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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假如。”庄离又说。 祁陶谙沉默。 他有点摸不准庄离的意思。 他到底想要做什么？ 但是等到庄离的视线投过来时，祁陶谙忽然好像意会到了什么。 “为什么呢？”祁陶谙问。 庄离挑了挑眉。 不得不说，这个祁陶谙，是真比祁泽清上道。 庄离笑了笑：“每人所求不同。非我所求，自然不愿。” 祁陶谙愕然。 他大概知道了庄离的意思，但还是觉得匪夷所思。 庄离又说：“我的态度已经摆出来了，小郡王的呢？” 祁陶谙看了庄离一眼，最后面露正色，道：“若齐大人今日状告的是我父亲，若的确是我父亲做错的事，那么，理该公告天下，还他人一个公道。” “即便会影响你们一家的名声，影响你诸多？”庄离问。 祁陶谙笑了笑：“掩耳盗铃，难道就不影响了？做错了事，总要付出代价，何况，又非我做错。” “我的亲人做错了事，我应该是要去劝阻他，规劝他，而不是替他将这些事按下来，这叫自欺欺人。” 庄离很满意祁陶谙这个回答。 虽说有可能是故意说给他听的，但是庄离还是挺满意祁陶谙这个态度的。 “救齐鸣书不难。”庄离说。 他又看向祁陶谙，道：“如何让祁泽礼承认，才是难事。” 庄离似乎什么都没说，但似乎又什么都说了。 这是庄离对祁陶谙的考验。 若是他能够让明安帝承认，那么庄离就认可他。 但是，祁陶谙却没有认。 他反问庄离：“庄公呢？” “嗯？”庄离挑眉。
第925章 庄公是想做放风筝的人吗 “庄公是想做一个放风筝的人，还是真的是无所求？”祁陶谙问。 庄离更加欣赏祁陶谙了。 想当初，庄离捧明安帝上位。 明安帝根本就不在乎这些。 傀儡？ 没关系，那可是皇位。 但是祁陶谙不。 他不愿意做人的傀儡，如果庄离只是想要利用他做傀儡，那么，祁陶谙说什么也不会答应。 这证明，此人还是有所图谋的，而且，敢在此时说出来，总好过登基后再过河拆桥的好。 庄离笑了起来：“若是要做放风筝的人，就不必让风筝去做什么了。” 祁陶谙闻言，一顿。 如果只是想要个傀儡，根本就没有必要去考验他的能力。 所以，庄离居然是真的想要捧一个皇帝出来？ 可他和明安帝…… 祁陶谙将事情一想，忽然明白了。 与其说明安帝和庄离对立，倒不如说，这一段畸形的关系，从一开始，明安帝就容不下庄离。 庄离位高权重，明安帝容不下他。 那么，庄离也不是那么好性子的人。 又再有了赵家这些恩怨在里头…… 祁陶谙懂了。 他起身，朝着庄离郑重鞠了一躬，道：“请庄公静候佳音。” “那我就期待小郡王的表现了。”庄离笑道。 祁陶谙自然不可能错过这次机会。 他甚至一点儿都不想浪费时间。 他直接与庄离告辞，就直接回府，召谋士开始议事了。 而庄离呢？ 他觉得自己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可总算是找到人选了。 再不确定，到时候事情走到最后，他毫不怀疑，谢霁明会直接推他上位。 谢霁明这人，很有打算。 而到了那个时候，赵家文家，估计也会顺水推舟。 还好还好，这个祁陶谙，还算懂点事。 祁陶谙呢？ 等他说完事之后，谋士们都一脸懵逼。 “不是，这庄离图什么？”谋士一问。 谋士二也发出了震惊：“送了一个上去，再送一个？” 谋士三则开始担忧：“有了庄离的助力，的确是好事，可日后……” 他之前捧明安帝，明安帝就是皇帝，现在想拉明安帝下位了，就推祁陶谙上位，那么，若是有朝一日，庄离看不惯祁陶谙呢？ 祁陶谙没想到，自己的谋士们，居然并不高兴，相反，忧心忡忡。 他开始反思。 他忽然觉得，这群谋士的能力，或许还存在太多不足。 这些人，都是顺南王留给他的。 能力的确有之，但或许是因为这么多年一直藏拙，他们已经习惯了低调，平稳的日子。 如今乍然要赌，他们都开始退却了。 祁陶谙心中已经有了其他的念头。 这些人跟着他许久，自然不能亏待。 但有朝一日，他真的登上皇位，却不能再让他们做自己的军师了。 看来，除了要完成庄离的考验外，他还需要为自己再拉拢一些有才之人。 这其中最得祁陶谙心的，就是齐鸣书了。 如果齐鸣书在这里，必定能给他一个不错的建议。 想到这，祁陶谙忽然眼睛一亮。 对啊，他为什么不去找齐鸣书呢？ 他不用直白地告诉齐鸣书，自己要如何，但为何不试探试探？ 齐鸣书现在可是把明安帝得罪死了，虽说齐鸣书是为了公道，但事实也是事实。 就算最后明安帝承认一切，那齐鸣书的仕途，怕是也到头了。 他并非守旧顽固之人，这个时候，若是让他另投明君…… 齐鸣书说干就干。
