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换了身他喜爱的裙衫,两人便干柴烈火,春风一度。靤 温凝牢记何鸾的话,第二日,如法炮制。 可裴宥这次居然熟视无睹。 见她投怀送抱,拿乔了,想要她加码? 也不是……不可以。 温凝默默去换了件更薄更露骨的衣裳。 裴宥眼都没抬,沉静地看着书。 她都拿出诚意了,再拿乔就过了啊。靤 温凝拿脚丫踢了踢他的小腿。 “何事?”裴宥眼神落在书卷上,一本正经。 声音都冷淡得很。 温凝“啧”了一声,直接将他的书抽走。 “你不是说我比书好看吗?” 裴宥瞟她一眼,愣了一下。 但也就那么一下,重新拿起书卷。靤 温凝睨着他。 罢了,为了她的闺女儿! 温凝倾身过去,直接亲了亲他的耳垂。 明显感觉他呼吸一滞,可下一息,他竟将她……推开了。 “夫人,昨日已经有过了。” 昨日有过怎么了? “昨日吃过饭,难道今日就不吃了?”靤 温凝将裴宥说过的话原封不动还给他。 裴宥面不改色:“三日一次,我们后日再来。” 温凝瞪大了眼。 三日一次?不是一次三日? 她面前的该不是个假又又?! 管他的。 何鸾都说了,这几日要连着来,才更容易怀上。靤 温凝再次过去,竟再次被推开了。 “夫人,节制些。” 温凝抽口气。 节制? 裴宥的脑子里还有这两个字? 这样一说温凝倒是想起来,出了月子两人恢复同房,频次的确没有从前多了。 就连昨夜,他那般情潮汹涌,照从前必要折腾一整晚的。靤 可他一次之后便克制地没有再继续。 她还当他是顾念自己的身体,担心她尚未完全恢复。 “裴宥,你该不是不行了吧?!”温凝痛心道。 裴宥:“……” “早与你说过,年轻的时候不能放纵,你看,报应来了吧!” 裴宥:“……” “哎,你这才三十都不到就如此,往后这日子该怎么过哦!”靤 裴宥:“……” 默默放下书卷,熄灯,睡觉。 温凝:? 激将法都不管用了? 不管了,为了她的小女儿,冲鸭! 温凝直接扑了上去。 “温凝,你……”靤 “小又又乖,我们配合配合,再添个妹妹。” “放手!” “不放!” “下去!” “不下!你把我的小女郎吓跑了,可不得还我一个!” “温凝,你还真是不怕死。” “我为何要怕死?你不是想好了要去陪我?还带着崽子们一起?!”靤 “……” “我就让你瞧瞧,我会不会死!” “哼……” - 三年后,慈恩寺。 新年的第一日,寺内香火鼎盛。 慧善大师的禅房内,仍旧是老样子。靤 一桌一椅,一蒲一烟,时光仿佛从未在这里流淌过。 房中对坐的二人,也并没有太大变化,只黑发男子的面色添了几分柔和,不似当年那般冷寂。 “裴施主可与当年有了不一样的想法?”慧善大师仍旧垂目捻珠。 “自然是。”裴宥声色清徐。 “一直以来,是我小瞧了她。”提起“她”,裴宥面露温色,“她远比我以为的勇敢,坚韧。她不是我羽翼下的附庸,不需要我自以为周全的保护。” “大师,晚辈今生的圆满,不是因为我的执着,而是因着她的圆缓。” 慧善睁眼,宽慰地笑了起来。靤 “如此甚好,甚好啊。” 这凡尘俗世中的情情爱爱,一人执念是贪嗔痴,两相奔赴才是连理枝。 “裴施主,你我缘分已尽,不必再来找贫僧了。” 慧善重新阖目,慈眉低垂,淡然捻珠。 裴宥双手叠与额前,行下一礼:“晚辈谢大师指点迷津,愿大师福寿绵延,功德圆满。” 不多时,禅房的门被打开,脚步声远去,禅房内恢复安静。 慧善捻了一会儿佛珠,到底站起身,再次拉开了禅房的门。靤 年初一,每年慈恩寺最热闹的日子之一。 慧善的禅房在主殿后面,踏出房门,便看到下面青烟袅袅,人来人往。 刚刚离去的男子尚未淹没进人群,刚刚下了台阶,便有蹒跚学步的小女孩一把抱住他的大腿:“爹……爹爹,抱……” 惯来面容寡淡的人一瞬眉眼轻柔,将小姑娘抱起来。 继而两个小小的身影离弦的箭矢似的冲过来:“爹爹!” 他蹲下身,两个孩子一并笑嘻嘻地往他身上爬。 “你这次这样早?不用在禅房里思过了?”靤 女子笑容满面地走到他身侧,极为熟稔地接过他手里的小姑娘。 他空出手,倒也未去抱那两个一般大小的孩子,而是一左一右地牵住了二人。 朝阳正好穿过主殿的铜瓦,洒落在一家人身上。 孩子们在闹,夫妻二人在笑。 也听不清一家人在说些什么,背影渐渐淹入人群。 慧善收回同样漾起笑意的眸子,垂目:“阿弥陀佛,该是再无遗恨了罢……” “师父,这便是您讲过的那一对奇人?”一旁的沙弥好奇问道。靤 慧善点头:“如此圆满,意料之外啊。” “师父,其实徒儿还有一事不解。”