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余浕终究不是温酒,他的出生就让他必须走一条比旁人更艰难的路。 如果他们两没有相遇,他还会失去莫如月,诸桀甚至是虚仑,和他可以恢复正常的双腿。 云词转念想想温酒,更是长叹一声,温酒这人也过得不是很好,找妹妹找了这么多年,到头来没见一面,妹妹就死了,喜欢上甄蜜又被感情伤害,最后自残。 她摇头长叹:“都是命苦的孩子。” 也不知道温酒会怎么处理诏安的孤魂。 躺在床上休息了片刻,余浕就端着药进来:“先凉一会再喝。” “哦。”云词点完头,反应过来,平时都是他喂自己喝药的,现在这架势,难道还要出去,“你要出去?” “你不是想知道温酒的情况?我去看看,不要乱走,我马上就回来。”余浕说完就给她扯上被子,起身离开。 “我一个人害怕。”她急忙起来,故作柔弱。 余浕能不知道她的路数,直接把她带起来,一起往温酒的住处去。 温酒居住的杏林峰长年都是杏花,飞落的花瓣在屋前的台阶上堆成了厚厚的一层。 余浕看着四周的结界,没有说话。 云词在一旁问道:“怎么样?” 四周跟平常一样,没有任何异动,她感知不到什么。 “进去看看。”余浕却感知到一丝诡异,“丢一张破结界的符纸。” 云词撇了撇嘴:“你干嘛不自己破,画一张可不容易了。” 余浕嗯了声:“想看看你画的破镜符有没有长进。” 云词觉得这都是借口,但是还是丢出一张符纸。 温酒的修为在云词之上,结界自然不会被一张符纸轻易地破了,余浕急忙补了一道力,结界骤然消失。 四周立刻显露出诡异,阴气从屋内消散开,直冲想他们两人。 余浕带着云词往后飞快地后退,手一挥,那道阴气被余浕的力量打推回去。 云词神情一变:“不好。” 她急忙往温酒紧闭的房门走去,余浕的手一把拉住她:“等会,温酒可能做了什么,阴气很重,你的眼睛现在不能被阴气侵扰。” 他说着便挡在她的面前,迅速地画出又驱阴符直接覆盖温酒的住处。 凄厉的鬼哭声从四面八方传来,整片的杏花都被冷风吹散。 紧闭的房门这时被冷风猛地吹开,血腥味立刻弥漫开来。 “完了。”云词喊了声,想要进去,余浕已经将屋内的阴气散了,跟着云词进了屋内。 一踏进去,屋内昏暗,四周的窗户都被封住,没有一丝光。 “温酒。”云词担心地喊了句,余浕将屋内的蜡烛都点亮,昏暗的烛光将地面的血迹照的清清楚楚。 他盯着地面上的血,隐约看出了是一种阵法,而阵法的中心坐着温酒。 他双眸紧闭,也不知道是昏迷了,还是只是闭着眼睛。 云词现在看不见,只能朝余浕问道:“你看到了什么?” 余浕走到她的身边,把周围的情况都告诉她:“温酒用自己的血设了什么阵法。” 他带着她想要靠近温酒,但是还未靠近,一直坐着的温酒突然倒地,脸色苍白的吓人,本来一头乌发瞬间生出了不少白发。 余浕急忙用自己的力量笼罩在温酒身上,压住他体内紊乱的真气。 眸光落在温酒手中拿着的吊坠之上,眉心下意识地拧:“诏安跑了。” 他一眼就看出来吊坠里困住的孤魂消失了。 云词诧异万分:“怎么回事?怎么会跑呢?” “先给温酒疗伤,你联系虚微。” 听了余浕的吩咐,云词急忙联系虚微,但是那边一直没有回音。 她只能退而求其次,联系温怀钰。 温怀钰应该在带着蛋蛋玩,那边还有蛋蛋的叫声。 “姐姐怎么了”温怀钰气喘吁吁地问道。 “你师尊出事了,你快去找虚微来。”云词简单地跟他解释,温怀钰立刻就慌了,“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大事,你先去叫虚微。”云词现在也不知道温酒做了什么,只能先安抚温怀钰。 “好,我现在就去。”温怀钰将蛋蛋招回来,就御剑去往入微殿,还未敲门,门就被打开。 虚微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向来清明的眼睛此时都带着几分浑浊。 但是温怀钰现在担心自己的师尊的情况,没太注意虚微的脸色,着急地说:“掌门,刚才姐姐说是师尊出事了,劳烦您去看看。” “不用担心。”虚微好似都知道,安抚地摸了下温怀钰的脑袋,“随我去吧。” 两人达到杏林峰,虚微望着凋零的杏花,眼中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情绪。 “掌门。”温怀钰看向他,眼中是急切。 虚微缓步走到屋内,他看到四周的情况都没有惊讶。 云词听到进来的两道脚步声,就知道是虚微来了,她急忙朝虚微说道:“师尊,温酒现在的情况很糟糕。” 虚微嗯了声,看向床上的温酒,走到床边。 余浕正在给温酒疗伤,等虚微靠近他本想收回手,抬头就看到他的脸色,神情浮现几分不解:“你也受了伤?” 云词和温怀余听到余浕的话,都诧异地看向虚微。 虚微在他们眼中就是无所不能的存在,没想到他居然也会受伤。 “我不能受伤?”虚微笑着朝余浕反问。 “你长年在九天,谁能伤你?”余浕给温酒疗伤的手收回来,抓过虚微的手,想给他看看是什么情况。 