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完只身去寻星云塔的地下密室,云词下意识地跟上去,心中不解,他如今重伤到底要去做什么。 她伸手想要扶住他,余浕却伸手紧紧地握着她的手。 云词感受到他一向温热的掌心,此刻都是冰凉。 “你……”她想说话,余浕先淡然地说,“我知道我什么时候才是极限。” 云词知道他的脾气,没有再问:“那你现在要去做什么?” 他用意识给她传音:“寻找雪罗果。” 他何时知道雪罗果的踪迹? 难道是刚才自己昏迷时候,那个时候她隐约记得有一片橘色的海,还有一棵树,同她的识海很相似。 云词仰头看他,眸光注意到他脖间被什么抓出来的血痕。 她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指甲,果真看到了指缝中的血迹,是她抓的。 所以自己迷迷糊糊间记得的事情,是真实经历过一次。 “往地下密室去。”余浕再次跟她传音。 “这里还有地下密室?” “没来过,不太清楚。” 云词:“嗯?” 她一脸困惑地望着他,她见他坚定地往这边走,以为他知道。 “主人,我知道。”阿飘从她袖口飘出来,害怕地看了余浕一眼。 云词摸了摸阿飘的脑袋:“放心他不敢弄死你,带路吧。” 阿飘这才飞在两人前面给他们带路,一边还碎碎道地说着:“星云塔建造结构比较复杂,底下密室也不仅仅只有一层。” “那找东西岂不是也很难?”云词看余浕的状态还是需要尽快找到东西,然后离开。 “而且地下密室不同于上方,是漆黑不见五指。”阿飘说着带他们两站在一处寻常无比的墙前,“这是一道暗门,但我不知道怎么打开,你们两合力将这门直接弄开吧。” 阿飘说完,便退开。 云词见余浕还要运力,急忙拦住:“我来。” 她掏出一张符纸,直接丢向那面墙:“破!” 墙便轰的一声直接打了,云词看着自己手发现自己修为突然增长了许多,来不及思考,余浕就带着她走进去。 地下密室果真如阿飘所说的那样,漆黑的不见五指,她有一瞬间都以为自己再次失明。 紧张地抓着余浕的手:“真的很黑。” 余浕凭空画了张照明符,一盏微弱的光就落到了她的面前,像是黑夜里突然出现的萤火虫。 她转头看向他,余浕应该是看出她眼中瞬间的舒展,伸手安慰地摸了下她的头,云词感觉心口微微一动。 这是一种很陌生的感觉。 余浕没注意到她的目光,带着她径直往下走,照明符明亮的光照亮着往下的路。 不断往下深入的台阶,似乎要通往地狱。 云词:“你能撑得住吗?不行的话,我下去找,你在这里等我。” 余浕手抚上自己的心口,摇了摇头。 “主人,他有诏安的玉坠,这个地方心慈应该带诏安来过,你试试看,能不能靠着感应寻到。” 听阿飘这么说,余浕将诏安的玉坠拿出来,云词接过手指点在玉坠之上,只见玉坠上飞出一缕青烟,引着他们往下走。 云词急忙拉着余浕跟上,他们两不断地往黑暗深处走去,等拿到青烟消失,余浕将云词一把拉住:“不对。” “什么不对?”云词问道。 “我感受到诏安的孤魂了。” 照明符的光亮不足以将四周都照亮,余浕一抬手四周突然骤亮。 眼睛被突然涌入的光线刺的不适,云词半眯着眼就看到四周居然是无数红烛。 初此之外还有红绸,喜庆的囍,这分明就是一个婚房的装饰。 心里无比的诧异,抬头看向余浕,见他的目光正越过她往她的身后看,她转身就看到了婚床之上坐着两个人。 那模样分明就是诏安和心慈。 她吓的往后一退,撞到了余浕的怀里,余浕将她直接揽住:“这不是真的人,是木头人偶。” “木头人偶?”云词有些诧异,居然又这般神似的木头人偶。 她从他怀里出去,走到床边,伸手戳了戳,确实是硬邦邦的木头,不是人。 “为什么会放两个人偶在这里?”云词不解地问道。 余浕走到她的身边,看向诏安那个人偶说道:“这人偶里面藏着一缕孤魂。” “那心慈这个人偶呢?” 余浕摇头:“只有诏安的有。” 他说着伸出手,隔空碰上诏安人偶的心口,一道水雾便将人偶萦绕住。 “玉坠。”他轻声唤了句,那玉坠便落到了他的掌心。 余浕将人偶内的孤魂引出来,本想放入玉坠之中。 那缕孤魂却在地面化成了虚无的人形,那模样就是诏安的样子。 “你是哥哥吗?”诏安看向余浕。 余浕摇头:“我不是。” “我以为是我哥哥拿着玉坠来寻我了。” 云词急忙给温酒联系:“你等会,我马上叫你哥哥来找你。” “好呀,心慈哥哥把我留在这里,我都不知道他去哪里了。”这个诏安大概是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一直被困在这里。 或许心慈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反噬到他和诏安身上,才留了这么一缕不谙世事的孤魂。 余浕望着诏安的孤魂问道:“你在这里多久了?” “我也不知道呀,反正就感觉很久很久了,之前心慈哥哥还来陪我说话,这几天他都不来了。或许他很忙吧。”诏安叹了口气。 “他已经……”余浕想说心慈已经死了,却被云词拉住。 “他是很忙,可能以后就不忙了。”