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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了，今天风箫寒特意带着谢语凝来见楚澹，说白了就是在特意告知，也免得日后闹出乌龙。 “现在知道也不晚。”楚澹笑了笑，对着谢语凝颔首见礼，这一回，目光中除了尊重，很多了几分亲切。 谢语凝也回了一个友好的笑，轻轻点了点头。 菜很快上来，老友相见，两人都起了兴致，要了一壶好酒。 楚澹回京有一段时间了，但一直忙着料理秦安的事，后来又顾着和王懿等人博弈，一直没有机会好好叙叙旧，今日时机合适，正好可以尽兴。 两人边喝边聊，说了很多往事，彼此之间亲近之感满溢。 尤其，楚澹面对风箫寒的时候，并没有任何的诚惶诚恐，哪怕风箫寒已经称帝，两人身份骤变，楚澹也并没有因此疏远，而是跟真正的好友一样，随心处之。 这样一来，气氛自然越发融洽，到后半程，两人都喝了不少。 但就算这样，风箫寒也没有冷落谢语凝，时不时就要关心一下她，或者给她夹菜，总之，看似十分认真的在和楚澹聊天，谢语凝却依旧被顾及了方方面面。 不过谢语凝也十分有分寸，知道这是风箫寒和楚澹的叙旧之局，便放低了存在感，不打扰两人说话。 听着他们说起一起以前的事，谢语凝也颇觉有趣，一点都不无聊。 这么吃吃聊聊，直到两个时辰后，三人才从酒楼中出来。 时候不算晚，但谢语凝怀着孕本就容易累，风箫寒怕她身体吃不消，也不再继续逗留，准备直接带着她回宫。 临分别前，风箫寒看向楚澹，对他伸出了手：“阿澹，一切按计划进行，回去好好准备。” “放心。”楚澹笑笑，伸手和风箫寒的手掌一击。 风箫寒点点头，便随着谢语凝上了马车，任由护卫赶着马车驶向了皇宫。 车上，看着楚澹往另一个方向离去，谢语凝才缓缓放下车帘。 “阿凝似乎，对楚澹很感兴趣？”还没转过身呢，就听到了背后传来的酸溜溜的话。 谢语凝哭笑不得，起身坐到风箫寒身边：“楚大人可是你的好友，陛下确定要说这么阴阳怪气的话？” 风箫寒抿抿唇，依旧不怎么高兴：“那也看得太久了……” 谢语凝好笑不已：“我只是对他有些好奇而已。” “好奇？”风箫寒偏了偏头，“你想知道他的身份？”难不成，谢语凝刚才在席间不问，是顾及楚澹的感受，却并非不想了解？ “不是。”谢语凝直接否认了，“楚大人的身份既然不便让人知道，我自然不会去好奇，我只是觉得，这个人似乎有些矛盾。” 风箫寒不解：“矛盾？”
第582章 只看你 “嗯。”谢语凝点头，“就觉得，他表现出来的东西，和他本人给人的感觉似乎不太一样。” “那当然不一样。”风箫寒笑道，“这些，都是为了不惹人起疑的伪装而已。” “我知道。”谢语凝刚才多少听到了些边角，基本能猜到楚澹转变的原因，“可即便这样，他伪装出来的样子，有时候偏又觉得十分真实，若非他无意中漏出的真实情绪，我大概会觉得他一直都是这样爱玩笑的人。” “你是想说不着调吧。”风箫寒道，“不过他会这样，也是长时间伪装出来的结果。毕竟，扮演一种性子久了，慢慢也就形成了习惯，哪怕无意如此，一些反应可能在无意识的时候就已经奔着不着调的方向去了。” 谢语凝想了想，好像还真是这样。 看得出来，楚澹在风箫寒面前已经放下了伪装，表现出来的可能更偏向于曾经的样子，但就是这样好好着这话呢，楚澹突然又会冒出句不符合他个性的话，就导致一整场下来，楚澹好像一下是这个样子，一下又切换成了另一种性格。 两种个性放在一个人身上，本该极其诡异才对，但奇就奇在，楚澹切换自如，在他身上融合得竟然十分相宜，并无半分违和。 所以谢语凝才觉得神奇，也对楚澹这个人产生了好奇心，忍不住想去窥探，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风箫寒见谢语凝又一次走了神，顿时更不悦了，直接把人抱住，一手托住谢语凝的脸，强行让她转向了自己：“好了，不许再琢磨楚澹，看着我就可以了。” 风箫寒把话说得这么直白，让谢语凝有些意外，随后仔细一看，好吧，微醉了。 她一时好笑，染上醉意的风箫寒，居然连吃醋都这么霸道且一本正经。 看谢语凝居然在笑，风箫寒顿时更不高兴了，嘴唇都绷成了一条直线。 “好了好了。”风箫寒喝醉虽然好玩，但谢语凝也舍不得真的捉弄他，赶紧哄道，“我不琢磨了就是。” 风箫寒却仍在坚持：“只许看我！” “只看你！”谢语凝无奈极了，伸出手环住风箫寒的背，轻轻抚了抚。 这下风箫寒才安分下来，靠过去蹭了蹭谢语凝的耳垂。 一路回到落云轩，风箫寒并未醉死，乖乖的自己走了进去。 他们是午间出宫的，在外面待了几个时辰，回来的时候差不多刚到晚膳时辰，风箫寒走路有些不稳，暂时也不饿，便被谢语凝送去卧房小睡了一会儿，待他短暂休息了一阵，才起身陪着谢语凝用了膳。 再之后，风箫寒差不多也清醒了，便点上烛火处理起了奏折。 楚澹上任一时很快便要提上议程，可想见会遭到多大反对，风箫寒必须早做应对，才好保证万无一失。 谢语凝也不打扰他，见夜已深，给他送了清茶，便自己回去睡了，一如有孕后的许多个夜晚一样，互不打扰，却也是另一种形式的陪伴。
