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武有的是办法和手段缠着徐瑾瑜收下,是以徐瑾瑜现在看着是两袖清风,可实际上手里攥着一笔不少的款项。 而现在,也到了他回馈当初祭祖之时的许诺了。 …… 翌日,徐瑾瑜早早便出了门,来到了族长家中,族长很是惊奇: “大郎,你怎么来了?听说你过两天就得离家了,怎么也不和你奶你娘她们好好聚聚?” 徐瑾瑜只笑了笑: “我今日来此,是有正事和您说。今年我中了举,又侥幸得了圣上赏赐,想来族人也看到了读书的好处。 这里是六百两,您的人品德行我信得过,还请您为族中置办五十亩族田,再建一座学堂,族田的出息来供养我徐家儿郎读书。” 徐瑾瑜将六百两的银票推给族长,他顿了顿,又道: “如若可以的话,让女娘们也学一学吧,不说考科举,最起码识得几个字,不管做什么事儿,与文字打交道,总不会被人蒙骗。” 随着徐瑾瑜的话一出,族长先是一愣,看着手里的百两银票,手抖个不停,他不由冲着徐瑾瑜尴尬一笑: “瞧我,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既然,既然大郎你这么说了,那我就这么办了,这银钱的去处,我都会给你一笔一笔记清楚,你且放心。 我徐氏后代子孙,有大郎你如此,真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气啊!” 族长激动的不能自己,从大郎这一代开始,徐氏的命运将发生翻天覆地的改变! 徐瑾瑜与族长商议好事宜后,这便离开,只是,等到他走到家门口时,便看到了一辆……熟悉又陌生的马车。
第134章 之所以说那辆马车熟悉, 是因为其车前悬着的熟悉印记,乃是徐瑾瑜穿越过来,第一眼看到的。 而陌生嘛……一别三年, 再度见到可不觉得陌生? “就是这儿?” 临安候夫人扶着丫鬟的手,步履款款的下来,可脚还没沾地,便瞥了刘管家一眼,刘管家立刻殷勤的让人取来一张毯子铺开,临安候夫人这才踩在了实地上。 “看着也不怎么样,可怜我儿了。” 徐家的青砖大瓦房, 虽说比不得京城中的府衙看着大气恢宏, 可当初的设计徐瑾瑜也曾过目, 倒也称得上一句古朴典雅。 这会儿, 临安候夫人扶着丫鬟的手,蹙着双眉如是感叹着。 刘管家低着头, 忍着没有告诉临安候夫人自己三年前来时, 这里又是另一番光景,那才叫惨不忍睹。 “刘管家, 去敲门吧。我儿在这里住了这十数年, 真真是遭罪了。” “是!” 刘管家说着, 便要上去扣门,而这时,他们的身后响起一声轻斥: “何人造次?!” 刘管家下意识的转过身, 看着少年那渐渐长成, 越发风华月貌的熟悉轮廓, 只觉得三年前那被人步步紧逼,差点无法喘息的逼迫感重又如潮水一般漫了上来。 “见, 见过,见过世子。” 刘管家好容易才将话说囫囵,而这时,他才突然觉得周围安静的过分。 他看向一旁的临安候夫人,只见临安候夫人这会儿正目不交睫的盯着徐瑾瑜,一错不错: “刘管家,当初你明明亲眼见到我儿的长相,竟敢不告知我!” 临安候夫人只觉得自己被蒙蔽的怒火直接冲入肺腑,楚凌绝再好,可那张有些寡淡的长相总是让她有些不满的。 可谁能想到,自己那亲生的儿子,不光在文采才华上胜过楚凌绝多矣,就连这容貌……只怕京城之中,无人能出其右! 若是三年前,她能将这孩子迎回去,那现在京中不知有多少人羡慕她! “是……我儿名唤什么?” 临安候夫人侧头看向刘管家,刘管家忙低声道: “世子姓徐,名唤瑾瑜,是为握瑾怀瑜之意。” 临安候夫人听了这话,眉头微皱,挥了挥帕子: “徐姓之中,纵观前朝现在,也不见几个出息了,哪值得一提了? 倒是这个瑾瑜,也勉勉强强,配的上我儿了,瑾瑜——” 临安候夫人理了理鬓角,这才缓缓上前几步,柔声唤着,做出一幅慈和的模样。 可临安候夫人素来张扬跋扈唤了,眉心都有了凶戾的悬针纹,勉勉强强做出这幅模样,只让人觉得不伦不类。 徐瑾瑜只静静的站在原地,看着临安候夫人好一番搔首弄姿,做作言辞的模样,等到她上前之际,徐瑾瑜唇角的弧度未变,只淡淡道: “阁下何人?” 临安候夫人今日特意穿上了新制的绫罗衣裙,首饰也是新打的,现在那里也称得上一句光彩夺目,怎么就不能换来亲生儿子的正眼相待? “我,我是娘啊,瑾瑜,我是你娘,你是我临安侯府的儿子,也是我临安候府的世子啊!” 临安候夫人一脸恳切的说着,可从始至终,她的脚都没有离开地上那块毯子。 “娘?我有娘,我知道我如今乍然中举,有的是使尽心机想要攀附的,但是阁下这手段,委实有些太低劣了些吧? 若是随随便便一个人都可以以我家长辈自居,那这怕是要乱了套。” 徐瑾瑜不咸不淡的说着,临安候夫人顿时急了: “这不可能!你和老侯爷生的仿佛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千人千面,有所相似又如何?