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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语凝震惊又茫然：“……我不是一直有在和你说话吗？何时不理你了？” “一直在和我说话？”风箫寒凉凉道，“你分明，眼里心里都只有逸儿吧。” 谢语凝：“…………” 她先是惊讶，而后又变成了不可思议。 风箫寒这是，在醋自己的儿子？ 这个认知，让谢语凝稀奇不已，不由得上下打量了风箫寒好一阵。 “咳。”大概被谢语凝的眼神看得不自在，风箫寒终于恢复了些正常，转移话题道，“今天，我去审了一下产婆的事。” 产婆下毒，风箫寒原本不想告诉谢语凝，但产婆有问题的事情谢语凝当时也是听见了的，事后她问起，风箫寒也不想敷衍，最后还是如实告诉了她实情。 既然都知道了，那后续的情况，肯定要跟谢语凝说一下。 “审出什么了吗？”谢语凝问。 风箫寒摇头：“和从前一样，线索尽断。” 风箫寒斟酌了一下措辞，把自己得到的信息整合之后，全都跟谢语凝说了。 谢语凝听完颔首：“我猜也是。他们敢如此肆无忌惮，便是料定了不会留下把柄。” 尽管那种毒药大启几乎闻所未闻，但以皇后的谨慎作风，就算没人能辨认出毒药，也不会留下这样一个隐患。 毕竟，万一真有能人，恰好发现了，岂不是顺藤摸瓜就能查到皇后的头上？ 因此，哪怕只是为了杜绝后患，皇后也会选择处理了那个有直接关联的宫女。 这才是皇后一贯的做事手段。 只是有一点谢语凝有些纳闷，按照常理，皇后从一开始就不会选择留下那宫女的性命，在那件事情做成之后不久应该就会找机会把人解决，可为什么，偏偏留到了前几日，才让宫女“失足落水”？ 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谢语凝皱了皱眉，但很快又释然了。 皇后的城府很深，所做的事情必然都有其用意，多让宫女活了这么些时日，大概，是有什么别的打算吧。 “怎么了？”见谢语凝时而蹙眉时而沉思，风箫寒轻声问了一句。
第660章 抉择 “没事。”谢语凝摇摇头，“此事继续追查，也定然查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左右都知道是谁做的，差别只在于能不能掌握证据而已。” 双方仍处在博弈的阶段，掌握了证据，也就是抓到了一个把柄，纵然可以借此重惩皇后，但只要一日没和王懿撕破脸，风箫寒就不能做得太绝。 不过如果能限制皇后的行动，对风箫寒来说也是一件好事，至少在后宫里，就不会这么被动。 但风箫寒和谢语凝知道这一点，皇后和王懿也同样清楚。也正是如此，皇后才会小心掩饰好每一处痕迹，以免让自己在后宫失了先机。 谢语凝笑道：“皇后能稳坐后宫这么多年，必然不是个简单人物。想对付她其实不难，可要顾忌她身后的王家，想动她就没那么容易了。” 风箫寒冷沉道：“可惜了，如果这次能抓到皇后的把柄，光明正大的剥夺她在后宫自由行动的权利，之后的事情，也就……” “之后的事情？”谢语凝敏锐道，“陛下，你……决定要动手了？” “不是我决定要动手。”风箫寒看着她，“是我和王懿都不想再继续维持这样的局面了。” 没错，原本只是风箫寒忍无可忍，想要尽快把此事了结，但就在刚刚，风箫寒接到了消息，监视王懿一派的暗探来报，原本还算安分的一众人，最近突然有了异动。 而且，还是多方同时异动。 这么大的动静，也就意味着，王懿大概也已经开始筹划，决定破釜沉舟进行最后一搏了。 谢语凝震惊的瞪大眼，不过冷静下来慢慢一想，倒也没那么意外。 王懿重名重利，不想当谋朝篡位的乱臣贼子，所以才一直没有造反，选择了扶持风箫寒登位，试图掌控一个傀儡皇帝。 等有了大皇子，风箫寒又渐渐开始不受控，王懿便动了除去风箫寒，扶王氏女所出的皇子为帝的想法。 从一开始，王懿就不愿意当个“反贼”，这也是为什么这么些年他一直和风箫寒较劲的原因。 谢语凝想，不到万不得已，王懿还是希望自己能“名正言顺”的掌权。 可到了如今的这一步，已经由不得王懿做选择。 这一两年来，王懿的势力被风箫寒逐一分化，得用的人从高位被拉下，特意留下的后手也被风箫寒瓦解，就连财路，都被风箫寒给斩断了。 现在谢语凝又生下了个皇子，大皇子不再是唯一一个有资格继承皇位的人选，一切都变得不确定起来，原本的胜算也在风箫寒的削弱下越降越低。 现在的情况对王懿而言已经十分不利，如果他还继续耗着，瞻前顾后，最后只会被风箫寒蚕食干净，一败涂地。 因此，如果王懿再不下定决心做点什么，这件事情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可以说，这是王懿最后的机会。 他会做出这样的选择，其实也不算有多意外。毕竟，在难听的名声和彻底失败之间必选其一的话，王懿必然会选前者。
