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她得试探验证这个猜测。 于是接下来这半日中,无论原长戚搞什么小幺蛾子,靳白妤都一应答应。 譬如他嫌弃茶水不香,靳白妤也不问他一个穷困潦倒的穷书生是怎么懂品茶的,二话不说就招来一个小弟子,去见月宗管事厅那边取来新茶。 靳白妤这个专属小院不大,但房间还是有两三所的。 靳白妤将他安排在隔壁的隔壁的房间,原长戚将那房间从气味到装修到光线挨个挑了一番刺,最后提出要住她隔壁,靳白妤也笑吟吟应下。 住,随便住。 只要别住她屋就无所谓。 实在要住她屋也行,她换地方住。 还好魔尊的脸皮虽不要了,但大抵还是挺在乎自己的身躯,没有提出这种损人不利己的要求。 之后像是一些被子不够松软、床铺有些潮湿的小刺儿,靳白妤也全都一一应了下来,让长生宗的弟子来换。 能用钱就让魔尊吃瘪的事,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又不是花她的钱。 如此相安无事的过了五日,这天中午,靳白妤突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已经安静好几天了。 花费了一分钟回忆了一下。 等等——好像这两天都没听到原长戚那厮作妖? 不对。她好像已经两日没有见到他了,自从两天前他们二人一起用早膳时长生宗的弟子前来叫她去议事,之后原长戚就再也没在她面前招摇过。 难道是没了她这个捧场的,自己演不下去,悄悄跑路了? 抑或者——魔尊阁下终于意识到自己的性子有多奇葩,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 沉吟片刻,靳白妤还是暂时将手头的一摞摞玉简交代给周怀玉——那个穿墨蓝色弟子服的隔壁峰弟子。 而后一展衣袖,起身,回院里看看自己的邻居还在不在。
第29章 情难自禁,对替身未婚夫这样那样 离开鸣秋馆,空气中的凉意瞬间侵袭而来,裹挟着潮湿之气侵入人的五脏六腑,令人遍体生寒。 靳白妤颤了颤。 凌云城的雨天总比晴天多,前几天刚放晴没两日,紧着又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这里的雨还丝毫不知道适可而止。 第一天是绵绵细雨,第二天就能风雨交加,第三日大雨滂沱…… 一场场的雨间歇不停,丝毫不显颓败的意思,几天下来,气温直接降了十多度。 好在靳白妤并不讨厌下雨。 她只是喜欢在雨天睡觉。听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声,躺在温暖的被窝里,睡意就会来的飞快,连梦里都是雨水干净透彻的气息。 所以她便没怎么在意过天气。 直到这会,靳白妤才突觉天气有些太冷了。冷到让人感冒的地步。 她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莫非魔尊这两天没作妖,就是因为感冒了? 这个想法尚未在脑中成形,就因为过于可笑,被靳白妤飞快抛至脑后。 感冒。怎么可能,这厮面上再怎么装出一副苍白病弱的模样,内里也是魔尊,那个据说修为强大到整个修真界都为之忧虑的魔尊。 靳白妤推开房门。 「吱呀」一声轻响,声音并不大,但已经足够惊动屋里的人。 可屋内却没有丝毫动静。 难道人真跑路了? 靳白妤视线左右探询,这间屋子并不大,里面的家具也不多,屋内甚至没放吃饭的圆桌,只在窗边立着一张放茶点的小方桌。 桌上还摆着一个青瓷小茶壶,边上茶杯里倒着半杯水,看起来已经放了一日了。 方桌内侧是一张长榻,紧挨着窗户,支开窗扇就能欣赏外面的雨景。 视线再往里看,扫过整个屋子,来回几遍。 最后,靳白妤视线犹疑着落在雕花四柱床上。 外面是阴沉沉的雨天,天色昏暗,屋子又没开窗,整个室内唯一的光线就是靳白妤推开的这大半扇门。 从她这个方向并不怎么能看全床上的情况,只能隐约看到半张垂下来的锦被。 被子半天都没动过,所以之前才没有引起靳白妤的注意。 她蹙了蹙眉,犹豫片刻,怀着一丝诡异的心情,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 锦被覆盖住整个床面,里侧隆起一条长长的弧线,一直攀沿到最前方,被子的起始处——露出一片披散开的墨发。 破案了。 魔尊竟然还真待在屋子里。 靳白妤捉摸不透他这次又是想搞什么路数,轻咳一声,礼貌开口:“原长戚,这都已经快下午了,你还不起么?” 床上的人半点动静也无,脑袋依旧朝着床内侧,埋在被子下。 靳白妤:“你先前不是说,你自幼为了生存,起的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你这般赖床,可没有半点说服力。” 毫无反应。 靳白妤的一颗心慢慢吊了起来。盯着床上那个长鼓包,面露怀疑。 若不是她清楚这人底细,恐怕都要怀疑他是不是真如之前所说那般,被「情敌」给弄死了。 沉默了半刻钟。 靳白妤在干脆不管和掀开看看之间反复横跳,最终还是选择了前者。 她缓缓伸出手,拉开了盖得严严实实的锦被。 被子之下,被掩盖的景色随之一点点在她视线中蔓延开。 