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震往一旁略空的地方走了几步,然后严阵以待。 贼人眼里露出狠意,举着长棍就朝着他冲了过来。 伏震眼神肃然一凛,然后扁担瞬间一拦,稳稳当当地把贼人的长棍挡住。 贼人一愣,下一瞬那扁担一抖,径直把他的长棍打开,伏震身形一侧,扁担直接打在了贼人双臂上,长棍也倏然落地。 不过三招就落了下风,下一息,扁担好似真如长l枪那般抵在了他颈项之间。 贼人看着脖子上的扁担,一副的不可置信。 原本看戏的贼头看见这情形,收起了吊儿郎当的神色,然后给对面的两个手下使了眼色。 那两个贼人会意,连忙握着长棍冲上前。 伏震立即扔下扁担,用脚勾起了贼人掉下来的圆棍棒,直接握住。 想起二弟所教的那些个招式,不慌不忙迎上前。 头一个人太过掉以轻心,所以伏震很快就把他击败。 后边来的两个人留了心眼,伏震应付了半刻后,才把他们手中的棍子打落在地。 贼头看向前边的情形,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那洛馆长可没说这妇人身边竟然有这么一个能打的汉子呀! 见两个手下也落败了,那贼头与剩下的三个手下一并冲了过去。 几人蜂拥上前,伏震全然不敢松懈。 可到底是只练了不到两个月,片刻后,他的后背就挨了贼头的一棍子,把车上的几人都吓得倒抽了一口气。 眼见腿上也挨了另一个贼人的一棍子,虞滢有了拿连弩出来的冲动。 可就在要拿出来的时候,只见大兄直接一个回马枪,棍棒猛然打中了贼头的脑袋。 虞滢又暗暗地把连弩放下。 伏震似乎越打越顺手,那根普普通通的棍棒就好像是杀伤力极大的武器一般,速度疾速,流畅自如地在手中转动换变,让人看得眼花缭乱。 一刻半过后,有人躺到了地上,有人捂住了胳膊和腹部。 贼头捂着脑袋,不敢再看轻这庄稼汉子。 他说:“我信守承诺!”转头与其他手下高喊道:“我们走!” 伏震应付了几人已渐显吃力,自是不可能再把这些人彻底制伏再带去衙门。 贼人正要离开,虞滢忙问:“到底是谁让你们来的?” 贼头转回头看了眼她,没有如实说,只意味深长的道:“娘子挡了别人的财路了,好之为之吧。” 说着,便立马搀扶着离开了。 互相搀扶的人离得远了才把遮脸的面巾拉了下来。 有人问:“老大,真的就这么走了?” 头泛着疼的汉子摸着被打过的脑袋呲牙道:“不走你们能打得过那个汉子?我们七个都打不过人家一个,传出去都丢人!” “可我们还欠着医馆那么多的银钱,要是没给到洛馆长一个满意结果,只怕不好交代。” 被喊做老大的汉子脚步一停,琢磨了片刻后,转身往前边看去,说道:“洛馆长只说给那妇人一个教训,也没说非得伤人才成呀。” 在几人疑惑不解之下,汉子继续道:“不是说这妇人种了药田么……” 他看向没怎么被打的三个弟兄:“你们几个去瞧瞧哪块是那妇人的药田,趁夜把那些个药苗都给踩死。” 几个弟兄一愣,有人胆怯的道:“可陵水村这般荒凉,晚间指不定会有什么猛兽窜出来……” 汉子一拍他的脑袋:“我让你们赶夜路了么,你们就不会现在跟去陵水村,找个地方躲起来,等到晚上的时候再去办事,第二天一早再走回玉县不就成了!” 贼人真的离开了,除伏震外,所有人都几乎像是劫后重生一般,瞬间松了一口气。 温杏连忙从牛车上爬下来,颤颤巍巍地走到了丈夫的面前,才走到面前,腿一软正要瘫下去的时候,伏震连忙扶住了妻子。 “大郎你有没有事?” 温杏方才看到丈夫与贼人交手,害怕与担心都充斥满了心头,全身都紧绷着,现在危机过去了,身上的力气也好似被抽空了一样,连着声音都是颤抖的。 伏震背后与腿上都是疼的,但还是摇头:“我没事。” 他径直把妻子抱起,抱回到了牛车上,沉沉看了眼牛车上的另外一个人。 另外一个人不禁往后靠了靠,在咽了咽口水后转开了视线,不敢再说一个字。 虞滢在呼吸了几口气后,才缓过了紧绷着的情绪,与陈大爷道歉:“因为我让陈大爷受惊了,真的很抱歉。” 陈大爷呼出了一口气后,然后道:“再乱的世道我都经历过,今日的事算不得什么。只是余娘子你怕是真的得罪人了,且看看能不能找到那人,与他谈和吧。” 虞滢点了头:“多谢陈大爷谅解与提醒。” 她看向另外一个人,语气抱歉:“今日这车钱,我给这位大兄付了。” 那人因这妇人的大伯是个厉害的角色,又怕又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说道:“不用不用。” 大家伙缓和后,才继续回去。 回到陵水村,虞滢几番与陈大爷表达了歉意后,背上了背篓,扶着有些缓不过劲来的大嫂往家里走。 而伏震则是扛着像是椅子的物件在肩头。 罗氏正带着两个孩子在喂着鸡的时候,看见二儿媳扶着脸色不大好的大儿媳进院子,连着儿子扛着的东西也不在意,着急的问:“这是怎了?” 为了不让罗氏担心,几个人也商量好了,不说遇上贼人的事。 虞滢说:“大嫂吹了风,有些不舒服。” 罗氏忙放下破木盆,说:“我现在去熬点姜汤给她驱驱寒。” 伏危听到他们的声音,打开了房门,看到几人的面色凝重,可不像只是吹了风那么简单。 而且…… 伏危扫了一眼大兄肩上的大件,略有所思。 天色尚早,有这么个大件,那陈大爷必然会帮忙送到家门口。 可现在几人一脸凝色,陈大爷也没有帮忙送,像是出了什么意外。 伏震把大件搬到了二弟的屋中,复而转身扶着妻子回了屋。 虞滢把信拿了出来,说:“这信和那物件都是差役送到吴记食肆的,是给你的。” 伏危接过了信,看了眼那块黑布包裹着的物件,心下也定了下来。 虞滢给了他信件后,呼了一口气,坐到了一旁的竹凳上缓和。 伏危却是一点也不着急拆开,而是看向脸上浮现疲惫之色的虞滢,低声问:“今日发生了什么事?” 虞滢又叹了一口气,如实与他说道:“今日在回来的路上遇上了拦路的贼人,好在你这两个月指点大兄练枪法,大兄也才能把贼人都赶跑了,我们也能免遭劫难。” 听到“贼人”二字时,伏危脸色沉了下来:“那些人,可是冲着你来的?”
