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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等到敌国国君做出决策，再派人游说他国，哪怕每一个国君的想法都完全一致，对于联合攻启也没有任何意义和争执，等他们各自调兵遣将，准备好军需物资，再前后出发离开各国王都……才能勉强赶在这个时候做到暗探汇报中的那个程度。 但，这可能吗？又合理吗？ 所有人思想一致，甚至连之后的利益分配都不在乎，在接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忙着出兵……除非各国的君主脑子不正常，才干得出这般“大公无私”“助人为乐”的事情来。 因此，这件事，必定另有隐情。 而且，各国商讨谈判的过程没有透露出一点风吹草动，除了有人刻意掩盖了迹象，根本没有第二个可能性。 “陛下是说，”楚澹顿了顿，“此事蓄谋已久，且早有人蛰伏暗中，就等着到了时间，便以最快的速度辗转各国，说动他们立即出兵？” “八九不离十。”风箫寒道。 楚澹皱了皱眉：“能对我们的情况掌握得如此清楚，并且几乎是在我们动兵的同时便立刻做出了反应……这个人，该不会是潜藏在启国的内奸？” 不怪楚澹如此怀疑，如今发生的种种事情，看上去就像是早已掌控了启国内乱的消息，从而早早谋划好了一切，只待启国内部一乱，便能立即出手一般。 这样一来，就极有可能，是启国朝中除了叛徒，故意借着这个机会，想要暗中谋求些什么。 风箫寒沉默片刻，只道：“尚不明确。也有可能，是敌国派了奸细潜伏，只为时刻监视我们的动向，以此做出反应。” 楚澹想了想，却觉得这样的可能性不大。
第706章 硬拼？ “如果如陛下所说，”楚澹看向风箫寒，“那会是哪国的奸细呢？” 如今，边境几国实力相差无几，各自分开都成不了什么大气候，如果哪国的国君已经如此不受控，风箫寒应该早就注意到了才对。 因此，楚澹并不认为其中的某个国家已经有了如此眼界和能力，在启国大臣的内部安插了奸细，并且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洞察一切。 启国朝臣虽然构成复杂，朝堂也算不得清明，但所谓的乌烟瘴气，最大的矛盾也只是权臣和皇权的碰撞和争夺。 但若是分开来看，朝中无异于就是划分成了三个派系，忠于王懿的王党、忠于风箫寒的保皇派、以及各不掺和也不站队的中立派。 中立派几乎都是根基深厚的老臣，不太可能有敌国所派之人存在其中。 至于剩下的，不论是保皇派还是王党，身为风箫寒或是王懿得用的人，更不可能混入敌国奸细。 风箫寒自不必多说，所用之人无一不是经过了重重考验，王懿那边也不遑多让，别说是奸细了，便是稍微不那么立场坚定的，都被王懿远远排除在外，根本接触不到权利中心。 如此一来，楚澹更偏向于，是有人早已生出了叛国之心，这个人原本就是启国人，甚至还处于一个不低的地位，一朝生了背叛之心，这才在暗中策划了今日的这一出。 正因为原是启国人，才更不容易被人发现和怀疑，做起事情来，也更容易得多。 风箫寒看着他，没多讨论此事：“这只是猜测，短时间内得不出什么定论。而且，现在更重要的，是解决边境之患，至于潜藏在暗中挑动风云的人，可以留待以后再慢慢细究。” 这倒是。 楚澹点点头，也不再继续纠结这个话题，转而道：“那，陛下打算如何做？” “我的意思……”风箫寒顿了顿，轻轻摇了摇头。 楚澹却明白了：“陛下不想硬拼？” 风箫寒叹道：“如今，硬拼确实也能胜，可……” “可如此一来，必将损失惨重。”楚澹接口，同样神情凝重，“可是，如今边境几国蓄势待发，我们知道的终归还是晚了些，这个时候想从中瓦解他们的联盟，几乎不太可能。” 如果从几国有联合迹象的时候就知道消息，楚澹倒是有把握，可以根据他们之间的弱点逐一击破，利用他们的恩怨作为筹码，用计离间他们。 这样一来，即便最后做不到直接平息此乱，但联合的国家之数必定减少，且各国之间的信任也必定更不牢靠。 到时候只需派个善于用兵的将领前去领兵，无需花费多大代价就能将他们彻底打散。 但现在的情况明显不同，他们接到消息的时机太晚了，已经错过了最有利的应对时间。即便派出启国最会谈判的人立刻赶赴边境，也不可能阻止敌方的联合。 到了这一刻，最多就是能尽可能的减少损失，但这一仗，已经无可避免。
