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前人嗓音发紧:“这就疼了?” 摁着她便亲下来。 温凝呜咽一声,想要说话,被他尽数纳入腹中。 想要动一动,被他剪住了双手。 他并不似春季他们分开时那般温柔了,吻得又急又凶,扣着她的腰将她带离房门,又步步紧逼,令她步步后退。 他却丝毫未曾离开她的唇。 一直将她抵到床榻间,扯她的衣裳。 “我……”我们一句正经话都还没讲呢! 声音被没掉。 “你别……”那么用力。 再次没掉。 “我……难受。” 裴宥终于稍稍放开她一些。 耳边都是他的喘息声。 温凝的呼吸也有些快。 他亲得太凶了,她刚刚几乎有些喘不上气来。 裴宥的手托着姑娘的后脑,借着床帏间微薄的月光凝视许久未见的人。 不是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 实在有些难以克制。 温凝亦望着裴宥,眸子里有些许水色。 裴宥重新轻轻地亲她。 那只手也不再那么粗鲁地撕扯衣裳,而是慢慢地解扣。 温凝面上难免更热:“你不是……嫌弃这种地方不干净?” “你看我能忍?”再次吻她的唇。 再这么亲下去,明日……唇又要肿了。 “你……”温凝推开他一些,“你换个地方亲。” 裴宥倏而笑起来:“好,换个地方亲。” “保管亲得夫人满意。” 温凝轰地一下,幸而房中未点灯,否则那张脸恐怕要红得滴出血了。 “你……”她愤恨地踹了他一脚。 刚刚那股久别的微妙生分感消失殆尽。 他还是那个他。 讨人喜欢的时候,是全天下最好的又又姑娘;惹人嫌的时候,恨不得一脚踹得他求饶。 当然,裴宥显然不是会因着她那一脚就求饶的人。 他真换了个地方亲,换了个让她更难以招架的地方。 温凝恨不得将脸埋在被子里。 罢了罢了,今日不将他喂饱,是难得好好说话了。 总归……她也很想他。 温凝再次稍稍推开他一些,一个翻身,主动亲住她最喜爱的喉结。 一番耳鬓撕磨,温凝趴在床头抽鼻子,像极了许多个在清辉堂的夜晚。 裴宥过来吻她的眼泪。 温凝不客气地拿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太过分了。 明日那膝盖肯定得青。 才半年而已,就本性暴露,那么凶那么狠。 那么一下,裴宥哼都没哼一声,倒是低笑:“是为夫鲁莽了,待会儿轻一些。” 温凝瞪大眼,还待会儿? 还想再来? 都什么时辰了?! 明天还让不让她出门了?! “你来雁门关做什么?没有公务?什么时候走?!”温凝小声愤愤道。 “十一月了,你说我来做什么?”裴宥翻过趴着的姑娘,“还没玩儿够?” 当然玩儿够了。 可想到他刚刚那么凶,就有些气鼓鼓。 “罢了,没玩儿够再玩一阵子。”裴宥又道,“我在洛阳等你。” 温凝这才抬头看他:“你要去洛阳?也是督建学堂么?” “嗯。” “那……那我同你一道去。”温凝瓮声道,“这雁门关凉飕飕的,怪冷的。” “哦?”裴宥垂眸望他,光线暗淡的床榻里,仍旧能看到他黑眸中流淌的清浅笑意。 “好啦是我想念你,不想这么快与你分开。”温凝觉得她其实也没那么气,“你去哪里我同你一道就是了。” 裴宥捏起她的下巴,沉着眸子便要亲下来。 温凝躲了躲:“你让我歇一会儿。” 裴宥的动作也便止住,转而搂住她。 “这半年见过什么新鲜玩意儿,看过什么新鲜热闹,说来听听?” 说起这个,那可有讲不完的话了。 温凝当即兴致盎然地说起来。 “后来你猜怎么着?”温凝说起那些有趣的事情,眼睛里便闪着光,“那抛绣球的新娘子,直接将两名男子都拉入喜堂,说虽是绣球招亲,可招的,是入赘的亲,‘嫁’进来之后,孩子日后是跟她姓的,家中财产也与赘婿无干。” 温凝说的,正是她在益州时撞见一的一出绣球招亲。 两名男子一并接到绣球,都抱着死活不放。 “两名男子一听,都是一愣。”赘婿之风在江南不少,可益州还不曾有过。 “当即就有一名放了手。” “另外一名白着脸道,‘赘婿便赘婿,小生心仪小姐,不图小姐家财,孩子跟谁姓又有何妨’!” “新娘子当场同他拜堂,引得街头巷尾议论了好多天,可并没有多少人说新娘子的不是,还有许多人认为合情合理呢!” 温凝当然不知道,这些日子十六跟着她们,除了保护二人安全,还练就了一手的文字功夫。 毕竟每晚一篇小作文,想不进步都难。 是以,这些事情,裴宥其实都知道。 但他仍旧饶有兴致地听温凝说着,一瞬不瞬地望着她面上的笑容,甚至在她结束的时候抚过她的眉眼:“日后,每年都允你出门两个月。” 温凝不可置信,几乎要从床上爬起来:“真的啊?!” “亲口答应的事,我何曾糊弄过你?” 裴宥将人揽入怀里。 他再不愿看到温凝死气沉沉,郁郁寡欢的模样了。 她合该就是这般生动,这般肆意的。 “那我就趁你每次出远门的时候出去!”温凝搂着他的脖子,开心地在他面颊上亲了一口。 “裴宥,我怎么觉得你……”温凝蹙眉。 人还是那个人。 可总觉得有哪里不一样了。 “温凝。”裴宥垂眼看她,语气极为平常,“你那时,为何给自己的小名叫‘小雅’?” 温凝一怔,整个人愣住,面上的笑容亦僵住。 她裹着被衾,坐了起来。 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宥。 裴宥只着了一件里衣,亦曲腿坐起来。 他的语气平常,面色亦极为平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温凝,我都知道了。” 温凝鼻尖一酸,双眼瞬间覆上水色。 裴宥望着他,眸色浅浅:“半年前我去慈恩寺,在慧善大师的禅房,做了三日的大梦。” “一梦一生。” “温凝,发生过什么,我都知道了。” 温凝的眼泪掉下来。 “别哭。”裴宥揩她的泪,“你知我舍不得你哭。” 温凝的眼泪却掉得更凶。 “都过去了。”裴宥将她拥入怀中。 温凝趴在他肩头,眼泪仍旧在掉:“那你……你有没有怨我……” 裴宥哂笑:“我有何立场怨你?” “你都记起来了?” “不是记起来了。”裴宥认为这两者有很大的差别,“是都知道了。” 即便是为期三日的梦,那也是梦。 与一时一刻,一日一年的亲身经历不同。 尽管梦醒时有些分不清前世今生,可情绪平定,他仍旧不认为他与梦中人,是同一个人。 “你希望我是记起来了?”裴宥扶正她的身子,眯着眼望她。 温凝还沉浸在他居然也会梦见前世的混沌中。 什么“记起来”“都知道”的,有什么不一样? 可她其实有那么一点点……预感的。 在楚河边绞尽脑汁给他写回信的时候,她突然想到最早时,她给他写过很多“情书”。 那些“情书”全被他烧了,她都看到过灰烬。 那时她就想,裴宥他会不会……也做一些奇怪的梦。否则他怎么对她说做梦,丝毫不诧异,还那么笃定她有一个“梦中人”。 只是他既能梦见前世,为何会不知她就是小雅,她没有想不通。 “罢了,管那么多做什么。”裴宥望着眼前泪眼朦胧的姑娘,“是我便是我罢。” 他轻嗤:“那些事,除了我,还有谁敢对你做?” 低头亲她。 温凝脑中纷乱,情绪亦是纷乱的。 瞒了这许久的事,她以为这辈子永远不会有人知晓的事。 原来他早就知道了。 难怪慈恩寺回来的那夜,他那么反常。 难怪他突然松口,亲自送她离开京城。 他什么都梦见了吗? 上辈子她的经历,他的经历,她的结局,他的结局,他都梦见了吗?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独他二人有这样的机缘呢? 与慈恩寺有关吗? “还是这么不专心。”裴宥叹气,咬了一口她的下唇。 温凝吸了吸鼻子。 算了罢。 正如他所说,都过去了。 那曾经历历在目的上辈子,于她而言,亦早如一场缥缈的梦境,许久不曾想起了。 人事皆已不同,还纠结那许多做什么呢? 裴宥亲得温柔,温凝回应得亦轻缓。 冬日的夜晚,窗外的雨终究凝成冰雪覆盖天地。 帐中却是春意盎然,情暖绵绵。 到底是一夜放纵。 第二日,温凝睡到晌午才起身。 外头已经是银装素裹。 温凝担心影响裴宥的行程,匆匆收拾了一番,发髻都没敢让菱兰梳复杂的,妆容也只简单应付,过得去就行。 做这些的时候,她将十六喊了出来。 让他留在此处,同另外两名暗卫一道将她采买的那么多东西先送回京城。 不想裴宥进来,又说他亦回京。 “不是去洛阳?”温凝望着铜镜理的自己。 还好裴宥不喜欢在她身上留印子,脖子干干净净的。 “本就途径洛阳,过去打点一番即可。”裴宥坐在一旁等她梳妆。 温凝品出意味来。 原是她在雁门关逗留的话,他便在洛阳多待几日等着她。 她回京的话,他也能马上回京啊。 直白点说,他就是特地来接她的嘛。 温凝没忍住扬起唇角。 简单收拾过,两人一并下楼。 不想楼下有个不速之客。 温凝想着自己对这儿比较熟悉,特地快了裴宥几步。 刚刚走到楼梯口,就听到一人惊喜的声音:“文妹妹!” 温凝:“……” 孽障! 温凝调头就往回走,恰恰撞上裴宥的胸膛。 还没来得及摸脑袋呢,就听裴宥一声冷笑:“文妹妹?” 温凝:“……” 也不顾她的反应,抬脚便走了出去。 楼下那邱公子,自然不是与温凝有多深的缘分。 而是花了重金打听到温凝的行踪,一路跟来的。 好女怕郎缠,他模样家世都尚算不错,又与她哥哥有一番交情,待他跟她到京城,何愁好事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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