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对付完了陵州帝留下的心腹大臣之后,两个人再一较高下也不迟。 “庆王,本王也未曾污蔑任何人,只是提出疑惑罢了。”楚玄知蜷着拳轻轻咳嗽;“诸位太医皆可作证,皇上的确是中毒而亡,这背后下毒之人一定要尽快找出来,否则,如何让皇上安心瞑目?” “玄王的意思是皇上中毒而亡了?”陵州帝的心腹大臣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棺椁。 不知为何只觉得有一股寒气扑面而来。 几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还是有人清醒,赶紧说:“玄王言之有理,皇上的死因得彻查清楚,否则岂不是让其他诸国看了笑话。” 他们更想确定的是陵州帝现在的情况。 在无人阻挠的情况下,太医替陵州帝检查身子,许久之后便说:“皇上的确是中毒而亡。” 只是时间上有些奇怪。 太医的神色有些古怪,碍于在场许多人,犹豫再三还是没敢说出口。 “这……” 几个闹事的大臣们慌了神,有些话心知肚明却不敢再说,毕竟事已成定局。 楚玄知目光轻抬,落入人群。 立即有大臣站出来说:“先帝已逝,国不可一日无君,还请玄王依照遗诏尽快登基为帝。”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都惊呆了。 就连庆王也没想到会有大臣在这个节骨眼上提这句话,让他一点防备都没有。 楚玄知一只手靠在后腰处,抿唇不语,很快又将目光落在了对面的庆王身上。 两人相视一眼。
第198章 皇位之争3 “为何是玄王登基而不是庆王呢,论嫡长都是庆王,这个皇位应该是庆王来做最合适。” “对,自古以来继承者大多数是嫡长,玄王非嫡非长,若继承皇位,于理不合。” “这是先皇遗诏!” “庆王也有遗诏!” 双方的人相互争吵起来,谁也不让着谁,很快大殿之外就跟菜市场似的热闹起来。 大家似乎忘了追查先帝是怎么死的了。 “偏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提及皇位之事吗?”庆王耐着性子长叹一口气:“玄王,你太心急了!” 楚玄知却沉声说:“边关的战事事不宜迟,多耽搁一天就会死伤无数,一日无君,军心便不稳。” “战场上的事不止你一个人懂,你若真的心系百姓大可直接带着兵去前线,而不是留在宫里斤斤计较,你早去一天,凭借你战神的威名,就能早一一天将敌寇打败。” 庆王觉得楚玄知不该贸然提及登基的事。 无论从哪个方面,楚玄知只适合做个臣子,而不是帝王。 楚玄知挑眉斜了眼庆王。 “玄王打算何时出征?”有大臣得了庆王的示意便问:“您是战功赫赫的战神王爷,若是由您出马,就像几个月之前先帝召见您入宫,您偏偏不入宫,私底下却又带着兵悄悄去了通州城……” 这位大臣话还没说完,就被楚玄知一个凌厉的给吓得后退两步,之后又硬着头皮上前:“诚如庆王所言,您就不该在此耽搁时间了,应该尽快回到战场上,为陵州保家卫国。” “这皇位本就该庆王继承,您又何必来争呢,庆王睿智无双,心存仁厚,若是庆王登基,百姓们一定可以衣食无忧。” “胡说八道,玄王在朝内朝外的威望也是不可小觑,若是玄王登基次啊是得了民心,更会振奋军心!” “没错,玄王能文能武,这些年要不是玄王四处征战,四周诸国岂能臣服陵州?” 几方再次争吵起来。 楚玄知看向了庆王,气势凛冽,他往前一步:“庆王的遗诏在何处,你若有遗诏,本王便将皇位拱手相让,一辈子心甘情愿俯首称臣。” 此话一出四周安静下来。 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庆王身上。 遗诏的事庆王也只是道听途说,有人怀疑陵州帝的身世,所以冒出两封遗诏,继承人分别就是庆王和玄王。 庆王紧绷着脸,他若能拿出遗诏早就登基为帝了,哪还会等到现在。 “这么说玄王有遗诏?”庆王反问,实际上他的手心里全都是细腻的汗。 紧张又忐忑。 他和玄王多年兄弟,是知道楚玄知不是个毛躁之人,今日敢把此事掀开的,一定是有了十足的把握。 所以,庆王心里没底了。 楚玄知摇头:“父皇的确是给本王留下传位遗诏,只是暂未在手上,若是庆王有遗诏,本王拱让兄长。” 一句话问得庆王哑口无言。 “不好了,不好了,太后晕倒了。”李嬷嬷吓坏了,朝着庆王赶来,她的脸色惨白着:“王爷,你快去看看太后吧,太后的症状和几个守灵的小太监一模一样。” 庆王心里咯噔一沉,回头看了眼楚玄知,沉声说:“母后若是幕后凶手,又岂会中毒?玄王可不要被外人蒙骗你了,母后也是你的嫡母!” 说罢,庆王拂袖而去,根本就不给楚玄知解释的机会。 太后的确是中毒了,趴在床榻上呕血,脸色铁青,见着了庆王来险些说不出话来。 “王爷,太后这是怎么了?”庆王妃穿着件素色长裙在一旁侍奉,她茫然无措地看着庆王,敛去了眼中一闪而逝的慌乱。
