就送你出去。” 赵文娜笑了起来,“你不怕我呆在外面不回来了?” “不怕。”秦湘笑道,“如果你不回来了,就当我给你这两年的奖金了。” 这两年赵文娜一直在持续不断的给她供应设计稿,虽然是兼职,但供稿跟在厂里上班的人一点都不少。 给赵文娜的钱除了每张稿件的费用之外也给了一些,作为基本工资了,虽然不去上班,但也跟上班差不多了。 费晴几人都知道这事儿,但看到赵文娜的稿件后他们就一点意见也没了。 人家不比自己做的少啊。 赵文娜说,“我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看看外面的设计到底跟我们华国有多大的不同。” “好。”秦湘点头,“你想明年出去还是暑假的时候,都可以。” 赵文娜一愣,“也对,那我就暑假过去,寒假再去一次,一次去一两个城市总能学到东西的。” 秦湘问道,“你不打算去那些学校学习一下蹭蹭学?” “不去。”赵文娜摇头,“国外的大学的确知识体系更先进一些,但是一些基础知识和专业知识都是想通的,而再好的设计最终都要呈现在成品上,我直接去看成品就足够了。” 这事儿就这么定下来了,秦湘看向梅琳和明川绣,“你们愿意去吗?” 她们宿舍的人,包括关玉屏在内都卖给她过设计稿,只是没有赵文娜多就是了。 明川绣和梅琳对视一眼有些心动,“这会不会不太好,我们还得上两年研究生,都好几年了……” 谁也没法确定等几年毕业后会什么情形。 秦湘道,“那你们就跟我签一份研究生期间设计稿件的合约,每个季度交几篇设计稿,这样怎么样?我供你们今年暑假出去看看学习,就当报酬了。” 她说完梅琳和明川绣想都不想就答应了,“行。” 赵文娜也松了口气,“太好了,有人跟我作伴了。” 秦湘安抚道,“不用担心,到时候我找人带你们。” 事情说定,秦湘回去找刘助理说了一下这事,刘助理便说,“交给我吧,我帮您搞定这些事情,办理手续比较慢,到时候我直接找她们三个配合。” 将安排跟三人说了,三人也挺高兴,就跟天上掉馅饼一样咣当砸她们头上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关玉屏一直听着,但一直没吭声。 过了几天刘助理来找赵文娜她们过去审签的时候,关玉屏坐不住了,趁着下课的时候喊住秦湘,“秦湘。” 秦湘回头看她,疏离道,“有事?” 人和人的感情就是这样,在刚入学的两年,秦湘跟关玉屏的感情最好。谁都没想到有朝一日两人会形同陌路。 秦湘大约能猜出关玉屏的想法,直接了当道,“我这人不做赔本的买卖,梅琳和明川绣这两年没少给我供稿,今年才过年回来就交给我好几份,你呢?从去年开始就没供过了,所以你觉得我会出钱供你出去吗?” 关玉屏静静的看着秦湘,眼泪蓄满眼眶,眼泪又滚落下来,关玉屏道,“你是不是瞧不起我。” 秦湘哈了一声,肯定道,“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我凭什么瞧得起你?我走了。” 秦湘走了,关玉屏站在那儿跟受了多大委屈是的,明川绣和梅琳面面相觑,想要安慰她,“玉屏,秦湘不是那意思……” 两人话都没说完关玉屏直接转身走人了。 明川绣道,“算了,我们走吧。” 看着关玉屏这德性,秦湘心里也不好受。原本的好朋友为个男人搞成这样,任谁心里也不能痛快了。 她如果答应她出去那才是坏菜,关玉屏指定得去找解纵。 可找到又怎么样呢? 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周末的时候秦湘去了一趟永安,谭秀如今管厂子,管的有模有样了,秦湘去的时候她正跟生产车间的人说事,见她过来了,便拿了一堆的文件让她签字,汇报工作。 秦湘知道这不能嫌麻烦,看了眼,知道都是不着急的,着急的谭秀早拿学校找她了。 文件处理完,秦湘又问了夏款的销售进度,谭秀道,“已经生产出来一些了,过几天天气暖和了就能上了,另外上周您送来的新设计图也在打板了,后面慢慢作为新款增加。” 秦湘点头,“不错,谭秀,你管的很好。” 谭秀笑了起来,“都是跟您学的,虽然我比您还大上一岁,但是您是我的老师,不是您,我还在省城当营业员呢。” “我可没教,都是你自己学的。”秦湘笑了起来,“过阵子我还得南下,这边就交给你了。” 谭秀点头,“好,您放心。” 谭秀做事稳重,考虑也周道,虽然创新的想法少一些,但是守着厂子还是很好的。 