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裕不愿松口,那她便帮他一把,为他把这桩婚事彻底坐实! 洪文帝不定婚期又如何? 只要卫元朝与晏长裕有了肌肤之亲,顾着镇国公之势,他便是再不愿,也不能再反悔! * 今日是太子冠礼,亦是他的生辰礼。 作为闺阁女子,自然不可能去前殿观礼。即便元朝与晏长裕有婚约,也不能。前世,她一心惦记着晏长裕,想到他的伤腿,唯恐他今日会受委屈。 一颗心全吊在了那人身上,坐立不安,根本静不下心。 所以当听到晏长裕出了事时,她想也未想便立刻赶了过去。到了地方,却发现屋里没有其他人,只有看上去不甚清醒的晏长裕。 她没多想,只以为晏长裕是喝醉了,便想唤人去拿醒酒汤。 哪里知道,晏长裕却忽然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用力把她扯了过去。元朝猝不及防,霎时撞进了他的怀里。 那一瞬,心跳犹如擂鼓。 “卫元朝……” 他唤着她的名字,声音不同于平日的清越,带着浓重的嘶哑,模糊不清。 他的身体很热很烫,烫得有些不正常,元朝敏锐的察觉到有些不对劲。然那是自两人定亲后,晏长裕第一次主动亲近她,她自然愣了一下。 再想推开时,却失了机会。 而没多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又是这样的情景,无人不会多想。这事出了,她与晏长裕的婚事便不能再等。 洪文帝很快为他们定下了婚期。 然自那日后,晏长裕对她却越发冷淡。那日的亲近仿佛只是她的一场幻觉。直到后来,元朝才知道这一日晏长裕是被下了药。 而她恰巧出现在屋里,又恰巧被其他人撞见两人“亲近”,于是一切似乎都指向了她。 想来晏长裕便是认为她为了逼婚,所以策划了此事。 于是他对她越加冷漠。 这一世,元朝很冷静。前世是她毫无防备,所以才着了道。但这一次,她绝不会重蹈覆辙。 她与晏长裕的婚事曾因今日之事彻底坐实。这一世,她便要用它彻底解除这婚约。 她算着时间,果然没一会儿便有宫女急匆匆跑过来道:“郡主不好了,殿下那方出事了!” 一切与前世一模一样。 * 慈元宫,偏殿。 年轻的太子像是遇到了什么烦恼之事,紧紧蹙起了眉。清俊如玉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红晕,似是极力压抑着什么。 身体里涌起了一阵阵热浪。 晏长裕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他紧拧着眉心,想要压下那浪潮。然而此次那药非比寻常,如狂风骤雨般欲要侵蚀淹没他的理智。 他知道皇后不会善罢甘休,对于慈元宫的一切都保持着谨慎,却不想竟还是不小心着了道。 真不愧是挤走亲姐坐上一国之母之位的女人,早从多日前,她怕是就策划着此事了。 药没有下在吃喝穿用上,而是下在了他一路行来的路上花草。 想来很快卫元朝便会推门而入了。 晏长裕眸色极冷,他握紧双拳,想要抵抗体内的汹涌,视线越发模糊。意识如独行在海中的小船,昏沉朦胧间,房门果真被人推开。 晏长裕望向了门口。 下一刻,应当有一道纤细的娇影走进。 她应该穿着浅蓝色的衣裙,梳着高髻,鬓边簪着一朵蓝绿相间的绢花,眉心一点红痣,衬得她娇美动人、清丽如水。 但其实,她着艳色更美。 不知为甚,明明没有看见人,但他脑海中清晰的冒出了那人的模样。 笃定的如此认为。 “卫……” 他张开嘴,下意识想要唤她的名字,却在看清来人时,倏然凝住。 不是她。
第10章 胎记 来人生得也是清美灵动,行动间更是仪态端庄,堪称贵女们的表率。然当看清那张脸时,晏长裕心中却生不出一丝旖旎,反而忽地一坠。 迷蒙的神色转瞬清明。 “五表……太子表哥?” 进来的人正是陆瑾。推开房门时,她脸上本还挂着温柔浅笑,然在看清屋里人是谁后,脸色顿时变了。 此刻,晏长裕面色带着潮红,神色隐忍,陆瑾何等聪明,自然一眼就看出了问题。她转身就想走,然而就在这时,却隐隐听到了外面传来的脚步声。 听声音,分明是朝他们这边来的。 “太子哥哥,您稍等,阿瑾这……” 只不过话未说完,却见晏长裕忽而从怀里拿出一把匕首,然后毫不犹豫的挽起衣袖,在手臂上狠狠划了一道。 陆瑾所有的话立时被堵在了喉咙里,本能地朝后退了两步。 这一刀,他没有丝毫手软。力气极大,伤口几乎深可见骨,狰狞可怖。陆瑾骇得面色发白,晏长裕却只是闷哼了一声,面上的潮红瞬间退去,看上去与平时无甚不同。 没等陆瑾反应,他已然伸手打开了窗户,翻身就跃了出去。外人皆说太子殿下对元朝郡主不假辞色,是因对她余情未了。 然此刻,从始至终,除了最开始的那一眼,他再没正眼看过她。 几乎就在晏长裕离开的同时,门口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下一刻,门再次被人推开,以皇后为首的数人走了进来。 “……阿瑾?!” 陆瑾转过身来,恰时对上了皇后惊疑的目光。 姑侄两人对视一眼,心都重重沉了下去。 * 慈元宫很大。 元朝只住了偏殿的其中一间屋子,距离晏长裕所在的地方并不远。在宫女跑来通知她时,她便已做好了准备。 她比不上皇后等人会谋算,只胜在比他们多了一世的记忆。 在宫女来之前,她早已安排好人,去寻了陆瑾。只不过用的借口不是太子晏长裕,而是五皇子晏长启。 镇国公府虽并无叛逆之心,却也不会真的坐以待毙。宫中自然也有镇国公府安排的眼线。 只是平常并不动用。 卫家人丁凋零,如今只剩她与爹爹卫震两人。 卫震离京之前,把其中一半都交到了元朝手中,唯恐她在宫中吃了亏。 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 听到五皇子找,陆瑾果然去了。她自来如此,表面温婉大方、不争不抢,但经历了一世的元朝读懂了她眼底的野心。 晏长裕“废了”,诸位皇子中,便唯有母族同样出身承恩侯府的五皇子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太子。 上一世,承恩侯府确实也把宝压在了五皇子身上。 皇庄里的落水事件,想来也只是他们的谋划。毕竟才与兄长解除了婚约,转头又与弟弟定亲,名声实在称不上好。 所以这才有了那一次落水。 陆家和陆瑾,既要名声,又要实惠。 连她都能猜到的事,定然也瞒不过晏长裕。但即便如此,前世,晏长裕还是不顾所有人反对,把陆瑾接进了宫,并许以贵妃高位。 这不是情深意重,又是什么? 看得越清,元朝就越冷静。 “带路吧。” 看了宫女一眼,她镇定的直起身。 * 身中情药,翻窗逃离。 这是晏长裕难得狼狈的时刻。 他是元后嫡子,幼时便被册为太子,即便实际境况并没有外人瞧见的那般光鲜,但以他的身份再狼狈也不至于如此。 何况还是在他的冠礼当日。 “殿下,您这是怎么了?!” 出了慈元宫偏殿,立即就有人来接应。瞧见晏长裕的脸色,脸色顿变,立刻迎了上来。 “回东宫。” 晏长裕只沉着脸说了三个字,便立即与人避开巡视的人,回了东宫。 路上,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手上的伤口流了很多血,虽用布暂时绑住,但依旧渗透了他的衣袖,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疼痛。 然便是这般剧痛,也只是暂时压制住身体里的情潮。 初春的天,尚且带着凉爽,然待回到东宫时,晏长裕身上的衣裳已全被汗水打湿了。 本从脸上褪去的潮红再次汹涌而上,并比方才还要来势汹汹。那药太过烈性了,仅凭意志力,想要熬过去,实在太难。 “殿下,老奴这就去找个女子来!” 见他如此,常文当机立断道。说罢,便要下去叫人。 “不必。”晏长裕却是拒了,“把陈文业叫来。”陈文业明面上的身份是东宫的一个侍卫,实际上他最厉害之处却是在医道上。 皇宫诡谲,多方实力糅杂,谁也不清楚太医们身后站的是谁。因此,各宫其实暗地里都有培养独属于自己的暗医。 东宫也不例外。 明明身上的气息已是滚烫,犹如即将喷涌的岩浆,然青年的神色依旧镇定,眼中一片清明冷静。 常文张了张嘴,到底还是下去唤人了。 陈文业一直都在东宫候着,很快便来了,当即给晏长裕把脉。须臾,他神色凝重道:“此药过烈,必须及时纾解……” “开药吧。” 只是不等陈文业说完,晏长裕便已淡淡打断了他。 “可是殿下,只用药,怕是解不完这药性。” 实际上中了这种药,最好最便捷的法子,便是与女子敦伦。以晏长裕的身份,只要他愿意,势必有数不清的女子愿意。他也不必如此忍着。 “孤说用药。” 陈文业和常文等人还想再劝,晏长裕却是敲了敲桌子,面色沉淡的开口。 他们都是跟在太子身边的老人,早已了解自家主上说一不二的性子。知道主上下了决定,便绝不会更改,只得藏起心中的忧虑,应了是。 “详查今日之事,孤要知道所有的原委。”他语气平静,唯有眼里已是冷光一片。小陆氏一直想让承恩侯府支持五皇子晏长启,最牢固的方式,便是要晏长启娶了陆瑾。 所以本该出现在那里的卫元朝,为何变成了陆瑾?陆瑾的出现,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 除了小陆氏的人,还有谁掺合了此事? 晏长裕脑海中闪过很多可能的人,唯独没想到元朝。 “殿下,药好了。” 沉思间,常文已经端着煎好的药快步走了过来。 晏长裕沉默的接过,一口咽了下去。苦涩的药味瞬间溢满了口腔和喉间,却没带来想要的清醒,反而让他身体变得更热了一些。 眼前恍然又飘过了那道浅蓝色的娇影。 他猛然闭了闭眼,忽而问:“今日卫元朝着的可是蓝衣?”今日太忙,直到现在,晏长裕也还未见到卫元朝。 这个问题实在太过突兀奇怪。常文愣了一下,才摇头回道:“回殿下,若是老奴没记错,郡主今日着的是红衣。” “……红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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