第199章 决胜局1 庆王妃垂眸擦拭眼角,眼眶通红满是担忧,跪在地上一只手还搭在太后的膝上,哽咽:“都是儿媳不孝,竟不能在母后身边侍疾。” “这不能怪你。”庆王怜惜地将庆王妃扶起来:“地上凉,你还未出月子,别伤了身。” 庆王对这个结发之妻还是有感情的,生双子时,他目睹了庆王妃身下一片血,差点就止不住了。 那两个孩子险些就要了庆王妃的命。 所以庆王妃休养时,庆王吩咐了人不许将宫里宫外的糟心事说给庆王妃听。 今日庆王妃能来,庆王有些意外。 一旁的李嬷嬷却是看不过去了,低声说:“王妃现在哭得太早了,太后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平平安安,化险为夷的。” 庆王妃蹙眉,她被长辈教训,无可厚非,可一个嬷嬷几次三番找自己麻烦,这就惹她不痛快了。 “庆王妃与其有空在这里哭,倒不如去求求玄王妃出手救人,现在也只有玄王妃能救人了。” 李嬷嬷张嘴就来。 庆王妃的脸色倏然沉了下来,当初她生产时,李嬷嬷对玄王妃百般不信任,说什么女人生产不必矫情,忍一忍就生下来了。 若不是春蝉机灵,这会儿庆王妃有没有命在还不一定呢。 这会儿又让自己去求玄王妃。 庆王妃一忍再忍,转过头看向了庆王:“李嬷嬷的话言之有理,只要是为了母后着想,我就是磕破了脑袋也要把玄王妃请来。” 李嬷嬷一听脸色微变:“王妃,奴婢不是这个意思……” “够了。”庆王没好气地斜了眼李嬷嬷,眼神冰冷,吓得李嬷嬷立即垂眸不语。 庆王妃拿着帕子擦了擦眼角,担忧地说:“母后这么病着也不是个法子,得想想法子啊。” 庆王望着榻上昏睡不醒的太后,眉心紧皱,一时更不知该如何是好,偏此时外面传来了动静。 “王爷,八百里加急文书。” 庆王本能地皱着眉,安抚着让庆王妃留在这,庆王妃说:“王爷放心,妾身哪也不去。” 她当然要留下了,伺候了太后十几年,外人都说她是风光无限,身份尊贵的庆王妃。 可谁又能知道做庆王妃的压力。 单就是生不出嫡子,在无人时,太后都一副恨不得将她生吞活剥的架势,立规矩训诫都是轻的。 庆王妃就跪在地上伸手帮着太后揉捏腿脚,一边捏腿一边说:“长久躺着的人若是不疏通经络,会血脉双塞,你们退出去吧,我闲来无事自个儿就成。” 李嬷嬷看了眼庆王妃一脸虔诚的样子,并未多想,这几日折腾,她的确也疲乏,正好趁此机会歇一歇。 “是。” 就很快内殿就剩下了昏迷不醒的太后和庆王妃,庆王妃抿了抿唇,不知在思索什么。 莫约两个时辰后 春蝉进了殿:“王妃您身子还未恢复痊愈,不能太劳累啊。” 庆王妃顺势而起,一只手扶着春蝉,另只手揉了揉膝盖,慢悠悠地走出去,李嬷嬷见状迎上来,脸色也比之前好许多;“王妃今日辛苦了,等太后醒来,奴婢一定会一五一十地说给太后听的。” “不过是儿媳本分,值不得一说,我这就去一趟玄王府,想想法子。” 闻言,李嬷嬷哪还敢说半句不是。 从皇宫出来庆王妃伸手便将头上的一枚簪子取下递给了春蝉,春蝉小心翼翼的取出几粒药丸,放在了杯子中,遇水而化,小心翼翼地递了上前服侍庆王妃服下。 马车摇晃,庆王妃的脸色仍旧是煞白,她长叹口气:“去玄王府。” “是。”春蝉掀开帘子对着马夫吩咐去玄王府。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马车停靠在玄王府门口,递上了名讳之后,管家进去通传,大约一炷香后管家才出来;“庆王妃,请吧。” 一路畅通无阻地进了玄王府,庆王妃唏嘘不已,谁能想到当初那个人人可欺的三王妃,摇身一变竟成了杀伐果断,得罪不起的玄王妃? “庆王妃,两位小公子在这边。”管家在一旁引路。 庆王妃似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微变,轻声问:“玄王妃呢,我有些话想单独和玄王妃聊聊。” “您稍等。” 管家再次去通传。 不一会儿姜云絮抱着红色襁褓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一边走一边说;“哥哥刚才睡着了,弟弟还醒着,许是知道母亲来探望,小家伙笑得合不拢嘴。” 眼看着姜云絮越走越近,庆王妃的脸色刹那间就变了,后退两步,揉了揉眉:“今日……今日来得太不凑巧了,我突然身子不适,又怕染了病给孩子,改日再来探望吧。” 庆王妃急匆匆地走了。 望着庆王妃的背影,红俏越发不解:“庆王妃好不容易来一趟玄王府,马上就要见着孩子了,为何突然就走了?” 姜云絮低着头看了眼怀中睁着大眼睛的孩子,粉嫩嫩地看着就讨喜,她将孩子递给了乳母。 “抱小公子回去,别吹了风。” “是。” 等乳母离开了,姜云絮才长叹口气:“这世上又有几个母亲不爱自个儿孩子的,她哪里是不想见。” 是不敢靠近罢了。
第200章 决胜局2 这话红俏一知半解。 “日后庆王妃来,先带她见一见孩子。”姜云絮吩咐,她就不信了,庆王妃会舍得对自己的孩子下手。 这时楚玄知也赶回来,神色匆匆,身后还跟着几个幕僚,时不时江寒在他耳边呢喃什么,楚玄知听得越发入神,偶尔还会脸色凝重地附和几句,见他抬头看见院中站着的人,脚步一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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