沙弥望着那一对渐行渐远的璧人,“那人只求了那女子重活一世而已,为何他燃起女子给他的纸笺,也能见到前世之事呢?” 慧善一个怔愣,随即摇头失笑。 难怪会如此圆满啊。 他竟险些忘了。 “善念。”慧善道。 一善染心,万劫不朽。靤 沙弥仍旧一脸困惑。 慧善摇摇头:“你去禅房点一根香,若有缘,自能见到其中因果。” 沙弥抓抓脑袋,转身便进了慧善的禅房。 香引入梦,梦的是一件当事人都早已忘却的旧事。 那是嘉和十八年。 先有疫症,后有宣平之乱,百业废殆,唯有寺庙的香火尤其鼎盛。 温凝安排好了出逃雁门关的一应事宜,借口想到慈恩寺上香,再勘察一遍出京的路程。靤 裴宥远去蓟州在即,并未反对。 在主殿上香时,身边有两个小姑娘在祈求来世。 “求菩萨开眼,让我们重来一次吧!” “重来一次,我们必定孝顺爹娘,照顾幼弟,让他们远离灾祸。” 还能这样求么? 温凝来上香本就是个幌子,心知自己想做的事,神佛亦帮不了什么忙。 若求来世的话……靤 她瞥一眼在殿外等她的裴宥。 他不信神佛,因此并不入殿。 或许是她自觉雁门关一事策划得天衣无缝,她即将要自由了,心下轻快;或许是那一瞥,阳光下的裴宥让她久违地想到当年那个初遇的少年。 从那个温暖的少年郎,到如今冷戾的裴大人。 她不知他到底经历过什么。 若有来世的话…… 温凝随手抽出袖中一张纸笺,用殿中的笔沾了墨。靤 “途归正道,了无遗恨。” 若有来世,若能重来一次,愿他途归正道,了无遗恨罢。 温凝携纸笺在两掌间,于佛前虔诚地拜了三拜。 将纸笺投入香炉。 青烟四起,熏香馥郁。 一善生,万恶殁。 靤
第217章 番外 谢南栀:你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一) 我出生在一个炎热的夏季。婿 据闻那年谢府的栀子花开得如云似锦,母亲喜爱不已。 父亲向来宠爱母亲,便顺着她的喜好,在我的名中嵌了一个“栀”字。 身为家中长女,亦是谢氏长女,我有记忆的第一件事,便是踩着椅子够桌案上的糖果。 只差一点点。 我都摸到糖纸了,被嬷嬷一声惊喝,吓得摔了下来。 之后我被嬷嬷训斥了一顿,又被父亲罚跪了半个时辰。 “哎,莫怪你父亲对你严厉,我的栀栀啊,将来是要做皇后的人。”婿 母亲拿冰敷我的膝盖,如此安抚我。 我眨着尚红的眼睛问她:“母亲,什么是皇后?” 他们说谢氏嫡长女,生来就是要做皇后的人。 要做皇后的人,须得举止端雅,言语得体,连笑,都该有特定的弧度。 三岁学琴,四岁学诗,五岁能对弈,六岁能作画。 不到十岁时,我便名满京城。 人人都说我是世家女的典范,是天下女子的楷模。婿 只有我知道,都是假的。 我喜欢在无人的夜晚偷偷爬上屋顶看天上的星星。 我喜欢在严寒的冬日,不顾礼仪地脱掉鞋子,赤着脚在房中走来跳去。 我羡慕旁支的堂妹,开心了可以捧腹大笑出声,犯了错可以肆意地在母亲怀里撒娇。 父亲时时在我耳边告诫:“身为谢氏长女,一言一行皆是谢氏荣辱,不可有半分行差踏错。” 母亲时时在我耳边提醒:“栀栀啊,女子最能倚靠的,只有娘家。即便将来贵为皇后,谢氏才是你唯一的后盾。” 什么皇后。婿 我一点都不想做皇后。 我想像堂姐那样,择一个清雅公子为婿,夫妻二人关起门来,嬉笑怒骂,皆随己心。 不想做皇后,我便也不喜欢楚煜。 楚煜是大胤的太子。 身为谢氏女,我见他的机会并不少。 南辞又是他的东宫伴读,我常常能在去找南辞的时候撞见他。 可既然不喜他,我自然不会与他亲近。婿 甚至常常不着痕迹地给他脸色看。 我盼着他能发现我并不是传闻中的那般端庄娴雅,发现我秉性恶劣,并不事宜做他的太子妃,由此退了我与他的婚约。 可他似乎也并不如传闻中的精明。 我表现得那般明显了,他仍旧浑然未觉一般,人前人后“阿栀”“阿栀”地唤我。 那是一年上元节。 那年我十四岁,将要及笄。 宫中办了灯宴。婿 我同从前参加过的无数个宫宴一般,打扮齐整,形容得体地坐在世家女的首位,听了一整晚的恭维与奉承。 去赏灯之前,我借口如厕离席。 无人知晓我这个秘密。 在府中时,我连如厕都有人在外守着。 倒是入了宫,我每每借用朝阳宫的恭房,随行的下人未得长公主允准,只敢在朝阳宫外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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