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头望着好似焕发生机的梧桐树,在不断地生长枝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成遮天蔽月的形状。 而且本来不会开花的梧桐树,却能看到枝叶间居然长出了一朵雪白的花。 她看着那朵花,总觉得怪异。 开一片都正常,怎么就孤零零的一朵? 她不解时,看到那些本来平静下来的触枝,又像是受到了什么刺激,从她身旁往水上面飞快地涌去。 余浕喊自己名字的声音也隔着水传来,云词暗叫不好,余浕肯定是找自己来了。 她急忙想阻止这些触枝,但是手碰上它们,四周就蹭地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将她直接困在了树底之下,像是一个囚笼。 云词预感不妙,这棵树可能不是救她的,是打算将她困死在这里的。 她急忙问道:“你是何方妖孽!” 就算是一棵树能有这本事,应该也成了树精。 她这话一问,树叶便簌簌地往下掉,幽深的水中传来一声轻叹。 这一声叹息像是来自她自己的声音,又像是隔着漫长岁月的声音,空洞又无奈。 “你叹什么气?”云词问道,“这么简单的问题你都回答不出来?” ‘树’瞬息一变,化成一个背对着她的人,而且还是身着艳丽明黄薄裙的窈窕女子。 “我不是谁。”她站在哪里,轻声说,“我只是族内长老给你算的命理。” “命理?”云词不解,而且族内长老又是什么意思。 但是那女子没有解答她的疑问,自顾自地站在那里,望着水,安静的盈光在四处环绕,好似只有她们两人。 “你既然不回答我的问题,那你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那女子这才说:“你想问什么,我便说什么。” 云词一听觉得命理大概就像是将前人给她算的命,留存下来给她。 但是余浕说这处灵池已经是上古时期的事了,那个时候的人怎么会给她算命? 可这人的话已经说到这里了,她只能半信半疑地问:“怎么出去这里?” “顺着水流的方向。” 云词听她这么说看向四周,这水也没往哪里流啊? 她感觉这人神神叨叨的,继续问:“往后我能衣食无忧吗?” “自然。” 云词又问:“我的眼睛能好吗?” 对方又是答了个自然。 她又是一连问了好几个无关痛痒的话,例如她的姻缘。 但是等到的是她一句:“你的姻缘没有定数。” 姻缘都没有定数?看来这算命的不是很准。 正想说她算的不准,那人又说:“一切看你的选择,一念之差就是天差地别。” 云词心里莫名想到了余浕的脸,但是想想一年之差怎么也不会在他身上吧。 “你还想问什么?” 云词也不知道该问什么了,算命无非就是姻缘,钱财,运势,她都问了。 还剩下的也就那个问题了:“我能回到我原来的世界吗?” 对方明显愣了下,依旧给了她答案:“也在你的选择。” 那人说完这句话,转过身,云词的瞳仁却瞬间睁大,那人长的跟她一样。 “同你的姻缘一样。” 她微微含笑,眉目都是慈悲。 云词被吓得往后退了又退,碰到了触枝,后面就燃起了火,她再次往前不敢相信地望着不远处的女人。 “你为什么跟我原本的模样一样?”她问道。 “因为我就是你。”她笑着说完,云词却觉得浑身起了寒意,想要上前但是那人却再次化成那棵树,树叶转瞬燃起,冲天般的火焰落入眼帘。 瞳仁似乎要被烧毁,她伸手捂着眼睛,不敢再看。 这时四周的水像是被什么指引着扑向了烧起的树。 水雾像是纷落的雨飘飘扬扬地落下来。 云词感受到身上的凉意,还未松开捂着眼睛的手,就感觉身旁萦绕这一股力量,将四周的炙热隔绝。 她知道是余浕。 他又来救她了。 果真下一刻,她就被带入满是血腥味的怀抱。 他的掌心按着她的后颈,将她的头压在胸膛,坚硬的胸膛压着她鼻尖发疼。 四周的触枝发现了外人的侵入,更加肆无忌惮地袭上来。 余浕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他眉目都是阴鸷,手微抬一把剑便凭空出现,发出铮的一声。 云词听到这一声,诧异不已,这是剑鸣。 在书中余浕一直没用过剑,他怎么会用剑? 她心里满是困惑,余浕身上的力量如同被瞬间放大为了数万倍,一剑挥下,整个池水都静止了般。 后一秒才隐约能听到碎裂和崩塌的声音,从一声到连续的轰然。 整个池子都像是被他摧毁了,所有的水都往下流去,将那些砍碎的触枝都冲了干净。 只有那颗燃着的树安然无恙,安静地烧着。 余浕望着那颗树,将手中的剑一拍,无数剑光如同水流全部冲向树干。 但是那棵树只是微微晃动,落下一朵小白花,随着水飘到了云词的发间。 水流更为湍急,将他们两直接往下冲。 他察觉了这棵树大概是虚幻,急忙将自己的剑收回,此时他的双腿已经疼到麻木。 云词感觉到这个要崩塌了也急忙给他传音:“快走。” 余浕嗯了声,抱着她往水流下倾的地方游去。 水流过于湍急两人被水冲的意识混沌。 