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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谢锦皓突然进宫陪伴了她这么几个月，虽然不是每日都能见，但对谢语凝来说，也是一种极其难得的体验了。 就好像突然之间回到了从前——曾经还在谢府的那些日子一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伴，谢语凝又开始贪恋起了可以经常看到谢锦皓的日子，知道谢锦皓马上就要离宫，谢语凝会失落也在所难免。 就在这时，一只手轻轻搭上了谢语凝的肩，风箫寒从身后环住谢语凝：“放心吧，等他回去，我会派人在暗中保护他，尽可能的让他回到以往的生活状态中。” “嗯。”谢语凝笑了笑，也不再纠结此事。谢锦皓回去，对他来说确实是最好的选择，她应该为他高兴。
第656章 嫌疑 谢语凝出了月子，武功也已经恢复如常，风箫寒不必再时时刻刻盯着，终于可以腾出手来，去处理先前遗留下来的问题。 谢语凝生产之际，谢锦皓发现产婆身上带了一种来自熹月国的毒，为此，风箫寒下令，让许岩安排人带着产婆去挨个找，务必把那个送衣裳的宫女揪出来。 只是浣衣局的宫女都找了一个遍，都没能找到产婆口中的那个送衣宫女，那会儿风箫寒又分身乏术，只得匆匆下了个命令，让他们扩大范围继续找。 早在风箫寒下令追查的时候，皇宫里已经严密控制了出入口，不允许任何宫女离宫，以免那个可疑的宫女被人偷偷送出去。 既然第一时间进行了封锁，守卫宫门的侍卫又都是风箫寒的人，这段时间的守卫程度自然十分严密，也没发现有人试图混出宫。 这也就是说，如果产婆没说谎，那她口中那个可能是真正投毒之人的宫女，此刻应该就还在宫中，只是躲去了某个地方。 于是，在浣衣局找不到人之后，产婆几乎被带着翻遍了整座皇宫，却还是一无所获。 风箫寒细细询问了这一个月以来找人的所有情况，又找来了专司宫女出入情况的总管，问了一下最近各宫宫女的变动。 浣衣局负责浆洗各宫贵人的衣物，还有负责替各位娘娘身边近身伺候的宫女太监洗衣的一些低等宫女。产婆们的衣裳，就是送到低等宫女那边洗的。 按理来说，洗完之后，会有专人将衣服完整的送回去，而送衣服的人，也只会是浣衣局的人，应该有据可查的才对。 风箫寒向许岩问出了这个疑惑。 许岩道：“确实该是如此，奴才也往这个方向查过，不过根据她们的描述，当天送衣裳的宫女半路的时候突然腹痛难忍，这时候刚好碰上一个眼生的宫女，那宫女提议帮她去送衣服，她当时实在是憋不住了，匆忙之下便答应了陌生宫女的提议，拜托她帮自己跑一趟。” 而在浣衣局的宫女身体好了之后，她也特意抽时间去找过产婆，确定衣服已经送到了，便彻底定了心，没再仔细询问细节。 “所以，如果她们没说谎，那个陌生的宫女，很可能就是真正的下毒之人？”风箫寒道。 “确实如此。”许岩道，“只是这些天，奴才派人带着产婆排查了几乎整个皇宫所有的宫女，都没能把人找出来。所以，也有可能是产婆联合了浣衣局的宫女说谎，她们二人的嫌疑并不能排除。” 风箫寒颔首，又问：“皇后那边呢？凤仪宫的一应宫女，可否查过？” “都查过了。”许岩点头，“皇后娘娘很配合，听说奴才有重要的事情需要检查宫女，连问都没细问，直接把人都叫了过来，让奴才挨个看，甚至还怕奴才不放心似的，准许奴才进凤仪宫去找，确保凤仪宫的每一个宫女都已经看过。” “那你找了吗？”风箫寒声音沉沉。
第657章 宫女 许岩一愣，低头道：“找了。” 他知道风箫寒和皇后早已经势如水火，产婆投毒一案，皇后多半会成为首当其冲的怀疑对象，既然皇后配合，肯让他详查，那他当然不能放过。 虽然吧，皇后很可能就是跟他客气一下，他上纲上线未免有点招人记恨了，但许岩没办法，他是风箫寒的人，这种时候，也只能厚着脸皮上前，不然一个不好，就得失圣心。 “找了？”风箫寒点点头，“也是什么都没找到？找的仔细吗？” “很仔细。”许岩如实回答，“奴才带人搜遍了凤仪宫的每一个角落，幸好皇后娘娘也不管奴才，甚至没派人跟着，奴才认真找过了一遍都没有发现可疑之人，这才带人离开了凤仪宫。” “她这么坦然，看来人没有藏在凤仪宫中。”风箫寒道，“那其他地方呢？除了皇后那儿，其余嫔妃的寝宫，应该都很好搜查吧？” “是的。”许岩道，“裕妃娘娘非常配合，也是任奴才去找了，最终什么也没找到。其他娘娘那儿同样一无所获，所以此事才迟迟未能定音。” 风箫寒摩挲着椅子扶手，暗自思量，而后叫了掌管宫人调配的总管太监进来。 “奴才参见皇上。”这太监虽也是总管，但能见到风箫寒的机会并不多，此刻跪在下面，颇有些诚惶诚恐。 风箫寒也没叫他起来，直接发问：“近一个月来，有没有哪宫的宫女……或是太监有调度？” 