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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相貌不是画像上的相貌，再结合伤口和带入杀人犯直觉自己得来感觉，许知知已经确信，何文就是那个人。 她朝她一笑，目的很简单，她了解对方并加入对方。 何文是凶手的事情，不能她一个人知道，她需要拿到证据然后让所有人知道她是怎么样一个人皮兽心的变态。 何文被许知知这一眼看得脸上四十五度笑容微滞，眼神被迫和许知知对视。这一刻，一种类似的东西在滋生，那种追求完美和破坏欲结合的共鸣出现。 许知知转头，让两者的对视打断，等待对方主动出击。 做完这些，她然后起身走出拍摄场景。 这边徐云来也准备好了拍摄，演员的气势其实是非常重要的，一些主角压不住反派的情况时常容易出现。除了剧本和演技，还有一个就是气势。 气势起来了，人物的感觉也就起来了，不管是绝对的正义还是亦正亦邪都能够撑起来剧情。 许知知走出摄像后，秦肃绷着一张脸跟在身后。 因为他们排查了这么久，居然还是没有找到那个人，剧组和周边剧组、酒店、聚集地，几乎是地毯式搜索也没找到那个人。 难道他们的猜测，许知知的感觉是他们产生的错觉，对方早就逃之夭夭。 甚至在这些年里，早就死了。 “我们没找到他，”秦肃坐到许知知身边，眉眼带着倦色。十六年时间，跨越两代人的执念，在获得希望的时候又迎来至暗时刻。 许知知偏头看向前方何文的方向， “或许，你们错了呢？” 何文站立笔直，婷婷袅袅站在那里，犹如一尊完美至极的雕塑。 “什么错了？”秦肃看向许知知疑惑问道。 许知知却变得缄默，因为她不确定对方能不能信任，何文几乎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啊…… 秦肃知道许知知在瞒着自己什么，眉头紧蹙，他感觉到对方心里对他的不信任。 他也有些许的愤怒，这种不信任让他感觉到了憋屈。 不过他是一个十分有经验的刑警，许知知的异常，只能来源于对方发现了什么凶手的踪迹。而这个凶手的踪迹，和他有关却不能告诉他。 由此可以解释，凶手和他有所关联！ 想到这里，秦肃眼睑微合，掩盖住眼底的凛冽。 她，怀疑了谁。 秦肃对许知知的能力高度肯定，以对方对杀人犯了解，肯定知道怀疑了一个确切的人。 许知知不知道对方仅仅凭借一句话，就几乎猜出了全部，她深吸一口气。 因为接下来就是迎来挑战的时候了，她要主动接近对方了。 或许是有心表现，许知知在晚上的拍摄中表现超群，几乎都是一条过。 在拍摄期间，她主动靠近了些许何文，并加了V信。 两个人脸上都是和善的笑容。 下班后，何文邀请了她和秦肃去家里吃饭。 许知知欣然答应，白升有些不满二人世界被打破，但为了秦肃的幸福决定牺牲一下。 就这样，剧组下班后，许知知坐上前往白家的车。 白升在这部刑侦剧上几乎是全资，加上本身条件不算特别好，房子在江市的中档小区。因为是在家里吃饭还专门去了一趟超市，四个人手上都提了一些东西。 只是何文的是最轻的，白升舍不得她干一点活。 很快进了小区，走进白升和何文的家。 入目是整齐无比的摆件，黑白灰的配色让房间看起来多了一分压抑。仅有的色彩是源自于摆件和沙发上的彩色玩偶和抱枕。 食材放入厨房，白升亲自处理，秦肃似乎也会做饭，跟着一起进去了。 偌大的客厅只剩下了许知知的何文，两人相对坐着，许知知看着被摆放整齐的水果，伸出手拿起又放下。 只是放下过后的苹果，被挪动了一个角度，再次看过去没有了之前强迫症一样的规整。 她坐好后，何文俯身，伸出白皙修长的手指拿起红色的苹果，将它重新放置。 放好之后角度似乎被测量过一样，完美堆放在高处。 “完美，”许知知轻声喟叹道。 何文维持完美弧度的脸上没有波澜，“放好挺好的，好像这个苹果一样，要维持它最完美的状态。” 许知知脸上的笑变成了似笑非笑，她没有急着戳穿，而是选择继续攻心。 “我不觉得，我觉得这种完美，要破坏掉才好！”她伸出手，眼底破坏欲翻涨，已经完全变成了剧里的杀人犯模样。 许知知清楚知道，对方这几天知道她知道凶手的情况，进行了恐吓戏耍。那么现在该反客为主，她这个“同类”也喜欢做一样的事。 许知知就是在勾引对方，让对方信任自己，暴露出本来的面目获得证据抓捕对方。 她需要找出对方的破绽，突破对方。 何文露出和煦的表情，“小姑娘，想法很危险。” “没事，我相信，我会做得非常完美，你那些不过是雕虫小技，我会超越你的存在，”许知知眼底充满了挑衅和野望，还有隐藏的不屑。 似乎在说，你不被查到是因为时代的原因，现在的你不敢做这些事。 面对许知知的挑衅，何文显得十分平静，根本不屑于许知知的手段。 她红唇轻启，眸光淡淡笑意如冰，“你很聪明，只是你明显找错了人。” 真杀过人和演出来杀人犯，在此刻有了区别，许知知双手放在膝盖两侧死死攥住让它不要发抖。