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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鸣书不懂这些。 他只是听仵作说了，自己也瞧过了几眼，便就离开了。 此案事关重大，尸检自然不可能只有一次。 可就在复检的前一日晚上，刑部衙门却突然着了火，这具尸首，竟在这场不大不小的火中，直接被烧了个一干二净。 齐鸣书知道消息，赶过来的时候，已经无济于事。 他看着这场火，火光在他的眼眸中明明灭灭，最后，他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齐大人笑什么？”纪言瀚也在，见此便就出声问道。 齐鸣书转头看向了纪言瀚：“这不好笑吗？” “尸体被毁，这对我们查案来说，并非好事，何处好笑？”纪言瀚问。 齐鸣书意味深长地看着纪言瀚：“这场火，烧得可真巧。纪主事觉得，对方的这一场火，是想引我们怀疑谁？” 纪言瀚面色平静，回：“下官不知。” “你会知道的。”齐鸣书说。 纪言瀚听到这话，心里也是咯噔一下。 这个齐鸣书，是真的不好对付。 尽管这放火烧尸体的事，做得隐蔽，纪言瀚也完全没有参与其中，但是这个齐鸣书，似乎还是察觉到了他的身上。 齐鸣书并没有多说，在说完那句话后，便就直接离开了。 齐鸣书是走了，但是纪言瀚这心里，反而是七上八下了，接下来的几日里，纪言瀚都是小心翼翼，生怕被齐鸣书抓到了马脚。 在尸首被烧掉后的第二日，清河长郡主在方书宜的陪同下，来了刑部。 要求带走冯俭澜尸首的骨灰。 如今尸体都烧成了灰，也无法再找到线索，衙门没有再留着骨灰的道理。 长郡主是直接寻的薛尚书，薛尚书自然不会因这事去与清河长郡主交恶，倒是爽快应允了。 而就在长郡主带走冯俭澜骨灰的当日，清河长郡主就在家中为冯俭澜建了灵堂，并将于三日后下葬。 这个消息一出，不少与长郡主府交好的人家，都纷纷前去拜祭。 赵沅青……也想去。
第868章 赵沅青，你又诓我 “你都这样了，你还想去？”庄离听到赵沅青这么说的时候，就气得不行。 日子已经来到了十一月。 孩子已经足月，虽说头胎大多出来得晚，但是，这一个月都是随时有可能发动的。 就这个样子，赵沅青还要挺着大肚子去清河长郡主府？ 庄离是一百个不同意。 而且，庄离看着赵沅青，道：“你大着个肚子去人家丧礼，不合适。” 虽然冯俭澜的死是假的，但是庄离还是会觉得有些膈应，有孩子是好事，和个丧礼牵扯上，听着就有些让人不舒服。 “可是……”赵沅青企图说服庄离。 但她才刚开了口，庄离就直接打断：“以往你有些无伤大雅的要求，我也都应允了，这一回，肯定不行。” 赵沅青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最终只能叹口气。 她其实想去见见方书宜。 这是其一，其次，她也想要表态，给清河长郡主府卖个好。 以庄离的性子，要是去了这丧礼，实在是太引人注目，而赵沅青毕竟是赵家的姑娘，以往与清河长郡主府就有些交情，来往并不足为奇。 可惜，庄离是真的不会放行。 “你让人去送些东西，表表心意便就可以了。”庄离继续说。 赵沅青也没了法子：“好，听你的。” 不过，赵沅青也不是真的乖乖听话的性子。 清河长郡主府不让她去，那么—— “方家，我总能去吧？”赵沅青说。 庄离：“……” “方家可没办什么丧事，总没有不合适了吧？而且，我虽然是肚子大了，但是高太医也说了，要适当走动，方家也算是我们自己的地盘了，到时候你再让陈默几个跟着我，出不了什么事。”赵沅青说。 庄离长长地叹了口气。 “你就是心大。”庄离说。 赵沅青伸手，握住庄离的手，轻轻晃了晃：“好不好吗？你看我前面那么久，都顺利熬过来了，怎么会到这个时候出事呢？” 庄离闻言，伸手捏了捏赵沅青的鼻子：“小心驶得万年船，懂不懂？” “懂，我懂，但是现在方姐姐不适合来我们这。”赵沅青说。 毕竟，这个时候，方书宜伤心得不行，再外出去拜访会客，听着就不合适，只会让人觉得其中有内情可查。 既然方书宜不来，那就赵沅青亲自去。 “行了，我先让人安排下去，你尽给我找麻烦。”庄离拿赵沅青没办法。 不过，赵沅青显然也有她的分寸。 等等—— “赵沅青，你诓我呢？”庄离忽然出声。 赵沅青则是冲着人眨了眨眼睛，装傻：“你说什么呀，我诓你什么了？” 庄离气得不行：“知道我肯定不会同意你去清河长郡主府，你也没打算去，你就是故意提出来，是为了让我应允你去方家吧？” 赵沅青闻言，只好冲着庄离傻笑。 他们都到这份上了，还能不了解彼此的性子？ 庄离也是关心则乱，这才中了赵沅青的套。 “赵沅青，我警告你，出了方家，之后这段日子，你就给我好好待在府里，哪里都不能去，你要是敢出去，我就打断你的腿。”