第926章 这有何难 他好歹是小郡王，也有些人脉，再加上纪言瀚在刑部。 总之，祁陶谙顺利见到了齐鸣书。 齐鸣书看到祁陶谙时，有些诧异。 他原本以为，会是庄离一派的人来找他。 最有可能的就是纪言瀚。 没想到，居然会是祁陶谙。 祁陶谙…… 祁陶谙走到了齐鸣书面前。 “砚朝兄。”祁陶谙开口喊了齐鸣书一声。 齐鸣书冲着祁陶谙温和地点了点头：“小郡王。” “齐糖担心你，我就过来看看你。”祁陶谙说。 齐鸣书微微一顿。 提起家人，齐鸣书心中软下一角。 “还希望小郡王能够看顾一二。”齐鸣书道。 今日所求祁陶谙，他日，齐鸣书也自会报答。 “这是自然。”祁陶谙道。 他又和齐鸣书扯了些有的没的。 齐鸣书就看出来了。 祁陶谙也有事。 而祁陶谙呢，也不是真的爱磨蹭的主，见聊的差不多了，就说明了来意。 “我今日来，还有一事，想要向齐大人请教。” “何事？”齐鸣书问。 “庄公寻了我。”祁陶谙以此开头。 齐鸣书眸色微惊。 庄离为何要寻祁陶谙…… 祁陶谙说：“庄公奇奇怪怪的，问了我一些问题，说如果砚朝兄今日状告的是我父亲，我会如何？” 齐鸣书盘膝坐着，这会，指尖已经开始轻轻地敲打起自己的大腿来。 庄离的意思…… 该不会？ 齐鸣书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但似乎，这事放到庄离和赵沅青身上，又很合理。 “你如何答？”齐鸣书回。 祁陶谙说得一脸理所当然：“当然是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了。” 说到这，祁陶谙的脸色一拉：“我就这么一说，这庄公就说，救砚朝兄不难，但要让此事落定，却不易。” 齐鸣书微一抬眸。 他打量的视线，就落在了祁陶谙的身上。 祁陶谙被齐鸣书这一扫吧，心里也有些心虚。 但是话都已经说出口了，他也不打算退却。 索性就由着齐鸣书打量。 也不知道齐鸣书打量了多久，他忽然笑了起来。 “看来，还是我低估了他们。”齐鸣书说。 祁陶谙就很好奇齐鸣书在说什么了。 齐鸣书猜到了庄离和明安帝之间的水火不容，但还真的没有想到，他完全没有自己要做皇帝的意思。 其实，齐鸣书不止查到了庄家的事。 他还查到，庄家还有两位姑娘幸存于世。 其中一位…… 庄表姨娘。 齐鸣书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他也猜到了赵沅青的孩子是庄离的。 庄离登基，是名正言顺，没想到，人家根本志不在此。 而祁陶谙…… 齐鸣书看着祁陶谙，心中也好笑。 若让齐鸣书说，庄离是最合适的那个人。 不止是身份，还有手段魄力。 但人家没兴趣，他们也总不能将人安到皇位上，那么，祁陶谙倒也是个人选。 而祁陶谙今日前来…… 齐鸣书又笑了。 其实，祁陶谙登基，他才是最大的受益者。 庄离有赵家，有诸多心腹，他就算投靠庄离，恐怕前程也就如此了。 但，帮祁陶谙。 祁陶谙的心腹，或者说可用之人，并不多。 这是他一个绝佳往上爬的机会。 齐鸣书不是那种非要忠心耿耿的人。 他所做，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家人，当然，这个前提也建立在，不要祸害百姓之上。 所以，齐鸣书的选择，其实很明显。 “这有何难？”齐鸣书开了口。 祁陶谙一愣。
第927章 一言惊醒梦中人 “有些事，知道的不多，才有按下的必要。” 齐鸣书看向祁陶谙，道：“若是天下皆知，承不承认，还有影响吗？” 祁陶谙：“？” 就这么简单？ 仔细想想，嘿，可不就这么简单吗？ 现在，这事就文武百官知道，他们也不敢真的去触明安帝的霉头，只敢在心里瞎嘀咕。 所以，明安帝还是有隐瞒的必要的。 因为隐瞒了，压下去了，百姓才不会知道。 可若是，天下皆知呢？ 明安帝这掩耳盗铃，就成了一个笑话。 虽说百姓们可能不敢大肆讨论此事，但是心里已经生了念头。 明安帝按下此事是为何？ 不就是怕皇家威严受损吗？ 可这个时候，大家伙都知道了，损都损了，他还能如何？ 他若是再一味将此事往下压，那只会让百姓们更加心生厌恶。 原本是先帝做错了事，现在只会将明安帝和先帝看做一丘之貉。 明安帝为什么不愿意承认此事？ 因为对他是弊大于利。 只要将事情变成利大于弊，明安帝自然会做出他们想要的抉择。 当天下皆知的时候，明安帝再遮掩，只会起到相反的结果，而此时，他若是承认…… 再装作懊恼一番，操作得当，还是能够得到百姓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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