第661章 满月宴 谢语凝看向风箫寒，认真道：“陛下，如果已经到了必须要分出高下的时候，我会支持你的一切决定，也会一直站在你身边。” “嗯。”风箫寒笑了笑，倾身把谢语凝抱进怀里，“放心吧，我有成算，这些年的准备也不是白做的，必然不会让你和逸儿陷入危险。” “我相信你。”谢语凝毫不犹豫道，“所以，如果有需要我和谢家帮忙的地方，陛下一定要和我说。” “我会的。”风箫寒轻声道。 王懿和风箫寒之间的事情，不是短时间内能分出胜负的，因为现在开始的每一步都至关重要，关乎了许多人的命运和结局，因此，双方的筹备阶段都十分谨慎。 正式相对至少得是几个月后的事情，而在那之前，可以预想得到会是一段前所未有的平静时光。 在此期间，该做的事情自然都是按部就班的进行着的，其中最重要的一件，就是小皇子风逸的满月宴。 满月宴举办得十分隆重，从宴席的规格就能看出，风箫寒有多重视这位皇子。 满朝大臣来贺，就连大臣的家眷，都受邀入了宫。 因为是谢语凝产子的喜事，谢家一应女眷全都来了，也因此，谢语凝在宴席上，见到了自己的很多亲人。 这样的宴会，原本该是皇后主持，但风箫寒怕皇后借机生事，特意去凤仪宫和皇后谈了谈，不久后，皇后便以身体不适为由，缺席了此次宴会。 而作为贵妃，同时又是二皇子生母的谢语凝，理所当然的代替皇后，坐上了此次宴会的主位。 没有皇后在上头看着，谢语凝自由了很多，宴会结束后，特意把谢家女眷留下来叙了好一会儿的话，还把风逸抱了出来给她们看。 进宫这么久，参加了无数次宴会，但这一次，大概是谢语凝最开心的一次，等把谢家人都送出宫后，谢语凝的兴奋劲儿都还没散干净。 回到落云轩，风箫寒后脚也回来了。 男女不同席，谢语凝在女眷这边，是不清楚风箫寒那边的情况的。 她还以为，男席那边会稍微晚一点才能结束。 “不是正好。”风箫寒笑着道，“你这边先结束，我紧随其后，正好能让他们一起回府。更何况，你不是还单独叙话了么，这些时间，也够我那边延长了。” “这倒是。”谢语凝点头笑道。 “不过。”风箫寒顿了顿，放轻了声音，“你三哥，已经随着你父亲他们一起走了。” 谢锦皓自然是同在男席那边，和谢家众人遇到后，理所当然就商定了回府的事宜，谢琼也同意了。 之后，谢锦皓便找了风箫寒，跟他说了要一同回谢家的事，风箫寒没有理由阻止，只能应下。 不过还是试图多留下谢锦皓几天，好让他能当面跟谢语凝告个别。 “他肯定不乐意。”谢语凝撇撇嘴，“他那个人，在皇宫待了这么长时间，早腻了，这会儿好不容易逮到机会，根本不可能耽搁出宫时间。”
第662章 阴鸷 “抱歉。”风箫寒道，“我没能替你……” “好了好了。”谢语凝感觉阻止他继续往下说，“他早就跟我们说过，等逸儿满月宴之后就要走，今天走还是明天走，本质上也没有什么差别。” 风箫寒偏头看着她，试探着问：“那……你不难过？” “本就没有难过。”谢语凝拉着风箫寒走到榻边坐下，“三哥有他自己的人生，他回去过自己的生活，我为何要难过。而且，之前虽然有些失落，也已经失落完了，现在早就没事了。” “这样就好。”见谢语凝不似勉强，风箫寒也松了口气，“以后你若是想见他们，我可以想办法让他们进宫，或是让你回谢家。” “好。”谢语凝爽快应下。 风箫寒捏了捏谢语凝的手，探身给她倒了杯茶。 “对了。”谢语凝抿了口茶，问道，“皇后此次没有参加宴席，你是如何同她说的？” 先前提起皇后，风箫寒只说交给他，谢语凝只知道他去了一趟凤仪宫回来，皇后就主动称病缺席了满月宴，但具体风箫寒做了什么，谢语凝却还没能顾得上问。 “也没什么。”风箫寒笑容淡了些，“就是跟她描述了一下熹月国的毒。” 这…… 谢语凝突然有些无言，她大概知道风箫寒干了什么了。 多半，是半真半假的说辞，一时唬住了皇后，让皇后以为风箫寒已经掌握了某些东西，这才不得不受他“要挟”，按照他的意思不参加满月宴。 否则，这个宴会对皇后来说可是一个极佳的搞事机会，就算搞不了太大的，恶心人也足够了。 别的不说，只要她在席上阴阳怪气几句，都足够让整个场面陷入尴尬。 毕竟这是二皇子风逸的满月宴，皇后要真做了什么让人下不来台的事，说了什么让人尴尬的话，谢语凝和二皇子都得被人暗暗嘲笑好些年。 皇后早就对谢语凝讨厌无比，这会儿多了个更讨人厌的二皇子，她巴不得能让谢语凝难堪。 因此，风箫寒此举，把皇后堵回去的同时，也给谢语凝和二皇子留足了尊荣和体面。 谢语凝感叹不已，不由佩服风箫寒的本事：“此事，有劳陛下了。” “应该的。”风箫寒失笑，“逸儿的满月宴，自然应该办得隆隆重重，不能有任何的差错和闪失。” 谢语凝没说话，靠过去亲了亲风箫寒的脸颊。 * 凤仪宫。 不同于落云轩和乐融融的气氛，皇后寝宫，却是一片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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