第63章 六十三章 “那些人, 可是冲着你来的?” 伏危脸色黑沉沉的,就是眼底也隐隐酝酿着汹涌。 在伏危的目光之下,虞滢点了头:“你猜得没错, 就是冲我来的,说我挡了别人的财路。” 说完之后,虞滢闭上双眼轻呼了一口气。 一口气后睁开了双眼,对伏危露出无奈一笑:“强龙难压地头蛇,无论我做什么,只要我是小打小闹,便不会有人把我放在眼里, 但只要我有一丁点威胁到他们的利益, 无论是哪行哪业都会打压我, 只是我没想到身为医者, 手段这么的不光明。” 更没想到先前借霍衙差与衙门攀了些交情,却也依旧无用。 虞滢把贼人要她随他们离去, 继而威胁她以后不能做药材买卖的事皆与伏危说了。 伏危从知晓她被人拦截, 险些遇险后,心下就似汹涌浪潮一样翻滚着, 许是知晓现在的情绪会影响自己的判断, 所以让自己稍作冷静。 伏危暗自呼了一息, 然后敛眸沉思。 半晌后,才揣测道:“我倒觉得他们不仅是想给你一个教训,更像是在杀鸡儆猴。” 虞滢闻言, 有几分诧异, 随即思索起了今日的细节。 几息后, 伏危眯眸的分析道:“他们大可直接动手抢人,把你掠走。可却是让你主动与他们走, 再当着别人的面威胁你不要再做药材买卖了,怎么听着都像是把你带走关个几日再放出来,似想闹这么一出来震慑谁一样。” 虞滢琢磨片刻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抬眸与伏危对上了目光。 伏危开口道:“应是已经有人学你的法子做药材买卖了。” 显然,他们俩想到一块去了。 虞滢做的买卖传出去后,总会有人觉得普通农妇都能做得的药材买卖,他们肯定也能做得,必然也不会比一个农妇做得差。 在这种自信的想法之下,胆子越来越大,然后开始肆意降低药材的价格来拉客人。 久而久之,玉县的药材价格必定会跌下去,医馆的人怎可能不着急? 虞滢思及此,似乎自言自语一般,说道:“若真是如此,他们的目的用我来震慑这些人,今日让我觉得怪异的地方也就说得通了……” 伏危曾锦衣玉食,却也暗知世间的险恶,所以有过要改变这世道的想法。 只是抱负才显,还未开始去改变的之前,他便从天之骄子沦落为了罪臣之子。 连自身都难保了,又谈何去改变这世道? 时下六娘所遭遇的事情,与那些人而言,不过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农妇而已。至于这农妇名声或是性命如何,他们都不会在意,他们在意的只有自身的利益。 伏危想到这里,徒然捏紧了手中的信件,信件顿时被捏皱巴巴了起来。 “这事情不解决,药材的买卖便不能再在玉县做了。” 虞滢垂落的目光暼到他手中的动作,再抬头,看到他那黑沉沉双眼,便知晓他是为她的事情愤忿。 伏危抬起了黑沉的眸子,与她相视,神色沉着:“这事我来解决。” 虞滢闻言,略一琢磨后扫了眼他身后的物件与他手上的信件,最后目光上移,望着他:“你是否已经有了主意?” 伏危并不急着回答,而是拆开了信封,把信封里的四张信纸取了出来。 他大概浏览了一遍,看到最后,嘴角微微上扬。 他收了目光,望向她,扬起了手中的信:“他们既仗势欺人,我们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在虞滢不解的目光之下,他继而解释:“唯有如此,才能让他们停下这些下三滥的手段,听我们一言。” 虞滢看了眼他手中的信,有了好奇的心思,问:“可是你以前认识的人?” 伏危轻“嗯”了一声:“曾与我过过命的好友,只是他不便现身,所以约我到玉县一见。” 虞滢听到伏危说那人不便现身,也没有特意问这人的身份,而是看向那物件,问:“那这又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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