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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栀最后勉强回了个谢谢，放下手机，打算把这些声音屏蔽掉。 江灵雪有些尴尬。 这几天看着姜柠鹿风光无限，原本想从她那里吸收负能量的计划再次落败，她心情不免有些不平衡和烦躁，连带着看准备和姜柠鹿一起进组的闺蜜都不顺眼了。 和苏白薇一样，江灵雪也不明白为什么姜柠鹿的运气会这么好，“垃圾桶事件”她在背后推动了那么大的舆论压力，换作任何一个艺人都不会安稳渡过，可姜柠鹿却完美脱身。 不过，四个男人在同一时间段一个接一个塌房，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江灵雪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而随着网友们对郑导和他即将开机的这部网络短剧《隐秘乐园》不抱有任何期待，同期另一部校园甜宠剧《盛夏微光》却赚足了关注度。 作为青春小说创作鼻祖夏禾停笔多年重返小说圈的归来之作，这部小说从起稿到影视化，每一步都备受瞩目。 更有意思的是，这两部剧都出自光宇影业，“盛夏”的导演杨鹏飞和郑铎还是当年的大学同学。 和郑铎这几年走下坡路不同，曾经籍籍无名的杨鹏飞这段时间可是凭借几部大ip改编的甜宠剧和古偶剧一飞冲天，一如他的名字那样，大鹏腾风而起，势头正足，是圈内如今炙手可热的商业化导演。 光宇影业在新资本注入后，不再像以往那样死磕旧的制片模式，开始学会适当迎合市场风向，早早购下夏禾的新书版权，并将其交给商业套路成熟的杨鹏飞来操刀。 整个项目组都对这部大ip抱有很大的期望，是作为未来预爆款来进行评级的。 所以，这也是为什么网友们这么不看好郑铎，认为他的新剧必扑无疑。 一个是曾经的电影口碑导演转行网络短剧，在下山。 一个是形成自己独特ip改编模式被资本青睐的导演，在上山。 谁优谁劣，一目了然。 …… “气死了，这些人怎么这样啊，剧还没有开拍就一个个狗眼看人低，唱衰我们！” 副导演文亮愤愤地刷着网上的言论，为他们唱衰自己感到不平。 郑铎面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像是并不怎么在意的样子，可黯淡下来的眼神还是暴露了他内心低落的事实。 这次这部剧不仅是他走出原本的舒适圈，寻找新的尝试和突破，也是背水之作。 如果再不起水花，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能继续在这个行业走下去了。 或许曾经的经典真的只是灵光乍闪，昙花一现。 他在导演这个行业并没有什么天赋。 * 姜柠鹿在进组前向《云下的聚会》请了假，虽然是部短剧，拍摄周期不长，拍摄地也在京市，她还是决定全身心投入到剧组当中。 小阮送她去剧组，同时充当她的助理帮她处理一些琐碎的事情。 姜柠鹿：“其实我自己可以的。” 小阮：“那不行，别的艺人有的咱也要有，反正我现在就带你一个艺人，也没别的事情做。” 姜柠鹿：“好吧，辛苦你了。” 两人来到拍摄地，是京市郊区一所特别漂亮的高中——城宁中学。 这所高中很有名，不仅学校的教学质量高，升学率在整个京市名列前茅，漂亮的校园环境让它多次入选全国十大最美校园之列，是很多学生的梦幻情高。 学校本来是不对剧组开放拍摄的，但因为光宇的负责人杜总和校领导有些交情，所以就破例开放了。 杜总为此不止一次叮嘱郑铎：“钱我们投了，场地也给你们选了最好的，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啊。” 所以其实，郑铎的压力真的很大。 沈栀看到姜柠鹿，朝她走过去打招呼。 “柠鹿，上次真是太谢谢你了。还有……”她顿了顿，眼神有些不好意思，“刚见面的时候我不该对你说那样的话，对不起，我向你道歉。” “什么话？”姜柠鹿眨眨眼，状似迷茫的样子，“我不记得了。” “是吗。”沈栀笑了笑，“那接下来我们就好好合作吧。” 姜柠鹿点头：“好。” 小阮悄悄扯姜柠鹿的衣角：“怎么了怎么了，你们发生什么了？” 据她所知，沈栀在圈内的评价还挺不错的，为人很谦和，难道也是立的人设？ 姜柠鹿无奈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你啊，八卦的毛病又犯了，我们之间什么都没发生。” 小阮嘟起嘴：“哦。” 筹拍工作全部准备完毕，整个剧组照例举行了开机仪式。 郑导背负的压力大，可开机仪式时还是很虔诚，所有人都希望接下来的拍摄顺顺利利。 可是事与愿违，开拍第一天，他们就遇到了冲突。 已经确定好的场地被另一个剧组霸占了，冲突方不是别人，正是郑铎的同学，也就是近期万众瞩目的大热ip改编剧《盛夏微光》的执导者杨鹏飞。