但是虚微躲过了他的手:“不过是小伤,我看看温酒的情况。” 他说着便弯腰,手指碰上温酒的眉心。 一道淡光迅速地笼罩在温酒身上,云词走到余浕身边,担心地看着虚微。 心里总觉得虚微这样的人物突然受伤,定然不是偶然。 等虚微收回手,能清楚地看到他身体内有什么再慢慢地耗尽。 余浕这次伸手直接扣住虚微的手:“你的情况好像不仅仅是受伤。” 虚微依旧是不动声色的笑,永远的和蔼慈祥:“守清,应该想用自己的寿命,将诏安的孤魂养起来一些。” “他为什么这么着急?”余浕有些困惑,“三天前我同他说,诏安的孤魂若是没有清除记忆,养出来的也是恶魂。” “这是他的命数,他想救回诏安。”虚微说完就咳了几声,唇角溢出血。 “师尊!” “掌门!” 云词和温怀钰都急忙上前扶着虚微。 虚微擦去唇边的血迹:“没事,年纪大了,总有点毛病。” 余浕并不会信他这样的话,他强势地拉着虚微坐到不远处的矮塌之上,神情冷峻:“我给你疗伤。” 虚微倒是没有拒绝,而是云词和温怀钰说:“你们两先医馆内寻些稳身固体的灵草来,这里有余浕就好。” “好。”温怀钰点点头,跟着云词就想离开。 “色色你眼睛不方便。”余浕不放心她离开自己的身边。 “我没事。”云词说完这句便离开了屋内。 一时间只剩下虚微和余浕两人,沉默在两人之间不散。 余浕对很多人都不算熟络,现在面对虚微更是无话可说,就算曾经他们也算是师徒一场。 他认真地给虚微疗伤,虚微笑了声:“不用费功夫了,我的命数要到了。” 余浕像是没听到,继续给他疗伤。 “你还是这样执拗。”虚微轻叹了声。 余浕没回答他的话,虚微便自顾自地说着:“我知道你记恨我,当时为什么不收你为徒。” “曾经不解过,困惑你为什么不喜欢我,后来才懂得,我们两道不同。”余浕冷冷地说着。 “我从入门便能看出旁人的命格,我向来信命,而我算出来你不是我命中的徒弟,现在回想,是我困于这些命格之中了。” “所以你参悟后,也险些走火入魔?”刚才人多,余浕没有说出虚微身体虚弱的原因。 虚微愣了下,随之便笑了,爽朗大声的笑,震的外面的杏花不断地飞落下。 “你笑我看穿了你?还是笑你自己清明百年,到头却走火入魔?”余浕的话,字字诛心。 刺的虚微猛地咳了几声:“是啊,我清明百年,也差点走火入魔。” 余浕将他的身心抚平便收回手:“你最好闭关,否则,你活不过一个月。” “既然如此,温酒的事情那边麻烦你了。” 余浕:“……” 他唇角抿成一条线,想到蛋蛋是虚微费尽千辛万苦带到这个世界,他确实欠虚微一个人情。 “你帮照顾好云词和蛋蛋。” 虚微知道余浕答应了,心里的大石头落地。 从温酒带着诏安的孤魂回来,他就算出温酒要经此一难。 他那时因为护着苍龙一族的孩子出生,受到了天道反噬,心性和修为都在被影响,心里便担心自己不能帮温酒度过这一劫。 现在余浕愿意帮自己,那他便没有后顾之忧,他朝余浕说道:“诏安应该是被同心慈相似的魂魄所吸引,逃走了,现在只有般若存在和心慈相似的魂魄。” 余浕明白了,是般若在从中作梗:“般若现在在天药阁?” 虚微点头,余浕眼中显出几分阴冷的杀意。 又是天药阁…… 作者有话说: 快写到结束部分了感谢在2023-05-16 23:25:52~2023-05-17 21:16:05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我搬砖来看书啊! 10瓶;严夙、寻星、橘笙南、薰衣愺の梦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90章 九十只崽 云词和温怀钰拿了药回来, 发现只有余浕一个人在,虚微已经离开了。 “我师尊呢?”云词朝他问道。 “伤的太重,我要他回去休息了。”余浕将那些灵药塞进温酒的嘴里, 便起身, 想拉着她走, “你眼睛快好了, 我们回去休息。” “啊?他治好了?”云词有点没反应过来。 余浕看向已经没性命危险的温酒:“死是死不了,就是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在一旁的温怀钰愣了下,随即眼泪就吧嗒地掉, 朝余浕问道:“我师尊真的没事吗?” 蛋蛋一直很喜欢温怀钰,现在看他哭,立刻从余浕的肩膀上飞到他的肩膀上, 像是在安慰他,用脑袋蹭了蹭他的脸。 “不用哭哭啼啼, 过几日他就醒了。”余浕这话, 才止住了温怀钰的眼泪。 他吸了吸鼻子:“那我师尊怎么会这样?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刚才他六神无主的不敢多问,现在有云词在, 他才敢问余浕。 云词不想温怀钰乱想, 便说道:“你师尊修炼岔气了吧, 不用担心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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