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和接过丹药喂进她口中,回身请求:“我这就为她修复,有劳云掌门。” “放心吧,我已布下结界且会守在门外,你只管安心修复即可。”云掌门颔首一顿,而后快步离开房间。 见房门彻底合上,屋外还有强大的结界,他放下床帐,慢慢俯身贴上关易安额头,红着脸小声道:“抱歉,主人,请容我冒犯一回。” 本就昏迷的关易安毫无防备,加上两人还有契约维系,灵和毫不费力便进入了她的灵台。 “竟会伤得这么重!” 他环顾四周,原本生机勃勃的绿地上,到处都是枯黄,连小溪中刚冒头的荷花也从中间折断,本该流淌的溪水已然死寂,散发着植物腐败的阵阵恶臭。 顺着丹药的指引来到溪水源头,树上大片枯叶落下,旁边泉眼也被淤泥堵住,没有半点生机。 灵和飞身来到树根处,轻轻一碰便掉下大块树皮。 “想不到噬魂香的威力这么大,得赶紧修复才行。” 他将那些丹药碾成粉末,对着泉眼和树根不断注入灵力,半个时辰后,终于将淤泥全都清除,树皮也不再脱落。 只是,周围依旧没有恢复原样,泉眼中也没有半点水流出。 灵和走近泉眼仔细查看,却见里面全是裂痕,根本储不住水。 咬牙再次向里面注入灵力,又是半个时辰过去,泉水终于流出。 他扶坐在迅速生长的树下,喘了好一阵才缓过劲。 “主人,我终于把你救活了。” 他望向远方的景色,轻拍身后的树干笑道:“主人,这次你又欠我一条命,以后千万要抓紧修炼,别总是想着让我救你。” “我也会累的。” 他摸摸额上不停渗出的冷汗,抬头望向树梢,见上面挂着自己的名字,立刻扶着树干起身,拉下那片树叶查看。 “幼稚、脾气差?” 他急忙翻过树叶背面,轻声道:“身材好、样貌佳、法力强,升仙绝佳工具人?勉强能处。” “升仙完成各找各妈,省得被他烦死。” 主人竟是这么想他的? 灵和左右翻动那树叶,越看越气,在幻境里她分明不是这么说的,她还对自己那样! 不可能,主人不会这么想我,一定是那噬魂香的作用,对,就是噬魂香的缘故。 他快速用灵力抹去上面的坏话,自己又把空白处填上,可没一会儿,上面的字就变了回去。 她,她分明都说了那些羞人的话,为何还会这样想? 灵和望着那叶子怔愣许久,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事实:主人在骗他! 难怪话本上说,女人的话不能轻信,哪怕是有过出格的举动,也要听从本心,不能被假象迷了眼。 他单手掐诀,迅速从灵台中退出,躺在床边默不作声,静待她醒来。 半刻之后,关易安徐徐睁眼。 这是……霓裳门的床帐,她回来了? 转头向旁边望去,却见灵和恹恹地躺在身侧,脸色差到极点。 “是你破的阵?” “不是我,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在里面都被你弄成那样了,我还能干什么?” 灵和斜望着她,很快又偏过头去,不想与她多言。 不是他,那就是岑师姐?还是掌门?不过,他刚才说的那样,是那样? 关易安轻拍脑袋回想,她记得之前是跟着灵和往山洞外走,然后就到了自己家,再之后,他的里裤被拽下来……那双腿挺白的。 不自觉地往他身下瞧去,竟真的没穿裤子! “你,你为何不穿戴整齐,这般模样躺在我身边,叫人看见了成何体统?” 她结结巴巴地指责,脸上却烧得厉害,裤子没了以后,她好像还对这破棍子做了好些不得了的事,该不会…… 见他没有回应,关易安匆忙又问:“那个,刚才在幻境里,我们没发生什么吧?” 灵和虚眼望去,被她那副千万别有事的模样气到,回想起灵台里看见的一切,她果然不想负责! “哼,这件事主人你最清楚不过,我累了,要休息。” 说完,他变回原形直接钻进了乾坤戒。 关易安张大了嘴,盯着手上的乾坤戒久久不能平静,他居然会自己钻进去? 亏她先前还为此苦恼许久,原来小丑竟是她自己。 呵,呵,气到无话可说的她连连叹息,好你个破棍子,耍我这么久是吧? “灵和,你给我出来。” 她抬起手指对着戒指大喊,没反应?又跟她抻着?行。 关易安转动手腕,轻呵道:“灵和,我命令你现在就出来。” 还是没反应?正要摘下戒指“好好”请他出来,房门忽地被人敲响。 “既然醒了,那便随我去宗门议事堂吧。” 云掌门推开房门走近,单手捻抉给她换了身衣裳:“让他在里面先歇着,方才为了救你,他定是累坏了。” “掌门您都知道?”关易安立刻起身,站在她身旁满脸惊讶。 “嗯,是我叫他去的,有什么话待会儿再问,别让长老和其他掌门等急了。” 她轻点关易安眉心,浅笑叮嘱:“记得,待会儿到了议事堂,切勿多言,他们问什么你便老实答什么,明白了?” “是,弟子明白。”她低头拱手道。 不多时,两人便来到整个宗门的最高峰。 关易安刚踏进议事堂,无数道视线便齐齐向她投来。 她抬头望去,就见堂内金碧辉煌,长老和掌门都站在半空,气氛很是压抑。 