总管跪伏在地，立刻仔细回想，组织语言：“一个月……对了，正好在二十多天前，裕妃娘娘的宫里死了一个宫女，清理库房的时候不慎砸了一个花瓶，从高处摔下来，正正扎在了脸上，面目全非，人也摔得很重，最终没能救过来。” “还有就是……前几天，一个尚未分派差事和去处的宫女也失足落了水，在水里泡了一夜，被捞出来时都泡肿了，已经看不出原貌。奴才跟许总管汇报过后，得了允许，才把尸体运出宫。” 裕妃，和一个尚未分派的宫女。 风箫寒闭目沉思，差不多已经知道了原委。 裕妃不可能，她进宫多年，是什么样的人风箫寒无比清楚，更何况，她的家族都是绝对忠于皇帝的保皇派，裕妃和谢语凝关系又始终很好，她没有动机去害谢语凝。 更何况，如果她真的有所预谋，就凭谢语凝对她的信任，她可以有很多次动手的机会，并且做到神不知鬼不觉。 因此，裕妃那边，可能真的就是个意外。 这样一来，另一个失足落水的，反而更有可能。 一来她没有分到任何一个宫，比较陌生，不容易被认出来。二来，她没有所属，就算出事，也查不到任何人的头上。 宫里翻遍了找不到人，正好有一个宫女落水破坏了容貌，风箫寒不信这是巧合。 而且…… 许岩道：“禀陛下，奴才也查过，那落水的宫女，年龄和容貌，都和产婆描述的有几分相似。”
第658章 凶他 “你为什么不早说？”风箫寒挑眉看他。 “奴才想说来着，不过，也不能因为这么点相似，就判定她的身份。”许岩道，“奴才是想着，或许陛下会有其他的看法，所以才没有第一时间说出来，怕影响陛下的思路，打算等到最后再说。” 可没想到，不等他开口，风箫寒就召见了总管，这事他也就插不上嘴了。 风箫寒倒也没怀疑他，就是随口这么一问，听他解释了这么一通，摆摆手道：“所有地方都查过了吗？” “是。”许岩点头，“能查的地方都查了，两天前，刚彻底翻完一遍，不过，那会儿陛下暂时分身乏术，奴才就暂时没汇报。” 分身乏术……说的是和谢语凝出宫玩了一天吧。 风箫寒啧了一声，没再理会许岩。 事情到这里，基本算是明了了。 和以往每一次一样，查到一半断了全部线索，最后徒劳无功。 说实话，风箫寒真的烦了，有些人的手段，还真是一次比一次恶心人。 尤其，连熹月国的毒物都找了过来，可见是耗了多少心思，又存了多少阴毒伎俩。 堂堂一国皇后，还真是看不出来，背地里居然是个这样恶毒的人。 风箫寒捏了捏眉心，对王懿和皇后这对父女的容忍度，再次绷紧到了极致。 他想，他大概等不了太久了。 如今他有了想要守护的人，他不能再和过去一般冒险，而只要最后那层平和的假象没有撕破，这种暗中陷害的事情就无法断绝。 想要永绝后患，有些东西，已经无法粉饰，风箫寒想，距离那一天，可能不会远了。 回到落云轩，就看到谢语凝正抱着风逸，有一下没一下的故意逗他。 看到这一幕，风箫寒沉闷了一整天的心情，蓦的变得明朗。 他走过去，一手搂住谢语凝，一手摸了摸风逸的小脸。 风逸瞪着溜圆的眼睛看着他，正要酝酿情绪，风箫寒就及时收回了手，于是也就憋住了哭意。 因为骤然收住要哭的架势，风逸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茫然。尽管小孩子的表情很简单，但谢语凝还是辨出了那一刻风逸“复杂”的情绪。 “就这么嫌弃你父皇啊？”谢语凝一下笑了出来，摸摸风逸的小手，然后被他握住了指尖。 谢语凝一下笑了，神色也无比温柔，她看了风逸一会儿，才转头去看风箫寒：“你说，是不是因为你以前凶他，他记住了你的声音，所以才格外怕你？” 风箫寒无语：“……我何时凶他了？” “怎么没有。”谢语凝挑眉，“他以前在我肚子里的时候，你可没少教训他。” 谢语凝说的，是她生产前的一两个月，孩子有时候会在肚子里闹腾，导致她不舒服，每当这个时候，风箫寒总会板着脸，严肃的隔着肚皮教训风逸，让他不许折腾母妃。 听明白谢语凝的弦外之音，风箫寒顿时更是无言以对：“……阿凝，他那个时候，怎么可能记得这种事。”
第659章 城府 “怎么不记得。”谢语凝道，“他肯定认出了你的声音，所以现在一听你说话就要哭。” 风箫寒无奈扶额：“这小子这么记仇么。” 谢语凝笑了起来，轻轻晃了晃被风逸握住的指尖：“谁让你吓唬他的，还不容许我们逸儿生生气吗。” 风箫寒：“……” 他看着抱着风逸笑得柔和的谢语凝，突然之间感受到了那么一点点的心塞。 有了孩子之后，谢语凝的注意力都被孩子吸引走了，他本就少得可怜的关注，一下子雪上加霜。 风箫寒越想越酸，看着谢语凝的眼神都逐渐怨念。 谢语凝却没注意到他的情绪，兀自又抱了风逸好一会儿，直到风逸不想和她玩了，谢语凝才把孩子交给芳玉。 等到风逸被抱出去，谢语凝才发现风箫寒落寞又悲凉的看着他，险些被惊了一下：“陛下？” 风箫寒阴阳怪气道：“怎么，终于舍得理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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