云词看着这个诏安,心里清楚,这只是没有被任何罪孽和恐惧浸染的孤魂罢了,或许虚微还能让她入轮回。 “你哥哥马上就来了。”云词将自己的门派玉牌取下,朝诏安说,“你现在也可以跟你哥哥说句话。” “钰钰……”温酒颤抖的声音从玉牌之中传来。 诏安听着陌生了几分的声音,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般,钰钰是喊她。 她曾经的名字叫温钰。 “哥哥。”诏安眼眶都在泛红。 “哥哥马上就来,你等我钰钰。”温酒应该是在飞速赶来,气息紊乱。 站在一旁的余浕咳了声,将涌上来的血压下去,云词急忙扶住他,朝诏安问道:“你知道心慈将雪罗果放在哪里了吗?” “雪罗果?”诏安思考起来,“是什么模样的?” 云词也不知道雪罗果长什么样,余浕手张开,一道虚光之中就出现了一个同释迦果相似的果子。 “这个模样。” 诏安看向四周,像是记起了什么:“心慈哥哥给我看过,他说这种果子喜水,便专门设了一处水流来存留这颗果子。” “那处水流是在哪里?”云词问道。 诏安我不知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平日里我只能在这里活动。” 余浕看出了四周的安魂阵,心慈为了给诏安留存生的希望,真的是煞费苦心。 “应该还需往下。”余浕将玉坠给她,“等会温酒来了说完话,便让他将孤魂引入玉坠之中,千万不能放出去,我去下面寻寻。” 云词却一把拉住他,她看他脸色难看,知道他的情况,把他按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还用了禁锢符纸,将他直接困在椅子上。 “你在这里等温酒,顺带疗伤,我去找。”她说完便往外走。 余浕现在的能力确实挣脱不开她的禁锢符:“色色!” 但是云词也是一个很倔强的人,没有回他的话直接消失在黑暗之中。 他急忙朝藏在自己袖口的梧桐源木喊了声:“再不醒,本君就捏死你。” 梧桐源木立刻以及清醒,从他袖口飞出去防备地看着他:“你不是说不伤我吗?” “快去找你的小君主,她一个人涉险了。” 梧桐源木一听直接飞出去,没有多说就去找自己的小君主。 诏安看着他,问道:“你受了很重的伤。” 余浕冷笑着看她:“你想占据我的身体?” “心慈哥哥说,若是以后遇到了重伤的人,可以进入那个人的身体,我就能出去找他了。” “所以你想听他的话吗?”余浕问道。 “我不想。”诏安到他面前,“你和那个姑娘应该跟我同心慈哥哥一样吧,我不想你们分开。” 余浕看她天真的样子,轻笑:“我和她同你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诏安困惑不已。 余浕本想说她和心慈已经没有可能,望着她那双同云词极其相似的眼睛,最后还是没有说出这句残忍的话:“之后你就能明白了。” 他说着便闭目凝神疗伤。 诏安依旧是不解,下一刻就看到飞奔而来的人,她的目光落到眼前高大的男人脸上,那模样同自己有着五六分的相似。 她嗫嚅着喊了声:“哥哥。” 温酒看着虚光化成的诏安,心里像是被什么狠狠地刺了下,他伸手想抱住她,却不敢碰,他怕自己会直接把她碰散。 “钰钰你真的长大了。”温酒双眸通红,眼泪便落下来,看着眼前长大的妹妹。 “我已经十六岁了。”她抿着唇,带着几分羞涩,“自然是长大了。” “当年是哥哥不好,把你弄丢了。”温酒眼中都是懊悔,“我一直在找你,可哥哥没用,一直没找到你。” “哥哥我这些年过得很好,母后将我救活带回皇宫,我成了她唯一的孩子,我还有很多兄弟姐妹,他们都很疼爱我,不好的是我总是生病,他们总担心我,尤其是心慈哥哥。”诏安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痛苦和难过,只有愧疚。 温酒望着她清澈的眸子,知道自己的妹妹没有被人虐带,没有成为无人喜爱的孤儿。 但是想着她经历的病痛和魂飞魄散的命运,整颗心都狠狠地揪起来,他伸出手想碰她却只能僵在身边:“那你有没有恨哥哥?” 诏安笑着摇头:“我一直期待着哥哥来找我,现在你来找我了,我好开心。我要跟父皇母后说,他们肯定会很高兴的。哥哥你带我出去吧,心慈哥哥把我关在这里好久了,我好想念父皇母后。” 温酒怎么敢带她离开,外面她最爱的一切都没了,皇城,皇宫都被心慈毁于一旦了。 “钰钰,哥哥带你回家见我们自己的爹娘好不好?”他小心翼翼地问。 “我可以先见父皇母后再去见爹爹和娘亲吗?”她眼中都是祈求,伸手想碰上他的手,指尖却直接穿过他的手背。 她这才像反应过来,像是害怕他嫌弃她一般,把手收回,往后退了退。 温酒看她的行为明白过来,她知道自己不是人。 “钰钰,你别怕,哥哥带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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