一旦露出一丝胆怯被发觉，她可能就会被对方压住，不可能突破对方获得真正有用的线索。 “我知道你想做什么，你想实施一场完美的犯罪，为此计划了十六年对吗？”她半合着一双眼，避免泄露自己的恐惧，叹息一声缓缓一字一句道。 看完模拟后她就知道，她的想法错了。 何文根本不是因为杀死十二个人得到满足，一个变态杀人犯怎么可能满足。 他为什么满足，是因为现有的命案，根本不算完美犯罪。 他一直想做的，是一场完美至极，任何人也无可指摘抓捕他的完美犯罪。 而秦肃、秦肃的叔叔和父亲、白升以及周围所有人，都是这场完美犯罪的受害者。 果然，在许知知说完之后，何文看向许知知的眼神终于不再是淡淡的讥讽。 她眼底带了一丝欣赏，还有……兴趣。 “你让我想要杀了你。”她缓缓启唇说道。 ----
第12章 残酷的真相 许知知沉默直视对方，“你想动手，不是早就该动手了？” “你不怕我杀了你吗？”悠然缓慢的语调响起，对方终于开口，承认许知知的猜测。 声音很小，或者说两人都刻意压低了声音。 只是目的不是为了掩盖，而是还想继续现在的场面。 许知知凝视着对方，被藏住的指节颤抖到几乎停不下来，浑身控制不住紧绷。强行稳住脸色，神色带着绝对的自信道：“不会，你很欣赏我，你知道我可以帮助你完成你的想法。” 她知道，一旦自己退缩，对方知道自己的底细，自己就会轻易沦为对方手下待宰的羔羊。 凝视是一个冒犯性和侵略性极强的动作，她的凝视都是向对方表述自己是和对方一样的人。 她了解过，在审讯中，一个心理素质极强的杀人犯的审讯是极难的。很简单，因为对方对警方没有丝毫敬畏，甚至他们还会故意戏耍警方。 他们内心觉得，自己杀人是做了一件好事，所以他们不会产生任何愧疚、难过、恐惧心理。 想要突破对方，就必须找到这种人的弱点进行突破，才能获得真正有价值的线索。 甚至有时候，警察会顺着犯人说，理解包容对方。 或者说反着来，故意说对方做不了这种事，激将对方获得信息等等。 许知知现在做的事类似，她的突破点肯定是在她现在进行的犯罪。她了解何文，对方追求完美，不带入变态杀人犯的视角根本无法理解的犯罪。 她之前没想到为什么对方会留在这里，一般的杀人犯在犯案之后，会立刻离开现场。很多时候，他们都处在逃亡状态，生怕被警方发现踪迹逮捕。 何文却不一样，她留在了原地，静静驻足观赏。 她享受自己扭曲的恶意，任由它滋生蔓延包裹自身，同时她内心会为痛苦感觉到畅快。 她不会离开，相反她会一直想如何扭曲这个世界，创造一个让受害者陷入无尽痛苦的地狱。 这就是许知知的了解，也是直觉的来由。 结合那故意没被去除，被对方当成勋章放在自己身上的伤疤，她确定对方就是十六年前的凶手。 之后的时间两人相顾无言，但一切好像又都说了。 很快白升和秦肃端着菜出来，大家坐到了饭桌上。 看得出来，白升很爱何文，不管是摆盘还是菜色都在按着她的喜好来。 比如龙虾，对方虾头摆放得极其方正，龙虾肉左右平均分配。炒的糖醋排骨堆放完美，蔬菜被一根根顺着排放，牛排没有丝毫酱汁外溢，点缀放得十分和谐。 这在饭店并不罕见，甚至是星级饭店的标配。 但在家庭中，这种其实是不同寻常的操作。 许知知看向白升，对方没有丝毫不情愿，甚至乐在其中不觉得有什么。 这就是对方的成功之处，她让对方对她产生强烈的喜欢和依赖感。有朝一日被发现，那么所有人都陷入自我怀疑和痛苦的陷阱。 甚至白升会维护她，甚至为她而死。 秦肃和父亲追凶十六年，却发现对方一直在自己身边，言笑晏晏地看着他找自己。 如同猫逗弄着随时能杀死的老鼠一样，享受对方无知的快乐。 想到这里，许知知垂眸掩下所有情绪，抬头看向秦肃，给他夹了一筷子菜，“秦肃，我们交往吧！” “噗”一声惊恐的呛饭声传来，是白升捂着嘴看向两人不可置信的目光。 秦肃也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许知知说了什么。 “会不会有点早，”之前他们不少说好只营造两人暧昧吗？这会儿怎么变成了交往。 随即秦肃就被白升在桌子下踢了一脚，笑着看向许知知，“不早不早，你们都是成年人了，交往了慢慢接触。” “挺好，我看你和秦肃也般配，在一起我也安心。就是以后秦肃你得改改你的脾气了，太臭太硬小心人家反悔！”何文露出笑容，揶揄调笑道。 许知知眼神示意他答应。 秦肃停下筷子，虽然他不清楚许知知为什么会这样，他也清楚许知知不对他没有好感。不过他知道，许知知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她对于罪犯的模仿和了解十分深入，肯定不会是无中生有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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