这边说完出来,就见苗晓凤从办公室出来了,秦湘今天是自己过来的,赵平已经带人去了苏城协助工作。 赵平和苗晓凤才结婚没俩月就分开,秦湘有时候都觉得不好意思。 两人太突然了,很多人甚至都不知道赵平和苗晓凤搞对象的事儿,结果人家一鸣惊人,见父母结婚一块来了。 秦湘笑道,“晓凤。” 苗晓凤过来笑道,“厂长。” 秦湘问了问她最近的工作,便直接说了,“这边工作已经很稳定了,有没有兴趣去鹏城那边给米红军打下手。” 苗晓凤一愣,接着高兴道,“我愿意。” “你别觉得跟赵哥又分开就好。”秦湘笑着又补充一句,“不过今年赵哥大概三地跑,没法闲着了,你们夫妻团聚的时间也不会长。” 闻言苗晓凤摇头,“没事儿,我们之前就讨论过这个问题,这都不是大事儿,只要有感情在,不用天天在一起,天天在一起还容易腻歪呢。” 从结婚后苗晓凤整个人的气质看着都变了,比以前更开朗一些了。 秦湘点头,“那就尽快交接工作过去吧。米红军要做的事比较多,手底下的领导班子还不成熟,你过去帮忙。” 苗晓凤点头,“好。” 安排好这边秦湘便回去了。 一直到一个月后,孟怀卿才回来,那边米红军也打电话回来了,“开张的日子选好了,就在下周六,我记得你这学期周五就半天课,买下午的票,周天再回去。” 孟怀卿也站在一边听,皱眉道,“这也太赶了。” 秦湘忙答应下来,回头看他,“那有什么办法,只能这样了。” 挂了电话,孟怀卿从后面抱住她,不满道,“我才回来。” 秦湘回头亲他,“那我把你揣兜里,你再跟我去,来回也就两天半不就回来了。最近我天天回来行了吧?” 孟怀卿这才笑了,“这还差不多。” 说着说着,男人又开始不老实,秦湘被他逗笑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变成狗了呢。” “这样吗?”孟怀卿秒变大狗,在她脖颈那蹭来蹭去。 蹭着蹭着就不对劲了,大白天的俩人又这样那样的胡闹一回。 一周上课的时间似乎格外的快,很快到了周五。 飞机票买的下午五点的,中午上了课吃完饭,秦湘便赶去飞机场,到那的时候她的俩保镖也来了,一路到了鹏城已经晚上了。 稍微休息一晚,秦湘都来不及提前过去厂里看看,周六一大早米红军就过来接她了。 “姐,你总算来了,我跟你说,姐夫也来了。” 米红军一说,秦湘都愣了,“他怎么来了?” 而且真要来怎么不跟她一起? 还有首都什么时候加了一条线了? 秦湘一脑门子黑线,米红军一问三不知,“反正早早的就来了。” 秦湘无语,“算了,来了就来了吧。” 其实孟怀卿肯过来对她来说是好事。 孟怀卿在鹏城小有名气,他来,也让人知道她秦湘并不是没有一点靠山的。 驱车去了厂里,厂里的大门你儿已经拉上了横幅,鞭炮礼炮还有舞狮队都已经准备完毕,只等鹏城这边的领导到了,吉时到的时候开始行动起来。 秦湘一下车,厂里的人都看了过来。 很多人甚至都没见过他们的老板,看见秦湘从车上下来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女同志,不少人都觉得感慨。 真厉害,这么年轻的厂长。 趁着没开始,秦湘就站在外头给大家讲了几句话。 反正就是鼓励员工好好工作,鼓励干部好好做好工作。 讲完,掌声热烈。 秦湘也很高兴,正说着,孟怀卿带了一群人过来。 有些秦湘本来就认识,有些是新面孔,孟怀卿为双方引荐,这时候市里的领导和厂区办公室的人也过来了。 早上九点,礼炮砰的一声在半空中炸开,鞭炮也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爱美服装厂鹏城分厂开业了。 新厂开业,工业园区内不少人都跑出来看热闹了。 附近几家服装厂的领导也有人过来跟米红军寒暄了几句。 孟怀卿跟朋友客套完,缓步过来,轻声对秦湘道,“你看那边那个女人是不是有些面熟?是不是在看你?” 闻言秦湘循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就看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站在一个大腹便便的老板身边,正一脸怨毒的看着秦湘这边。 虽然画着浓妆,但秦湘一眼就认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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