第707章 讫国 “不错，”风箫寒叹道，“硬拼的代价太大了，朕不愿意看到启国再生动荡。” 在没有绝对兵力压制的前提下，战局可谓千变万化，不止士兵伤亡，就连沿途百姓，都要受到波及。 尤其在增援兵赶去的这段时间，如果边境先一步开战，边军势必难以抵挡，给边境百姓造成的损害更是无法估量。 “那……”楚澹斟酌的看向风箫寒，“陛下心中可有应对之法？” “楚澹，那个‘后招’，看来不得不派上用场了。”风箫寒轻声说，“不论如何，就算最后逃不过士兵伤亡的局面，至少，要尽可能的保证边境百姓安稳。” 楚澹愣了愣：“陛下的意思……” “对，不止郸州。”风箫寒看着他，“非常时刻，哪怕与虎谋皮，朕也已经顾不了那么多。” 楚澹诧异不已，细想又觉得在意料之中。 风箫寒向来不喜欢和其他国家建立过于深入的联系，哪怕是与大启交好、并无野心的邻国。 风箫寒不喜征战，只要其他国家不主动来犯，威胁不到启国，风箫寒都会接受他们的示好，不会以强欺弱。 但即便如此，风箫寒也不会彻底放松警惕，与邻国的交好向来保持着一定的分寸，不主动出击，时刻维持合适的距离，确保有朝一日生变，大启能分毫不损的全身而退，而不会因为所谓的交好被他国套去关键信息。 这是风箫寒一贯秉承的原则，是以不到万不得已，他不想求助他国。 尤其涉及打仗之事，其中的牵扯和盘算谁又能说得清？万一是局中之局，岂非得不偿失。 可现在的局面，风箫寒却不得不开始考虑借助他国兵力相助的可能性。 “陛下放心。”楚澹明白风箫寒的顾虑，所以才一直犹豫着没有提出这个建议，既然现在风箫寒已经有了打算，楚澹也就无需顾虑其他，“交给臣去盯着，郸州的兵力也好，还是讫国那边，臣都有把握不会生乱。” 早在郸州做知府时，楚澹将郸州牢牢掌控在手之后，就接了风箫寒命令，暗中增扩守军数量，如今的郸州守军，已然多出了三倍有余，且士兵个个不凡。 这部分人马自然是没有明册记载的，算是风箫寒准备好用来临时救急的人。 至于讫国，则是靠近郸州的一个小国，这个国家不喜战争，数百年来安于一隅，从未主动挑衅启国。 讫国的兵力虽不多，但讫国国君的防范意识很强，即便兵马不多，却个个都经过了严苛训练，是一支十分勇猛的军队，只为应对他国不怀好意的进攻。 几年前讫国内乱，出了一个好大喜功、残暴好战的太子，太子行事张狂不计后果，讫国为此陷入了许久的动荡。 讫国太子暴戾凶狠，打压兄弟的手段也极其残忍，且毫不心软留情，一位讫国皇子在陷害中幸运逃脱，辗转逃到了本就靠近讫国的郸州，阴差阳错被楚澹所救。
第708章 一臂之力 之后的事情顺理成章，楚澹本着日后多一个助力的想法，帮着讫国皇子出谋划策，历经两年，用计拉下了太子，讫国皇子顺利登基。 现任讫国皇帝，也就是当年受了楚澹大恩的讫国皇子，是个知恩图报，十分宽仁的君王。 自他登位，便一心专注讫国，对大启尊重而敬畏，没有半分不轨之心，不仅如此，他对于楚澹的恩情感念在心，早早便许下承诺，愿意无条件为楚澹做一件事，只要不损害讫国根本，无论什么事情都会尽力办到，决不食言。 这一个承诺，原本就是楚澹留下的一个“后招”，不一定能派上用场，但关键时候，未必不能扭转大局。 只是楚澹也知道，不到万不得已，风箫寒不会选择让其他国家的兵力掺和到大启的事情中来，所以先前才有所犹疑，没有在第一时间提及。 不过既然风箫寒已经做了决定，楚澹必然是要亲自去督办的。 且不论和讫国之间的关联由楚澹全权维系，乃至于郸州守军，也完全听从楚澹调遣。 楚澹前去，不但能把这些势力更好的利用起来，也能时刻盯着讫国的动向，若是察觉有异，也能及时止损。 楚澹是最熟悉郸州和讫国的人，也只有他去，这件事才能在最短的时间内顺利运作起来。 “也好。”风箫寒颔首，“那此事，便交由你去办吧，回去准备一下，即刻动身前往。” 京中之事楚澹虽也能帮得上忙，但现在正值战事，吏部的作用比起寻常稍显次之，楚澹便是离开一段时日，也起不了大乱子。 如今整个皇城之外都是风箫寒的兵士，想要掩护楚澹秘密离京并不困难，只要楚澹做好准备，随时都可以启程赶赴郸州。 楚澹自然领命：“臣遵旨。” 此事急迫，商讨出结果后，楚澹立刻出宫去了吏部，准备等交代好后续事宜，便即刻前往郸州。 风箫寒也开始着手安排对应的策略，以保此次危机能顺利度过。 就这么忙活了一日，就在楚澹准备动身的前一个时辰，风箫寒突然接到了第二则消息。 ——熹月国愿出手阻拦各国联合，助大启一臂之力。 边境各国异动的消息，是通过暗探的途径传回来的，但有关熹月国的这个消息，却是随着边境的急报，快马加鞭一并送至。 边境同样有专门的人监视各国动向，发现边境动兵的时间不会比暗探晚多少，而这等急报，也断是不敢耽搁，会在发现问题后直接快马送回京中。 因此，最多晚半日，就能收到边境传来的消息才对，风箫寒原本还纳闷为何迟迟不至，可没想到，竟然和熹月国相关。 熹月国的位置，刚好邻近一个出兵的国家，他们会这么早知道消息并不奇怪，但风箫寒不解的是，熹月国和大启并无私交，不跟着一起出兵落井下石已经很是难得，又如何会愿意出手相助，帮着启国度过此次危机？
第709章 修好 信上的内容并不具体，只紧急描述了一下大致情况，但更深一层的因由，还得再等一两日才能跟着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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