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肩上便传来一道暖暖的灵力。 “不要怕,你只需实话实说即可,不用顾忌。” 云掌门轻拍她的背,微笑道:“我先上去了,记住,只管回答,不要多问。” “是,弟子记住了。” 话音刚落,位于正中的长老捋捋胡须,缓缓开口:“这个小弟子便是那日炸掉试炼场的小姑娘吧?” “我可还记得,当时两边的弟子都被她给炸懵了,哈哈哈哈哈。” 爽朗的笑声响彻堂内,关易安偷偷抬眼瞄去,是那日和云掌门一起的长老。 今日走近才发现,原来他还挺慈祥的。 “是,霓裳门弟子关易安,拜见长老。”她按照印象中的礼节,弯腰叩首。 “哦哦,霓裳门,差点儿忘了今日的要事。” 他笑呵呵抬手把关易安送到旁边的木椅上,又道:“听云掌门说你刚恢复,那便坐着回答吧。” “多谢长老。”她微微侧身拱手回礼。 “好了,把他们带上来吧,按顺序一个个说。” 长老收回蒲扇,绷着脸看向堂下几人。 商筠筠自知被人利用,还没踏进堂内就开始高呼:“我知道,我先说,这一切都是夏柏唆使的!” “那符咒便是出他之手,当时他并未告知弟子此物会残害同门,还请各位长老和掌门明察。” 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议事堂,直接落在商筠筠右脸。 “还未轮到你说话,嚷嚷什么,云掌门便是这样教育门内弟子的?”聂掌门黑着脸反问。 “聂掌门,这话还轮不到你来说吧?” 云宓轻笑回击:“夏柏可是你的亲传弟子,如今他蒙骗我门下弟子在先,后又用缚器阵伤我弟子,还在幻境里散出噬魂香。” “此事明眼人一看便知其中关键。” “哼,那也不能在堂内这般不知礼数,大吼大叫。”聂掌门避重就轻,沉声反驳。 “聂掌门稍安勿躁,想来她也是心中有愧,才会见了我们这般慌张,回去后我自会好好教育她。” 云宓柔声道:“不过,今日的重点并不在此,而是查明青州历练的意外到底缘何而起。” “昨日若非有她及时回禀,今日青州百姓怕是对我们万法宗心生嫌隙,且不说她当时怎么想,眼下她能主动认错,便不算无可救药。” 云宓指着堂下的夏柏,厉色道:“倒是聂掌门你这个弟子,就算聂掌门再看中他,切莫忘了以宗门为重。” “否则,今日该在堂下的,可不止他一个玄鹤门修士。” “云宓,你少借机生事!” 聂掌门自知论不过她,连忙转移话题:“要问便快问,别耽搁大家。” “商筠筠,你且把事情原委如实道来,切莫妄言。” 得了云宓的指令,商筠筠跪地叩首,将如何遇上夏柏,又是如何困住灵和与之缠斗,再到最后被雷击中,拼命逃回客栈禀告的过程,一五一十全都说了。 为了表明自己也是受害者,她撩开胳膊露出狰狞的伤疤,掩面哭诉:“弟子若有半句虚言,便再遭雷劈!” 嘶,够狠的。 关易安坐在她前方,瞄向那布满结痂的双臂,匆匆移开视线。 “你也不必如此。” 聂掌门干咳两声,又道:“我只问你,刚才你说是夏柏给你传信,还说事成之后我玄鹤门会收你为徒,可有证据?” “弟子方才已说过,那信已被夏师兄销毁,至于收徒之事,也不知夏师兄会不会承认。” 商筠筠早已认定玄鹤门有意要拿她做替罪羊,说话也不再顾忌什么,只想能顺利活下去。 她挺直脊背,看向长老们继续解释:“不过,那缚器阵的符咒均保存于各大掌门手中,我一个金丹修士,绝无可能从掌门手中偷得此物。” “还请各位长老明鉴。” “夏柏,她说的你可承认?”聂掌门抢在众人前面反问。 作者有话说: 某棍:她只是馋我身子,大骗子!(伤心.jpg 晚上还有一更~
第49章 晋江唯一首发 “是, 弟子承认。”夏柏埋头不疾不徐道。 “好你个夏柏,自收你进玄鹤门以来,我对你悉心栽培,付出多少心血, 没想到你竟做出此等有损师门的龌龊事来!” 聂掌门飞身而至, 当即掐住他的颈项:“真是师门不幸,今日我便亲自废了你的修为, 打入锁妖塔清理门户。” “师父, 弟子知错, 还请师父手下留情。”夏柏轻声哀求,视线却望向半空中的云掌门, 意有所指。 “聂掌门, 你这般着急,是当各位长老不存在吗?” 云宓挥出一掌打落掐住夏柏的胳膊, 悠悠质问:“还是说, 你觉得各位长老聚在此处是多管闲事?” 自知理亏的聂掌门连忙转身鞠躬:“方才聂某一时情急,心里只顾着维护玄鹤门, 失了礼数, 还请各位长老见谅。” “行了,你便跪在下面受罚吧。” 一名面色严肃的长老不耐烦道:“夏氏弟子,我问你,那缚器符咒和噬魂香,你是从何处得来?” “回长老,均是师父亲手交于我。他让我用此物解除关师妹与法器的契约, 再拿回来交给师父结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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