除此之外,阁下还有什么证据吗?” “我……” 临安候夫人一时噎住,随后冲着一旁的刘管家使眼色,让他说两句。 可刘管家早就知道这位真世子不好对付,当初他来请人的时候,就把人得罪了一半,这会儿哪里敢张扬? 临安候夫人大半辈子顺风顺水惯了,这会儿气的柳眉倒竖: “刘成,你是嘴巴让泥糊了去?舌头不想要本夫人不介意割了喂猫!” 刘管家闻言不由苦哈哈的看了徐瑾瑜一眼,随后小声道: “那,那不是还有滴血认亲吗?” 临安候夫人眼睛一亮,但她还没有说话,徐瑾瑜便直接道: “滴血认亲?阁下真的能确定与我之血可以相融否?今日我身负替圣上抚慰民心之众人,阁下却来此扰我家中宁静。 若是如此,这场滴血认亲,我少不得要请圣上见证。只是,不知阁下敢不敢同往?” 徐瑾瑜只似笑非笑的看着临安候夫人,闲闲道: “一个连我名讳为何都不知道的人,竟然想要随意谎称是我的娘亲……这事儿若是传出去,只怕会让天下人笑掉大牙吧?” “你,你,你!” 临安候夫人生平最好面子,徐瑾瑜这话一出,她气的指着徐瑾瑜,手指颤抖不已。 下一刻,徐家的大门被徐母从里面打开,徐母笑盈盈的走出来: “大郎,怎么去了那么久?” 徐瑾瑜看到徐母,眼底的坚冰才渐渐融化,他随即上前一步: “娘,您怎么出来了?” “大冬天,都出汗了,又是疾走回来的吧?来,娘给你擦擦,仔细着凉。” 徐瑾瑜随后微微低头,这一年,徐瑾瑜的个头窜了一节,徐母都要微微抬头去看了。 临安候夫人愣愣的看着方才对着自己疾言厉色的少年,这会儿却微微躬身,恭顺的垂下头,亲昵的让那妇人拭去额角汗水的一幕。 尤其是,那妇人身上的绫罗绸缎一看便是今年的贡品,与自己那用尽心思,才重金购买来的衣料好的不是一星半点! 临安候夫人自己好(四声)吃好穿,嫁妆又丰厚,以往并不觉得自己比人差,可是这会儿,徐母身上的那身衣服,如同一根针,扎在了她的眼睛里。 这些本该属于她! 徐母用素帕给徐瑾瑜擦过了汗,这才看向临安候夫人,徐母虽然已经是半老徐娘,可因为整日干活的原因,腰腹平坦,身姿优美,这会儿双手交叠于腹间,静静站在那里。 同样的绫罗绸缎,哪怕只是发间简简单单的装饰,徐母那通身的气质,也是一点儿也不输临安候夫人。 两人彼此对视,或许是一瞬,又或许是一刻,但最终还是临安候夫人先败下阵,挪开了目光,徐母这才淡声道: “大郎是我家正经八百上过族谱,从襁褓之中便抱着祭祖,正经八百拜了我徐家十四年祖宗的,你是什么人?没得在我们瑾瑜面前说这些没头没尾的话!” “我,他是我怀胎十月生下来的!” “怀胎十月?你有证据吗?” 徐母忍了忍,才没有将瑾瑜早就在娘胎之中,就把临安候夫人的骨血通通还给了她这话说出来。 临安候夫人今个连着听到两次这话,顿时气红了眼: “证据证据,我自己生的孩子我还能不知道?当朝解元不认亲娘,你以为他能落着好? 就算是退一万步,他在我们临安侯府,才能有更高的成就,愚蠢无知的村妇!你当你是为他好?你这是害他!” “我们大郎确实是极好的,无遮无掩,不也走到了今日?况且,大郎我们家的顶梁柱,若无大郎,我们一家老小早就该没了,你临安侯府就算再如何,想要抢大郎,便先来杀我!” 徐母掷地有声的说着,随后直接挡在了徐瑾瑜的前面,那坚决之意,不言而喻。 而徐瑾瑜随后缓缓道: “娘,您和奶乃是圣上御旨亲封的命妇,依我大盛律,唯有太后娘娘与皇后娘娘有资格问责。” 徐瑾瑜随后,淡淡的瞥了一眼临安候夫人,虽然没有说话,可意思却不言而喻。 你,还不够格放狠话。 临安候夫人见状,肺差点儿没气炸: “好,好,好!好一个母子情深,敬酒不吃吃罚酒是吧?你们给本夫人等着!” 临安候夫人随后直接拂袖离去,盛怒之下,她甚至踩了一脚自己最厌恶的黄土地。 没过多久,临安侯府的马车灰溜溜离开了徐家的门外。 等临安候夫人走后,徐母原本紧绷的神经放松,这个人直接脱力的差点身子一软栽了下去。 还是徐瑾瑜眼疾手快,连忙扶住的徐母,徐母被徐瑾瑜搀扶着,这才拍着胸口: “真真是吓煞我也,那侯府的夫人就是气势足,长宁都没她架子大!大郎,娘今个怎么样,没给你丢人吧?” 徐母巴巴的看着徐瑾瑜,那副求表扬的模样,看的徐瑾瑜不由会心一笑: “极好!娘都没发现,那临安候夫人看您的眼神,还有几分自渐行秽呢!” “当真?” 徐母顿时支楞起来,眼睛都亮晶晶,眸子里的紧张之色也一扫而空: “看来这段时间的苦没有白吃,多亏了连枝嬷嬷费心了,等回了静暖园,可得好好请连枝嬷嬷吃顿好的!” “您说的是,今个娘往那儿一站,一开口,我都当是哪个府里的贵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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