第37章 第 37 章 ◎“把他们赶出学校好像也不错”（二合一）◎ “抱歉, 是我们底下的人没有做好协调，给你们带来麻烦真是不好意思。”负责对外宣传的宣传部主任向郑铎表示诚挚歉意，“你看这样行吗, 我们在南城那边还有一所附中, 环境也还不错, 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 我可以帮你们申请附中的场地。” “凭什么啊，明明是我们先定好的取景地。”副导演文亮不满地嘟囔道，“杨鹏飞真不要脸, 他去哪里取景不好，非要跟我们抢场地！” 郑铎拧着眉，问道：“我们不是提前申请审批的吗, 怎么会出现协调问题？” 主任打起了太极：“具体情况你们可以问一下杜总。老实说，我们学校是不对外开放的, 领导那边也是看在和杜总的交情上才同意审批。” 郑铎吃瘪, 只好拨通了杜总的电话。 杜总杜青松是光宇影业的项目总负责人，同时担任着《隐秘乐园》和《盛夏微光》两部片子的制片和监制, 基本上, 剧组大小事务都要找他过问。 整个过程麻烦憋屈, 但没办法, 谁让他是资方代表，手上握着他们的资金命脉。 杜总很快接通了郑铎的电话, 听到他说的问题后语气颇为不以为意：“要不你们让一让吧, 反正你们这部剧不着急, 可以往后延一延。” 郑铎听到这句话, 心里凉了半截, 同时又十分憋屈。 虽然知道项目组并不看好他们, 可从杜总口中这么轻飘飘地说出来，还是让人心寒。 文亮更急了：“都已经开机了，哪能说延期就延期，有钱烧得慌啊。” 杜总显然也意识到这个问题，又说：“我帮你们找找新的场地。” “不用。”郑铎拒绝道。 他较上真了，这个取景地最开始是他找到的，虽然是拜托杜总帮他谈拢了，可是被人这样中途截胡，他无论都如何咽不下这口气。 郑铎表示可以和杨鹏飞他们的剧组岔开时间拍摄。 副导演担忧道：“这样的话时间会不会很紧凑，而且场景也会重合。” 郑导不屑笑了一声，眉梢扬起曾经的自信和傲气：“就算是同一个场景又怎样，我照样能拍出不一样的感觉。” 杨鹏飞听说郑铎赖在学校不走了，就要在城宁中学拍摄，脸上的表情很是难看。 “他这是跟我杠上了吗？” 助理立马上去给他扇风：“就算杠上又怎样，他哪能跟你比啊，那小破剧一看就是扑街的命，他也就表面逞逞能。要我说他不换场地也好，到时候剧播出，同样的取景地，同一个公司投资，谁丑谁尴尬。” 助理的话说到了杨鹏飞的心坎里。 大学时成绩各方面被郑铎碾压，老师们也都欣赏和偏心郑铎，说他很有追求和理解。 到了自己这里，说他心浮气躁，需要定下心来好好想想自己真正追求的是什么。 如今杨鹏飞明白了，他们这些老顽固追求和理解的并不能带来实际的效益，饭都吃不上了谈什么理想和追求。 说白了，时代变了。 郑铎他需要跟得上潮流。 * 重新协商好场地，《隐秘乐园》进入了正式的拍摄。 郑铎憋着一口气抢回场地，要和杨鹏飞岔开拍摄，但真正实施起来的时候确实不容易。 学校原本给他们划出一片拍摄区域，并腾出几间教室供剧组拍摄。 但现在这些场地都被杨鹏飞的剧组占据，内景也很心机地快速布置好，他们只能找别的教室。 而且原定的教室光线好，郑铎在找教室的时候特地找了一间视角比较独特的教室，从窗外能看到一株盛放的花树，树影婆娑，阳光斑驳，特别有青春校园气息。 最重要的是，清透明丽的景象能够与剧中所表达的内核产生强烈的视觉对比和冲突，更具讽刺和暗黑意义。 可是现在，这么好的地方给杨鹏飞做了嫁衣。 他们只剩下校方为他们协调的几间寝室楼改造的靠近角落的教室。 只是场地问题还好，环境条件不够，他还可以通过拍摄技巧去弥补。 让郑铎最过意不去的是，因为要岔开和隔壁剧组的拍摄时间，他们的时间就很紧张被动。 原本他们可以有全天的时间去拍摄，现在某些特殊的场景地，比如操场、食堂、器材室等，如果《盛夏微光》剧组在这些地方也有戏份，那他们就要尽量避开。 有时还要对被对方剧组弄乱的场地进行清扫和复原。 这样一来，剧组的工作人员很累，演员们的时间也被分散。 一周的拍摄过去，已经有人开始抱怨了。 “啊，我第一次拍戏这么憋屈。” 中午吃饭的时候，饰演校花狗腿子的男演员吴腾一边往嘴里塞着糖醋里脊，一边鼓囊着嘴吐槽。 因为有两个剧组在学校拍摄，学校特地开辟了一个小食堂，用于剧组伙食供应。 这样做的好处是不仅将剧组人员和学生食堂隔绝开，避免明星效应引得学生们不好好吃饭凑热闹去围观，另一方面对食堂来说又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你们两个没感觉吗？”见对面两个人只沉默着不说话，吴腾颇有些自己一个人吐槽的无趣感。 沈栀慢条斯理地吃着饭，闻言只淡淡说道：“还好，以前拍戏遇见过更憋屈的事情。” “你呢，小鹿姐，就没有什么想说的吗？”男生又期待地望向姜柠鹿。 姜柠鹿同样淡定地往嘴里塞了个丸子：“糊糊表示有戏拍就不错，没资格抱怨。” 吴腾：“……” 男生像只泄了气的大皮球，一下子蔫了。 “你们脾气真好。” 一个长相漂亮甜美的女生端着餐盘朝他们走来，在吴腾旁边的空位坐下。 “栀栀姐，我能和你们一起用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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