第583章 一举定胜负 不久之后的早朝，对于争执已久的吏部尚书之位，始终缄默不表态的风箫寒直接点名了楚澹。 这话一出，无异于石破天惊。 楚澹在调回京之前，虽已是郸州知府，但知府在地方权重，放到京中就实在是不够看了，更何况，郸州还是一个极其偏远的地方。 因此，哪怕楚澹将郸州治理得井井有条，要让他越那么多级直升一部尚书，还是引起了很多人的反对。 尤其还是吏部，吏部尚书的位置比其余几部高出许多，楚澹哪怕接任工部尚书都远远不够格，又遑论吏部。 是以，几乎只在风箫寒提出的下一刻，反应过来的王懿已经迅速示意了几个大臣出来反对，而这一带头，其他人更是跟着附和，没一会儿，已经站出了十数人。 风箫寒看着下面激烈反对的人，脸色并无任何变化，依旧淡然如昔。 都是早已预料到的情况，风箫寒当然不会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不止他，就连处于风暴中心的楚澹，都十分平静淡定，嘴角甚至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像是根本注意不到旁人或审视或敌意的眼光。 反对的人太多，风箫寒也不好直接拍板，只任由下面大臣吵吵，时间到了，就让许岩宣布了下朝。 其后几天也基本都是这样，王懿被风箫寒剪除了几股势力，已然落了下风，这一回，断然不能让风箫寒再把自己中意的人送进吏部。 秦安的倒台，对王懿而言本来应该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没想到，风箫寒早早布局，朝中不但没有引起什么动荡，反而就连后续的事宜，都被风箫寒处理得十分妥善。 王懿根本没在这件事中捞到什么好处，如今说什么，都不能把吏部尚书的位置让出去。 而且，楚澹的官职确实低微，就这一点，只要利用好了，就能让王懿拿来反驳风箫寒。 反对的大臣一多，反对的理由也分明，风箫寒就不会一意孤行。 抱着这样的目的，王懿可谓做了不少的打算，每日早朝，都要把这件事翻出来和风箫寒“说理”，让风箫寒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风箫寒倒不是不可以直接不管不顾的任命，但这样一来，被王懿洗脑多日，许多人潜意识已经受到了影响，风箫寒若是太过武断，哪怕是自己人，也会觉得他做得不妥。 这些本也无所谓，但若是吏部的其他人也这么觉得，那等到楚澹进吏部，还真不一定压得住他们。 让楚澹接手吏部，本就是想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接手吏部的一切事宜，即便以楚澹的本事可以慢慢收服人心，风箫寒也没有那么多时间让楚澹去逐一收服。 所以这事，还真不能采取简单粗暴的方式。 不过也不急，王懿要闹，风箫寒也就由着他闹，等闹到顶峰再出手，此事才能一举定成败，到时候自然无人会再质疑。 楚澹也是一样的想法，他和风箫寒已经商量好了，也预料到了现在的局面，便也不动声色，只继续耐心等待。
第584章 清理 就在朝堂这边静等收网的时候，后宫，谢语凝也并没有闲着。 秦芷音已死，但之前投靠她的那些人，可还没有处理。 靠向秦芷音的嫔妃，大都是出自家族授意，这部分人的立场都是跟着利益出发，若是任由发展，下一步，说不定就得靠向皇后了。 如果后宫中只剩了皇后谢语凝和不理事的裕妃，局势已经十分分明，剩下那些唯利者，大概率会站队。 而她们的站队，也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她们背后家族的选择。 谢语凝倒无拉拢之意，毕竟这样的人，在利益的驱使下，很可能会反水，实在不是能安心放在身边的。 就好像前不久秦家出事，这些人毫不犹豫在第一时间疏远了秦芷音，有极少数的，甚至还跟着踩上几脚，妄图从中分到一定的好处。 谢语凝不喜欢和这样的人打交道，也并无太多招揽之心，却也不能不管不顾，让她们跑去投效皇后。 是以，在风箫寒忙碌之时，谢语凝也好好理了理这部分人，花时间分析了每个人的弱点，并把人一一请来了落云轩。 逐个提点，逐个击破。 被谢语凝这样类似威胁的话好好敲打过一遍，她们即便动了心思，也不敢轻举妄动。 当然，那些对谢语凝示好的嫔妃，谢语凝也没有拒绝，她不喜欢和她们为伍，不主动招揽，却不代表就一定要拒绝。 把人放在身边看着，哪怕要花点心思应付，也不失为一个让人放心的办法。 解决了这些嫔妃，剩下的，就是投靠秦芷音的宫人。 秦芷音在宫中横行多年，甘愿为她所用的人可不少，这些宫人虽然身份低微，可散落在皇宫各处，拼起来就是一张不容忽视的情报网。 如果能握在手中，日后行事必然更为方便，如果不能，也得先一步毁了，免得关键时候冒出来坏事。 不过这些宫人的名单就没这么好找了，秦芷音死后，莹儿也殉主了，剩下的几个虽然也是贴身宫女，却不一定知道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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