庄离恶狠狠地警告。 赵沅青一听，立刻朝着庄离伸出腿，说：“这腿我也管不住，要不，你还是先打断了吧？” 庄离：“……” 庄离是气得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第869章 谁知道庄离又想做什么 不过，赵沅青也只是打趣。 她很快就收了腿，笑道：“好啦，见完方姐姐，之后我就回家好好待产，在生孩子之前，我哪都不去了。” 这么一想，赵沅青觉得生个孩子也挺惨的。 生孩子前大半个月不出门，生完后还得坐月子，她要在家里耗两个月……她都觉得，说不定等她孩子满月酒的时候，这宫里头的主子都要换人了。 说起这事，赵沅青又问：“关于人选，你想好了吗？” 庄离听赵沅青提起正事，面上也露出了些正色来：“祁泽清和祁陶谙都不是最好的选择。” “但是我们也没有比他们更好的选择了。”赵沅青叹气。 或者要是赵锦杭谁想要做皇帝，倒也能解决这个问题。 可是，大家其实都不想担上一个谋朝篡位，乱臣贼子的名号，皇家皇位更迭，是最不会动根基，最平稳解决的法子。 “我在等。”庄离说。 赵沅青疑惑：“等什么？” “等祁陶谙是否能够将齐砚朝招揽。”庄离说。 赵沅青挑眉：“这件事，有难度。” “如果祁陶谙能够招揽住齐砚朝，那么，我便认可他的能力，我可以选择推举他上位，在事情终了之际，也爽快放权，但若是他不能，那么，我对他的能力还是存有疑惑，倒不如推举一个更仁德更听话的祁泽清上位。” 赵沅青听了，失笑：“祁泽清，也未必是个多听话的人。” “但是，他有软肋。”庄离说。 有软肋的人，都不是最可怕的，祁泽清的软肋，就是钱窈窕，他的孩子。 但是祁陶谙，就目前来看，他没有软肋。 这样的人，才难对付，所以，庄离才要多几分斟酌。 “我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选谁好了。”赵沅青无奈。 这个问题，她也的确已经思考了良久。 “再等等吧。”庄离说，他看向了前方，目露沉重：“我再给他最后两月时间，如果他还是做不到，那么……” 就祁泽清吧。 赵沅青听出了庄离的言下之意。 祁陶谙呢？ 他完全不知道庄离是存得这个心思。 在东厂接二连三地探查后，祁陶谙最终还是有所察觉。 他此刻头疼得很。 “东厂是怎么回事？他和祁泽礼不去斗，突然转头来查我做什么？” 祁陶谙此刻就待在他的书房中，屋里头除了他之外，还有三人，其中两位是门客军师，还有一位，则是从武。 “是不是我们暴露了什么？” “不应该啊，即便我们暴露，对庄离也没有影响，他没有必要花那么多心思，在我们身上。” 祁陶谙听着手下人的议论，眉心一直蹙着：“谁知道他到底在搞什么花样，那么多年，我就没瞧明白。” 这话说得好，大家沉默。 不止是祁陶谙没瞧明白，大家也都没瞧明白。 祁泽礼呢，是他自己推举上位的，结果这才多久？双方已经闹得不可开交，也就是明面上勉强还过得去，但是事实上，满朝文武，还有几个是看不清状况的？ “主子，你说，庄离他们到底想要做什么？”有人问。 祁陶谙看向开口的人。 “他是自己想做皇帝，还是……” “谁知道呢？”祁陶谙头疼，随后摆了摆手：“罢了，不管他，爱怎么折腾怎么折腾去，总之，他眼下也不可能朝我出手。” 总还有个更讨厌的祁泽礼站在前头。 倒也的确是这个理。 “主子，那齐砚朝那边，主子打算如何？” 这个问题，又是祁陶谙的伤心事了。
第870章 他和齐糖都快成了闺中密友 这个齐鸣书就是个油盐不进的。 他根本不愿意投靠任何一个势力。 他以一个纨绔子弟的身份出现，与齐鸣书结交，齐鸣书并不拒绝，可如果他要是再进一步，想要图谋些什么的时候，齐鸣书就会瞬间疏远他，和他保持距离。 以至于，祁陶谙现在唯一的进展，大概是……他和齐糖都快成了闺中密友了。 现在，齐糖只要一想到有什么事，第一个想到的都是祁陶谙。 毕竟，齐鸣书忙，大多时候都顾不到齐糖。 一想到自己努力那么久，居然就这么个成果，祁陶谙就气得想吐血。 “算了。”祁陶谙摆手，“齐砚朝那边，就这样吧。” 既然无法招揽，那就适当止损。 这一点，倒是迎得了祁陶谙谋士们的一致认可。 “就眼下的情况来说，我们完全无法应允齐砚朝一些什么，而且此人智多近妖，与他为伍，也未必是件好事，直接断了关系也好。” “是啊，而且和齐砚朝走得越近，我们被他察觉不妥的可能性就越大，还是远离他安全一点。” “……” 他们可早就希望自家主子放弃了，但是他们主子却死活不肯。 现在好了，终于放弃了。 见谋士们松了一口气的模样，祁陶谙……更气了。 而谋士们已经将此事揭过，开始商讨其他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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