云词能感受到他的气息的微弱,想看他怎么样,但是她被他死死地按在怀里。 按着她后颈的手都透着凉意。 不知道顺着水流到了哪里,她刚听到了鸟叫声,后背垫着他的手撞在石头上。 随即腹部便发疼,她脸色一白,低吟了声,强撑的意识再也撑不住昏了过去。 余浕的意识被她这一声给喊回来些,微睁开眼看到天边高挂的太阳,知道从那个鬼地方出来了。 伸手急忙抓住一块石头,强撑着要失力的腿,抱着她到了一旁的岸上。 他低头看昏在自己怀里的人,急忙去探她的灵识。 这是她软软地手搭下来,宽松的袖口掉出了小鱼缸。 本来小鱼缸内澄澈的水,现在隐约能看出混着血色。 作者有话说: 蛋蛋:呜呜呜呜疼疼。 云词:呜呜呜呜X﹏X 余浕一手抱一个摸摸感谢在2023-03-17 23:54:27~2023-03-18 22:40:0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九歌 8瓶;猫无双 5瓶;查理苏的未婚妻 2瓶;严夙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7章 三十七只崽 余浕伸手将小鱼缸拿起来, 担心地看里面的蛋,本以为是蛋裂开了,导致水中有血。 但是这颗蛋是完好, 没有任何伤痕, 他敲了敲琉璃壁, 这颗蛋也跟以往不一样, 沉在水底之下。 他神情冷峻起来,一时间不明白这小鱼缸是什么问题。 只能用自己的灵力护着,先去看还昏迷的色色。 她脸色一片惨白, 手不自觉地捂着腹部,像是很难受,紧蹙着眉心。 他急忙伸手按在她的腹部给她疗伤, 温热的掌心压在上面,一直安静的小鱼缸顿时就笼罩着一层光在四周流转。 余浕没有注意看它, 专注地给云词疗伤。 云词意识被他的力量给拉回来, 醒来就感觉腹部坠痛。 她虚弱地靠在他怀里,眼前所看得更是模糊, 甚至连他的脸都看不到模糊的轮廓了。 她想到之前那棵树烧起来, 自己刺疼的眼睛, 瞳仁微滞。 余浕看到她睁开眼, 眼眸像是失了焦,胡乱地转折眼珠子, 担心地问:“哪里不舒服?” 她的脉像实在太乱了, 他的医术还没有精进到那个程度。 云词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感觉全身都难受, 但是最疼的还是腹部, 压在腹部的手动了动, 紧咬着唇。 余浕看她难受的样子,心里都是担心:“没事,别怕。” 他抱紧了她几分,覆在她腹部上方的手涌出更多的力量,将她完全笼罩了一层温暖的水雾之中。 泛着阵阵疼意的腹部被温和的力量萦绕,缓解了几分痛意。 她看不到,只能闭上眼上问道:“你真的不想跟我双修了吗?” “现在什么时候还想这些?”余浕觑了她一眼。 “就是因为受伤了,才想着双修疗伤啊。”她虚弱地说道。 余浕:“……跟我双修就是疗伤?” 云词听他的语气发现他不高兴了,故意装的很虚弱:“好疼。” 余浕沉着脸继续给她疗伤,深邃的眸子冷若寒霜,一脸不高兴。 她也看不见,只能感受他身上的力量将她层层包裹起来,像是舒展着她的身体。 但是这只能舒缓她身上的疲惫,腹部的痛意依旧让她难受的皱眉,死死地咬着唇。 余浕看她要咬破唇的模样,伸手直接捏着她的下巴,不让她的咬自己:“很疼?” “嗯。”她点了头,“你有没有止疼的药?” 她感觉自己腹部有什么在搅动一样,疼得她全身冷汗直冒,甚至连身下都感觉有血渗出,好像有什么要流失一般。 她手紧紧地扣住他的手臂:“余浕,如果我死在了这里,你把我带出去埋在一个好一点的地方,最好是暖和一点的地方。” “不许胡说!”余浕没有药但还是下意识地找,转头看到放在一旁的小鱼缸内的血水更深了几分,一时间更是愁眉不展。 他意识到自己身上的力量不能缓解她身上的半分痛苦,试图联系莫如月,但是这个地方很怪异,没办法传出消息。 接连的受阻,他心里暴躁地恨不得毁了这里的一切,但是转头看她,发现她再次疼得昏厥,苍白如纸的脸色更是难看的不行。 他的心一沉再沉,心里第一次感受到恐慌,若是她真的出事了怎么办? 余浕想不出这个假设,也不想去想,伸手将自己衣领扯开,露出心口的位置,能看到一片龙鳞的痕迹显出。 他的手碰上最靠近心口的那一片月牙似的鳞片,不同其他的鳞片,它流转着耀眼的光。 这是每一条龙的逆鳞,龙之逆鳞不能触碰,因为这片鳞片落入别人的手中,他的一半性命也丢了。 但是也能让另一个人安全无虞。 此刻他知道,自己只能这么做了。 死死地抿着唇,闭眼毫不迟疑地将那片逆鳞直接剜下,剥皮抽筋的感觉让他咬着后牙才没出任何声响,眼前瞬间黑白一片。 本来艳阳高照的天突然吹起了大风,在深林之中恍若低沉的龙啸。 余浕整个人都晃了下,鲜红的血从他心口涌出,豆大的冷汗从下巴接连的滴落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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