先是原长戚那张勾魂摄魄的脸,因为侧躺的缘故,靳白妤只能看到他的半张侧脸,脸上还散落着凌乱的墨发。 原长戚穿着雪白的内衬,许是因为「睡太久」的缘故,这会儿内衬的领口大敞着,能看到修长白皙的脖颈。同样的,他的脖颈处散着几缕墨发。 “……” ——系统茶茶早就在她的脑海中疯狂尖叫起来。 “啊啊啊你怎么能这样!你你你,你怎么能趁人之危占人家便宜!” 靳白妤被那大片大片的雪白勾的心情正浮躁,她以往对男人没什么兴趣,但魔尊——显然不是一般男人。 饶是定力如山的她,也免不了有些移不开眼。 又听到系统这么哔哔,她忍不住啧了一声,用心声回道:“他不就是你三番四次强调的我的官配,看几眼怎么了,我这不算触犯任务规则。” “嘤……”白云状的茶茶这会已经快羞成艳红色了,它捂住压根没长的双眼,欲盖弥彰般一跺jio,“话虽如此,但人家可是励志想做清纯小白花系统呢!” “……” “你们两个尚未成亲,甚至连正儿八经的婚约都还未定——怎么能干这种羞羞的事情啦!嘤,羞死统了!” 靳白妤无语,但还是停了手。 倒不是因为系统的话,主要是她怕再揭下去,内容就有些不太能过审了。 不过说起来,她都做出这种事了,床上的人依旧没有反应……这十有八九不可能是在睡觉。 “原长戚,醒醒,”靳白妤推了推他的脸颊,“你没事吧?” 然而这一摸之下,靳白妤被吓了一跳。 烫,滚烫的温度从男人肌肤上传来,顺着她指尖相接的地方,迅速传至她的心口。 靳白妤心脏猛地跳了几下,再不像刚才的礼貌接触,她一把将人从床上扒起来。 原长戚身高极高,身形修长匀称,她费了点力气才将人的上半身揽到怀中,借着光线,蹙眉观察他的情况。 男人俊美的脸上此刻浮着一层淡淡的粉,唇瓣却是苍白干裂,他的呼吸微微有些急促,每一下喷出来的气息都带着热度。 靳白妤难以置信。竟然真的感冒了,还是发烧——这特么说出去谁信?堂堂魔尊,修真界顶尖的几个大佬之一,在这几个顶尖的大佬之中又是最年轻的人,竟然发烧了?? “茶茶,修真者也会轻易感染风寒的吗?”她艰涩地问。 系统的声音也很起伏不定:“一般来说,炼气期的修士可能会有这种困扰。” “那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如何解释这情况?”靳白妤语气发沉,“是你之前判断错了,我也认错了,这人压根不是魔尊;还是——魔尊有某些外人不知道的秘密?” “我怎么可能判断错!”茶茶愤怒地尖叫,这可是事关它的工作态度问题,“还有,你不觉得现在根本不是研究这些的时候,你应该赶紧找人来替他看病!” “这就是我探询这点的原因,”靳白妤没好气地道,“如果是后者,你觉得魔尊会高兴自己的秘密被修真界的人知道吗?” 茶茶:“……” 正在一人一统为难间,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靳峰主,关于须弥境入境令一事——”声音戛然而止,走到门口的人震惊地看着这一幕,“你——靳白妤,你在干什么?!”
第30章 事故现场和修罗场 靳白妤循声望去。 呆立在门口的男人看起来有点眼熟,大概不知道什么时候在路上遇见过,但她并不清楚他的身份。 “靳白妤又在搞什么幺蛾子吗……” 男人身后又冒出来一人,语气冷淡地说着吐槽的话,一抬眼,视线越过男人肩膀,直直与靳白妤撞上。 凌夜承:“……” 靳白妤:“……”这人眼熟了,这不就是那天那个见月宗的长老吗?据说还是见月宗宗主的师叔兼亲叔叔的那位。 呆立的男人终于从僵硬中回过神来,眼神飘忽,仿佛魂飞天外,声音摸不着底:“师叔,我,我们好像不太适合出现在这里。” 靳白妤:“……”等等,师什么? 凌夜承眼神复杂地看着屋内这一幕,沉默一秒,吐出两字:“走吧。” 两人转身欲走。 “等等!”靳白妤在猜出这人的身份之后,终于明白他刚刚为什么反应那么大了,“你们别误会,我们什么也没做!” 转了半截身子的两人都略略一滞,凌夜承板着一张脸,继续要走,他身侧的男人却犹豫着回过头来,飞快看了靳白妤一眼。 视线对上他们那糟糕的姿势后,脸颊微红,又欲盖弥彰地低下头去。 “靳峰主,在下来是想找你商量须弥境入境令一事,那日你走的早,大概不太清楚这次入境令的分配——” 已经走到台阶下的凌夜承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打断他:“凌寻,你难道就打算看着里面那……那种场面跟她谈这种正事吗?!” 很好,七八分的猜疑变成了肯定,靳白妤木然地想:草,还真是那位据说跟她……不,跟原主也有过一腿的宗主。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种时候撞上。 这找谁说理去! 靳白妤心下无语,提高声音:“我说过了,我什么都没干,不是你们看到的这样。” 凌寻尚未做出反应。 屋外的凌夜承便发出一声嗤笑,仅用短短一声气音,便身体力行地表达了对靳白妤话中内容的不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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